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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影子最高大

2012-05-11 08:58 作者:清风传歌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你的影子最高大

滴滴滴······任务栏右侧企鹅图标不停地跳动着。往日向来冷清的同学群里,今天为何如此热闹。双击打开了聊天窗口,里面炸开了锅,我惊讶地看到一个久别了已近乎淡忘的名字,昔日学友周效忠。

“德兴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了!”

“你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他了吗?”

“看了企业家周报了吗,那里也有他的报道诶”(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他捐助了50个大学生”

“没想到自幼父母就把他抛弃了”

“他被一个孤寡老人抱养的”

“宠儿有出息了”

“他昨天在节目访谈里还作了一首诗”

“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上进的人呢,连书都不要读了”

“他没钱读书了”

“他为什么不勤工俭学,申请助学贷款呢?”

“那他今天不一样活的很好嘛”

“他结婚了吗?”

“求他”

“谁呀,周晓忠是谁?”

······

我迅速踱向报亭,激动地翻找着,手竟忍不住颤抖起来。看着这个久别多年的朋友,心中抑制不住澎湃的兴奋。记者不断地询问,他讲述着坎坷的经历,他的创业之路,他成功的经验,看到那一段,我的眼睛却模糊了,那是对他人格的肯定和难忘旧日的友情忠如数家珍的一小段即兴诗在报章上连同刊载着,我不曾想到依然有人记得这首我十几年前作下送别他的诗。

记者问:请问,您少年时有什么值得你一生珍藏的事物吗?

周孝忠:真的很多很多事物无法一时详述的······学业中途赴前程,做事不等敢追,虽然生的泼皮身,不似我等寄生人,英雄不暇众人议,草莽孤身走单骑,长风破浪会有时,回首笑看昨日行······

一个令你在忧虑慌张中释然的人,一想起他我脑海中就呈现一幅画面;穿着一件破了几个小洞的褪色T衫,外套一件半新的蓝色运动休闲上衣,敞开的外衣随风飘逸,握着黑色旅行皮箱的手柄,不慌不忙,很是淡定,炯炯的双眼透射出对生活的渴求和惊喜的期待。凸出的两面颧骨拱起,挤压嘴角划出一条优雅的曲线。大学里朋友长相大多记不清,唯独他的这张笑脸。被他的异乎寻常虽身处绝境却好像已能预知美好未来的自信所撼动。那坚定信念和与众不同超乎常人的胆识。甚至让我觉得忧虑不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思想曾多次指使我回避他。我怕那种大胆和超前的思想会影响我的成绩,我会拿不到奖学金,成绩一落千丈,被同学耻笑。他呢,成绩平平,肩上全然没有一副担子。要是被他拉进沟里,我的前途呢。我胆怯的上完四年大学。他好像是我人生中或是大学生涯中一个不经意的中途访客,憨实的微笑真诚而可,如同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却每每给人无限安逸和平静。友善的搂肩露出短了一截没有指甲的小指。每每被人奚落,他只是腼腆地自语。他说不想读书了,我又吃惊于他的淡定,不读书这么事关人生的大事,却能反复在我面前多次提及。我没有多少理睬他,以为是开个玩笑,不然也只是说说大话罢了,但是回想起那段往事,我却隐隐觉得那分明是不舍的告别,他随和腼腆的性格和邋遢的习惯下却有着丰富的精神世界。我遥想寻找我们的初次情景,最后一次在车站离别······打篮球······。商场购物······晚自习······上课签到······食堂就餐······,,那年我考塌了······他奶奶去世······搬新书·····军训······。。开学了·····。开心地拿到大学入取通知书。

校园里生机盎然,一片热闹景象,新颖的空气直扑鼻腔,刺激着每一根神经,跨过生活区的小桥,绿化带两边种植着挺拔高耸的棕榈树和茂密的灌木,河岸两边是暗绿葱郁的垂柳,九月的炎热尚未消散,一片碧蓝的天空丝毫掩盖不了骄阳的热情,校园广场烈日下暴晒的那一对对大一新生队伍,传来一声声铿锵有力的口号,“1!2!3!4!1,!2!3。······4!”教官不时投来严厉的目光,过来纠正那疲软斜歪的身姿。

“收腹!挺胸!”

