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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散文:橄榄树

2011-04-23 09:53 作者:狐步斓姗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风中里,我和城市一起醒来。

醒来,先捋捋自已的头发,然后霍然翻身坐起一掀被子,就从床上往下跳。

我的双脚,总是很准确无误地插进床榻下的皮鞋。洗漱一把,夹起皮包就出门。由于匆忙,经常把门关得很重。这就让我每每下班后,看够合租女孩儿的脸色。

合租女孩儿,是个高挑个子的外地姑娘。

奇怪的是,三年后我才弄清楚,她居然是我的校友。更巧的是,她打工的地方,就在我打工的同一大厦三楼。

于是,她呼我“八楼”,我尊她“三楼”。(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同样在各种中介所或者林林总总的租房小广告前相遇的我们,一番小心谨慎地相互寒暄试探打听后,逐同仇敌忾心照不宣地以较满意的价格,合租下了这套位于市中心的二室一厅。

交钥匙时,房租老板,一个胖乎乎的退休公仆,神秘地眨着眼睛,打着哈哈:“理解理解,年轻人嘛,合租好!省钱!我这套二室一厅,要是二小子租,不上五千大洋不算。合租嘛,嘿嘿!不输就赢,不赢就输”!

说实话,瞅着公仆和三楼冰二重天的模样,我真想大声武气的冲天怒吼:“合租?省钱?妈妈的,开发商都该双规。”……

风雨如晦!

我像一叶浮萍,在这座陌生的城市,一晃就是三年。

我的业绩越做越好,职位越来越大,可我总存不起翻滚上涨的购房钱。什么“三十岁住进三室一厅”啦,什么“左手挽娇妻,右手握方向盘”啦,统统望而生畏,灰飞烟灭。

因而,我的心火也越来越旺,看什么都不顺眼。

瞅着打着串儿上涨的房价,就想着月黑风高,一袭黑衣黑裤蒙了头,只露出二只精光四射的暴眼,蝙蝠侠般飞到某个花影摇曳的窗口,揪出某个脑满肠肥的开发商,扑嗤一刀捅掉。

然后,还边捅边大笑着聒噪:“哈哈!我为普天下住不起高价房的百姓们,报仇血恨啦!”。多么可怕,不知不觉,在这座城市里,曾是名校才子的我,混成了一个牢骚满腹的愤青。

而三楼,已由文员变成信息经理的三楼,天可怜见!鸡崽没变凤凰,还是和我合租一室。

女孩儿心细,见我每每关门都像在与谁呕气,便好意的说:“八楼,你要注意养生呢。气冲肝,蒙心田。建议买点橄榄吃吧,清热除湿消火。”

到底是合租一室的“合友”,并且她也是好意,我只得顺耳恭听:“橄榄?我不知道啊?”

“要不,你现在是总啦,忙!我明天替你捎点吧。”,说这话时,我没注意到三楼的眼波流漓,口气温柔得令人生疑:“一个人在外,得注意保养呢。啊?”

我点点头,忙?确实忙!

我这个销售总经理整天真是忙的,连自已也感到滑稽和无奈。

晚上十一点过,沐着月色清光,我回了我的东厅。刚放下皮包,就听得西厅门一响,三楼拎着一袋子青青的玩意儿过来了:“呶,给!”

我接过,瞧瞧那一大袋子青青椭圆的橄榄:“这玩意儿,怪好看的,怎么吃啊?”

“我已用开水洗净,用糖腌或就这样嚼,都行。”,“多少钱?”我伸手掏腰包,三楼转身嗔怪,堆起莫名的苦笑:“房子虽然买不起,可这点钱,我还有。”……

几天的橄榄吃下来,别说,除了满嘴的涩甜,自我感觉心绪和情绪,都尚宁了许多。

就连那清晨出厅时的关门声,不知不觉也变得轻柔。

我忙中偷闲上网一查,嗬,原来橄榄如此妙用。橄榄,又名青果,因果实尚青绿色时即可供鲜食而得名。橄榄果富含钙质和维生素C,于人有大益。

它是一种常绿乔木,原产中国。“桃三李四橄榄七”,橄榄需栽培7年才挂果。成熟期一般在每年10月左右。新橄榄树开始结果很少,每棵仅生产几千克,25年后显著增加。

多者可达500多千克。橄榄树每结一次果,次年一般要减产,休息期为一至两年。故橄榄产量有大小年之分。

就这样,吃橄榄吃顺了口的我,每次下班稍早一点,便喜欢跑到街角。

因为,那儿有一个卖橄榄的小姑娘,提篮里的橄榄,多又便宜。

小姑娘清清秀秀,倩影单薄,总是扑闪着一对大眼睛,文文静静的么喝:“橄榄,上好的橄榄,大年产的橄榄,腌糖泡酒清吃,除热去火排毒养颜哦!”,陆续就有人上去挑选购买。

买主一来,小姑娘便不再么喝,而且是不慌不忙地称秤。

她的秤,就是自已的手巴掌,一巴掌二块钱。

众目睽睽之下,小小的巴掌,抓起买主选好的橄榄一捏:“一捧,二捧,三捧,好啦,六块钱。”,最初我哑然失笑,继而释然:有这样以巴掌论斤两卖的么?

