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
放牛
我赶着我的水牛，
姗姗走出了我的村庄。
夏日如火的骄阳哟，
把道路，
~
我赶着我的水牛，
路过我曾经的学堂。
我尊敬的老师哟，
你不该讥笑，
我这般的模样。
~
我赶着我的水牛，
路过我同学的村旁。
同学问我是去向何方，
我羞红了脸，
因为我破旧的行囊。
~
我赶着我的水牛，
泅渡于长河的急浪。
还是我的水牛哟，
拖着我，
摆脱水草的纠缠。
~
夜半放牛哟，
在长河的堤岸。
静听如潮的蛙声哟，
呆看着，
天上的牛郎。
~
清晨放牛哟，
在湖汊和野畈。
遥望无际的棉田哟，
思忖着，
拴牛的绳缰。
~
放牛放牛哟，
在地头，在沟坎，
在路边，在河畔……
奔腾不息的长河水哟，
你来自哪里，
又要去何方……
~
放牛放牛哟，
在三十多年的梦乡。
朝夕相伴的水牛哟，
你可曾，
也摆脱了苦难？
~
注：39年前的夏天在血吸虫疫区武湖放牛半个月，每日蚊蝇滋扰，酷暑难当。今又父亲节，翻到父亲犁田的老照片，又想起自己放牛的事情来。忽然觉得，在那年月，我们活得就像牛一样。遂将这一亲历记述为诗谣，以为对父亲的怀念。配图：犁田的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