额头上滑下豆大的汗珠,涨红的脸颊上,满脸的燥热,背脊也湿溚溚吸住了绿色的军外套,久立的双腿酸胀发麻。

“立正!稍息,到梧桐下面休息。”教官说。

“呼——-”

一群新生懒洋洋地歪倒在林荫地里,我不住地松着酸麻的肩膀,扭动着脖子。瞥见身边一个身材中等,皮肤略显黝黑的新同学,一副漠然又有些呆气。只是身姿笔挺,并没有因教官的一声教令而“回到原型”。见他依然笔直腰板,我莫名又勉强拉直了弯曲了脊柱,略略松了松肩膀,一屁股坐下。

“呼!咕咚咕咚```````”畅快地渴饮着。

“你不累吗,坐吧”我见他稍息站立着,又没有多少言语便搭讪起来。

“水要不要?”他只是友善笑了笑,没有多少话语。

“要点水吗?”

“我有”

他跑过去从花坛草丛里拾起一瓶水,又跑回来,一屁股坐在旁边。咕咕大口大口一气喝完了,甜蜜的像是掺了密似的。“啊·····”落下擎着的右手,捏得干瘪空塑料瓶咯咯响,又抿了抿嘴唇侧向我。“去装点水”,他一把夺过我的水瓶,嗦的一屁股坐起,抓着两只空瓶,往饮水机跑过去。我于是乏力地揉起来了小腿。

“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唤,

他递过满满一瓶水,我欣喜地接过他手中盛满了的水瓶。

“谢谢!”又喝了半瓶,仿佛有了一种久别的兄弟真情的甘甜,觉得一瞬间的神清气爽。

“太热了,怎么非要这几天军训呢!”

“傍晚太阳落山,就凉快了。”

“嗯,再洗个凉水澡,去生活区逛一逛,呵呵!”

“你姓什么”

“周敬忠”

“我是王海刚”

“你好你好”他面颊倏然掠过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握住我的手。

“你好”我摆了摆。

彼此通红的亮脸上淋漓着汗水,却似两个劫后逢生的战友,惺惺相惜,感慨万分。我手中觉得异样,仔细一看才知道他右手小指被截掉了小半截。好奇地正想发问,他用眼一瞟,有孩子般的笑了笑,好像暗示没什么奇怪的,不要问了。摞下袖子,拿着水瓶又咕咕喝了几口。从这时我就与他认识了。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谁给他取了个“宠儿”的小名。

柔和的风拂过盛开的桃花,飘逸的柳树漂洗着她的柔发,池塘上的荷花又一朵朵绽放,粉色的樱花随风荡漾的时候,一条长龙随着auldlangsyne幽美旋律从教学楼鱼贯而出过广场,又慢悠悠随着队伍踩过花坛的凹凸卵石路,身边熙熙攘攘的学生,唧唧呱呱谈论着游戏。玄幻小说的精彩情节,或是开着僵硬的玩笑,拥挤着穿过“求实桥”以后就进入了生活区。

“吃饭还是先去寝室?”

“去寝室。现在食堂人太多了”········

从214的寝室里转出来,他啃着一只香蕉,串进寝室来“吃饭去了。”

有时也就被他打扰烦了“你自己不会去吃饭吗”我恶狠狠地回答。

他又回去寝室一手啃留了疤的廉价水果,一手高高地攀着上铺的扶栏两眼茫然地盯着同学玩电脑游戏。有时就干吃泡面了。

“…。走…。走……吃饭去…。”

“等等我······”孝忠突然从214寝室窜出,“等等我······吃饭也不等我·····。”

他一溜烟赶上来,与我走在一排“吃饭也不叫我······不够意思······”

