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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雪

2013-01-28 15:47 作者:秋水伊人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2013。1。27号,是个周日。

端坐于桌前,目光飘向窗外,阳光美好,温暖如

建筑物白的衣衫落尽眼底,烁烁生辉,居然在一瞬间,折射出了净无尘的飘逸与脱俗。

怎会,无缘由的又想起雪呢?是这个天雪事太多太持久?还是那丝晶莹点亮关于雪的记忆

————-这个中午,由此,时光倒流。

有一个叫做大石崮的小村子,位于桑园乡东北角。三面环山,唯南面一羊肠小道与外界相通,乡风淳朴,山民憨厚,小伙伴热情。这地方如一块磁石,山、水、动植物,无一不吸引我。若是秋天,酸枣遍野、蚂蚱叠飞、溪清鱼丰、野果香甜,随了放羊的小伙伴上山拾趣、下河摸鱼必定是满载而归。只是总忘记吃饭的时间,也总是远远望见姨妈颠着小碎步扯着嗓门边跑边喊:“听见没?快回家吃饭!玲子(表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妹妹磕着碰着怎么办?。。。”姨妈,总是细致而温和的,生怕有一丝闪失,伤着了这个貌似柔弱的外甥女。(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那年冬天,寒假刚放,架不住我软硬泡,耐心极好的老终于用自行车将我送到了几十里之外的世外桃源。

来时还好好的天,没想到睡了一宿次日醒来,姨妈家低矮的拌门子跟前已堆积了厚厚的积雪,而鹅毛一样的大雪像在举行一场盛大的舞会,一刻不停的从阴暗的苍穹洋洋洒洒飘落。那风带着凄厉的哨声,从窗隙、门缝钻进屋子,恐惧像暗的噩,使瑟缩在墙角的我不安的抖动。

姨妈抱了木柴,将灶膛点燃,在锅里煮上地瓜、芋头,浓烟夹杂着热气,不一刻便弥漫了整个屋子。隔了山墙,土炕上的我享受着木柴噼里啪啦捐躯奉献而来的温暖,而后有滋有味的品尝土产美食,在连续几天的暴雪中,悠哉悠哉乐不思蜀。

雪终于停了。

费了好大的劲,在院子里扫出一片空地,学鲁迅文章里捕的办法,支一个箩筐撒把秕谷诱雀伏击,居然百发百中收获颇丰;偷偷拿姨妈特意做给我吃的包子贿赂狗狗笨笨,那家伙很快成了我的影子狐假虎威鞍前马后耀武扬威;随后我充分发挥异想天开之功能,堆了个圆溜溜的大雪人,用墨涂了鸡蛋壳装上眼睛,将遮风挡的草帽扣在雪人头上,再用朱红的对子纸安了个殷红嘴巴,最后奉献上色彩斑斓的围巾迎风飞舞,这庞然大物,立时就吸引了大大小小的观众,一时四周人潮涌动,沉寂宁静的村子,涌起阵阵热闹的欢声笑语。

雪仗在这个时候是最好的道具。已记不起谁先投掷第一枚炸弹,顷刻之间,硝烟弥漫,尖叫声声,厚厚的积雪伴着清脆的响声,久久回荡在小村的上空,也引得不再为农事忙碌的大人们,兴致勃勃的围观。

雪粒儿散落在脸上,凉凉的沁入心扉,不一会儿就化成雪水;粘连在发梢上的却固执的与我们为伍,若一不留神结了冰,便要拽得发根生疼才肯分离,好不令人生厌。而布制的棉花鞋子则有些可怜兮兮:鞋内因不停跑动臭汗频出变得潮湿,鞋面招惹的落雪融化成水,棉花则像一个吸水的海绵宝宝,使鞋子又重又湿渐渐凉到骨髓。。

姨妈当然管不住我们这群疯孩子,只得在傍晚把我们撵上土炕,一边烘着直冒热气的臭鞋子,一边叨叨:“说着不听道着不信,看看,鞋子都成啥样了?看看明天怎么穿”。。

明天的明天,雪地里依旧有我们疯跑的影子。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几乎每家的窗前,都有一个圆柱形的石制工具,叫做“磨”,用来粉碎泡好的杂粮硌成煎饼成为一日三餐的主粮;那种由固体变成液体的过程,叫做“推磨”。每年腊月,推磨硌煎饼储备年后几个月的主食,是村子里每个家庭的主要任务。雪后的阳光温暖的照耀着寂静的村子,渐渐融化的积雪顺着低矮的屋檐落下,居然,就凝成了一摆溜晶莹剔透的锥形晶体。它们整齐的悬挂着,发出极度诱惑的光芒——-我们叫它“溜溜”。搬个凳子,触不可及;一眼瞥见石磨,一跃而上伸手折冰,冰凉圆滑的溜溜顺势而下,争抢着入口,格绷格绷脆响,居然唇齿生津笑语生香。。。。

老爸来接我回家的时候,一步三回首作别小村子,那路上的积雪,依旧闪着夺目的光泽。

路边的沟壑,平整的如同草原,看不见纵横。

老爸说:小时候步行在外读书,暮色里大雪封地寻不见归路,突然一脚踩进深沟,一只鞋子溜进齐腰的雪里再也寻不见,只得赤了一只脚一瘸一拐往回走,唯一的棉裤已结成冰,咔嚓咔嚓一路写成凄美的风景;老爸说;那只脚因冻伤红肿而穿不下鞋子,奶奶在昏暗的油灯下熬了两个晚上缝制了一双一只大只小的棉鞋,温暖了那个冬天。。。。

文/秋水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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