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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客江南

2012-05-16 10:22 作者:赤壁淡然  | 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条蜿蜒的河流是两省的分界线。河的这边是湖北省的一个小村庄,是我出生的地方。河的那边是湖南省的一个小村庄。儿童时期,好奇心强的我,经常站在高高的河堤上,望着对面人家的屋顶升起的缕缕炊烟弥漫在绿树丛中,幻想着那儿生活着怎样的一群人。尤为听到一些小孩子嬉闹的笑声,甜美的母亲唤伢子,妹子回家吃饭的声音,顿觉心里吃了蜜似的甜。仿佛那儿是仙山楼阁似的美妙。

在湖南的江南公社有一位很我们的叔父和婶婶。他们养了四个孩子,老大是男孩,老二是女孩,花胎生。最大的比我小两岁,孩子个个漂亮,像洋娃娃。他们家距离我家二十多里,儿时觉得那是很遥远的地方。可它是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姊妹六个轮流在那儿作客,经常这个没走,那个就来了。

童年生活最绚丽的色彩是作客江南。

记忆中最早作客江南是牵着爸,妈妈的衣襟,大清早到三,四外里的岛口渡过那条两岸人的母亲河,开始踏上异乡的土地。扑入人视野的是一望无际的良田,那座落在绿田中的一个个红色屋顶的村庄。

湖南人很热爱生活,村庄的小路旁都植了树,屋前屋后都种了不知名的开着红花的植物。从敞着门的房门望去,屋里的家具摆得整整齐齐,地面干干净净。走过的三十多里路,我从不懈怠。用双眼捕捉异地的风景,用双耳捕捉甜美异地的乡音。用鼻,舌捕捉他乡从田里散发的香味。

我们走在林荫道上,那路仿佛没有尽头。我不停地问爸爸妈妈到叔叔家还有多远,回答我的永远是没多远了,快到了。每次听到他们的回答,我都要高兴起来,双腿似乎也轻松了不少。有时走得无奈了,会快跑起来,实在跑不动了,就蹲在前面等他们,可没一会儿,他们就追上了我。(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太阳已悬在了我们的头顶。走到一个高高的大堤上,我的爸爸妈妈就会指着距大堤不远处的村庄,告诉我那儿就是叔叔的家。那时的我立刻兴奋地展开双臂,像一只快乐的小从大堤上俯冲下来,朝着那个美丽的村庄飞去。后面的父母笑着说,你又不知道你叔叔的家,在前面瞎跑什么。而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小小的我感受着一个人走在他乡的陌生与惊喜。进村庄的是一条小水沟,沟里汩汩地流着清水。我走在沟边窄窄的小路上,走过一个个人家,闻着从他们厨房里飘出的饭菜香味。一股幸福的潮水漫过我心头:我就要和这儿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停!停!"爸爸妈妈远远地在后面呼喊着。我立即立稳双脚,在我身边的是一幢三间高大的土房,屋后高大的树冠几乎掩盖了房顶,门前是平整干净的土场。土场的前方,也就是我的脚下是那条人工挖成的小沟,有一方形的大石搁置在小沟上,石块有点光滑了。我刚踏在石块上,从这家屋里笑着走出了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是花吧。"他慈祥地向我走来。

我纳闷他怎么能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他好象看出了我的疑惑,"我常听你爸妈提到你,我想你就是冬花了。"他仍是笑着说。我的心里很是温暖,亲人不用见面就知道我的名字。

"快叫你三叔。"爸妈这时已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心里很想叫一声,但我怕见生人,低着头,没出声。"这孩子,一点用都没有,见了人都不会叫。"母亲向我的叔叔解释到。

"不要紧,二哥,二嫂快进屋吧。"三叔一边说,一边接过我母亲肩上的担子。

"哥,嫂,你们来了!前几天听你们那边的人捎信说,你们今天要来,饭已熟了,进屋吃饭吧。"一位三十左右的有点漂亮的女人用湖南方言迎向我的父母。妈妈和她一边亲热地说着话,一边向屋里走去。叔叔牵着我的小手,也跟着进了屋。

"新阶,三娃,你们几个出来,家里来了一位姐姐"三婶向左侧的一间卧室呼喊到。

"来了!"一声答应,从右间屋里跑出了可爱的两个男孩,两个可爱的女孩。

"这个是大弟,叫新阶。这个是你大妹,叫三娃。这个是你二弟,叫新村,这个是你二妹,叫四娃。"三叔把他们拉到我面前,一一向我介绍。这二弟很像我的弟弟新强,很腼腆。三娃很活泼,看样子很会撒娇。

