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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以后

2013-03-14 22:23 作者:天涯逐梦人  | 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郑海山烦闷地撕掉没写几行的稿纸揉成一团丢到地板上的纸堆里,纸团们呲牙咧嘴地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他点燃了一支烟抽着,脑子里一片混乱,干了十多年的拥有国家免检产品企业证书的具有辉煌历史业绩的老国营厂子,不知怎么搞的说倒闭就倒闭了,郑海山理所当然地而又被动的成为了下岗职工中的一员。他并没有大多数下岗职工的那种恐惧迷茫彷徨无所适从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解脱的释然,这样他可以潜心写作,实现他久违的文学,附带的挣点稿费也就把养家糊口的事情解决了。他畅想着他写的一篇篇文章变成铅字发表在全国各地的报刊杂志的醒目位置上,人们竞相购买传阅,约稿函和稿费汇款单片似的飞来,他每到一处人们都簇拥着他争先恐后地请他签名……­

然而梦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没下岗前郑海山偶尔还能在某个小报上发个豆腐块式的文章,挣点小费赢得老婆的欢颜和同事们的夸赞,下岗后郑海山的写作灵感和运气似乎也随着他工作的下岗而下岗了。柴米油盐的骚扰,老婆的埋怨唠叨,使他再也没有以往的那份闲情逸致,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苦闷和迷茫中。­

他想起有位名人曾说过,人生在世,活着是第一要务。此时的郑海山似乎真正理解和体品了其中的内涵。是的,不论你心怀多么高远,你却得食人间烟火,在现实社会里,有时你不得不为五斗米而折腰。孔子老先生有句话说得很实在:民以食为天。真是一语道破天机,郑海山心里对这位远古文人的坦诚直率肃然起敬。­

一位在某报社工作的朋友告诉郑海山他们报社驻本地记者站招聘一名记者,建议郑海山去试试。经过几轮竞争郑海山终于走进记者站站长办公室进行最后一轮面试。­

站长看起来挺和蔼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具有书卷气的眼镜,几绺稀疏细长的头发极力而又无可奈何地遮掩着因“谢顶”而显得锃明光亮的脑门,显得有一种葛优式的幽默和机敏,他握了握郑海山的手示意郑海山坐到对面的沙发上,例行公事式的问询了几句就对郑海山说:­(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听说你文笔挺好的,做我们记者工作不仅要文笔好,还要有较强的洞察力和七步成诗式的敏捷的文思,这样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记者。这样吧,今天正好是端午节,你就以吃粽子为题写一段话,最好用拟人手法去描述,使人能有一种阅读的欲望和兴趣,读后留有新鲜感,限时五分钟,可以吧?”­

郑海山微笑着点点头,略一思索,提笔写道:­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把你捧在手心里,深情的注视着你那娇小而丰满的身躯,轻轻的脱去你翠绿色的衣衫,露出你洁白无瑕的肌肤,禁不住深吻你一口,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啊!粽子,我的最!­

郑海山把写的这段文字递给站长,站长接过来看了一遍,微笑着点头说:­

“嗯,不错,文笔确实不错。你曾做过类似记者这一行的工作吗?也就是说你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吗?”­

郑海山回答说没有,不过他很爱好文学…­

站长惋惜地摇摇头说:­

“恕我直言,我本人很欣赏你的才华,但总部刚下来通知,招聘条件必须是大学本科学历,或有三年以上从事本工作的经验。这两项你都不属合,爱莫能助…”­

郑海山怀着感激心情和站长握手告别,按照惯例面试的结果是不会当场对应聘者说的,可见站长的坦诚。这一令人羡慕的工作机遇在站长的坦诚中与郑海山擦肩而过。­

郑海山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繁华的街市和花花绿绿的人群中,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落寞和怅惘,突然感觉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是那么陌生,自己就象一个旅行的过客一样没有归属感。­

以前下班回家吃过晚饭,和老婆一起牵着女儿的小手,谈笑着散步于夕霞映衬的黄昏中,或嬉戏于新翠柳如烟的河岸边,有一种平凡而又温馨的情调晕染于心田。­

而现在却怎么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没有了两点一线的繁忙,时间宽裕得不知如何打发,而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以前总盼望着休班,蜗在家里蒙头大睡一通,犒赏因工作而弄得疲乏的身子,醒来后有一种庸懒的惬意。而现在下岗了,过上天天休班的生活,却又感觉到无所适从,好象急行军中落伍的士兵,失去了与部队的联系,形单影只地迷失于茫茫的旷野中,心中涌动着难言的惶恐和惆怅,有一种无助的感觉。­

