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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师命出征盛会

2012-11-12 10:22 作者:逍遥浪子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奉师命出征盛会

鄂中汉水下游,是江汉平原的腹地。这一带也是长江中游天堑所在之处,周身重重叠叠的峰峦高插云霄。长江之水穿峰流过,两岸猿声杂于其中,听起来使人不禁即生悲凉。北魏著名地理学者、散文家郦道元对此作过较为详细的描写,七百里三峡中,唯独江陵地势平坦。放眼望去,河流两岸,山峦耸立,逶迤绵延。凤凰山上林木森森,离离蔚蔚。山脚下宽展的河谷,水流湉湉而过,远观之下,一片漭漭。尤其是在毗邻汉水之畔,风光旖旎,叫人难舍离去。这一天霡霂初霁,刚刚天朗气清。凤凰山下,绿水临岸的斜坡之上,只见一人策马独行。这是个少女,年约十三、四岁。身袭一身红绫长衫,只身牵马游走于这空山幽谷中。这少女只手牵着马缰,任由马儿向前乱窜。而她只顾欣赏着斜坡对岸的绿树红花,湖光山色。这是鄂中一带的佳山秀水,这段景致于这少女而言早已看的非常熟悉了。但是她这次还是出来放眼着四周优美的令人留恋忘返的景象。她牵着马儿,倾听着哒哒的马蹄音响,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处在了这空山绝谷之中。幽静的空谷,足音回荡。她继续前进,周遭没膝的青草渐渐掩她而来。从谷顶奔泻而来的潺潺溪水如飞珠溅玉般流至谷涧。她从远处眺望群山上的峰峦,金色的夕阳正缓缓从山头没下。她放手马缰,将马牵至膝深的青草旁,然后找了块大而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静静的宽谷流水,从她身旁徜徉而过。她望向溪水,只见溪底几条白尾鱼来回在溪中游弋嬉戏。她凝思看着,不知不觉,金辉落尽。群山上的峰峦已看的模糊起来。只听得谷中阵阵晚风轻拂而来,响在树叶上,吹的叶片沙沙作响。这时,她站立起来,缘着河岸走去。原本忧愁的心,突然间变得更加憔悴不堪了。从空中映入溪水里的月,摇摇晃晃地倒影在水里。色即暗,她有点焦急了。她将马儿牵来,正欲上马时,突听的空谷里蹄声阵阵从她的方向传来。不一会儿,蹄声戛然而止。这时,在她眼前的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那少年道:“有劳师妹等我如此之久,我们回去吧!说完那少年跃下马身,牵马向那少女迎去。”你怎么走了这么久了,害得我为你担心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说着眼泪簌簌滚落在两腮之上,放开了马缰一纵身扑在了那少年的身上。那少年抱着那少女,一只手轻拍在她肩上,笑道:“好了,都是师兄的不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那女子依偎着那少年道:“嗯。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手帕,拭去了留在眼眶边的泪,并依依不舍般从他师兄身上离去。”晚风煦暖,满夜空的星辉洒遍丛林。两人各自跃上马身,提缰沿着夜色明亮之处,慢奔而去。

这江陵城着实是鱼米之乡,物阜民丰。两人骑马走了一阵,便至城中。这时刻,华灯初上,城中游人如织。虽说是夜晚,但还是人声鼎沸,喧闹一点也不逊于白昼。两人跃下马身,各自提缰沿城闲逛。从灯光的火焰中看那少女,脸腮上的浓妆还残留着淡淡的哭痕。看上去就像镶嵌在脸上的一朵艳丽的梅花似的。那少年心想,真没有想到师妹哭过的俏脸,竟如此的娇美,真是美丽极了。城中夜色如画,熙熙囔囔的人流穿梭不息。那少女移目望向那少年看去,夜色的微光中,那少年更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景致。城外漆黑如墨的峰峦已经变得完全无法辨认请了,只有那悬在夜空的一弯明月,普照大地。两人边牵马前行边四处张望,好像在寻觅什么似的。又走了一小会儿,那少年止步一停,向那少女含笑道:“师妹,你饿了吧!我们去里面吃点东西再回去吧!忙了好多天了,你都快要饿坏了吧!等吃完饭我们再回去见师傅。”那少女目光柔弱,樱唇微动,一汪如水清澈的双眸,回转过来,也含笑道:“嗯,好吧!不过我想吃什么,你就得照办。”那少年柔柔叹道:“师兄谨遵师妹之言,今天师兄就破例听你一次。但是以后你还得听师兄的话啊!”说完,那少女紧盯着那少男道:“谢谢师兄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人要了四菜两汤,不一会儿,狼吞虎咽,吃的碟中什么都没有剩下。那少年付了帐,两人又继续牵马走去。

却说这江陵城,位于鄂中南隅。在这城中,有一处楼,闻名遐迩,名叫“仙鹤楼”。这楼的主人是鄂中道上大名鼎鼎的玉碧生,外号摘仙散人。这一男一女两人便是这摘仙散人的两个徒。时间去似流水,一晃十四载光阴匆匆而过。在这时间的流逝中,两人也便变了一身的模样。这少女此时生的是清纯如玉,模样也长得如天上的仙子,当真可谓是绝色美人。这便摘闲散人给她择了一个名字叫思慕,此少女姓氏秦,江陵道上的朋友给她赠了一个雅号铁手观音。意思是说她虽生的如仙女,但是她冷若冰霜,对待坏人更是无情无义,如此而来才有这“铁手”之名。再说这少年,生的一副儒生模样,但却不是文质彬彬。反而是像个逍遥于江湖间的一个浪子,无牵无挂,了无挂碍。这人便是逍遥浪子楚蔺风。在如此富庶的江陵城中,这两人几乎都是声名远播,众所皆知。