一群室友就结伴径直往食堂去了。我于是惯例地要叫他。那时我听孝忠说他父母常年在外面做生意,从小是外婆抚养长大的。常常说在那边没有农村好,社区里没人和他玩篮球的,不像农村里有那么多伙伴了可以一同嬉闹。在家里宅得慌。相识了一段时间我对他更了解了,也从他室友口中得知不少关于他的情况。大二那学期他就更忙了,因为要补课,又要重修,和晚上的公选课冲突了还得请假,除了白天的必修课上就很少有时间聚在一起。

“海涛,敬忠呢?”我进他寝室问道。

室友们埋头玩着棋牌、竞技游戏,摆弄乐器,看武侠小说,或带着耳塞看伦理片。

“晚上他很晚才回的”。

我把课堂笔记本放在他桌上,他说他要看。可是没有可以放的空间。座椅上圆形凹印正好摆上一个篮球,靠背上撂着一件陈旧的白汗衫,书架上东倒西歪放着破旧的教科书和一包水果,床沿边耷拉下牛仔裤的一只裤筒。底格放着一只泡面的洋瓷方口大碗,桌子上乱七八糟堆放着各类书籍报刊杂志。

“还挺用功的”我拿起一本店铺经营的书翻了翻说道。

“宠儿什么都看,笨的人就是这样,书翻破了还挂科”海涛接过话来。

“他在哪里?”

“图书馆啃书呢”

“他妹的!上次看过头了,寝室门都锁了,真不知道他怎么飞进来的。”海通打完一盘扭过头,舒展着伸了伸懒腰。

“操!幸亏执勤老师没来查房。”

我想这就是他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前进的乌龟精神,没想到时隔这些年,他的坚持能实现如此巨大的成绩。起步晚并不可怕,背景条件更不是关键。我惊讶于他的毅力、开朗和天真。一次,我带着好奇地问他:

“孝忠,那天晚上是怎么进来的?”

“我去图书馆里,我恨不得把那里的书都看一遍”

“你小时候父母不给你卖书看”

他顿了顿,思想游离片刻,又注视着我。

“你看,你看,可有意思了。”

“你怎么不看教科书呢”

“教科书上太枯燥了。”

“能考好么?”

“我一定能过的,你不觉得四年时间都浪费在考试上太可惜了吗?”

“晚自习去了,要签到哩?”

“好的,班委,”他挂下电话,风一般跑回寝室,腋下夹着他的“课外书”从杂乱的书堆里随手抓起两本。

“明天不上那课”

“明天不上就不能看嘛”

我无法理解他的兴趣,但他说的不无道理。无处不在的好奇。好奇到沉醉,忘却了时间,晚自习后他又溜进图书馆。有一次他真的入迷了,海涛说他是飞进来的,当然是戏谑。

“我是攀爬水管到三楼的”他附在我耳边轻语。

“奶奶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咯咯····”他附在我耳边告诉我,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牛逼”我将信将疑,只是翘着大拇指逗了逗。

“呵呵·····”他昂首得意地笑了起来。“这算得什么”

成功不是一次选择,成功是一段挫折。没想到能结交这样一个差生,时间的推移,他的学业情况,生活在我心中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他成绩差,生活邋遢,却又着相反的精神世界。这句话是他留给我终生的财富。我不记得第一次听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但他一定是我学业受挫,心中倍感懊恼。沮丧之时。我也常因他学习成绩的名次低下,对他有些轻视和傲慢。心想,这样一个成绩一般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大二上学期考塌的成绩给我不少压力,也少有言语。

“成绩考的不好,还伤心呢。”他的言语一针见血。

我疲软的心咯噔一下

“什么成绩?”,我有些慌乱地辩护,我怕被这差生朋友嘲笑,他却看的明白。

“海刚,成功不是一次选择,成功是一段挫折”,他显出一股哲人的气质,我更不屑了,心想你还是教教自己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但其实他话语却终能给我平静,事后觉得是包涵了些哲理的。

“海刚,你奶奶还在吗?”

