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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金瓶梅——悲催的潘金莲(之七)

2017-10-23 16:31 作者:段家军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潘金莲是一个非常有独立意识的女性,她虽然适应力强活的滋滋润润,但给人感觉是她不太有自尊心,也没羞耻感,没有有意维护自己独立、尊严、人格的意识。她没有自己独立的人格,本身非常依赖。这也许和她总是被卖来卖去,没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有关。

不论是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还是施耐庵老先生的《水浒传》,都绕不开西门庆与潘金莲这一对黄金搭档。那他们二人又是如何碰撞出情火花的呢?

应该说,西门庆和潘金莲二人的初次相遇,完全是一种戏剧性的巧合。

老话说的好:在劫的难逃。

合该着出事儿,该来的还是来了。说这天,武大郎挑着担子子又出了门。大街上人来人往,叫买的叫卖的煞是热闹。潘金莲大盆里洗了个热水澡,脸蛋子仔细收拾了一番后,来在了窗前,她想打开窗子透透气。(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自从叔嫂之间闹翻后,潘金莲一直精神欠佳,整天介老是胡思乱想的心不在焉。她在撑帘子时,手中的叉竿一个没拿住,掉下楼去了。

要不说都是刚着的,正好有个人从她家门前过,竹竿子偏巧打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且看《金瓶梅》兰先生如何粉饰此段艳遇的:也是合当有事,却有一个人从帘子下走过来。自古没巧不成话,姻缘合当凑着。妇人正手里拿着叉竿放帘子,忽被一阵风将叉竿刮倒,妇人手擎不牢,不端不正却打在那人头上。妇人便慌忙陪笑,把眼看那人,也有二十五六年纪,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越显出张生般庞儿,潘安的貌儿。可意的人儿,风风流流从帘子下丢与个眼色儿。这个人被叉竿打在头上,便立住了脚,待要发作时,回过脸来看,却不想是个美貌妖娆的妇人。

咱们不止一次的说,潘金莲的外貌是非常美丽的。

也可能被潘金莲竿子打的脑震荡了。那人俩眼直勾勾盯在潘金莲身上如醉如痴。男的不住的看女的,女的不住打量着男的,这回可看个过瘾,离着又近,啥挡头也没有,看吧。

这潘金莲也一样,那人潇洒浪漫风流倜倘的外表,让她舍不得了,眼睛收不回了,把那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够。潘金莲心说,这小伙儿长得也忒帅了,好一个风流得俏儿郎,上中等扇子面的身材,细腰乍臂双肩抱拢,面白如玉。两道立眉是一双俊目,通观鼻梁方海阔口,满嘴整齐闪光的白牙,那脸蛋儿,疤痢芥子痦子一个没有,溜光锃亮。就这小伙儿,万八千人里也挑不出一个来。

顷刻之间,眼被迷住了,心被打动了,潘金莲秋波暗送。

由此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仪表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即使你再有钱,长得再帅,邋遢的形象那也是要打折扣的。为何男女谈恋爱的时候,尤其是第一次见面,都要好好捯饬一番呢?不就是为了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么。破衣裸娑的叫花子大街上搭讪美女,还不擎等着挨嘴巴子啊。

所以,想泡妞,无论你是富贵贫穷,都要整齐干净,看起来有身份

单说被潘金莲砸的这小伙儿再看潘金莲,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真是月中嫦娥一般。哎哟,阳谷县还有这么个美娘子,我咋不知道呢?

满园色关不住,红杏一枝出墙来。

且看《金瓶梅》:那人一见,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早已钻入爪洼国去了,变做笑吟吟脸儿。这妇人情知不是,叉手望他深深拜了一拜,说道:奴家一时被风失手,误中官人,休怪!那人一面把手整头巾,一面把腰曲着地还喏道:不妨,娘子请方便。

打了人,便得赔礼道歉。

潘金莲吓得忙不住的万福深深。说望求大哥多原谅,全怨奴家我的心太慌,掉竹竿打在了大哥您的头上,您看一看,是否妨害您的健康,是不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是不是您的脑袋外部受了伤。我这有现成的“二百二”,你赶快给它抹上,要不然咱们附近找个医院,照照CT或X光。