"吃饭了。"三婶招呼着我们,他们的四个孩子很快地爬上高高的板凳,埋头吃了起来,三婶不停地给我夹菜。一种比家还温暖的幸福涌上心头。

吃完了饭,爸妈和三叔,三婶聊了很有一会儿,便起身要走。三叔也知道他哥哥还有五个孩子在家,急需赶回家,也就没多留。爸妈临走只说了一声等二天来接我,便要走了。等三叔,三婶送我的父母送了很久回来时,几个堂弟堂妹早已不知到哪儿玩去了。

三叔三婶嘱咐我就在家玩就出工去。我一个人很高兴地在家里转悠,卧室里的床铺得平平整整的。堂屋虽只几张桌子,板凳,但擦得很干净,摆得很美观。厨房的灶台抹得干干净净,碗柜里的碗筷摆放得齐整。还有一碗湖南人爱吃的盐阉的红辣椒。

在家里转悠了几圈,打开后门,是一个很大的菜园,菜园的四周是既宽又大的深沟,沟里满是挺精神的蒿笋。用泥土堆集成的四周高地是排列整齐的高大的树。我想从用两根粗木搭成的简易桥上威武地走过,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过那么宽,那么深的沟,,几次站到了桥上,又退了回来。可对面生机勃勃的菜地正在深切地招唤我。过桥去!我鼓起勇气站到了桥上,小心翼翼地挪了几步,可眼睛不小心看见了那深深的沟壑,一下子把我的神经扯得紧张起来。我立在桥上不知所措,前进,我已不敢动一下脚,回去,我下敢转身。如果爬过去呢?对,就爬,挺安全的。我慢慢地蹲下身子,双手趴了下去。双脚跪在桥上,慢慢地爬着。好不容易爬了一半,忽听见叔叔家菜园旁的一个人家传来了急切的大声说话声,而且感觉与我有关,我惊恐地抬起头,那家人的几个人的脸正朝向我。我想我的姿势一定很不雅,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把爬的姿势改为坐的姿势,心里才舒坦一些。我坐在原地,不敢前进,不敢后退。那家人可能意识到了我的尴尬境地,他们的爸爸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几个人都进了屋。我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个人从那儿出来,且一点声音也没有,好像他们根本就没出现过。我想转身爬回去,可我实在怕一转身掉进深沟里。看着前面碧绿的菜畦是那么的可爱,自己拚命给自己鼓劲,不远了,再坚持一会就过去了。这次,我左看看,又看看,确信无人后,又小心翼翼地把双手趴在前方,两脚缩回到桥上,艰难地向前爬去。

两脚触摸到了陆地,悬着的心才落了地。我一翻身,坐在地上稳了稳情绪,又担心起我又能如何的回去。但不管怎样,既然好不容易过来了,就该先去看看那园子。

那园子被分割成长的,正的一块块。种着萝卜,小白菜,大白菜,葱,韭菜,姜等。在篱笆边还种着饱满的扁豆。我在一垄红萝卜边坐下,它的上面是碧绿的叶儿,露在土外面的是红红的脸。我想那形状是圆的,抑或是长的呢?我围着那块地转来转去,想寻找到答案,但始终无结果。最后下定了决心,扯了一个出来,圆的!而且是很圆。我小心地拔去那绿的叶,那尾巴上根。怕被人发现,把那揪下来的叶子,根塞进密密的菜叶中。看,它多像一个漂亮的红皮球啊!不,它比那些我曾经只能眼羡的红皮球的颜色更诱人.我在窄窄的垄间踢着它,它也乖巧地在垄间滚动.我追逐着它,时间也追逐我.

"嗨!你是怎么过去的?我爸说那沟里曾淹死过一个小孩."我一寻声,我那四个弟妹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那沟里淹死过小孩,你们怎敢住这儿?我心里嘀咕着.但我还是相信那是真的.

"你快过来,我爸妈快回家了."新阶叫喊道.

我忙起身,奔到桥边,心又猛跳起来,如何过桥?可一想到,我比他们大,不能太丢了脸.就决定这次过桥用走式.我开始过桥了,小心放上脚,比来的时候坚实多了.我屏住呼吸,四个弟妹见状,也不敢弄出一点声音.走到桥中间,眼睛看到了那蒿笋周围的清亮的水.那里有一个小孩,那亮晶晶的是不是那小孩子的眼睛?我怔在那儿,不敢前进.我的四个弟妹着急起来,我害怕地蹲了下来.

"你爬吧."三娃懂事地说.我不吭一声地原地蹲着.

"你爬呀,我从前也从那儿爬过."大弟安慰我说.他这一说,我心释然了许多.终于伸出双手开始爬起来.刚过了桥,三叔,三婶来到了后门."你今天到菜园去了?"三叔问我.我纳闷,这是谁告诉他们的?现在回忆起来,才明白是那隔壁的人家告诉他们的.三妹见事情暴露了,就告诉她的父母有一半桥姐是爬过的.