“在”

“真好”他臂上佩挂着百花。

“你要坚强”。

话音未落,他跑开上前去推一辆满载座椅的手拉二轮车,直到桥上。我迟疑片刻,慢步跟了上去。

“这么慢”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内疚地跑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不如你呀,心里暗暗思忖。晚间散步的时候,凉亭里总有情侣依偎在一起,或迎面碰到穿着短裙、丝袜的同学。往常他也老是诡秘地附耳过来,一手遮着嘴角,提醒我,咯咯的一整坏笑。坏笑,笑新青年太摩登,或是自己out了。我想那些私家轿车接来送去的“少爷小姐”衣食穿戴,哪里是你这个“乡巴佬三毛”能比的呢。但我也被他这股淘气的坏笑逗乐得更加。这回他默然了。

“我不读了,”孝忠有些随意地从嘴角吐出几个字来。

“不读了?!”我先暗暗吃了一惊,又看看的淡定的脸色“有本事你下学期别来呀,嘿嘿·······”

“我要做生意去了”他快速的应答上来。

我卡住的幽默显得有些尴尬。

“真的嘛?”

“熬两年,拿了文凭再走”

他低头不语。

“我的手不是天生的”

“啊,那···那是····”我惊讶于他主动关注了他的缺憾,无意再撩起他的伤痛

“怎么的,你小时候太馋了,连小指都吃”我玩笑着安慰他。

“呵呵”他挤出些许笑容。

“菜刀割的,疼的哇哇哭叫。那天奶奶去教堂了,留我在家里,她死前还说起这事,其实不怪她。”他说着,语音踉跄一下跑了调。

“她————死的时候,还——要说这事”

“我——是看着她闭上眼睛的,那不怪他”

“那——-不怪他,我自己要做饭的”

我有些慌乱,因为确是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样哭过了,连忙宽慰着说“你奶奶可真好,天底下也少有你这么好的奶奶了”我小心拍拍他的肩。摸到他宽大肩膀上突起的肋骨。褪色的汗衫滑溜溜的,秀出他高大而消瘦的身材。

傍晚天色渐渐暗淡,校园里亮起一盏盏昏黄的路灯。

许久孝忠才恢复回男子汉的洪亮。“阿海,我不读了,要做生意去了”

“文凭拿了再走嘛,”我又这样回答他。

“我要走了”

有沉默良久,他开口说“阿海,我们班的语文数你最好了,送我首诗,我好作纪念”

傍晚我正当有了诗兴,一路走着,揣摩着,终于东拼西凑随口哼上了几句“学业中途赴前程,做事不等敢追梦······虽然生的泼皮身,不似我等寄生人······英雄不暇众人议,草莽孤身走单骑······长风破浪会有时,回首笑看昨日行。”

他呜咽了,强忍着,不再作声。路边散步的学生情侣在暝色中时而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好像沉醉在诗境中,更可能是沉静在他相依为命的奶奶离去的沉痛中吧。我默默陪他走完余下的校园道路。他真的不读了吗,我并不当真。

暑假前夕的一场篮球我们打的淋漓尽致。他也异常活跃,下午我自去整理行李了。期末考结束,学生一个个稀稀拉拉地离开了学校,校园里冷清了许多,我们也打算尽早收拾回家。

收拾完了,我检查完行李,便给他打了个电话。“go了go了”我催他到“快点,不等你了”

“等等我!”

等他携带皮箱、袋子,气喘吁吁地赶上我们,已是快走出生活区大门了。

“走这么快,也不等我······”他汗流浃背,面颊泛红,披着一件没有真理好衣领的半新蓝色仿制耐克运动上衣,透着一股汗臭。

“你不去洗洗”

“嘿嘿···”傻笑“你在不在意?”

