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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的故事

2013-01-18 21:34 作者:苏丹卿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你能想象一个怀着伟大理想的流浪者,在去往个藏在深山里的那个美丽的老徽州的路上,竟然遭遇了一场难以想象的人在囧途。

起了个大早,流浪者就背着包,拿着相机出门了。但是她不知道,在一场过后,从宣城到绩溪的路上,竟然是那么的颠簸,教人不能忍受。流浪者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喝牛奶,从芜湖到宣城,她只喝了一点水。完了从宣城到绩溪,算是开始了一场车在囧途,人在车途的闹剧。

这个看似伟大的流浪者,就是我了!

有点疯狂,也有点毛病,反正一句话,为了自己寻找灵魂的归宿,她算是一个有志气的疯子了。不过,三个小时的颠簸,让我本是兴奋的神经,开始有点抓狂了。

车上的人很多,有去宁国的,也有人去绩溪的,也有去往绩溪路上的。看着破旧简陋的车厢里,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带我去外婆家坐的那辆公交车。公交车很破,不过车上的阿姨给我的感觉像是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所以,那个阿姨我一直很喜欢。只是突然某一年,阿姨辞职不干了,曾经妈妈她去哪里了,妈妈摇摇头,瞪了我,说是小孩子多管闲事。

车厢里的壁画是旧得叫人有点怀念的味道。老上海香烟女人的海报,有点好奇这里怎么会有这个。不过,车上的形形色色的人,倒是让我有点兴趣,尽管是一路颠簸得我想呕酸水了。因为车是去小县城的,而且走得还是山路,所以这里的人多少有点落后。就连年轻的小姑娘,也是穿得花枝招展,不懂得打扮。或许,她觉得这就是时尚!(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将背包放在腿上,默默得承受着胃里的翻山倒海。

就在这时,后排的一个男人突然扯着嗓门,打起了电话。好像是生意黄掉了,心情不大好,这说话的语气像是对方欠了他多少万似的。只是本来就不安静的车厢里,突然传来了男高音的嗓门,有点让人不能接受。不过貌似除了我有点小埋怨之外,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后排的许多妇女用着方言,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心情不错。

男高音说了近二十分钟,车突然停了。

小地方的车,都喜欢拉客,更别说这辆破旧的车了。

我好奇的朝窗外看了看,竟然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胖女人,蹬着辆三轮车停在路边,车上驮着几袋面粉。女人说面粉是去宁国菜市场的,到时候有人来拿。完了,售票员收了她十几块钱,将面粉放在了车厢下面。

短短几分钟的时候,车子在路上又开始颠簸了。

或许是下过雪的原因吧,本就是不好的石子路,变得坑坑洼洼,车子像是在翻滚的大海上一样,东摇西摆。奇怪的是,车上的人都安然若是。害得我像是来自上个世纪末的落难贵族似的,逃难到一艘难民的船只上。

突然一个妇女,用着很重的乡音说着普通话,但她有点埋怨,对着边上的另一个妇女嚷了句:“这年头,养鸡都不赚钱了,日子难过啊!”坐在她边上的妇女,看起来比较年轻,头发还烫卷了,不过看样子去的是比较廉价的理发店。这头发卷得有点像鸡窝那般糟糕。女人的心情倒不是那么埋怨,看来这年头,她是过得比较安逸。

“当初要你改养猪,你不干!”

“现在养猪也不赚钱了!”

“你男人在外面打工,没有赚钱啊?”

“前年家里盖楼,欠了不少钱,哪来的赚钱啊!”

