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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章台柳,分明望夫石——怀秦淮马湘兰

2018-09-16 21:04 作者:如是我闻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在适园晚饭,坐的是“桃花扇”包间。因适园做的是昆曲主题,房间、餐厅便取了昆曲曲牌和剧目命名。昆曲《桃花扇》说的是秦淮李香君和复社侯方域的故事,所以坐在“桃花扇”,便很难不想起那秦淮的风月来。又因为晚餐是为席间一位先生庆生而设,让我又想起了秦淮八艳之首马湘兰,为吴门才子王稚登庆七十寿辰的事来。

秦淮八艳,马湘兰、卞玉京、李香君、柳如是、董小宛、顾横波、寇白门、陈圆圆,每一个人都是一部传奇。其中马湘兰称秦淮八艳之首,生平最是让人唏嘘。

马湘兰,名守真,字月娇,号湘兰子。秦淮八艳之首,善画兰花。苏州才子王稚登在《马姬传》中评:姬稍工笔札,通文辞,书如游丝弱柳,婀娜媚人,画兰最善。史载她“貌本中人”,却“神情开涤,濯濯如柳早莺,吐辞流盼,巧伺人意,见之者无不人人自失也”,就是不是貌美艳冠群芳,却是人见人花见花开的意思。其时马湘兰在秦淮河边的“幽兰馆”,一时之盛,公子俊杰莫不热衷前往,“凡游闲子沓拖少年,走马章台街者,以不识马姬为辱”。可见是凭着才情与谈吐风度而名噪当时。

王稚登,字百谷,号玉遮山人,十岁能诗,名满吴门,才冠一时,是马湘兰痴情了一生的男人。两人相遇于马湘兰二十四岁的青春芳华,她才气绝伦且性情爽利,王生亦是倾倒其的才华与性情,倾心相交,引为知己。然而兜兜转转,他终其一生,都没有给予马湘兰一份承诺。也许这世上,想娶红颜知己回家的男人本就稀有吧?马湘兰虽是风月中人,却自有傲气,念念不忘不见回响,这莲子心中自苦的女人,虽哀而不怨,却一生不离不弃,始终没舍得放下。

这是马湘兰写给她的王生的三首离人诗,这哪里是个章台柳,分明一尊望夫石。

赋得自君之出矣二首(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自君之出矣,怕听侍儿歌。歌入离人耳,青衫泪点多。

自君之出矣,不共举琼卮。酒是消愁物,能消几个时?

怆别

病骨淹长昼,王生曾见怜。时时对兰竹,夜夜集诗篇。

三江信,秋风一夜眠。深闺无个事,终日望归船。

好,写寿辰,写生日。马湘兰一腔深情无着处,放不开又得不到。年轻时的风流云散,曲折纠结,无奈只能化作润泽温厚的情感,中年以后的马湘兰,闭门静修,与青灯古佛相伴,摒绝红尘一切繁华。她中年以后的人生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江湖上华丽登场,也是贡献给了挚爱一生的王先生。万历甲辰(1604年)秋日,王稚登七十寿辰,马湘兰时年五十七岁,买楼船,载婵娟,亲赴苏州为王郞贺寿,史载这个盛大的生日party诗酒流连,宴饮累月,歌舞达旦,八艳之首的她亲自为王郞献唱一曲。王稚登看着这个隐忍挚爱了自己一生的女人,老泪纵横。生日宴毕,马湘兰回到家中,一病不起,迁延病榻一段时日后,在某一天燃灯礼佛,沐浴焚香,端坐而逝,终年五十七岁。

写完这一篇,竟不知道要如何结尾。我有点后悔,昨夜回家后的心血来潮,突然想起这个秦淮歌伎,还在今天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查找资料,细细摩挲她的人生,然后讲给你们听。

按照惯例,文末会有象蒲留仙写聊斋一样,写一段“异史氏曰”,留下一点自我的话,也算对得起上文的拼拼凑凑。然而,此文缘起欲说还休,文末感想欲语还留……罢罢,用马湘兰半阙《蝶恋花》作结吧:“肠断萧郎纸上句!三月莺花,撩乱无心绪。默默此情谁共语?暗香飘向罗裙去!”

年岁渐长,识人渐多,似乎每一个人都负载着一部悲欢离合的传奇。佛曰说不得,说不得,一说便是错,那么,就学那“歌尽桃花扇底风”,说一段旧事,借离合之情,抒一抒这人世间的兴亡之感,死生之慨吧!

夜风起,这天凉,好个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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