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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飘思-杂文

2019-03-06 00:04 作者:别梦寒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墓园飘思

乾隆时期,和坤被乾隆宠得不得了,但乾隆并不因为和坤的情面而赦免他提拔的官员,照样凌迟处斩。可见,封建社会的律令虽多有瑕疵,但其刚性魏巍还是令人起敬的。

墓园是故人的另一种存在,这些变形的人以一种真实与虚幻的曾经固化在子孙们的记忆中。鲜活与故去的人,不能触摸与对话,却又分明着对话与触摸。

一块块的墓碑,它们的高低、宽窄、厚薄、形制不一,但相同的有两点。一是碑下的泥土中不是一只或陶或瓷的坛与罐,就是一具或木或石的匣和箱,里面盛放着先辈的骨灰。正是这些没有生命和感知但曾经有血有肉有情有骨灰的前生,孕育和养育了站在墓碑前的你我。二是墓碑左侧一律镌刻着男孝媳孝女孝婿的姓名,在大串大串的姓名下,没有任何人会忘了用一个“立”字来收束。这个“立”字像一枚勋章挂在阴阳人的胸前,向人昭示着逝者的无憾和生者的坦然。

一个“孝”字镌刻在石块上,又明确着逝者后人的多寡、兴衰,也铭刻着生者对逝者曾经是多么地孝爱和虔敬。(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是的,一个普通人的姓名,只有不多的几次被刻在石碑上而永垂不朽,流芳百世。

有的墓碑,被高大、精美、富丽、庄重的亭与塔包括出浓浓的哀思,淡淡的歉意,浅浅的追悔,深深的自慰。

有的墓碑,被枯枝、败叶、便、纸屑的棱和角割裂出亮亮的泪迹,黑黑的脸颊,厚厚的无奈,薄薄的解脱。

清明节,有早逝或新逝的人的人家,都会用黄色的纸,写两句充满哀伤、不舍、怀念悔恨,寝食难安的话,告慰亡灵,反躬自我。

这两个节日,是新鬼和旧鬼们可以挥霍、潇洒、狂欢的时候。也是老鬼和小鬼们能够无憾、安慰、欢笑的时刻。

只是,在它们不是鬼的时候,他们是否拥有真实的这些?那些送给鬼的让人羡慕追求梦想的财富与荣耀是否曾经过?

只看墓碑和对联,我们不得不欣慰自己生活在充满人性与崇孝的社会,更不得不感谢一代代先人将美好的传统延续给一代代后辈,并由他们坚守着。是他们承先启后着黄色的基因、家族与种族的兴旺和蓬勃,延绵与不绝。

是的,任何一代集体式的肉体的毁灭,都是一个家族或种族的灭绝。

但仅仅只有肉体的延绵,没有精神精华的传承与执着,发扬与光大,那这一具具鲜艳斑斓的肉体不过是一挂挂令人恐怖、无奈、厌恶、鄙弃的鲜肉。在这一挂挂的鲜肉中,繁殖着灭绝人性、伦理、道义和公德的病菌。这些病菌无时不漂浮在我们周围的气体中,泯灭着我们美好的希望与期待。

中国人,特别是汉族人,脱离了孔孟学说精华部分的管束,脱离了政府高强度,高压力的规范,有多少年老的父母是在颐养天年后的正常死亡?又有多少父母不是被饿毙冻死正常病殁而自杀的?

如果一位医生对患者隐瞒病情而又无助于他的康复,不论他的动机多么善良,都是一种间接的谋杀。

对社会同样如此。

中国人有一种自杀式的传统思维,特别是近当代。一个家庭出现了令人不堪的事,总是以“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闷着,既不反抗,更不告官,任其生灭与发酵,即使自己的生存和生命受到来自子女的威胁,也能那么坦然与隐忍。这种对待子女的“爱”的方式和态度几乎普遍存在于我们的周围,并被社会默认。