郑海山觉得不能这样无所事事地空耗下去,必须找份工作先干着,他原来在厂里曾干过电焊工,技术还说得过去,也许凭此技术能找到一份工作。于是他去了趟人才市场,磨肩接踵的找工作的人群把劳务大厅堵得水泄不通,里面有好多戴着眼镜的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郑海山似乎真正感觉到就业的严峻性和紧迫感,他好不容易挤到一个招电焊工的摊位前填好了简历,招聘员让他明早八点半去工业园区的某个机械加工厂面试,并递给他一张名片,上面有厂址和联系电话。­

郑海山又用了好大劲挤出了劳务大厅,想着刚才“肉加馍”式的拥挤,身上不觉又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手机铃突然响起,郑海山掏出手机看到是做建筑包工头的朋友打来的,接通后闲聊了几句,朋友约他在建筑工地附近的一家水饺店相聚。­

这位朋友外号人称“狼哥”,是郑海山初中同班并同桌的同学,不爱学习,成绩很差,每逢考试时就偷看郑海山的答案。喜欢打架,班主任老师都拿他没办法,但对郑海山却很好,比较听郑海山的话。初中毕业就没再读高中,在社会上乱混,后来涉足建筑行业,承包工程,几乎是一暴富,有房有车,身边美女秘书经常换,隔三差五常打电话约郑海山出去“潇洒”一番,郑海山往往婉言谢绝,有时盛情难却,也只是喝喝酒聊聊天,但无论狼哥怎么劝,从不去洗头房夜总会歌舞厅之类的休闲娱乐场所,狼哥揶揄般的夸赞海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至洁圣人”。­

郑海山按照电话提示找到那家简易房式的水饺店,里面挺干净的,只是吃饭的顾客少了点,店里的老板娘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少妇,热情招呼郑海山里面坐,郑海山看见狼哥坐在一餐桌旁喝着茶在等他。­

“海山大人,你从日本岛赶来的吧?我茶都喝三壶了,再喝的话就变成张果老的驴了,你想让我把五湖四海都喝干呀!?”­

狼哥的话引来老板娘和不多的几位客人忍俊不禁的哄笑。­

郑海山忙拱拱手说:“见谅,琐事缠身,来晚了一会儿,久等了。”­

然后走到狼哥所在的餐桌对面坐下悄声说:­

“狼哥今天有何雅兴光临如此陋店,是体察民情还是…”­

没等海山说完,狼哥就摆了摆手晃着脑袋有点暧昧地说:­

“吃腻了大家闺秀般的山珍海味,偶尔尝一下小家碧玉也是不错的“野炊”,你看老板娘也别具风味吧?嘿嘿。”­

一边说一边喊来老板娘点了四个小菜,两个热炒,两盘三鲜馅水饺,一瓶庐州老窖,就和郑海山说笑着喝起酒来。­

正喝得兴起,门外走进来一位大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领着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郑海山看那男子有些面熟,似乎是原来单位的,但脑子里没有具体印象,当时厂子有一千多工人,不可能个个熟识。那男子向郑海山微笑着礼貌地打招呼似的点了点头,就领着小男孩坐到了旁边的另一张餐桌边,为男孩要了一盘水饺,又要了一小碟花生米,一杯散酒,一边催促着男孩趁热快吃一边慢慢喝着那杯散酒。­

“砰”的一声,男孩不小心把尚未吃完的水饺连同盛水饺的瓷盘弄跌落地。­

“没用的东西!”男子一边怒骂着一边“叭”地扇了小男孩一巴掌,小男孩怯懦而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郑海山最看不惯打孩子,忙欲起身劝解,狼哥挥挥手阻止他。这时老板娘走过来看了看散落一地的水饺和瓷器碎片,面无表情地说:­

“好了,别哭闹了,这样让我怎么做生意呀!?打碎盘子赔偿三十元…”­

“什么?一个小盘子值三十元?你“砸杠子”啊!我是这里的常客…”­

“常客?!常客怎么着?爷儿俩只要一份水饺,穷酸样儿,谁不知你是下岗工人,没钱别下饭店呀!装什么大爷,孙子样儿,耍无赖…”­

一张红色的印着伟人头像的百元大钞挡住了老板娘的市侩嘴脸,老板娘恶毒的话语嘎然而止,脸上张扬的愤怒僵硬地定格,尴尬而迅速地消失,原先的妩媚笑靥如花呈现在脸上。­

“狼哥,你这是……?”­

“值得为这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吗?别扰了我们弟兄喝酒的雅兴,喏,这爷儿俩的饭钱我请了,另外再给小男孩下碗水饺带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别再吵闹了,烦!”­

