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逝（四十）
来到姐姐家里，子俊写完作业后，饶有兴趣地看起动画片来。姐姐安慰我说他在外面欠的钱他们来想办法帮他还上，知道我们上次打架闹得很凶，劝我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两个人把日子好好过下去。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以后只要谭军打牌就给她打电话，让她来劝说。
因有几个顾客说好第二天上午要来店里拿衣服，我只好起床。今天是星期天，儿子不用上学，我没有喊醒他，一个人悄悄地起床，下了楼梯，没想到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走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在路上行走，一步一步脚跟站稳了才走得平稳。这人生还不是如此，只有脚踏实地才能走好每一步路，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谭军不懂？
中午，姐姐喊我过去吃饭。只见饭桌上，谭军的两个哥哥也来了。估计是来劝说他的。当着我的面，大家没有提昨晚的事，热情地招呼我吃饭。谭军在桌上谈笑风生，如同没事一样，还端起了酒杯。怎么还喝得下去？
午饭后，姐姐要回店里，随同我一起下楼。
“姐，谭军在外面究竟差多少钱？”我不放心地问姐姐。因很生他的气，一直没有和他讲话。
“他说两万，我和你小哥一人出一万替他还了。他说再也不赌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两万？”怎么可能只输两万？恐怕数目说高了怕姐姐他们不帮着还钱，故意撒的谎吧？
晚上，我和儿子躺在床上，儿子问我：”妈妈，昨天那些人是来找爸爸要钱的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
“今天白天，姑妈他们都训了他的，爸爸都哭了。他说再也不赌了。”是真的吗？真的不赌吗？我已经见证了他太多的谎言，只能说是但愿。但愿他这次是真的浪子回头。
没过几天，他跑去茶馆打起了麻将。晚上，等儿子睡熟后，我赶到茶馆。站到旁边看了一会儿，他并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你不是说不打牌了的啥？”
“我是说不赌博，又没说不打麻将。这只是小牌。东风。”他一边熟练地打着麻将。一边厚着脸皮笑着说。
五分的麻将，输赢几千？也算是小牌？
“小赌都不戒掉，又怎么能戒大赌？”我恨不得立刻去掀掉他的麻将牌。
“好几天都没玩了。我就玩几个小时，12点就回去。”他看看手机。
打麻将的都是男人，旁边还站了几个在观看。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熟面孔，也有人劝说他回去。看他没有下场的意思，我担心一个人在家睡觉的儿子，回了家。
“姐，谭军又出去打麻将了！”我想也许姐姐的话能够起点作用。
"在哪里？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他！”
我把地址告诉了姐姐。半个小时后，姐姐打电话来，"到了茶馆门口，没有进去，给他打了电话，他说茶馆里这么多人，你刚来过我又进去岂不让人笑话？他哪里来的钱打麻将？”
“可能是找别人借的。”
“找别人借钱还不是要还的，老这样下去可不行，要做事才行啊。”
“是啊，我叫他开的士去，他不愿意啊。”
“高不成，低不就。说也说过了，劝也劝过了，帮也帮过了，我做姐姐的也只能做到这样了。我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也比较忙，挺累的。你也辛苦，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姐姐对他也彻底失望了。看来，我们的确该好好谈谈了。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等着他回来。
“老婆，怎么还没睡？”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我已经没有守候他回来的习惯，今天回来得还算准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今晚赢了。
“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说道。
“离婚，怎么？现在自己长本事了，就把我这个老公不放在眼里了？想离婚，没门！除非你把儿子揣回到你肚里去！”
“你还好意思提儿子！你有做父亲的样子吗？如果要儿子写作文，写我的父亲，我看都不知从何写起！”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回家看到你这张冷脸，我都呆不下去！”
“我愿意板着个脸吗？明知我不喜欢你打牌，你偏偏天天打牌。明明是你惹我不开心！”
“我以前挣的钱是不是都交给你了的，那你挣的钱呢？这开店已经一年多了，你挣了多少啊？算笔账给我听听啊！”
“不错，以前你把钱是放在我这里，我又花过你一分钱没有？请问这些年你给我买过一件外套，还是一双袜子？你的一件衣服几千，你给自己交话费的时候有没有给我这个老婆交过一分钱的话费？这两年，人情开支，儿子的学费，水电费，生活开支哪一样不是我出的钱，你只顾自己玩的痛快，有为我们母子两考虑过吗？啊！这么个小店，一个月只能赚几千块，房租除去，各项开支除去，哪里还能余下多少钱？”避开离婚的话题，估计外面的欠款只是还了一部分，想知道我手里有没有钱帮他还赌帐。
“我不会离婚的，除非哪一天，我死了。我现在倒霉成这样了，你也不想有好日子过。”他走近我，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看着他那双眼睛，在这一刻，我觉得他像个恶魔。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说话算数！不是说不赌了，怎么又去打麻将！"
“我不像个男人，谁像男人！把手机拿来，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才想离婚？”
我把手机给他，他开始翻阅我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