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我
密密缝的游子衣破了，故乡的泥土味道便悄无声息地溜进来，每一个裾缝间都撕扯出七彩霞光。初冬，心尖上徘徊着季节的寒凉，不期而遇的冷雨，把一颗心躲进屋里温暖。风在树梢上摆动，摇下秋里的金黄，把一叠叠成熟收藏在冬的炕头。母亲盘坐在火炕上，和我说着相聚的喜悦，一副姿势就是一个优雅，一针一线缝着温暖。灯下晃动的根根白发，是光阴唤醒我儿时所哼的歌谣，重新回到我的心灵深处。凝视母亲的脸，让故乡的芬芳，母亲的气息，将我疲惫暗淡的眸子点亮。
老屋的灶火已经点燃，火光里的身影在忙碌，明明暗暗间的影子忽大忽小，犹如，一颗牵挂的心忽轻忽重。黑暗间，我努力捕捉母亲的身影，藏在心里，在明亮处放大母亲的身高。灯光下的母亲高过屋顶，最后的秋雨，诉说着母亲一生的柔情和泪水。
几碟小菜，就着母亲的话语，整个夜晚不再饥饿；一壶酒的温度，烫开了萎缩的思绪，流淌出儿时的童趣。鞠一捧母亲的话，装进我的行囊，回去的分量在加重，在远游的日子里夜夜捻它，夜夜在梦中和母亲相见。
我不相信挣扎的秋雨，会使我看不清故乡的路，不相信夜的陌生。
文/一叶知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