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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春又归去

2013-04-10 14:11 作者:一叶风帆  | 1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这个天,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行渐远,悄悄地走近了尾声。

这个春天,因为叶久病不愈,我不曾有过哪怕一次真正的远足踏青。

这个春天,走在春风里,看着一轮红日,东边升起,西边落下;看着桃红李白,渐次盛开,开了又谢;看着一河春水,涨涨停停,停停涨涨,我的心里总会弥漫着微微的惋惜和淡淡的忧伤。“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晚来风。……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样的词句所描写的意境,现在,年届不惑的我终于体会到了。

这个春天,没有了和我一同赏花游春的人。从此,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美丽世界里,我只能是个匆匆过客。那个曾经相约携手同看日出月落、春华秋实的人,在我的世界里,也渐渐淡化,成了天涯相隔的故人。

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而这个春天,留给我的又是些什么呢?无非是家长里短的琐碎,家人邻里的意外患病,还有自己和叶之间不止一次无端的“冷战”,甚至还有在平淡如水的寻常生活之余,偶尔情感的放纵和宣泄……生活的无奈,生命的无常,在这个春天,显现得如此的突兀和真实!好在,我是开始觉悟了的,所以能顺其自然,坦然面对并默然承受。渐渐的,忘却那些远去的,放下应该舍弃的,接受可以接受的,珍惜已经拥有的。

清明前一日,全家一起去公墓看了姐姐。这是姐姐去世八年来每年固定的相约和相望。只要生命还在,我不敢负约。事隔多年,站在姐姐墓前,我仔细端详姐姐的遗容,那样安静平和的微笑,永远地停留在31岁的她年轻的脸上。奇怪的是,当我现在看她的遗像时,丝毫不觉得哀伤。8年,不算太长但也不算太短的时间,足以治疗我内心的伤痛,让伤口止血、愈合、结痂;让痛感减轻、麻木、消失;让亲情隐退、远离、尘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切早已结束,生活还在继续,一切终将开始。姐姐美丽的生命之花是否还会在另一个世界里绽放,是否不用再为生活的艰辛所折磨,为生活的无奈而困惑,活在现实世界里的我不得而知。但在我内心深处,对于姐姐当年的猝然离去早已坦然。因为我知道,姐姐正偏安一隅,静静地等待着,在未知的那条路上与我再度携手同行……

清明小长假,没有出去游玩,而是和父母一起上了茶山采茶。江南三月,莺飞草长,正是山花烂漫、姹紫嫣红好时节。这样的大好春光,怎么能轻易辜负?于是,四百多年前,在临川先生笔下的《牡丹亭》里,养在深闺的女儿家杜丽娘按捺不住驿动的春心,不顾封建礼教的约束,毅然离了闺房来到后花园赏花游春。“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良辰美景奈何天,伤心乐事谁家院?”这是杜丽娘赏春、惜春发出的慨叹。

我也赏春、惜春更伤春,但我不是古代不食人间烟火的深闺女子杜丽娘。在娘家的茶山之上,即便再有闲情雅致,再有满腹文采,我也发不出那样温文尔雅的慨叹来。因为整天到晚,连续站上十几个钟头,对于不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我来说绝不是享受,相反,应该是煎熬、是考验、是磨练!之所以还要年年主动回家接受“劳动改造”,说白了,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替父母分担,让父母宽心。“不亲自动手,怎知农事之辛劳?”这是我每年茶季亲历采茶艰辛的真切感受;“身教重于言教”,这同时也是我执意要求女儿一起上山接受锻炼的初衷。

时光荏苒,转眼间,又一个春天即将离我远去,永远不再回来。此时此刻,在这暮春时节的静里,在窗外阵阵蛙鸣声中,我远离尘世的喧嚣,写下了以上文字,记录2013年我生命里别样的春天。

2013、4、9深夜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735903/

匆匆春又归去的评论 (共 15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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