再说,这样随意,不亏买主便亏自已,咋行呢?

哦,我明白了,小姑娘是好玩儿练摊呢。怎么没大人陪着?再说,怎么看,她也是农村人啊。嗬嗬,农村人,农民工……

然而,几次下来,居然发现人们都认可这种买卖方式。一位大娘悄悄的告诉我:“小伙子,这小姑娘心眼儿实。我到别处看过也算过,论巴掌卖,小姑娘吃亏呢。”

吃亏?这要吃多大的亏?一个小小的姑娘,哪来这么大的本钱?我讶然郁闷了。

回到屋,有机会把这事儿当作新闻讲,公仆和三楼都笑我少见多怪。

我偶然瞟见三楼的眼里,边笑边噙满了泪花:“你呀你呀,唉!瞧小姑娘吃亏,多给几个钱不就行啦?哎,某总,你怎么不带她上来玩儿呀?”

我奇怪地盯她一眼:“带她上来玩儿?不怕和陌生人说话么?瓜田李下,我还顾忌着呢。”

入夜,我第一次听见西门里轻柔的哼唱。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天空飞翔的小/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余音绕粱,清幽明亮。

只是多了一种深切的哀怨,轻轻的飘浮在旋律里。不细心,真听不出来的。

我从没想到,三楼的歌儿竟唱得如此的好。尽管是随意哼哼,可听起来却那样的甜美,令人难忘。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首《橄榄树》了。

哦!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

远方有我们青的热忱!远方有我们缤纷的想!远方有我们渴望的一切!

为了远方,我们跨出校门,告别伤痛,背起希望的行囊,义无反顾的奔赴。用自已的孤寂与奋勇,撰写伤感忧郁故事。在那些高楼大厦的豪华单间里,甘苦自尝,冷暖自知!

这时,《橄榄树》来啦。

于都市的百忙和冷漠之中,齐豫幽雅的演释,释放了多少人的孤独寂寥。在这个动荡的岁月,《橄榄树》成了一剂自我宽慰的凉药。

一如此时的我,听着三楼轻柔的哼唱,那感概叹息与忧伤的泪花,撩开了白日矜持的面莎,不知不觉的就溢了出来。

橄榄好吃,也吃得快。

于是每过几天,我就要到街角去购买,或者提前给小姑娘打个招呼。

小姑娘就会嫣然一笑,默认。不管多晚,我赶到街角,那个孤孤单单的身影,总是倚着商场灯火辉煌的窗玻璃站着,盼望着。

然后是愉快一笑,伸出小巴掌:“叔叔,给,一捧,二捧,三捧,六块钱!”……

记得一个秋雨斓姗的暮色,撑着雨伞我匆忙赶到街角取橄榄。小姑娘正紧紧地靠着背后商场的窗玻璃,利用商场顶装饰露出的方寸屋檐避雨呢。

小姑娘双手抱住自已的胳膊肘儿,那只青麦竹编的提篮,乖巧的蹲在她脚下。她一面避雨,一面凝眸着街景,小嘴唇蠕动着,忘情地哼着什么。

此时,天色幽暗,商场华灯齐放,璀璨的灯光映出了小姑娘单薄的身影。灯火辉煌下,小姑娘的翠蓝灯绒裤和碎花上衣,格外漂亮鲜美,引人注目。

特别她头上二条用鲜红橡皮筋扎的小发辨,在强烈的灯光反衬下,犹如高高向上耸立的二只翅膀,在自已彩色的天宇快乐飞翔……

白光闪闪,“OK!OK!”不断。

二个老外正在拍照,不时举起二根手指头,夸张地晃悠。小姑娘居然见惯不惊,丝毫没受到影响,一动不动地继续着自已的梦想之旅。

看来,小姑娘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闪光灯下,她抿着嘴唇,美美的微笑着,望着街景。

我被这种纯粹的美惊呆了,不敢打断小姑娘幸福的瞬间。我便在离她几步远的侧面悄无声息的站住,于潇潇洒洒的秋雨中,聆听她的歌唱。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噢怎么?七八岁的小姑娘居然在哼唱《橄榄树》?