夜色渐而朦胧起来,月光中的江陵城宛若沉淀在了一片阒寂之中。城里的灯火若隐若现,摇曳在夜空的只是几盏星星点点的更灯。两人伴着月色又牵马向前慢行而去,走了一会儿,已近师门。只见孤月皎洁,楼牌门前红灯高挂,彩绸挂匾。两人走进楼里,将马拴于厩中。其时,天边一道白线划破当空。楚蔺风悠悠叹道:“师妹,你先回房歇去吧!我在这儿等师傅就行了,明儿你早点起来,师兄陪你一起练剑。”说着他看了看天际远方那道划过的白斑,又看了看他师傅的房内,烛火映窗,通明通亮。微风拂来,吹在身上登时觉得宽松了许多。秦思慕撅着嘴角,两只黑溜溜的圆眼瞪得好像秋初霁后落在荷叶上的雨珠一样,晶莹清澈。那好吧!师兄,我明日早点起来,你陪我一起练剑。说着又一头栽进楚蔺风的怀中,温存了一会后又黯然离去。

秦思慕回房歇后,楚蔺风一人向东南阁走去,这东南阁是摘仙散人玉碧生的闭关之所,也是这仙鹤楼风景最为秀丽之处。他轻声慢步向前移去,突然间,那阁中传出了音响。这声音在夜空中显得是无比的清亮。师傅,我回来了,打扰您清修了。这时,阁门大开。一位容颜红润,仙风道骨般的老者缓步走出。这少年一见老者走出便立即跪拜在地上,并叩了几头。泣声道:“师傅,风儿初出江湖,这次没有做好师傅吩咐的事,还请师傅责罚。说完他便将头垂下,不再言语。”那老者笑道:“慕儿呢?怎么没有和你回来吗?”楚蔺风抬头道:“师妹和我一起回来了,她这次出去恐怕是累坏了,我便先让她回房歇去了。让她明儿早晨起来再来给师傅问安吧!”那老者欢声笑道:“这次出去,是累坏她了。好,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你先随我进来,给我说说你们这次追寻“雌雄双煞”的下落,有何所获!”楚蔺风应声起来,随着他师傅走进阁中。黎明将近,天色渐而微白起来。阁中烛火闪烁,花香四溢。周遭的蝉鸣之声透风传来,窗棂上竹影横斜。那老者坐立在一张破旧的竹椅上,手扶着楚蔺风温颜道:“风儿,这次出去多亏你照顾慕儿了。你已经长大了,为师感到欣慰了。”楚蔺风嫣然一笑道:“师傅,风儿没有长大,风儿还是师傅您眼中的小风儿。说着他便投身在他师傅的怀中,垂头偎着那老者无所遐思。”那老者愔愔不言,只是兀自乐道:“好啊!以后的仙鹤楼,师傅可以放心交给你们了。”说完楚蔺风顿时泫然泪下,泣声道:“师傅,风儿要一生一世的照顾您和师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您和师妹,我别无亲人了。我要好好的服侍您,以报您对我的抚育授艺之恩。”这时,窗外旭日东升。阁内的风貌大半已经可以看清了。隔了一会,阁门开了。一个秀慧外中容貌秀丽的少女手捧一束桃花,笑靥如花般走了进来。这少女当然就是秦思慕了。她一进来就将那一束桃花呈递于那老者并跪拜在地上叩了几叩。那老者从竹椅上起身伏起她,手抚摸着那少女的秀发。微微颔首道:“慕儿,你也长大了,以后你和风儿就要靠自己了。我已经老了,不能再全力照顾你们了。”那少女伤心泣道:“师傅,您是常青树,不会老的。在我和风师兄的眼里您永远都是那么的和蔼年轻,老去的只是时间的流逝。”这当儿,那老者起身走至两人中间,嘱咐道:“好了,你和风儿练剑去吧!为师要清修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两人施礼退出东南阁。这会儿,天色清亮,空中的流云满空飞舞。此时,正值晨前,这仙鹤楼里三三两两的红顶白鹤竞相奔走于丛林间。外面是语花香的世界。两人沿着后山幽径向一片竹林走去。师兄,师傅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自己老了,不能再照顾我们了呢?莫非师傅是担心我们会离开他了吗?楚蔺风悠悠叹道:“师妹,师傅的事,我也现在说不清楚。咱们练好剑法,以后再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我们再让师傅高兴高兴。”那秦思慕如泣如诉般呜咽着道:“嗯。等我们练好了剑法,再让师傅高兴。”楚蔺风怔了怔神,整了整衣衫,拔出剑,将剑鞘挥手一掷,那剑鞘直入山石中。他这么一挥,顿时竹林中的鸟儿一受惊,如游鱼般地飞向了蓝天。秦思慕又惊又悲道:“师兄,谁惹你生气了。你看你把鸟儿都吓飞了,谁来看我们练剑了啊!