“好的,听狼哥的,我这就给小朋友下水饺去。”­

老板娘讨好似的答应一声就转身去厨房了。­

“谢谢,不好意思,怎能让您破费,还是我……”­

狼哥没等那男子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男子喏嚅着有点尴尬地领着小男孩走了。­

郑海山望着那男子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悲凉和郁闷,他闷头连喝了两杯酒,口腔的味蕾感受着麻辣略带苦涩的味道。­

“怎么了?海山,玩什么深沉呢?看你那神情好似在忧国忧民似的,哈哈…”­

郑海山瞪了狼哥一眼,默不作声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了,海山,郁闷啥呢?是不是有些感触?有点兔死狐悲同病相怜呢?噢对了,这俩成语还是上学时在考场上偷看你试卷答案才记住的哪,你说真神了,平时老师苦口婆心地教,我记不住,在考试时我只轻轻的瞥你的答卷一眼,却他妈刻骨难忘…”­

郑海山刚喝的一口酒,被狼哥的话逗得笑喷了。­

“说真的,海山,当今社会,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我是深有体会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看刚才老板娘那凶神恶煞般的样子,一张“红板”就弄得她服服贴贴笑魇如花,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郑海山听着狼哥的话,不由地轻轻点了点头。是呀!某些人事凭你跑断腿说破嘴也不能办得圆满,而金钱却能迎刃而解,且是最佳途径。就说刚才那事,若仅凭自己的良知和同情心去化解那场纠纷,难道能说服老板娘吗?能让事情平息得那么快吗?再充分的理由也抵不过金钱的威力和诱惑力。当今社会金钱就是身份地位话语权和威信能力的象征。­

郑海山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口气。­

“哦,叹啥气呢?别那么多愁善感,也不能清高,现在社会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命苦不能怨政府,只能怨你不能把握机遇,没有理解透‘弱肉强食’这一自然法则。哈哈……”­

狼哥一边笑着一边起身去方便,走到吧台前和老板娘打情骂俏地说笑了一番,又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老板娘不时转头望一眼郑海山,狼哥暧昧地朝郑海山递了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就走了出去。­

郑海山向四周望了望,不知何时吃饭的客人已陆续走光了,看来这顿闲酒喝得时间有点长。­

这时老板娘娥娜多姿地走来,媚笑着说:­

“客官,狼哥让奴家来陪你喝一杯……呵呵呵……”­

“狼哥这家伙,整天没正行,你别……”­

“没事的,狼哥是财神爷,经常来这里,你是狼哥的好朋友,理应服侍好你……”­

老板娘骚首弄姿地向海山抛着媚眼,悄声说:­

“来嘛,哥哥,我们俩到里间说说话,让你舒服……爽一下……”­

郑海山似乎明白了老板娘的意思,掏出一支烟放到嘴边,老板娘及时为他点燃了香烟,就势往海山身上靠了靠,一股女人的香味扑面而来,海山似乎感觉有点眩晕,他稳了稳心神,轻轻推开老板娘柔软的身子,老板娘撒娇似的埋怨说:­

“干嘛呢?哥哥,你不喜欢让我陪你吗?”­

“不是的,我不习惯陌生女人这样……再说你好好的开这个水饺店,干嘛还这样……?”­

“傻哥哥,你没看到吗?店里没几个人来吃饭,生意并不好,我老公去年下岗了,唉!日子真没法过了……”­

郑海山听到这里,心里似乎一阵痉挛,酒劲直往上冲,他猛地站起身夺门而逃……­

郑海山走在街道上,不觉中夜幕已经降临,华灯初上,橘黄色的灯光以及街道两旁一个个闪烁不定五颜六色的灯箱广告映衬得整个城市炫丽多姿,哄托出一种艳俗的朦胧的美,好似浓妆艳抹的少妇骚首弄姿地展示着自己的艳丽和风情,向人们抛示着暧昧的眼神。­

郑海山喝酒喝得头有些晕,就想坐出租车回家,他站在路边左右张望了一下,却没看到出租车,过了一会儿,陆续有两三辆出租车急速驶过,郑海山忙招手示意,出租车却没停,郑海山隐约看到车里已有乘客。­

“师傅,坐三轮吧?很便宜的。”­

郑海山转头一瞧,一登人力三轮车的年纪大约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海山本不想坐三轮车,但看到中年男子那殷切期待甚至有点乞求的目光,不忍拒绝,就坐到了三轮车里。­

路途中闲着无事,郑海山就和三轮车夫闲聊了起来。­

闲聊中了解到三轮车夫也是下岗工人,没有什么技术特长,就以蹬三轮车拉客挣点钱维持生计。可现在正赶上整治取缔人力和机动客运三轮车的风头上,不准人力和机动客运三轮车上­街拉客,一旦被交警巡查大队逮到就没收三轮车并罚款1000元,所以白天不敢上路,只能晚上等交警下班后才敢出来拉客挣点钱养家糊口。但晚上坐三轮车的人少,还常遇到喝醉酒或地痞流氓似的人物,坐车不但不给钱,还往往挨顿臭骂和拳打脚踢······

郑海山听着三轮车夫唉声叹气的诉说以及对下岗后生活艰辛的无奈,心中渐渐升起一种怜悯和莫名的惆怅。快到家门口时,海山让三轮车夫停下并问多少钱,车夫一边檫着脸上的汗水一边以商量的略带怯懦的口吻说:

“你看着给呗,师傅,都不容易,要不你给三元钱吧,好吗?”

