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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纺车情

2017-12-09 20:03 作者:磋砣岁月  | 1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悠悠纺车情

网络图片/文/薛运明

“星儿闪闪缀空,月儿弯弯挂山顶,老房东半夜三更来查铺,手儿里捧着一盏...手捧着一盏灯!”我轻轻哼着著名歌唱家马玉涛演唱的这首《老房东查铺》。哼着唱着进入了乡。

沮漳河环绕着宁静的小乡村,夜色中,河边一间小小的茅草房里,传出那只红冠子公鸡的叫声,拉开了拂晓的序幕。天就要亮了。

睡梦中,熟悉的“吱吱呀呀”地响声,惊醒了我,睁开眼睛,屋里那盏昏暗的煤油灯下,母亲坐在那辆老掉牙的纺车前,一手摇着纺车把儿,一手起伏地拉着手中的棉花条,纺车的线亭子随着车儿摇动,快速地旋转绕着线儿,渐渐一圈圈地变成一个个絮砣儿。一根根棉条随着纺车的旋转,母亲的起伏,变戏法似地一会儿,就变成细细的线儿缠在那根高速旋转的精致的线亭儿上。母亲娴熟地拿着一根根棉条儿,巧手连上剩下的尾棉,一根接一根随手中线条前俯后仰,连绵不断。

夜深了,母亲眨了眨浑浊地眼睛,揉揉疲惫地眼睛,环顾着睡在床上的儿女们,看着我动了下,随即起身轻轻来到床前,给我们几姊妹掖了掖蹬乱的被子,又坐在纺车面前,继续摇动起那小小的纺车。(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突然车子停止了旋转,母亲惊诧地抬起头,“妈,天要亮了,您明早还要上工”。我爬起来,拽住了旋转的纺车。“好好,我不纺了,睡吧”!母亲站起来,捶了捶腰背,收拾起地上的棉箩。我爬上了床,然而,母亲又坐回纺车前,看着我说:“还有几根棉条,我把它纺完吧,明天纺车要还给人家”。

线儿悠悠,亭子飞旋。长长地线儿渗透出母亲的心血,连着儿女们穿着上新衣的欢乐,连着一家人的幸福。连着母亲对儿女的绵绵深情!

每当秋季到来,生产队每家每户分了些自留棉,母亲就不分昼夜给我们纺织天一家人的衣裳。赶制过年穿的新鞋袜。

多年来,这份母总是莹绕在我的心头:

我的母亲出身于一个江口富商家庭,久负盛名的“邓福昌”槽坊,曾与“谦泰吉”齐名〈江口镇志曾有记载〉,也算是大家闺秀。

父亲则是一小勤行出身,做着麻花.油果子生意。俗称“薛麻花子铺”。母亲阴差阳错地嫁到了这家小小的麻花子铺。这在当时也算下嫁。门不当,户不对。后来我到襄樊去问了我当年健在的小姨:原来,我的外公邓福昌是江口镇上有名的“鼓签子”。京剧、楚剧、汉剧,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也算是江口名流,文艺界人士吧,而我父亲也从小聪明,独生子,粗通文墨,混迹于“摇班家业”里,尤其评书说的好。打“丧鼓”也是一手绝技,年纪轻轻在江口也是展露头角。又会一手炸“油果子,麻花”手艺,估计女儿到这户人家,应该也能过日子吧!外公看上了父亲。

听外婆说,我母亲年轻时是个大美人,身材修长,一把长长的大辫子,父亲个儿不高,〈我们两弟兄同母身形〉说母亲下嫁也名副其实。父亲就一张油嘴,能说会道,加上炸油果子,通常满身是油,因而也不为过。

纺车仍在旋转,东方已泛起红红的光亮,农家已有人起床,母亲站起,撑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呼出一口长气,收拾起地下的棉箩,把伴着她熬更守夜的纺车挪到旁边。然后挽起箩筐的一团团棉线,嘴里念叨“几姊妹的棉衣有着落了”。

母亲看着床面前的儿女们,一切辛劳抛在脑后,舒心地笑了!

门外传来队长大喉咙品佬的喊声:“上工了,上工了”!

母亲扛着锄头,迎着初升的太阳,随着社员们,走向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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