你不要这样子,我看着伤心死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和你一起练好咱的“逍遥剑法”的。”竹林中碧绿如海,从山头漫下的阳光穿林射下,缝隙间绿光闪闪。楚蔺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作为大过失常,他望了望不远处倾竹倒影的翠湖。感叹道:“师妹,师兄来陪你好好练剑吧!你不要多想了。这时,但见几只如的白鹤振翅飞来,停憩于湖畔的一大片荷叶之上,正在低头吮水。湖中被这几只白鹤点水一翻,登时湖面被搅得波光粼粼,涟漪四起。”此时,楚蔺风喜道:“师妹,我明白了,这逍遥剑法中的那一招“仙鹤头点水”是怎么练了。”说完他便纵身一跃,持剑向翠湖飘去。他依样画葫芦,以轻身功夫脚尖登荷叶,剑尖比作鹤嘴,以极快的速度向水面点去。这一招如此之妙,剑刚离水,猝时,湖面水溅如瀑。吓的那几只白鹤凌翅高飞而去。站在湖畔的秦思慕双手互拍,大声赞道:“师兄,你好厉害啊!这一招“仙鹤头点水”确实是比以前厉害多了,我也要学。”湖光竹景,鸟儿啁啾。那秦思慕蹦跳着喜道:“师兄,你看鸟儿都又飞回来了。它们又飞回来看我们练剑了。”楚蔺风收剑回到原地,愁容敛尽,乐呵道:“师妹,这逍遥剑法是师傅毕生所学,现在都传授于我们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用心学剑,切不可再三心两意了。”秦思慕嘴角甜甜一笑道:“嗯。以后,我们一起要好好练剑,我重新再学,定不负师傅、师兄对我的授艺之恩。”楚蔺风静立在原地,双眸凝视着竹林中翠绿的竹叶,默然不语。阳光敞亮,竹缝间碧光闪耀。密密麻麻的热气笼罩着竹林,大地之上一派祥和的景象。两人又在竹林间练了数遍剑法后,才回楼而去。却说回楼途中,那摘仙散人已从阁内走出。他手持着一柄白鬃拂尘,缓步从楼上轻飘过去。翠湖青草畔的地面上,白鹤穿梭于其中。偶尔那几只白鹤仰头嗷、嗷的叫上几声。湖心五彩斑斓的蝴蝶绕花蕊飞来飞去。黄蜂憩于花苞中,将头蜷缩进花中,采花酿蜜。翠湖前方是三座低峰,两前一后,呈倒品字型排列开来。中间是一条溪谷,溪水从正中流淌至谷底。两人慢行于青草湖畔,边走边说。突听得摘仙散人在楼上呼唤了两人几声。秦思慕仰头一视,不觉一失足,竟虚步踏空,从凹草丛中落了进去。这凹草丛内积满了水,秦思慕这一进去,整个下半身从脚底至胫骨处都被积水漫湿。楼上那老者倚栏笑道:“慕儿,你怎么踏空落入水里了呢?”那秦思慕双脚向地面一跺,手提红绫罗裙,愁笑道:“师傅,您怎么还取笑我呢?我还不是刚才因为看您时不小心才踏空步子,落入这里。”这时,楚蔺风已蹲身使出右手,朝秦思慕探去。师妹,你抓住师兄的手,我拉你上来。秦思慕放低红绫罗裙,腾出空手,向着身旁的花丛探采去。那湖畔花朵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开放过花了。她随便摘了一朵,取下发髻上的玉簪,穿在上面,又戴回了发髻之上。四周花丛中蝶蜂见此之下,便振翅向那发髻飞去。楚蔺风欣然笑道:“师妹,你再摘花,你也要变成花池了,你看你头顶。秦思慕略一沉吟,头微向后一扬,只听得耳畔蜂声嗡嗡,蝶音阵阵。”她努着嘴,左手叉腰,右手横出手掌,怅然笑道:“师兄,我要是变成了花池,你会不会来看我了啊!”楚蔺风倾着半身,下颚支在剑柄上。笑意盈盈般道:“师妹,你怎么是花池了啊!我再和你开玩笑了呢?你先上来吧!我们去见师师傅吧!”秦思慕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话,故意扮作一副受委屈的模样向她师傅娇喊一声道:“师傅,风师兄他欺负我了,你可得要替我做主了啊!说罢她便佯装着哭起来。”她这么一来,可真把楚蔺风给下了个半着。楚蔺风轻身一跳,跃入凹草丛中,边哄便逗她,意在让她停止哭泣。没想到,就在此时,秦思慕却化哭为笑,双手交叉在两眼前。那乌黑的眸子从指缝间透过,只盯着楚蔺风洋洋得意。楚蔺风其实早知师妹的脾气,她无非是想让他安慰一番罢了。师兄,我没有真哭啊!我也和你玩了。楚蔺风趁他俯身之时,便把她插在玉簪上的那朵花给摘了下来,并随手藏入了怀中。秦思慕看着楚蔺风眨了眨眼道:“师兄,你拉我上去吧!师傅还在楼上等我们呢?”楚蔺风亦笑亦哭道:“嗯!那好吧!我们现在就上去吧!