我们一起进了屋,三婶进厨房烧饭去了,三叔拿了一把锹在左屋侧修整土地.我们几个跟在他的身后看他干活.三叔一边劳动,一边告诉新阶怎么平整土地.大弟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不时接过那锹试试.和我的爸爸教育我们要努力读书完全不同.

"饭熟了,你们吃饭吧."三婶温和地喊着我们.我们几个小孩欢快地围坐在桌上,三婶把饭盛好放在我们每个人面前,我埋头吃着.很香,比我自己家的好吃多了.

第二天,三叔,三婶照常劳作去了.四个弟妹可能见他们的父母没怎么责难我私自闯进菜园,他们好像约好了似的,一齐溜到了后门,我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大弟平展双臂,像一只鹰从桥上滑过.三个弟妹走的走,爬的爬,都快速地过去了.我本为他们在淹死了孩子的环境中玩感到很悲哀,可看到他们个个很快乐,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桥上.几个弟妹见状,都停下了他们的活动,关注着我.这次我的眼光尽力看着他们,顺利地过了桥.他们见我过了桥,才松了一口气.

整个上午,大弟带我们在园子里寻找那些能生吃的东西,我们都是在园子里渡过的.看见大人们远远地从田地里归来,就带头从桥上走过,等我们刚好坐在堂屋里,三叔,三婶就到家了.他们一见屋就问我们是不是到园里去了,我们五个都默不作声.两个妹妹很乖巧地走到父母面前撒起娇来,三叔,三婶见我们没事,也不说什么了,接着做他们的事去了.

几天已过去,在园子里玩再也不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弟妹们每天又不知溜到哪儿玩去了.扔下我一个人在家里,我自己站在右屋侧的高大的树下向远处张望,可以看到小孩子们在人家屋前玩耍.有跳绳的,有在沟里插禾苗的,有在树荫下玩灰堆的.有时有几个小朋友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和他们一起玩,但我很害羞,连忙跑进屋里.见外面没人时,我又从屋里出来,试着向前走,看看人家屋子是怎样的.湖南人很热情,那些女人见了我,总是笑着问我是哪家的妹子.这时的我往往是快速地转身回家,身后传来另一妇人解释的话语.

一天中午,人们都在午睡.大弟邀请我到外面去玩,我很高兴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走过了四个人家,来到一幢连五间的屋前,和另一个男孩子在高大的樟树下玩起了灰堆.那灰很细,像面粉.我一边玩,一边猜想湖南人是如何把它弄得如此细的呢?听大弟主动向我解释这灰是用来拌肥料的,不要把它撒开去了.他们俩个在一起玩,我一个人在那儿用手玩弄着,感受着它的细腻,想着如果是白色的,我定会用它做胖胖的馒头吃,用它做细细的面条吃.可它是灰色的.突然,扬起一阵灰.我的脸上,眼睛里全是灰.我赶紧用手拚命地擦,脸上的灰可擦掉,但眼睛里的灰却越擦它与眼睛结合得越紧密.我感到眼睛被灼烧了,吓得大哭了起来.这时从里屋的窗口传来了一个妇人说话声,那个男孩在向他母亲说明这祸不是他惹的.那妇人就不做声了.大弟向那男孩子说,他只是试试姐姐是不是哑巴,说我成天不说话,现在,她哭了,就不会是的.我哭着向叔叔家走去,大弟不出声地跟在我后面.一进屋,大弟到卧室里和三婶在嘀咕什么,现在想,他在向他母亲报告一个喜信,说我不是哑巴.我进了厨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不停地擦洗眼睛.可眼睛还是很疼,我想它一定红了.一下午,我都缩在家里,怕别人看见我的红眼睛.一直到黄昏,我的眼睛才恢复正常.从这以后,我就一个人呆在家里.

一天,我独自一人坐在叔叔家门口发呆.一个挑担子的中年男人走过了我的面前,又回到我面前,"你是翠华家的孩子吧?,你怎么在这儿?这是你叔叔家吧."我仔细一看,是陈伯伯,他是我们队的队长.我一把上前扯住他的衣角不放.

"你是想跟我回家吧."他弯下腰,亲切地问我.我心里明白,他是好人,我可以跟他回家.可我只是不做声,不放开他的衣角.他又关切地问我:"回家很远,你得不怕苦."我还是不出声,仍是不放开他的衣角,他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这家有大人在家吗?"队长连叫了几遍,都无人回答.这时隔壁家的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问有什么事,队长向他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说明我父母在队里事多,没空接这小孩,他帮队里的职工顺便把孩子带回家.那老太太见我还没放开队长的衣角,估计队长说的话是真的.老太太答应了等我叔叔回家了,会告诉他们的.