我有些郁闷:花朵般的年龄,梦幻般的心灵,怎么也会像疲于奔命的我们,喜欢上了孤寂幽怨的《橄榄树》啊?

一个人影从商场奔出,气极败坏的摔着手,边跑边吼:“哎哎,哪来的农村妹儿?把窗子都遮完了,我们还怎么做生意?给你说了好多次,怎么总是不听哟?”

小姑娘一吓,停了下来。

我一步抢过去:“谁遮了你啦?这么大的窗子,只要守法经营,不坑人,还怕顾客看不见?不上门?真是莫明其妙。”

许是我一身名牌的行头和傲然的责问慑住了他,小保安喏喏而止:“呃先生,不是我,是我们经理让我来的。”,“我与你们老总是朋友,这事儿不用你管,走吧!”

小保安转身便跑。

“叔叔,你与商场的老总是朋友?这太好了,太好啦。”小姑娘高兴得跳起来。

我只得皮笑肉不笑的点头,蹲下地,拎过她的小提篮:“不过,最好是不靠着这窗玻璃。遮了人家生意不好。要是,要是,”我脑子里飞快地盘旋着,突然有了托词:“要是窗玻璃突然破了,你赔不起的,啊,明白了么?现在城里的东西,假冒伪劣太多,没准儿的。”

“明白了,叔叔,靠在窗玻璃上,我就能望着对面的大厦。”,小姑娘指指街对面:“我就能看见我的姐姐了。但你说了,以后,我就再也不靠了。”

“你姐姐?”我顺着她的指头望过去,眼帘里赫然是我平时上班的“××大厦”。

“你姐姐姓什么啊?要不要我带你去找她啊?”我感到兴奋。弄了半天,原来小姑娘的姐姐就在我同幢大厦里,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我摩拳擦掌的:“要不,明天,明天我带你去吧?”

小姑娘低了头,呐呐道:“不,我不敢去。我妈说了,不准我去见她,我妈很凶的。”

“小琴,做咋呢?”一个外地妇人的嗓门儿。

我扭头看,一个典型的农民工妇女,三十多岁,皮肤粗糙,许是受凉,声音嘶哑:“把橄榄给了叔叔,我们回家,天色太晚哩。”

我站起来,客气地朝妇女笑笑:“谢谢!麻烦你们啦。”

没说的,这一准是小姑娘的母亲。我一直都看见小姑娘在自已的小提篮前么喝和买卖时,不出声抱着双手站在一边的她呢……

这天下了班,匆忙赶到街角,我意外发现,一向守约的小姑娘不在。

惊愕间,我问几个同样相互打听的大娘,才知道小姑娘被城管连劝带吓地给撵走了。

我想想小姑娘那双平静的大眼睛,再看看逐渐变得秩序井然的城市,不禁悻悻然。现在好了,城市变整洁了,小姑娘却走了,我的橄榄也没有啦。

三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不吃惯这青青的橄榄,焉来如此茫茫然的失落?

要不,就重新沿着大街小巷寻找吧,说不定,还能碰上卖橄榄的摊贩呢。想归这样想,可我实在是没多余的时间

由此繁忙之下憋闷了好几天,心里一直不爽。

其实,我心里明白:于我而言,想吃橄榄是表,怀念那小姑娘才是里。

那是一种纤纤长长的情愫,没有多少人能够明白,一个在城市举目无亲的高级白领,为了那久违的单纯和忠诚,而经久感动心情和叹为观止的寄托。

终于盼到了周未,一个大型促销活动的成功,揣着丰厚的奖金,我满心欢喜的回到屋。

谁想到刚进了客厅,眼前一个小小的人影就现在了我面前:“叔叔好!”

我大吃一惊:“啊哈,你不是卖橄榄的小姑娘吗?”,小姑娘礼貌的一笑:“是我呀,你看!”,变魔术似的,她拎出了一袋子青青的橄榄果:“给你的,不要钱。”

我更迷惑不解:“给我的?不要钱?为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你又是怎样进来的?”

“到底是销售老总,一问起来就滔滔不绝。”

是三楼的嗓音,我转过了身,这才发现,三楼与小姑娘竟然那般相似。眉睫之上都挑着调皮与活泼,瞳仁深处却都敛藏着苦涩和幽怨。

“小琴,告诉总经理,你是谁呀?”

小姑娘就把三楼骄傲地一搂:“我是你妹子呀!知道吗?叔叔,”

小琴朝我伸伸舌头:“我早就认识你了,可你还不知道哦!”,我真是如堕烟海,摸不着头脑。三楼就让我先接了橄榄袋,然后才轻轻说:“同父异母”。

这下,我全明白了。

“不过,即是同一个父亲,为什么还让你的亲亲小妹,一个人站在街角卖橄榄?”