两人从凹草丛中上至地面上,脚上的鞋袜都被水浸透了。放眼湖前,数株桃树,竞相盛放。树下几只白鹤低头觅食,伫于其间。忽然,从桃林深处蹦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毛猴。那小毛猴一看见生人,顿时,向着那桃树上碗口粗的桃枝攀爬而去。登时,将那桃树震得花叶纷飞,仿佛一场满天花雨飘落在地。那小毛猴卧在了一枝臂宽的的桃枝上,两眼瞪着两人,游目不离。似乎是遇到了仙桃一样,不舍离去。师兄,你看那小毛猴,好可爱啊!我要能长成那样可爱,师傅就会更加疼我了。说着她便轻提罗裙,慢步向那桃树走去。她刚走几步,那小毛猴便继续向上攀爬。树下的桃花积如花冢,填的满坑都是。秦思慕俯身拾起几片散落在地上的桃花,平铺在掌心里,嗫嚅着道:“多漂亮的花儿呢?可惜了。我要是能有一身桃花做的衣服,那就更好了。”楚蔺风呆在原地,双眼望着那桃花树底下的师妹,只看她此时人面桃花,腮边的双颊上泛着桃花一样的红晕。樱唇小口半张半合,似乎是在呢喃着什么呢?他此刻不忍让她师妹黯然神伤,伤心欲绝。这便他也拾起几片桃花,排在掌上,试着给他师妹往发髻缝里插去。那小毛猴看到此情此景,也便朝着桃树枝尖的桃枝上用口衔了几片扇状大小的桃花,顺着枝干爬了下来。两人回眸一望,那小毛猴正伸着头,前爪不断地在枝干上抓来抓去,示意两人从它口中接过那几片桃花。

此刻,那小毛猴似乎对两人稍稍亲近了点,不像刚刚在桃树上那样生面了。秦思慕娇声笑道:“师兄,你看那小毛猴,口衔着桃花,在讨好我俩呢?说着她碎步轻盈走向那小毛猴。暖风拂过湖面,激起的涟漪宛若一片银箔,平铺在上面。那三座低峰,在柔和的阳光下,甚是壮丽。尤其是那条浅浅的溪流,穿峰泻下,显得更是格外的优美。秦思慕靠向那小毛猴,并用玉手轻轻的抚摸着那小毛猴身上的软毛。阳光照射在桃树上,从远望去,那一片桃林,犹如编织成的粉线密密麻麻地高垂在那里。师兄,你看这小毛猴多可爱啊!它还让我抚摸呢?不怕我们了。这刻,她那娇小玲珑的倩影掩在桃花枝下,意态甚得,万分迷人。说着她便一转身,轻轻从那小毛猴的口里取下那几片扇状的桃花,又摸了摸那小毛猴的身体。手掬桃花,回至楚蔺风的身旁。师兄,你看这桃花,又大又鲜,你帮我把它藏起来,让它永远都这样看鲜艳行吗?她一面轻抚桃花,一面望着那桃花凝思不语。桃树周边,蝶蜂忽而飞来,忽而飞去,忽而又团团围在花瓣的四周,头碰头地争抢着花叶。楚蔺风垂手四立,双眸却注视着秦思慕,浅笑盈盈,兀自兴奋。师妹,你将那桃花先包在你的手帕中,等你闲暇时,你再把它绣在你的帕子上。那你就能永永远远地见到它的鲜艳了。秦思慕眼珠在眶里滚来滚去,想了一会,她便取出了她藏在怀中的手帕,用力一抖,那帕子尽展而开。她将从小毛猴口中接下的几片桃花,整整齐齐地包在了自己的手帕中,又放回了怀中。俯身从那桃花树底款款走出。

楚蔺风远眺山峦,凝眸向仙鹤楼回望而去。只见那九尺楼上,燕莺沿檐飞旋。中间一层,炉烟四散。远远的就香味沁人肺腑。师妹,别贪玩了,师傅还在楼上等我们呢?你快随我去见师傅吧!秦思慕缓缓将头一仰,嗯了一声,两人便登楼而上。

两人登上仙鹤楼,放眼楼外诱人的景色。这江陵城,繁华喧闹。白天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两人借势望去,只见街道上正奔驰着一匹雪色骏马。那马身上的鬃毛在马的飞奔中,借风竖起。骑马的是一位身披僧袍之人,脖颈上的念珠在马的疾驰中,来回在胸前起落。马蹄阵阵,街上的行人只顾看此人,竟忘记了往开躲避这匹快马。幸好这人,马术精湛,才能在此宽不足五、六人并排的街上飞马奔驰。两人观望之下,不觉也被这人精湛的马术折服的不知所以。楚蔺风叹道:“师妹,那看这人马术如此精甚好,定然是位马里的行家啊!”两人边说四只眼睛边追视着那人,直至那人没了踪影。楼外青山碧水,树木蓊郁。直直的垂柳,柳条没入水中,在烟霭中愈发漻澈。突然,秦思慕淡然一笑道:“师兄,你猜刚才那人为什么把马骑的那么快了,他就不怕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下去吗?那么高摔下去定会摔疼身体的。你以后骑马时可不能骑成那么快,我想那样马儿都会被累死的。万一要是你摔伤了,我也会心疼死的啊!她这阵话语,似乎是从刚才那人的身上找到了她师兄的影子,这才她亲自面对楚蔺风说这么一番话的。楚蔺风背倚木栏,探出右手在他师妹身上轻轻拍道:“师妹,师兄会照顾自己的。反而你应该多替自己想想,师兄和师傅会加倍疼你的。这少女心似薄花,楚蔺风这么一说,顿时秦思慕的面部又落满了泪珠。两圈眼眶泪滴至唇角,然后又傻傻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后,这才又投入到楚蔺风的怀中。