这时,天气不大好,阴着脸.队长说,跟他回家可以,在路上不能停歇,因为马上要下了.我知道队长怕我半路上走不动,他不能背,因为他挑着很重的担子.我带头走在队长的前面,而且走得很快,心想无论如何不能给队长添麻烦.我始终奔走在前面,遇到我不会走的地方,我就默默地站在前面,他知道那是我不会走了,就在后面远远地告诉我朝哪个方向走.有时,队长也有迷失方向的时候,这时他就很有礼貌地向老人问路.我在一旁默默地学着.后来我一个人大胆地带着弟弟妹妹到叔叔家,就问过几次路.

我们回到队里时,大人们还在劳动.队长一见了那些人,就称赞道:"翠华家养了一个能干的女孩."然后把自己在江南见到我的情形笑着和大家说开了,大人们一阵笑声荡漾开去.而我早已和好久不见的女孩玩去了.

没多久,我们队里的人从我叔叔家带回了我留在叔叔家里的衣服,三婶还特意给我做了一件白底绿花的新衣服.我的母亲向她的孩子们大赞三婶的善良.于是家里几个弟妹对三叔家充满向往.

这以后,我又有几次与爸爸或妈妈到过叔叔家.每次,我都默默地记下去叔叔家的路.终于有一天,胆大的我为了满足弟妹的愿望,在一个上午向隔壁的小伙伴打一声招呼后,带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向叔叔家进发了.一路上我叮嘱他们记住回家的路,万一找不到叔叔家,可别忘了回家的路.在两个分岔口的地方,我不知走哪条路,我就请问老人江南公社怎么走.老人关心地问我们要到哪儿去,我会描绘我叔叔家对面的大堤,大堤旁有一个小卖部.这时,老人会招呼来几个老人慎重研究我说的情况.然后详细地告诉我们前进的方向.身后传来了这是谁家的孩子的话语.越前进,我知道我越无后路可退了.有时,我也不免有点紧张,这时敏感的弟弟就哭起来,说要回家,这时的我才意识到带弟妹出来何等的错误.但开弓没有回头的箭.咬咬牙,继续前进.当我们终于走到那熟悉的大堤上时,我高兴地欢呼起来,指着叔叔家的房子大声告诉弟妹,那就是叔叔家.弟妹显得比我还兴奋,我们唱着歌向叔叔家一溜烟地跑去.

进了叔叔家,叔叔很惊喜,连忙出门迎接我父母,见后面无人,问我们是怎么来的.我向他说明我们是自己来的.他很是惊异,连忙出门去了.现在才知道,是找人向我们父母捎平安信了.几个堂兄妹见了我们很高兴,拉着我们的手笑个不停.弟弟和新村马上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因为他们是同年,又都是性格腼腆的男孩.三叔家顿时热闹起来.

公社安排三婶喂猪,猪圈里有很多红薯.三婶选一些很大的煮或烧熟了给我们吃.很香很甜,我们津津有味吃着.这时的我比从前大了二岁,懂事多了,话也比从前多了.我总是问三婶一些问题,三婶总是笑着回答.我们像母女似的亲密.我希望这种日子永远延续下去.

一天下午,我们准备和三婶一起去喂猪.刚出门,见母亲迎面走来.人未近前,就大骂我们一心贪玩,连课也不上.这一骂,如醍醐灌顶,我是学生?今天是星期几?我要上课?不知什么原因,自那天以后,"我是学生"在我脑中清晰起来.于是做一位好学生是我的自律.那天下午,我们几个急忙赶回了家.第二天上学,老师没有找我谈话,也没在班上批评我,我至今都不知那二天我缺课了没有.

自那次事件后,我们只在暑假期间去三叔家.我读初二的时候,三叔家不知为何突然搬回了老家.从此,方圆五百里内,无一家亲戚.

三叔现在已七十多了,仍很健朗.去年,受我父亲的邀请,从几百里远的老家来赤壁.我们这些沐浴了他养育之恩泽的侄儿侄女,都争着接他到我们的家里小住,他坐在我的身边,问我的工作累不累人,我的生活如不如意.我总觉得他就像慈父一般仍很疼爱我们.三叔要走了,我把从黄山带回的龙头拐杖送给了他,并送了两盒好酒,一百无钱.三叔不肯接钱,他说有钱.我知道三叔一生勤劳,他不缺钱,但我坚持说这是我一点心意.三叔不好坚持了.后来听四娃从老家打来电话说.她爸爸回到了家后,把自己关在家呆了三天,几个儿女听邻居说后,纷纷从武汉赶回了家.他才出了门.我想三叔是不是在回想我们小时候做客江南的情形.他见证了我们的成长.我们的天真笑容印在他的脑海.同样,三叔和三婶的善良像一阵阵春风时时暖在我们心头.

作客江南,是我情感中一股热热的暧流;是我视觉中一幅绚烂的风景;是我耳畔永不停歇的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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