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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小说12(田明建事件亲历者揭秘))

2018-04-05 09:01 作者:万象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大首长蹲点摩步团 靳方伦犯罪遭逮捕

组织股长赵家栋和刘军医带着救护车,把伤员直接送到了县医院。救护车的喇叭声,早就惊动了县医院急救室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纷纷赶往停车平台施行抢救。

晋立书被人抬进急救室,身后跟着七名伤员,还有几个搀扶的士兵。从停车平台到急救室,也就二十多米的距离,可是,这一段距离,地上满是血水,踩起来滋啦作响。

急救室值班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白大褂迎上来问:“这么多伤员,先救哪一个?”

赵股长说:“快!先救担架上的首长!”

医生走到担架旁边,翻开晋立书的眼皮,又用小手电筒照了照,摇摇头轻声说:“送太平间!”(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个女护士急忙找到赵股长问:“你们谁负责?交一下钱。”

赵股长从兜里掏出军官证递给她说:“先记账,过后结算。”

医院启动了应急方案,各科室主任和主力医生都被紧急招了过来。

外科主任曾经是一名军医。他赶过来问了问情况,悲愤地说:“怎么带的兵?怎么管的部队?”

然后,外科主任对刘军医说:“我们血库血浆不够用。你快回去拉几十个军人来献血。要快!”

跟随晋立书担架一起进来的,是一名稚气未消的小战士。他自己瘸着腿进来以后,坐到担架旁的椅子上说:“先救别人,我是轻伤,不要紧。”

可是,外科主任一进来就发现这个小战士不对劲。眼看着他的脸色变黄、变灰,又眼看着他脑袋一歪不动了。外科主任赶紧走过去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就地放倒抢救。却发现一滩黑血顺着他的迷彩服库管流到了地上。

小战士紧闭双眼,神色安详。

外科主任摸着小战士的脉搏怒骂:“哪个王八蛋给他包扎的,绷带没绑紧,血都流光了。这不是害命吗?”

话说赵股长把伤员送到医院抢救,眼看着医生、护士们忙活起来,心想还不知道团里这会儿乱成什么样子了?就坐上救护车往回赶。

救护车到了九棵树环岛,就看见团里那辆绿色指挥车响着喇叭疾驶过来。

赵股长临时决定跟指挥车一起走。

尽管他不知道指挥车要去哪里?

赵股长让救护车停下来,自己下了车朝指挥车摆手。

指挥车停了,保卫股长寇道全把赵股长拉上车。

指挥车风驰电掣。赵股长看清楚了。指挥车里坐着八名战士,抱着自动步枪。其中一名战士怀里还抱着“八五”式狙击步枪。

保卫股长和特务连指导员都在车里。还有一名通讯人员,背着一部电台。

保卫股长寇道全说:“司令部值班室得到通知,说田双极被公安围住了,要求我们去支援。谭副团长让我带应急分队执行任务。他妈的,拿着枪找不到子弹。好容易等到后勤处派人送来几箱子弹。”

赵股长心情沉重,低头不语。

指挥车快进城的时候,电台里说,参谋长带的人已经和田双极交火开战,让他们飞速前去支援。

指挥车赶到现场的时候,田双极刚刚被击毙。

保卫股长挥着手枪冲在前面,战士们“哗啦”一声展开,成扇形向前猛冲。

保卫股长和组织股长不顾一切跳进绿化带,发现五六个公安,拿手枪、冲锋枪朝倒在地上的田双极胸前乱枪齐射,眼看着把田双极前胸打成了马蜂窝。

不过,组织股长清楚地看到,田双极右胸有一个茶杯口大的血窟窿。

参谋长带着人也赶到绿化带,指挥军人们收拾现场。

赵股长看见田双极左手心用圆珠笔写着几个人名:“晋立书、寇道全、晏燮山、李中喜、胡同浩。”

正在忙乱着的公安,忽然清醒过来,一拥而上把军人们挡开,又是翻找田双极衣服兜,又是朝他“噼里啪啦”一个劲拍照。

当一名公安从田双极迷彩服右下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翻看时,保卫股长冲上去抢笔记本说:“这是罪证!我们要拿回去研究。”

公安不给,两个人争抢了起来。

这时,不知道何时?从哪里来的一位中将军官说:“请军人们后退,公安清理现场!”

第二天,报纸头版右下刊载一条消息,说一名歹徒持枪行凶,打死打伤市民,被我神勇的公安干警当场击毙云云。

田双极的尸体被运往公安局检验中心,军区保卫部派人协助。尸体检验的结果是,田双极首先被步枪子弹击中毙命。他身上的手枪、冲锋枪弹头,都是在他已经死亡以后射进去的。

这个结论终止了公安抢功的所有言论。

不过,田双极那本不知道写了啥东西的笔记本,一直都保留在公安局而没有交还部队。

军区陈司令员接到值班人员报告,说驻扎在东部郊区的摩步团,有军官持枪向部队和老百姓射击,造成多人死伤。

陈司令马上说:“一连连长,田双极。快!备车!去摩步团!”