楼上香烟袅袅,楼下风吹草丛,蝶蜂嬉戏。抬头望去,空中云朵若卷若舒。整个江陵城此刻似是一副刚作的山水画,所有的景色都活灵活现于画中。在这所有的景色中,从低峰中奔泻下来的溪水,最是气势磅礴。数十丈高的溪水经高空落下,远望一道白练垂将在那。两人极目凭栏望那峰峦,但见峰峦顶部,浓荫萦绕,甚是壮美。原本天籁般的仙鹤楼,时值一会,却奔进一匹健马。两人望去,雪色的健马正醉意悠闲般地在楼内乱转。突然,骑马那人在马身上双脚轻轻一踏,那人便径直腾空飞起,施展开轻功,向他俩轻飘过去。而那马儿似是和那主人心有灵犀,竟独自向一旁慢奔而去。从低峰山麓上淌下的溪水,经弯处向直处慢慢流去。那人轻身功夫甚是了得,短短的一瞬,他便飘落在了两人的身旁,并嬉笑道:“两位朋友,借问个话,不知方便与否。”两人被刚才那人的一幕,似是惊呆了一般。一会儿后,才恍然醒过来。午风吹拂着高楼,像是被风快要钻空了似的。感觉起来,没有任何反应。那人望着两人,不言不语,便独自向楼角的长廊走去。岂知那人刚走几步,正要转向另一个角落时,楚蔺风开怀一笑,握着长剑道:“请问,阁下是什么人,来仙鹤楼有何贵干。”楚蔺风明知那人功夫深不可测,他却故意给那人施压,好让他懂得点问话的规矩。那人回头一看两人,面无半点先前的兴奋之色,剑却握的格格有力。那人在原地,转了一圈,足踏竹板,腾空跃起,手一抽腰里的长鞭,向两人挥舞而来。那鞭长三丈有余,再加之那人臂长,实是那鞭威力十足。每一鞭出去,那鞭体的力道沿着鞭身集中在了鞭头之上,登时将那竹柱给烙了个深深的痕。楚蔺风在前护着秦思慕,右手中的长剑立即破空出鞘,他也便顺势足蹬竹栏,身子向上一跃,接住了剑,单手持剑,欺步向那人击去。那人见此之下便原地不动,借着鞭长的优势,挥舞长鞭。楚蔺风畏惧那人的长鞭,也便只能在他长鞭的范围内与之周旋。两人互拆十几招后,那人见他的长鞭已落下风,这便他使出长鞭中的一招“流星矢月”向楚蔺风的长剑卷去。这一招快如闪电,比刚才的那几招更快更狠。楚蔺风见这一招突来神速,便以逍遥剑法的那招“仙鹤头点水”与之拆去。这一招他刚刚领悟,用起来却如同长久之功,很顺利地便避过了那人的那一招。两人越拆越猛,从楼上拆到楼下,均是毫发未伤。湖畔的蝶蜂,飞到楼檐上,似是两人的看客一样,也来笑弄一番。楚蔺风只守不攻,偶尔,他也使出师传的“玉墀步”游走于那人的长鞭圈里,与他比试。这“玉墀步”是摘仙散人独创的轻身功夫,走起来虽然较难,却实是快如蟒蛇。这种功夫集外功、内功、步法于一体,练起来实为不易。但楚蔺风自幼跟随师傅长大,这功夫也便学到了几成。当下他便如水中游龙,形似蛇蠕,与那人又过了几招。约又过了片刻,两人依是一攻一守。攻的长鞭任空挥舞,守的长剑触击鞭头。这样一来,两人平分秋色,不相伯仲,谁也不能伤谁一分。那人见此之下,便止鞭不扬,收鞭笑道:“在下八步飞天冷笑人,特来江陵城给摘仙散人玉楼主投送拜贴,不知二位怎么称呼,与玉楼主是何关系?”两人一听,那人是来给师傅投送拜帖的,不觉哑然一笑,躬身道:“我们是玉楼主的徒弟,他是我师傅。不知阁下前来,是否有要紧之事,让我们为你引见如何!”那人将长鞭插在腰带间,同样也抱拳笑道:“如此甚好!两位原来是楼主爱徒,今日一见,果然是少负盛名,久仰、久仰。”那楚蔺风恬然笑道:“冷兄客气了,今日见冷兄,我才是幸有甚之。但愿冷兄在此小住几日,让贤弟略尽地主之宜,也好让你在我们仙鹤楼一饱眼福。”那冷笑人回顾低峰,悦然笑道:“那我就麻烦贤弟了。”说着他略向前走了几步,看着秦思慕,只见她此时面泛红晕,一张清秀俊丽的脸上,色若胭脂,两弯紧蹙的娥眉,势如山黛。使人一看,便觉得这少女如花似玉,非常人可比。这时,楚蔺风也走过来,靠着师妹向那人道:“冷兄,这是我师妹,秦思慕。”却说秦思慕在这江陵城极少出仙鹤楼一步,除了师傅和师兄,他还没有在见过其他男子的容貌。这便她含羞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层桃红色的笑靥。三人望着楼空酡红如醉的阳,垂头不语。满天寥廓的春色,尽现眼前。不知不觉,春阳西斜,给群峰上染上了金黄的色。碧云叆叇,红霞满天,流水潺潺,桃花盛放。那冷笑人垂涎眼前迷人的景色,口里不禁地啧啧称道,好一派江陵城春色啊!真让人留恋万分呢?倏忽,日暮西山,城中灯火燃了起来。晚霞映照的翠湖水面,闪动着象鱼鳞似的波纹。好了,我师傅的仙架就在那边的水仙亭中,我们这就过去吧!那冷笑人叹了一声,不舍眼前美景,只是想要事加身,还是先把拜帖给奉上后,再回来看着秀色可餐的景色吧!这便三人一起走向那水仙亭阁。

