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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乡杂记

2019-04-21 08:33 作者:南山采菊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二0一九年正月初一日,按照传统习俗,我和妻子儿子一家三口早早地起床,驱车回泮水老家给已经故去的老人们上坟,以示对故去的老人们的怀念和祭奠。

蓝天白云,凉风习习,阳光明媚,田野飘香,天的气息扑面而来。高速公路上的车稀稀落落,我们一家三口迎着朝阳出发,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驱车六十公里回到了泮水长兄家里。在长兄家里吃过早饭,我们一行就踏上了前往故乡的路,一路前行,一路怀念,一路兴奋,一路感慨,原来那条泥泞的道路已经全部硬化成了水泥路面,直接通到了老家所在的那个寨子。

离开了故乡三十年,那个村寨因地处煤矿采区,缺水再加上地质灾害的威胁,村寨里的三十多户人家早已全部搬离,有的到镇上买了房子,有的远离家乡打工挣钱,有的在外工作常住,如今只留下了一些破旧的房屋和残存的记忆。虽然有了四通八达的硬化路,但由于人烟稀少仍然显得荒凉不堪,土地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多年无人耕种。

我顺着退耕还林时清理出来的杂草中的小道,追寻着记忆中的故乡印象,寻找记忆中的老房子、大石头、沙水井,还有那棵历经百年沧桑拐枣树。因为土地多年无人耕种,通往老房子的小路已经不在,前行非常困难,费了不少时间和周折,手被刺划伤了,脸被茅草划起了血印子,这些都阻挡不了我前行寻找记忆的步伐。走到老房子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已经分不出哪里是原来进出的小路了,房子已经彻底垮塌,只留下几根柱子横七竖八地立在那里,四周已经长满了杂草和灌木,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中老房子的样子。房前那口沙水井还在,只是没有了凉的油沙水;那块象青蛙一样的大石头还在,那些和大石头有关的故事还记忆犹新;尤其是那棵历经了百年沧桑的拐枣树,依然孤独地屹立在那里,始终坚定不移。

迎着春日暖阳,我们来到了母亲的坟前。母亲已经离开了二十一年,她离开的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想想时间真快,一转眼就二十一年了,我自己已经从年少轻狂的少年变成了两鬓已经开始斑白的中年,二十年啊,相对人生一世的时间而言确实不短。在母亲的坟前停留下来,脑海中全是母亲生前的样子,集体出工种菜喂猪,带着我们到地里干活,过年前在家里做腊肉和黄糕粑,冬天围在火炉边为我们兄弟姐妹缝补衣服,还有每年的端午节包粽子、中秋节磨豆腐、春节早上包汤圆……这一切都象就在昨天一样,那样清晰、那样亲切、那样永恒

祖母的坟和母亲的坟离得不远,上下不足五十米。祖母去逝是在母亲之后将近十年,祖母在我记忆中印象最深是那根常年不离手的大烟斗,我记忆中祖母一直抽旱烟,而且烟瘾特别大,随时随地都在抽,儿时的我们简直受不了那个烟味。母亲一九九七年离世后,父亲就在老家陪着祖母生活一直到二00六年祖母去逝,祖母去逝的时候八十四岁,在我们家庭中算是高龄了,就是在我们生活的村子里也算是高龄。至今祖母离世都已经有十三年了,真的感觉时间就象阳光,不知不觉间就从窗前的草叶间流走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父亲是个慈祥的老人,但由于长期体力劳动积劳成疾,于十年前患重病,做了心脏手术后一直身体不好,于二0一七年的最后一天离世。我们一大家人去给父亲上坟的时候我二姑妈给我说父亲托给她了,梦中说坟前那条路不好走,二姑妈就把那条路给铲平了,把坟前坟后的那些地方全部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我不相信托梦一说,但我也会经常在梦中梦见父亲,梦见平时在一起生活的某些场景,或许这也是我们对已故父亲的思念吧!

上完坟路过曾经生活的村子,年老的全部都还能认得出来,年轻点的就已经区分不清楚是哪家的了,尤其是那些外地嫁进来的年轻媳妇些还有满地乱跑的孩童就更是不认得。突然想起一首诗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是啊,三十多年过去了,乡间虽然未改但两鬓已经斑白,曾经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过往都已经随着岁月老去,只有那棵历经百年沧桑的老拐枣树和已经干涸了海子还在记忆中见证着故乡的存在。三十年弹指一挥间,故乡就真的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在回家的途中,我一直不断地给儿子讲关于故乡的往事,关于他的爷爷奶奶、关于他的曾祖母,这些已故的老人都是他应该知道的,我想这是家的历史,作为子孙应该要知道。同时我也给儿子讲关于他的父亲那个年代的生活和思考,那个年代的奋斗经历和收获,没有别的,只是期望能够让儿子从他父亲的成长经历中感受到生活的不易和艰难,从而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想想,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倍加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2019年2月9日于遵义万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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