“不在意”

”你不在意就够了”他提上早准备好的箱子与我们一同步出宽敞的学校自动伸缩大门。

拖着箱子,提着包裹等候在公交站台上,一群人在拥挤的站台挤得水泄不通,偶尔驶来一辆208公交,早有一群人围堵上了车门。

“你回家要多久?”他整理着衣领问道。

“做动车,5个小时”

“到家不是天都黑了”

“父母会来接的”

“你呢?”

“一个小时左右”

“哦”

“宠儿,你这次挂了几门,妈的,评的这么快,暑假也不叫人好好过,挂了一门,加上上学期的了,还要重修两门,大三有的受了”站在一边穿着时髦短袖的王海涛凑过来问道。

“三。。。。”他含糊的嘀咕着。

“哈哈,宠儿挂了两门,两盏红灯挂你奶奶家里去,”说着傻笑着加大了嗓门“海刚,你挂了几门?”我正不知如何回答上来,忽然听见夹在中间的孝忠提高了嗓门愤愤咕哝着“海刚会挂吗!”这一句坚定有力,清晰而响亮。我想他早就厌恶了。

“你妹,这么强悍!”海涛犀利的言辞后又扭过头去冲着后边的女生露洁问道。

“你挂了几门,没挂。”

“真的吗?”

“有病呀”露洁姗姗又不屑地侧过脸去。

“胡勇挂了四门,宠儿你今年没垫底呀”

嘟的一声,305公交松了一口气停在身旁,两边人群蚂蚁般地汇集过来。

“走了”我侧脸朝他嚷了一声提着箱子急忙跨上台阶挤进车厢里去。

“拜拜————”他有力地挥舞了两下手臂。

超载的车厢里,空气浑浊,寸步难移,辟一声一撮人向前倾倒,前挤后拥,死拽着扶杆才没有跌倒,我瞅了瞅窗外,他依旧稳稳站着,穿着一件破了几个小洞的旧衫,腮微红,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一手提着一只黑色的皮箱。车子越行越远,拐过一个十字路就再也望不见了。这个暑假是最后一次见他。新学年开始后直到拍毕业照都没再看见他的身影了。

此刻我心潮澎湃,又惊又喜,他竟然丑小鸭变成天鹅了,谁能想到他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谁还能那样戏谑的叫他的小名宠儿呢。久久凝视着那张报纸上的黑白照。他露着憨实腼腆的微笑,在为他的成功感到惊喜的同时我却又有一丝遗憾掠过心头。当年的优秀班干部,年年拿着奖学金的我有做了些什么呢。“他说要帮助读不起书的贫困大学生,要把家乡绿化,池塘水太脏了,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光着膀子毫无顾虑扑通跳下去。他就是那压不死碾不碎硬邦邦的一颗铜豌豆,我曾今怯懦地活着,像一个没有指南针迷路的小孩。我转了一圈,终于灰溜溜地回到了起点。夕阳照在疲惫的驼背上,寻觅着,必须有一根拐杖才能继续拖着我前行。夕阳是否来的太快,当年我的路可是最有前景和期盼的。我回过神又看看报纸,他,他却能在波涛汹涌中,漆黑的幕下,正当我们酣甜入睡时,紧靠着那一束灯塔发射的光线,不服输地前行。还有多少人在灯红酒绿中痴笑那个不入流挣扎的孤影,世上总有这样一种人,像卞和献璞一样,一而再,再而三不放弃对真理的探索,和内心的执着。不经意间引领着迷惘的我们打开新的思路和天地,被他唤醒,他是我们的普通朋友,却能给我们的精神无限激励。使我们穿过压抑的水泥高墙置身于漫山沁人心脾的花草中。

这个不经意的人生过客,却几乎将他忘记,报纸有些模糊,眼睛发胀,来到书桌前揭开发黄的毕业照,我依然寻不见他的身影,窗外射进来屡屡夕阳霞光。橘红的浑圆的夕阳挂在西边。我剪下他的肖像贴在上面,暗暗自语:恭喜你,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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