陈司令员赶到摩步团的时候,团里已经来了百多位将、校军官。

张上将先到。他在会议室听取了副团长谭军功的简要汇报,当场下令全团武器库、弹药库、汽油库等重要敏感目标,立即由总部带来的警卫部队接管。所有摩步团军人,一律不许离开岗位,等待调查询问。

刘上将后到部队。他听取了一营教导员晏燮山的情况汇报后赶到司令部会议室和张上将商议。

刘上将说:“初步判断,这起案件的直接原因,是田双极突发精神病造成的。”

张上将说:“看来,你得到的,是二手情报。我来得早,他们团里边的干部还没有准备,还来不及编理由。我的判断,这起案件,是田双极个人主义恶性膨胀的内因,和团领导长期纵容歪风邪气的外因综合作用的结果。更为恶劣的是,事发以后,个别团机关的干部,不顾部队死活,只顾自己逃命,还说是打电话报警。这不是临阵脱逃又是什么?这是犯罪,军法难容!”

陈司令听了两个上将这一番话,似乎对他们匆忙之间下的结论并不认可。但是,修养和军人职责都告诉他,必须服从上级。

陈司令说:“我们这些高级干部,对于这起案件,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本人有罪!我对党、对军队、对战友、对人民,都是戴罪之身。”

张上将说:“现在还不是自我检讨的时候。我这次来,带了几十个各方面的专家。要对这起案件进行完全、彻底、客观、准确的调查。”

刘上将说:“到目前为止,我得到的报告是,军人牺牲七人,伤十六人。还有一个伤势严重,尚未脱离生命危险。公安、人民群众亡十六人,伤二十四人。还有个别危重伤员有生命危险。我看,基本可以定性为,建国以来特大凶杀案件。是责任案件,包括医疗机构,都有责任。”

张上将说:“请有关人员立即联系市委、市政府,公安和人民群众伤、亡后续处理工作,地方政府承担起来。军队负责自己的善后工作。有关人员立即展开工作,十天时间,拿出初步报告。”

师部达政委说:“我师李师长随军事代表团出访尚未归来,全师的工作暂时由我负责。向首长汇报,我接到电话报告后下令,立即组织力量击毙田双极!”

张上将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更不是邀功摆好的时候。你们要全力以赴管好部队,防止发生其它问题。”

组织股赵股长他们回到团里以后,立即安排一百多个上级工作组的食宿问题。将军住在干部招待所,警卫由总部负责。校级军官,暂时住到团机关各个办公室。

师外事接待室负责生活用品,安排服务人员。警卫工作由师警卫连负责。

紧接着,团首长和机关、营、连干部,以继日接受工作组问询。

当天夜里十点多钟,组织股长被叫到干部招待所。张上将亲自问询。

张上将严肃地说:“你要以对党忠诚、对人民忠诚、对军队忠诚的态度,对待问询。你回答的所有问题,都有专人记录。希望你也要对自己负责。”

赵股长按照张上将的指示,谈了自己对于案件的看法。据赵股长说,这起案件的直接原因,是田双极精神不正常,而且在多人、多次向上级反映的情况下,得不到重视,以至于让他在连队担任主官,得以密切接触并私自控制弹药。团主要领导盲目自信,措施一再失当,失去了多个控制事态的机会。这起案件,还有一定的客观因素。新时期带兵试点,给部队带来极大压力,也对个别人滋长个人主义,实现个人目的推波助澜。

张上将沉默一会儿问:“你们陈司令员到你们团来,主要目的是什么?他都接触了什么人?他住在一连期间,和田双极有过什么交集?你个人是不是分析一下,陈司令员来你们团,和发生这起案件有没有必然联系?”

赵股长谈了自己的看法,他并不认为陈司令来团里和这起案件有必然联系。相反的,他听到有人说过,陈司令员认为田双极不适合在连队任职,并向有关团首长作了指示。不知道什么原因,陈司令的指示没有被执行?

张上将还问:“你认为,司令部系统,政治工作系统,后勤工作系统,哪个对这起案件起到的负面作用大一些?”

赵股长说自己职位低,眼界窄,认识水平和判断能力有限。但是,从平时的感觉来看,不管哪个系统,对部队正常的教育、训练和战备工作,都有不小的干扰。突击活动接踵而来,提法口号时常变化,检查评比五花八门,令出多门并不鲜见。按照《条令》、《条例》管理部队反而成了奢望。

赵股长最后说了一句让张上将震惊但又默认的话:“教训一再证明,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伴生,事故、案件跟着现场会走!”