弹琴,用意不在手上;所谓用意;弦外之音也。

潘金莲给这个人施完礼,这个人才如方醒。

那人忙给潘金莲施礼脸朝上,岂敢岂敢,小竹竿没受多么大的伤,好在愚下的体格壮,再重一点也无妨。娘子,把你吓着了吧,小生这厢赔礼了。您瞧,他还给潘金莲赔礼。说着话,一躬到地,那腚撅起来多高。

说话时,那人的态度掌握的那叫一个棒,满面带笑是言语温柔,神仙瞧见了也要表扬。也真难为这人是咋练得这份儿涵养,敢情细一打听,这小子是天性不父,是专门孝顺娘。

此人给潘金莲行礼,潘金莲给此人万福。

俩人来回行礼,就折腾了能有五分钟。走道的人都看见了,心说这是啥毛病。啥玩意儿,没完了。要旁人看见还没事儿,潘金莲他们家的邻居,是王婆子家开的茶馆,这件事正好被开茶馆的王婆子看了个满眼。

这王婆是何许人也,兰先生在《金瓶梅》书中的第二回是如此交待的。她自嘲道:老身自从三十六岁没了老公,丢下这个小斯,没得过日子。迎头儿跟着人说媒,次后揽人家些衣服卖,有与人家抱腰收小的,闲常也会作牵头,做马百六,也会针灸看病。

可谓是斜杠中的斜杠啊,十项全能。可谁愿意“斜杠”,不过是生活所迫,年轻寡妇独自带孩子,只能哪有利往哪钻。

可见王婆为了谋生,为了生存,还是发挥了个人能动性的。

按着施老先生和兰先生书中所说的的,王婆子的正经职业是茶楼的老板,属于个体经商户。她表面上合法经营,不偷税漏税,时常还受到工商局的表扬。但是,毕竟是小县城,来往喝茶的人也都不是啥有钱人,她的茶楼里一没KTV,二没小姐配唱,故此,生意很一般。

应该说,王婆子是个久经世故的老寡妇,啥世面没见过。

说实话,光靠卖茶赚不了啥钱,那王婆子靠啥活着呢?她就靠着保媒拉纤,扎针拔罐子,跳大神儿。啥她都能干。你要是有个小灾小病的,她到那一收拾,哎,手到病除。

您看看,王婆子不仅说媒拉皮条厉害,还是一个老中医,能“看病针灸”,还会接生,属于确有一技之长的民间中医高手,完全可以认证为执业中医师,正儿八经的开诊所。

可惜,万恶的封建社会害了她。

在保媒拉纤这方面,王婆子有特殊的能耐,死人都能给你说活了。能说的老和尚还俗,能说的姑子嫁人,您说她有能耐没。

不客气的说,王婆子应算得上阳谷县大街上一道无比靓丽的风景线。

今天,风景线遇上了风景线——西门庆。

自古以来,为获得自由而战的历史总是充满了斑斑血泪。

余以为:潘金莲的一生是屈辱的一生,是被践踏的一生,是勇于追求爱情的一生,她是最可怜,最无辜的受害者。她在长期畸形婚姻的压抑下,欲望就如同蓄在水库里的水一样,只要没有排泄的出口,它就会慢慢地涨高。遇上武松,就如同遭遇了暴,积蓄的欲望本就要漫过了堤坝,又咋经得住王婆和西门庆合伙灌水呢?于是滚滚的欲望之水决堤而出。

不管你读没读过《金瓶梅》,对西门庆跟潘金莲这对为民间所津津乐道的男女肯定不陌生,而他们俩的初识也为整部暗黑的《金瓶梅》增添一点光彩。

潘金莲遇上了西门庆,那真是干柴遇火,苍蝇遇上了臭鸡蛋。

西门庆的出现,又使潘金莲眼睛一亮。

曾有人说,在潘金莲那里,西门庆是武松的替身。

此话不无道理。

西门庆和武松有许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一表人才的男人龙凤,都有一身好功夫。所不同的是,武松不解风情,也就是不善于泡妞儿,而西门庆则放荡成性,最拿手的就是如何讨得女人的喜欢。俩人还都是吃官饭的,都是公务员。武松是阳谷县刑警大队长,西门庆是阳谷县官私两面的通天人物;武松为人刚正不阿专打强梁,西门庆为人狡邪奸淫是欺压凌弱。

