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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又想起了森林

2010-10-03 21:45 作者:森林一木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人们都先喜欢把祖国比喻成母亲,国庆节的当天各文学网上都发表了不少庆祝祖国母亲六十一岁华诞的文章。尽管我明知道自己才疏思钝,也没有什么任务的逼迫,更不是为了名利,但还是想用这枝拙笔写下几行文字凑趣。无奈工厂需要利用一天假期进行设备改造,加班从凌晨三点工作到了晚上六点,只好作罢。

回家途中,客车在几十公里的山岗上疾驶。从车窗向外望去,晨曦下炊烟四起,漫山遍野的田地里的庄稼一片金黄;间或可以看到几片低矮的树丛,经霜的树叶展现出画卷般五彩斑斓的色彩,正是五花山的时节,绿的翠绿,黄的娇黄,红的艳如胭脂、美如朝霞。虽然“霜叶红于二月花”,我却不能停车坐枫林早。远处,群山如海、峰峦如浪,山坡上覆盖的却是“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啊不,是大豆玉米。

记得少年时,满眼是无边的林海,在林海里“游泳”,有着无穷的乐趣。花鼠宠物般惹人喜爱,雉鸡有着孔雀般的美丽,山雀的鸣叫有如天籁之声,狍子那善良的眼神让人不忍伤害,野兔敏捷的跳跃让人追之徒劳。

天,山花烂漫,彩蝶飞舞,真不知前世怎会有那么多不幸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次,我扑到一只墨绿色的硕大蝴蝶,把它夹在书中制成一个标本书签,保存了好多年。我想它一定不是梁山伯或祝英台转世的,因为它没有结伴,独自一个在寻芳觅艳,可以肯定是一只“弹破庄周,两翅架东风,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的风流种,它再也不能“把卖花人扇过桥东”了。林间种类繁多的山野菜,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是饥荒时期果腹的佳品。“野菜和水煮”,香如烤白薯,信不信由你——当然那是挨饿时的感觉啦。

天,林间的枯树倒木上会长出又大又密的黑木耳,间或还有猴头,那是真正的山珍,可不是现在市场上卖的用木屑、稻草乃至牛粪为原料人工栽培的“山寨版”产品。阴天上山去一趟,一个学期的学杂费基本就解决了,上山几次,不但可以换上一身新衣服,还能为父母添几个买油盐酱醋的钱哩。

秋天,蘑菇、榛子、橡子、核桃、松子,人们依次进行小秋收。男孩子更乐意采山葡萄,秋天的山葡萄象“一树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的红珊瑚,比枫叶更红,在“林海”里格外鲜艳、显眼。一棵葡萄架下就能摘一筐,那酸酸的、甜甜的、带有白霜的黑珍珠一般的山葡萄,一小串就能甜齁你的嗓子、染黑你的舌头、酸倒你的牙。山葡萄还是制作葡萄酒的上等原料,比那龙蛇珠、赤霞珠还要好,如果能得到一瓶自家酿造的上好的原浆山葡萄酒,那口感一定比几千乃至几万元一瓶的法国干红要好得多啦。只是现在超市卖的所谓山葡萄酒大都是三精水勾兑的,徒有其名,即使有点葡萄汁,浓度也是低之又低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天,下了大以后,和闰土的父亲一样的捉麻雀,以及套山兔、野鸡,都是林区孩子的趣事,放了寒假的大孩子还要砍够全家一年的烧柴。拉上爬犁——一种木制的大雪橇进山,挑那些笔直的两头几乎一般粗的无枝无叉的最好是碗口粗细的柞木,用锯伐倒,截去树冠,装在爬犁上捆牢往回拉。在山间的冰雪道上拉爬犁虽然费力,却没什么危险。在三四十度的山坡上,在茂密的树丛中,在布满树茬的弯弯曲曲的窄窄的雪道上飞驰,就要格外地留神了。双臂紧紧地夹住两根爬犁杆,身体呈弓形往后坐,脚尖翘起,用脚跟蹬着那滑滑的雪道,瞪圆双眼往下放;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身后扬起浓雾般的白雪,嘴里高喊着“爬犁司机!”直往山下冲。号称“爬犁司机”,却是没有驾驶证的,虽然也曾撞坏过爬犁,甚至磕倒被爬犁压住,好在从没遇过大的危险,否则也就不能在这里神侃了。我那锋利的斧锯镰刀,毁坏了多少日后的栋梁材,想想真是罪过。不知当年植树造林时我栽下的树苗成活的怎样,是否足以弥补那些过错。

九十年代初,森工企业普遍面临着资源危机,资源围困的艰难局面。在“向黑土地进军”的口号声中,握惯了斧锯的林业工人的手开始扶起了犁头,和农民一起土里刨食。于是一座座山岗变成了农田,一片片树林变成了庄稼。林业工人戏谑地形容林区为“大好山河一片地,树木都比nz细”。

望着车窗外那连片的失去植被保护被雨水冲刷的沟壑纵横的土地,我又一次想到了森林。自从远古那第一只动物从海水里爬上岸以后,从始祖到孔雀,从恐龙到亚洲象,从猿到最初的人,森林成了绝大多数动物的栖身之所。即使是经过农牧文明发展到工业文明和信息文明的现代,森林依旧为我们在提供原料、净化空气、调节气候方面发挥着巨大的作用。近年来接连出现的洪旱灾害,沙尘暴,泥石流无不与森林的丧失有关。说森林是生存之本、生命之母也是不过分的。现在的林区孩子,再也寻不到几十年前的林区孩子所拥有的乐趣了。

我曾去原始森林打过松籽,从几十米高的树顶望去,那茂密的、无边的森林是那样的雄浑壮美,无数个圆圆的翠冠覆盖了群山,松涛声中,一座座山峰象排空的巨浪涌向天边。森林中除了幼树,每一棵树都要两三个人才能搂抱过来。从树下向上看,直气森森,铁衣生涩。正所谓“影摇千尺龙蛇动,声震半天风雨寒”。一棵树就能打到几十斤乃至一二百斤的松籽,森林中有多少的财富啊。

我也曾在小煤矿井口做过一段时间事务性工作,见过煤块上古木的年轮和纹理,知道煤是远古时期的动植物由于地壳变迁而被埋于地下,经过长时间的高压形成的。煤层厚度从十几公分、几十几公分,到几米、十几米、几十米,甚至厚达一二百米。我深深地为远古时期树木的粗壮高大、和森林的伟大能力所震撼。

单独的一颗或几棵树,纵然高大也成不了多大气候;众多的大树联在一起,有机地组成一片蔚然深秀的森林,就可以夺天地之造化,具鬼神之奇功。由此想来,我们的散文网不就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丛林吗?她由众多的大树组成,形成一片绿洲,阻断“风沙”,“美化环境”,为社会提供着“富氧的清新空气”。我们的祖国不就是一片无边的森林吗?她浴风雨,沐朝阳;藏龙虎,育麋鹿。我这株低矮的、细弱的、不成材的森林一木,生长在祖国这片蔚然深秀的森林里,生而何忧,死而和憾。常言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愿我们的祖国多出美丽的、甘于奉献的蓝孔雀和啄木鸟,少出堕落的、丑陋的、吃里爬外的黑乌鸦。愿祖国这浩瀚的林海永远郁郁葱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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