因为国家法律的触手尚没延伸到家庭的所有细部,即使延伸到了部分,也会被来自社会、制度、传统和习惯等反弹回去。

从这个角度而言,年老的我们,既是来自子女的受害者,也是对自我的加害人。是我们这群暮年的弱势群体用个体的无益的隐忍蓬勃了社会的恶习风气,催生了灭绝人性伦理的子女的无畏与坦然。

对父母不孝最甚的大多出自于儿子,这是对中国人传统伦理的最大讽刺。中国历来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训。一个家庭如果没有男丁,不能为先辈接续血脉,会是最大的不孝。他们固定的思维,就是千方百计,倾家荡产,三妻四妾地生出儿子,且越多越好。殊不知,他们含辛茹苦,精心呵护的儿子在长达成人后,会是自己精神、物资、生存与生命的天敌。

当然,身为女儿的时候,她们很少或难得施暴歧视父母。但当她们转身成为母亲时,就可以联手丈夫暴力于公公婆婆,凶相毕露,野性十足,兽性尽现。

是的,《婚姻法》规范了家庭成员间的义务和权力,但有多少父母能对子女灭人性,绝伦理的行为提起诉讼,又有多少法律的刚性来约束他们兽性的行为?

清朝的礼制规定:官吏父母去世后,应在家居丧三年,其间,如没有皇帝的特许,不得为官。

清朝对于不孝敬父母劣迹斑斑的子女,可判监斩候(缓期一年执行)或根据情节轻重,判笞杖(用鞭、杖、竹抽打)、流放、有期徒刑等。上溯到明朝,对不孝罪的判决更为严厉,可立斩决。如子女辱骂父母,一旦告官,是可以剁了子女头的。

客观地说,用现在的标准判断,乾隆所杀的安明(和坤的心腹,户部司务司务)并不是逆子,更不是不孝,而是安明触犯了大清的律令。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实现他们的理想,在他父亲去世后没有及时禀告,隐瞒了实情,没有回家居丧,以尽孝德。以乾隆亲自下令凌迟一位官员,罚没他的全家,想来级别不低。由此可见,某朝某代某法的刚性化,铁律化,而不是弹性化与人情化。

笔者的一个朋友就是这群老人中的一位。

他拥有博士或博士后学历的儿子,因他与他的母亲离婚,社会能量不及他的母亲,便遭到了他儿子数次的拳打脚踢,甚至用厨刀砍杀(未遂)并在除夕被儿子赶出家门,浪迹异乡。在这位博士后举行婚礼时,他也被拒绝在浙江不能回湖北参加儿子的婚礼。近十年,他被博士后的儿子完全彻底地遗弃了,断绝了一切形式的联系。

这位朋友还是某县级市的作协会员,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可他已抱定终身对自己的儿子采取不乞不见不索不讼的态度和决心。

反观朋友对他儿子令人发指的行为,尚且隐忍不发,更何况那些生活在偏僻高远,不通文墨,粗犷刁蛮之地的老父老母。他们在隐忍来自儿子强加的饥饿、寒冷、病痛、拳脚、棍棒、遗弃后,于无奈无助时,只有选择深深的困惑,沉沉的悲痛,重重的无望,叠叠的回忆,冥冥的期待,寂寂的孤苦中,等待死神的莅临。或将自己流放于索套、利刃、药丸、高山与渊水中。

所以,墓碑上那么多虚伪的“孝”和“立”,对联里那么多矫情的“哀”与“思”,即成为了社会的常态,也成为了人伦的共识,又成为了文化宠儿,更成为了法律的盲点。

而社会上的假冒伪劣,不仅只限于商品,还流播于文化、语言、思想、习俗和认同中。

这就是中国很多老人的现状和未来!

这更是墓碑上的“孝”和对联中的“思”的厚颜无耻!

是悲,是哀。是虚,是实。是叹,是喟。是仁,是智。

君自品鉴!

别梦寒:原名刘银华。湖北省天门市岳口镇人。现居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手机:。。邮编:。通讯地址:浙江省绍兴市上虞区人民西路1088号华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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