这亭阁倚山傍水,四周水仙花盛放。远观之下,一片幽竹全掩,毫无半点杂色。亭阁中央也是用绿竹做成的门寮。烛光透在竹上,红绿相杂,煞是好看。

师傅,风儿前来向您问安,这声音从阁外随门寮传了进去。过了一会,阁内烛火新换。登时,又亮堂了起来。你进来吧!说着三人一同进入阁中。但看之下,硕大的桌上,宣纸压桌,那纸上用笔写满了泼墨的字迹。句首“春万红”,其下便是正文:上阕

“雨急风疏,暗夜灯下眠。罗帐重回。幽径外,倩影留香人去远。秋野悲鸣,伏案拥襟,搵男儿泪。”下阕:“月淡菊黄,愁肠结千丈。绣帕泪散边。长亭上,如花玉颜日已衰。江河涛声,孤舟逝影。入烟水路。”

三人望着纸上字迹,面面相觑,似乎并不懂这首词。那摘仙散人止笔笑道:“贵客莅临敝楼,怎么也不好好替我招待、招待。”说着便一拂长袍,端坐在了椅上。那人道:“晚辈冷笑人奉风陵庄秋庄主之请,前来江陵城特来给玉楼主投送拜帖,多有打搅,还望乞谅。”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红色拜帖,双手呈给玉楼主。那摘仙散人将贴置在了桌上,起身倚近桌前,笑道:“久闻八步飞天冷先生,轻功卓绝,骑术更是独步武林。刚才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原来那人刚才与楚蔺风在楼上过招时都被摘仙散人看的是一清二楚,所以这才说这番话夸赞他呢?那人听到玉碧生如此赞他,心里甚是高兴。自然而然他也便被那称赞之声沉醉在了喜悦之中。

翠湖波光清亮,空中彩云飞舞。几人纵目远处汉水,山峰倒入其中。风吹来,水面如浪击千帆,浩荡之势又若翻江倒海。冷笑人见这山势巍峨,峰峦峥嵘,也便知晓了这江陵城的确是人间仙境啊!虽说暮色垂地,但依是挡不住如此雄伟的景色。明月透松射下,山间泉石上捣衣之声,尽传于耳。饶是相距甚远,这才听起来像若有若无。四人从竹寮门出去,越过长廊,走至地面。只听得夜晚虫鸣阵阵,流水哗哗。玉碧生抬头望月,银辉洒泻。落入竹林,一派盎然夜色。秦思慕闭唇不语,紧紧围在楚蔺风的身旁,不依不舍。夜晚风渐渐大增,竹林明显摇摆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那冷笑人面对秦、楚两人笑道:“二位两情缱绻,真让人羡慕不已呢?惟愿贤弟喜结良缘,琴瑟于飞。”他这么一说,登时秦思慕变得更是哑口不言,避开楚蔺风转回到她师傅的身旁。她生知,师兄对她是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而她芳心也不曾暗许,刚才被那一人一说,欲羞还笑。

秦思慕因害羞,便独自别师回闺房而去。余下三人借着月色之亮,游荡于翠湖周遭。一前两后,正好与三座低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幽暗的微光之下,万顷竹林随风摇晃,传来湖畔登时将大片桃花吹得慢慢坠落。这时,摘仙散人系紧衣领,手抚另外一边长袖向那冷笑人道:“不知冷先生对这次“追封大会”有什么看法。”冷笑人大步一扬,一近身笑道:“这“追封大会”,是武林中的一大盛会,正邪两派历届都是以命来换取这“武林第一”的名衔。依我来看,江湖武林,和平共处,造就万方平安,才是我辈中人的分内之事。至于那“武林第一”的名号,无非是镜中月,水中花,虚幻如梦。”楚蔺风顾盼夜幕下的远山,山间沆瀣冉冉向四处飘去。但听得水声汩汩,衮衮峰峦逐渐被夜色遮去。师傅,您和冷兄说的这追封大会是什么呀!怎么以前没听师傅说起过。那摘仙散人移目淏水,笑容敛尽,凝神道:“风儿,这追封大会是武林中的一大盛会,自从为师年轻时便每四年一届。二十年前,它的却是很热闹,也很壮观。但自从西域血影宫崛起以来,这盛会便成为了武林人士的坟墓。八年前,正邪两派在指剑峰一役,双方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终邪不胜正,一举将血影宫歼灭。最近几年,此盛会都举办的很顺利,今年又是四年后了。这次冷先生来此就是来请我去参加这“追封大会”的。”玉楼主所言不虚,还没有拆信便知冷某来此的目的,您可真令在下钦佩万分。我这次来此江陵城,确实是受风陵庄秋庄主之情特来邀请玉楼主前往晋南风陵渡参加追封大会的。屈指算来,我来江陵城已有四、五日的时间了吧!如今信已奉上,我明日即日启程回风陵庄向秋庄主复令,还望楼主能随我一同启程。但听得此时,田垄上鼓声滔滔,诸峰四面山势曼延,尽是一春山色,垂入水中。宛如秀女淴浴,姽婳倩丽。摘仙散人敛衽拂袖,前行几步,倘然笑道:“冷先生千里迢迢特来邀我,敝人甚是感激。但老朽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唯恐这次不能亲自前往晋南,你回庄后,可要在秋庄主面前多多替我陈述一番了啊!”楚蔺风一直缄口不言,唯独听得师傅说“年事已高,行动不便”这八字时,顿时两眼红润,内心深处激起了层层悔意。师傅,您还是去吧!仙鹤楼有我和师妹,你就放心好了。“说完,大步一扬,倚近师傅,望着汩汩远去的流水,暗自神伤。