郑海山从兜里掏出五元钱递给车夫并说不用找零钱了,就往家走去,听到身后三轮车夫连声说:“哎呀!这怎么使得?谢谢,遇到好心人啦!”

郑海山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夜,早晨醒来感觉口干舌燥,他忽然想起早晨八点半要去面试,看看表已快八点了,就草草洗漱了一番,急急忙忙往工业园区赶去。­

工业园区的那个机械厂没多大,但厂大门却很宽阔气派,进去就看到一排三层的办公楼,不远处有一座钢结构的厂房,一办公室主任模样的年轻女子接待了他,简单询问了几句,打了个电话,就对郑海山说:­

“老板正在车间面试新来的几个工人,你直接去车间面试好吗?”­

海山微笑着说“好的。”就跟着那女子去了车间。­

留着梭角分明的平头看起来有点象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的老板一边叼着烟一边翻看着郑海山的简历,用有点不信任的口气问郑海山:­

“你……下岗工人?干过电焊?”­

郑海山微笑着点头说“是的”。­

老板用叼着烟的嘴唇往旁边放置电焊机的地方努努说:­

“那就先试试吧。”­

郑海山看着老板的神情,内心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确切地说是一种男人的征服、自尊和表现欲,他冷静而熟练地调好电焊机电流,把要焊接的两块钢板摆正,调整好缝隙,戴上防护手套,右手握住电焊钳,夹上一根焊条,在左手拿着的防护面罩罩住脸庞的同时,焊条触向钢板的缝隙,伴着电焊机“嗡嗡”的噪声和刺眼而绚丽的电弧光,郑海山体验着一种久违的惬意和酣畅,他从面罩观察镜中观察着焊条和钢板缝隙在电流的作用下迅速而剧烈的相互融溶、交合、聚结……­

当郑海山一气呵成地焊完一根焊条,老板吐掉嘴里的烟屁股,拿起锤头敲了敲钢板焊缝,药皮震落,焊缝平整光滑,焊纹如鱼鳞似的排列整齐均匀。老板丢下锤子点头说道:­

“嗯,好!不愧是国营老厂子混过的人,技术挺熟练挺过硬的。你被录用了,工资每月一千八,10小时工作制,明天早八点半来厂上班吧。”­

郑海山回到家已近中午,老婆正收拾东西准备上中班去,见海山回来了就问面试得怎么样,海山回答说还行吧,简要把情况一说,老婆很高兴,说我们企业下岗工人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不能与机关单位相比。老婆临出门时还给了郑海山一个热烈而久违的吻。­

郑海山来到书桌前,望着桌面上放着的熟悉而又感觉有些陌生的笔和稿纸,回味着老婆刚才的那个热吻,脑海中突然幻化出水饺店老板娘那卖弄风情骚首弄姿的身影。郑海山渐渐感觉即使再美好情感,再刻骨的爱恋,只是一时的心境,一年三年五年…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渐渐褪色的,况且都或多或少的受着物质金钱地位权势的诱惑影响和润染,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真的情感和爱恋或许只有在琼瑶小说里才能找到,它就象海山的文学梦一样看起来似乎触手可及,实则是那么的遥远虚幻飘渺……­

想着想着郑海山感觉胸闷难耐头疼欲裂,桌上的那叠厚厚的稿纸被风扇的风吹动着发出哗哗的声响,似乎在讥笑着什么,郑海山疯狂地舞动着双手把那叠稿纸撕得粉碎,就象在撕自己那颗压抑郁闷彷徨破碎的心,他看着一地狼籍的心碎,十指深深插进头发里,犹如在无边荒漠中离群的孤狼,发出一声低沉而又撕心裂肺的哀嚎,身子重重地跌落进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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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岗以后的评论 (共 6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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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转身后的落寞
  • 纤纤柳絮
  • 婉约
  • 兰子君
    兰子君 审核通过并说 现实总是很无奈,即使曾经在深爱的东西,到最后也是一场梦,我们总归要输给现实,妥协给现实。作者用朴实的语言娓娓道来,讲述在现实个梦想之间选择的事情,引人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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