从张上将屋子出来,赵股长又被一名大校带到司令部问话。

赵股长回到家属院,已经是黎明时分。

他刚想敲门,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嗓子眼儿发甜,急忙到门旁边的垃圾筐。一张口,一股鲜血就喷射而出。

吐完血,赵股长挣扎着把垃圾筐抱到附近的垃圾池,又用煤灰把血迹覆盖,这才摇摇晃晃回家。

他刚要敲门,门忽然自动开了。

老婆站在门里,手里拿着一条红带子就往赵股长脖子上挂说:“我一晚上没敢睡觉。赶紧,戴上,辟邪压惊!”

过了几天,赵股长中午到机关食堂吃饭。因为工作组就在机关食堂就餐,他要安排照顾。

走到机关食堂,他发现三名生面孔的战士蹲在食堂门口,走上前去询问。一名上士说:“我们是总部机关的,跟随首长来团里。吃饭的人太多了,总也排不上。”

赵股长一拍脑门,忙招呼三名士兵说:“怪我怪我。来来来,跟我来。”

赵股长把三名战士领到附近的一炮连食堂,对一炮连司务长说:“这三位是上级工作人员,很辛苦。从现在起,他们三个在你们连队就餐。一日三餐,按时开饭,加汤加菜,单独安排。不许要手续,不许要饭钱。等工作结束后,我来和你们结账。”

司务长点着头保证:“放心,股长,我亲自安排,顿顿陪同。”

两天后的夜里,这三名战士在政治处办公室后面的路上等到了组织股长。那个上士说:“股长,您对我们这么好,我们也没啥报答您的。我们都是打字员和文印员。我们来告诉您,大首长表扬您,在即将召开的会议上,首长讲话稿里说您一贯站在正确的路线上,对案件有预见性,而且反复提醒团首长。我们冒着险来给您说,就是请您放心。”

组织股长吓得赶紧止住谈话,客客气气让他们走了。

师政治部梁主任到团里来,直接找到干部股长干向明说:“你把关于田双极提职的所有文件和电话记录都拿出来,我要看。”

干向明苦笑着说:“您看,我们干部股都到理发室办公了,怎么给您找文件?”

梁主任说:“这我不管。你到你们股办公室去,把我要的文件都找出来。赶紧的!”

干部股长说:“首长,您的指示我不能服从!因为我们股办公室住着工作组,门口有岗哨,我们进不去的。再说了,我们股所有文件资料,都被封存起来交给工作组了。”

梁主任不甘心地问:“那你有没有印象,关于田双极提职,我都签发了哪些文件?你们的电话记录,有没有关于我的?具体说,有没有我说过支持田双极担任连长的话?”

干向明说:“你签发的文件,师政治部应该有。关于电话记录,我不记得有您说过的话。首长,我说一句话您别生气啊。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都做好被撤职查办的心理准备了,您见多识广,应该看得比我透彻。”

忙里偷闲,组织股长给贺麦浪打了个电话,说工作组把党委会议记录本和有关文件都收走了。还有人查问田双极当连长的事情。请贺政委有个准备,可能有人要找他谈话。

贺麦浪在电话里说:“该死屌朝上!上级给我任何处分,我都安然接受。我确实有罪,罪过不小,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这几天最忙碌的,就是军务股长靳方伦了。他没黑没白接受问询,没完没了写情况汇报,再加上精神压力山大,人都变了形。走路无精打采,说话有气无力,眼神飘忽不定,饭菜难以下咽。

这天上午,靳方伦忽然来了精神,对参谋长说:“师部要搞接兵干部培训,我下午就去报到。”

参谋长眼神奇怪地问:“是吗?这么早吗?往年可不是这个时候啊。除了你,还有谁去?”

靳方伦说:“通知说,各团军务股长去。回来以后,各自组织接兵干部培训。您给我派辆车,我吃完午饭就去。”

参谋长说:“你就坐我的车。对了,你走之前,是不是回趟家?对你老婆说清楚你去培训,免得她担心。知道吗,这种时候外出,家属都不放心的。”

靳方伦答应着走了。

参谋长看着靳方伦的背影远去,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靳方伦到了师部外事接待所,找到了“报到处”的牌子,推开房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有几个人在登记什么。靳方伦问:“我是摩步团军务股长。我来报到。请问要办什么手续?”

正在登记本上写字的一个生面孔上尉军官看着靳方伦说:“您在东边隔壁屋子登记,那里有人接待。”

靳方伦到了隔壁,敲门,有人开了门问:“摩步团的吗?靳方伦同志吗?”

靳方伦答应着走进去。

一脚进门,一只强有力的胳膊一把把他拽进去。接着上来几个人,摁住靳方伦,撕领花、扯肩章、摘帽徽。

靳方伦慌乱之中惊呼:“干什么?我是来报到的!”

一个上校军官手里拿着一张纸念道:“靳方伦,你临阵脱逃,触犯法律。我们奉命逮捕你。这是逮捕证,你签个字吧。”

靳方伦一刹那全明白了。他脸色蜡黄,双眼流泪,哆哆嗦嗦签字说:“他妈的,玩儿邪招歪招,谁也玩儿不过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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