后来,她们说着说着就接近乡言了,我是完全听不懂。不过,这或许也是村里的生活的一种体现。但每次回老家看爷爷的时候,这样的气息,倒不曾注意过。两个妇女,你一句我一言,唠叨得个不停。后来那个开始说话的妇女,莫名的笑了,笑声挺大的,整个车厢里的人都注意她了。

害得女人不好意思,一张枯燥的脸,竟然泛起红晕来,看得像是农村里的大姑娘刚出嫁一样,神色真逗!就在我看得出神的时候,车子又停了。

不过停了半天,也没见人上来,倒是见售票员下车,带着一个抱着盆景的男人走到车厢下面。我一愣,前面是面,后面是草,难道车子途中拉的客都不是人吗?这话似乎有点中点,但后面发生的,教我忍不住想笑了。

车子在宁国菜场的时候,停下了。起初我还不知道这是哪儿。只是觉得人多,杂货店也多,卖菜卖肉的,卖各种生活用品的更多,几乎都是路边上。门面都离得比较远,这儿的人似乎都把店全挪在了街道边上了。路边的水坑很多,还有些积雪,都被污水染得像是一堆堆垃圾堆积在那里。面被个老爷子拉走了,但随后,又见个老大妈,领着两个菜篮子,篮子里竟是猪肉,让车给带到一个什么村上去。

车子在这个菜市场停了很久。

顿时,一股鱼腥味穿过窗子的玻璃缝中,跑了进来,虽然味道不重,但让人挺不舒服的。我试着屏住呼吸,但车子始终不走,我倘若继续屏住呼吸,岂不是要上演一场无可奈何的悲剧了。只是这鱼腥味还只是单纯的从鱼身上来,如果鼻子比较敏感的人,绝对还能嗅到鸡身上的味道,猪肉的腥味,以及垃圾堆发来的臭味。

就在我不能忍受的时候,一个穿着麻布棉袄的大妈,手领着两只老母鸡上了车。

司机慌了,忙拿着张废旧的报纸放在了过道边上,说道:“老人家哎,老母鸡放在报纸上,别到时候拉屎到地上啊!”老大妈一愣,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但也没说话,把两只鸡放在报纸上后,她又下车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又拎着个菜篮子上来了。里面除了常见的蔬菜之外,就是一堆活蹦乱跳的鲫鱼了。

就在这时,车上的几个男人耐不住性子了,嚷道:“还走不走啊?”

“马上走!马上走!”司机应道,语气也不是特别好。

没一会儿,车子启动了。或许是路不好的原因吧,车子在启动的时候,中间差点熄火。教人捏了一把汗,真心觉得这车可以申报古董了。车子在路上颠簸了很久,也走了很久,但是速度很慢,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原因,这感觉像是一个慢悠悠的城市生活。记得在一本书看到过这样的一段话,他说:“从一个国家到另一个国家;出走,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逃离,应该远离浪漫的海边和繁华的都市,到一个可以让你深刻的地方。我想,那样才是疗伤最好的方式。”

纵然短暂,却能遇见什么,看见什么。

这样的生活,很简单,也很平凡。车厢里的故事,像是生活中的一瓢水,无味无色,简单得可以教人完全遗忘。只是越简单的东西,往往让有些人越容易深刻。

车子在颠簸的路上,偶尔像个犯病的老者。看着窗外,那海拔不高的山脉上的积雪,褪去得不禁想起西湖的断桥残雪。或许正因为山脉中,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段断塌的老桥。这桥又多老,我不知道。但看那沧桑的身躯,还落着些残雪留痕,那些枯木烂枝像是被遗忘多久的尸骨一般,横七竖八,好生凄凉。

我没有问车上的人,那桥是什么来历。因为看着大家自顾聊天,打电话,说着我听不懂的话,我几乎是放弃同他们交流了。不过,边上的老大爷,倒是主动寻问我来。

“小姑娘,这是去哪里啊?”

“恩,去龙川!”

“那得要转车啊!”

“恩,绩溪到龙川还要11公里!”

“龙川,可是咱胡主席的故居啊!”突然,老大爷自豪的这么一说。我一愣,早前在网上查过龙川,知道这是个坐落在山里的老徽州,但没有特别注意是谁的故居。不过老大爷这么一说,我倒是兴奋了。

不过记得在小时候,常常听到奶奶,还有隔壁的老爷子,说什么是咱毛主席的什么的。对这毛主席是崇拜得一塌糊涂。如今,这老大爷,看来也有七十好几了,自豪的跟我说起胡主席,让我有些意外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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