玉楼主雄风不减当年啊!你若不去,教我如何回去向秋庄主复令呢?临走前,秋庄主几次三番特别嘱咐我一定要请您一同前赴晋南,让您来指点这次大会。如此盛会,要是少了您,我想会有点遗憾的。好了,我先回房歇息去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明日清晨您在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说罢,那冷笑人缘着湖畔,踩着月色,绕廊回房而去。

星光点点,倒在湖中,宛若几片雨荷长在那里,显得格外壮美。突然远处那滔滔鼓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几声唿哨响彻江陵。这声音如夜半厉鬼的哭喊之声,非常难听。两人听去,耳膜都被震得拢了起来。摘仙散人听见这声音不觉得也骇然失色,脸面立即变得苍白起来。在月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起来。这时,他愁容更增,低声道:“风儿,你也回房去歇息去吧!让为师再在这翠湖独自思虑一番吧!明日你来师傅的丹室中,为师要跟你说些事。楚蔺风脸附笑容,静如处子般站立在翠湖之畔,犹豫了一会后才笑道:“师傅,让风儿在这儿再陪您一会吧!您不回去,风儿也不回去。”深夜春风吹寒,打在身上,微微感到发冷。两人一前一后,错在月光的浮动中,明暗相间。好了,风儿,听师傅的话,你回房去吧!为师也要回阁了。楚蔺风望了望即将西沉的月,但见远方山峦,黑如棋子,大部分已随着月沉而消失在了天穹之下。师傅,风儿不舍离开您,您就让我好好的照顾您吧!那摘仙散人回转过身子来,手抚楚蔺风的头笑道:“傻孩子,师傅现在还能照顾自己,等师傅老了动不了了,你再来照顾我来吧!现在你正是大好年华之际,多出去江湖上走走,对你非常有益的。要是你一辈子都呆在这仙鹤楼里,为师怎么忍心耽误你们的青春呢?”说着他将楚蔺风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楚蔺风的身道:“这是逍遥剑法中的最后三式,没传你和慕儿,今晚就将它传于你吧!楚蔺风接过师傅手中的那一张薄纸,上面写着米粒大小的三排字。最上一排“蟾蜍碾玉”,中间一排“鳄鱼出洞”,最后一式“仙客送翁”。这三招如是复杂。楚蔺风看了几遍,仍似懂非懂。摘仙散人叹道:“风儿,这三式为师也没有练过,要靠你自己领悟了。这些年来为师想方设法来洞悉其中的奥妙,但终是一番失败。等你领悟了,你方可授于慕儿,不然会令她走火入魔的。你可要谨记师傅的话啊”说完,楚蔺风甚是感激,便又跪拜在他师傅的面前,泣声道:“师傅,风儿谨记您的话。

城中灯火尽熄,倾耳听去,远处滮滮流水,不尽停留。仰天望去,全无半点星月,被厚厚的云层遮的严严实实。风儿,为师想让你借这次盛会之机,想让你出去见见江湖世面。你可愿意!楚蔺风手倚山石,兀自乐道:“师傅,处处为风儿着想,风儿愿听师傅的教诲,但风儿舍不得师傅和师妹。”那摘仙散人笑道:“这么大了,总得出去闯闯了吧!不然的话,你怎么让我安心呢?你明日便一同和冷先生北上晋南,替为师参加今年的追封大会就是了。”你这一程,为师会给你作安排的,你尽可放心离去。好了,,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明日一早,你便要离开江陵城,北上晋南了。说完,楚蔺风作揖退回房去。

后夜翠湖,竹影荡漾。这已到人倦灯昏时刻。此时的江陵城万籁俱静。一夜工夫,便如此匆匆而过。第二日,天高云淡,惠风和畅。千里春江,一派碧绿。几人晚睡早起,相约登上仙鹤楼顶。倾目望去,百里幽峡,胜似江南好景致。不知玉楼主昨夜思考的如何?冷某愿洗耳恭听。这时,秦思慕款款走上楼来,左手捧着白纱披风,右手轻提罗裙,脸上笑容可掬,远远的就娇喊一声道:“师傅,徒儿已做好早饭,请过去用饭吧!说着她走至楚蔺风的身旁,顿了顿足,将那白纱披风,轻轻披在了楚蔺风的双肩之上,并吩咐道:“师兄,晚间风大,这是我给你做的一件披风,你看好看不。楚蔺风将披风捧在手中,展开一看,这件披风尽是白纱织成。上面绣着一只凌翅展飞的白鹤,那鹤顶上用胭脂涂上,披在身上更显得潇洒自如。师兄,你说这披风好看吗?楚蔺风望着师妹柔弱的双眸,笑道:“师妹,这披风好看极了。那师兄就披了啊!”只见秦思慕笑态可人,慢步笑道:“嗯。那我们去用饭吧!