我愤愤不平的瞅着三楼:“你可一个人住着16平方米耶!”,三楼摇摇头:“后母凶悍,小妹可怜,平时间断断不敢往我这儿走。作为健全家庭的你,不会明白的。”

我茫然环顾,寂然无语。

“不过,今天好,好不容易后母答应,小妹今晚在我这儿歇次脚。”

三楼抚摸着小姑娘的头发,嘴唇泛起如花笑靥:“我们姐妹俩,要好好玩儿,说说知心话,再唱唱歌。你休息吧,我们回屋啦。”

我忙掏腰包,三楼摇摇头。

“说好了送的!以后,小妹也不知何时再能来啦?这算是最后一次送给你的橄榄果。”

俩姐妹回了屋,轻轻掩上门。一丝桔黄色的光线从门隙透出,在客厅的墙壁上,映出二个相互依偎着,大小不一的脑袋剪影。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我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世事无常,大海翻波。人生之舟,不知何时就会撞上急流险滩?人啊,真的请珍惜自重!

想想同父异母的俩姐妹,二颗孤独的灵魂,是怎样在盼望着重逢?而平时,又是怎样在相思中煎熬?这人为的悲剧,到底怎样才能避免?

我拈起一颗橄榄,放进嘴巴慢慢咀嚼。那股熟悉的涩甜,从舌尖直传到心底。

谢了,可的小姑娘!

谢了,合租的三楼!

因为《橄榄树》,因为橄榄果,我懂得了同胞亲情的珍贵和血浓于水的至爱。我突然发现我并非举目无亲,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有我的亲人。

那每天向我打招呼的门卫,那每天为我擦皮鞋的老人,那每天为我办公室做清洁的阿姨,那每天匆忙的上班人流,还有那每天都列队经过我身边的交巡警……一切是那样的可爱可亲!

他们一个个站成巨大的“人”字,顶着天空,踏着大地,一直溶进了鲜红色的国徽!

越过冰冷的格子间,花花绿绿的物质和是是非非的欲望,我们的心,在蓝天白云下尽情地交流,沟通和歌咏。共同歆成了这座城市的交响乐章,推动着历史和个人,朝向那辉煌迈进!

我没有理由感到孤苦伶仃!

没有理由沉湎孤芳自赏!

更没有理由冷眼瞅看人生!

我掏出了手机,向远方的父母问好:“,妈,您俩还好吗?”,“儿啊,我们好着呢。倒是你一个在外,让我们放心不下啊。”

一阵温暖流过我全身,我努力控制着即将奔涌的眼泪。

“放心吧,我生活得很好。明年,明年回来,您俩就可以看到自已的儿媳妇了。”,“啊!真的?”,“儿啊,你没哄我们吧?”……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鸣!”,是小姑娘在哭:“姐,我不要离开你。妈妈为什么对你这样凶呀?”

“小琴,我也不想离开你。只要你记着,在这世界上,你有一个真正关爱自已的姐姐就行了。听,‘橄榄树’多好听,多美丽呀!明天,你就把这新手机带走,姐为你下载了这首歌。唱起它,你就会想到我的。鸣!”

咳咳!有人在门外轻咳。

打开大门,公仆站在外面:“吃过吗?”

“吃了!有事儿?”,“不好意思,这个季度的”,公仆眨眨眼,举起右手指头相互搓搓。我迅速掏出了一迭百元大钞,扔过去:“二人一起,收条!”

“二人一起?哦,你们,你们俩?”

公仆数了钱,从自带的方便袋里取出小型验钞机,一张张的细细验了。

然后,一边写收条,一边恍然大悟的呷着嘴巴:“我早说过的嘛,合租合租,不输就赢,不赢就输!小伙子,恭喜你哦。你赢啦,多久喝你俩的喜酒?这姑娘蛮漂亮的啊!”

我冷然地背过了脸庞……

“那么/这是真的/你将等待我/等我篮里的种籽都播洒/等我将迷路的野蜂送回家/等船篷村舍厂栅/点起小油灯和火把/等我阅读一扇扇明亮或暗淡的窗户/与明亮或暗淡的灵魂说完话/等大道变成歌曲/等爱情走到阳光下……”

我决定,从明天起向三楼,展开甜蜜的进攻。

因为,我知道,有这种背景和心灵的女孩儿,一定温柔善良,淑贤持家,值得我追求和呵护。哪怕前途莫测,未来难辨,风雨如晦,风云变幻!

为此,请祝福我吧!我的远方灯下的亲爱的,老爸老妈!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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