贤弟真是幸运,有如此师妹疼爱,真是毕生之幸啊!楚蔺风被他这么一说,立时,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那秦思慕更是垂头闲望四野。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玉楼主还没有和我说这北上之事,想的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让我听一听您的打算了呢?

摘仙散人回眸笑道:“冷先生之情,敝某人甚是感激。但至于这次北上之行,我已决定难辞其行了。我想派我徒儿替我随你走一遭,可否呢?那冷笑人一听,立即悲伤叹道:“楼主此次如是真的难辞其行,那冷某也便不再强迫了,以徒代师,参加盛会这也不是不可,但……。”摘仙散人笑道:“冷先生之虑,但请安心。敝人早已给秋庄主修书一封,只待让我徒儿见到秋庄主时,一切皆知。冷笑人扬眉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总之,这趟儿江陵城之行,算是没来。

四人就过早饭后,已是晨雾消散之时。流目望见,万里无云,天空湛蓝胜似碧海深洋。师傅,您让师兄独自去啊!为什么不让我和师傅一同去呢?秦思慕极是一副丧脸,面无一点表情。她望了望楼外,自由飞翔的鸟儿,顿时泪流满面。楚蔺风见这一情景,立时奔至师妹身旁,低声附耳道:“师妹,师傅作此决定,必有所原因,你先别哭,此行,我很快就会回来,我们还一起练剑。”那秦思慕手抹泪珠,哭的似个花脸猫,忽然她娇声说道:“师兄,你就去吧!我会留在仙鹤楼等你回来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师傅我会照顾的。说着她身子一倾,跌入楚蔺风的怀中,拭去眼泪,暗自难过。

冷、楚两人离开江陵,便撑船沿长江之上。七百里长江峡谷中,风光无限。小船在大峡深谷中,乘风破浪。长江之中滩峡相间,水流湍急。偶尔,遇到浅滩时,两人便小憩船中,览尽江上所有流过眼前之景。长江两岸,高山对峙,悬崖绝壁。仰头望去,绝壁之上,坑坑点点,那是古人葬人的一种习俗。两人看了莫不惊叹。楚蔺风心里暗想,纵使自己轻功高强,也难决计攀上那绝壁。面对着浩浩荡荡的的江水,江畔群峰倒映在其中,更显得山水壮丽。夜幕降临时,江上渔火点点闪闪,从远处望去,水天好像相接在了一起。如此过了两日,小船行至鄂西神农架,这是长江与汉水的分水岭,行至此,两人不得不移船汉水。从鄂西至晋南,需逆汉水而上,进入陕南,再至晋南。这一程,山水瑰丽,交相辉映。这一天,船至陕南,突然汉水之滨,驶来几艘小船。这几条小船顺风直来,原本,两人上水船的速度已是慢了,再加之被那顺风船如是相撞,后果甚是严重。想到此,两人走至船艄,喊了几声艄公,便接了那舵轮,自己掌了起来。这船吃水浅,两人一人掌舵,一人立在船舷,仔细寻望。百里汉水,船如落叶飘在水面之上。顿时,在两人的浆下,向前疾去。那老者坐在船篷之中,见两人掌舵之功如此精湛,便暗自点头称道。如此桨影纷飞,过了片刻,刚才那船已奔至两人船前。一抛锚,登时那船稳稳地停在了汉水中央。这时,近看此船,掌船的是个少童,只见他容颜清秀,还未脱去稚气,脸上却显得他久经江湖一般。那少童站立在船头,大声喝道:“你们是那一路人马,尽入汉水之滨,快快道来。否则,定会把你们扔入水中喂了鱼。这少童虽然厉声喝道,但是听起来仍然是童声娇嫩。楚蔺风将浆一收,笑道:“这偌大的汉水,能允你们行驶,为何不让我们行驶呢?”突然,对面船篷中冷笑几声,便道:“你们船入汉水之滨,我们自然是管不着,但我请问几位如此疾行,是不是要赶往晋南风陵渡呢?”如是这样,我们便不能放你们前行。说着船篷中的垂帘拉开,里面是一行人。这些人长相十分奇怪。只此一人看上去还像个活人,其余几人病态一般,倚在船篷中,闭眼倾听汉水击打船板之声。忽然,那人向船头那少童喊道:“奴儿,还站着干嘛!还不回来。”那少童听见喊声,便放下木浆,回船篷而去。这时的汉水,水流如箭。风吹来,片刻将船击的摇摇晃晃,如是沉落一般。忽地,说话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船头,手持一口白鱼双尾玉刀,厉声喝道:“我们是“汉水文八仙”,要想过这一程,必须胜过我们八仙,否则你们休想从汉水再走一步。”楚蔺风静立船头,与他相对而站,柔柔春风,拂面而过。只见一望无际的汉水之滨,两畔烟树笼罩在苍茫渺远之下。一眼望尽,满是连绵峰峦,前后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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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师命出征盛会的评论 (共 4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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