如果把两个人单独拿出来,对于潘金莲来讲,西门庆比武松更合适。

对女人来讲,第一个真心相许的男人她是刻骨难忘的。

武松是潘金莲初恋,准确的说是她真心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要是没有武大郎,潘金莲又没有男人,那我想武松一定会接受她的,而且还会爱潘金莲发疯发狂。潘金莲是很会讨男人爱的。试想,一个男人有了稳定的婚姻家庭,有了貌美如花的老婆,他还会出去惹事生非吗?

可见,和谐家庭对男女乃至对国家的安定团结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武松开初要是有了潘金莲,也就没有以后的亡命天涯了。

可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现实是残酷无情的。

潘金莲的初恋之花,刚一萌芽就夭折了。夭折可是夭折,心花还在,那她的下一个选择目标必定是一个和武松有几分相似的人。

更为紧要的是武松伤了潘金莲的自尊心。在遭到了武松的拒绝后,潘金莲那颗被唤醒了的心灵再也未能就此甘心。失落的痛苦从此开始咬噬她的内心,同时也使以后她的堕落成为可能。

正是在潘金莲感情出现真空的状态下,阳谷县十大杰出青年之首的西门庆出现了。《金瓶梅》第二回:俏潘娘帘下勾情,老王婆茶坊说技:倒不知此人姓甚 名谁?何处居住?他若没我情意时,临去也不回头七八遍了。不想这段姻缘,却在他身上!却在帘下眼巴巴的看不见那人,方才收了帘子,关上大门,归房去了。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命中注定,潘金莲的内心揣测正合西门庆之意,俩人顿时撞出一团爱与情、性与欲、 灵与肉的绚丽而妖冶的火花。

退而求其次,有总比没有强。

其实,在潘金莲的潜意识里,西门庆只是她追求武松不成,找的代用品。在这个故事里,武松才是男神一号,西门庆只是备胎而已,要说西门庆也够可怜的。

尽管是备胎,潘金莲原本也是可以风风光光嫁给西门庆的。

大宋朝的妇女是可以离婚的,离婚也不是啥新鲜事儿,这在法律上叫:合离,有人嫌男人丑离婚,有人嫌男人穷离婚,甚至有皇帝贵妃被离婚,有的人离婚嫁了侍郎,更是有人离婚嫁给了皇帝。宋光宗的贵妃张氏,应为皇后李凤娘不满,居然被离婚,出嫁于民间。宋真宗的皇后刘娥,因为前夫是个银匠,因此改嫁,最后嫁给襄阳王赵元侃。赵元侃当上皇帝后,刘娥成了皇后。

由此,潘金莲如果一开始找个律师很好的咨询一下,和武大郎法院打官司或协议离婚嫁给西门庆,怕也没有以后的祸事了。

说白了,潘金莲吃了不懂法的亏。

看来,知识改变命运永远不过时,女人还得有文化哟。

应该说,潘金莲机警聪敏,能言善辩,机变伶俐,工于心计富于手段,心思阴毒,斩尽杀绝毫不留情。也正因如此,她的那一竹竿子,为自个打出了扬名千古的婚外情,也把个武大郎送进了阎王殿。

这有点儿近似旧小说中或戏剧里的大家小姐抛绣球招郎君。

当然,潘金莲不是公主,招不了驸马,却招来了灾星。

要是放在当下,西门庆与潘金莲充其量也就是个通奸。

那何为通奸呢?当下司法是这样解释的:通奸是有配偶者与他人或无配偶者与有配偶者,相互自愿发生不正当性关系的行为,因属于双方自愿,因此不构成犯罪,不承担刑事责任。我国的《刑法》及相关的法律中没有对通奸作出定罪的规定,根据“罪行法定”原则,通奸不是犯罪。

看看,通奸不是犯罪。

想想,以现代社会的道德水准来衡量,有多少人乐见潘金莲为生活所迫和武大郎住一辈子呢?这是情理,这不光王婆子和西门庆觉得是一朵鲜花被糟蹋了,这是现代社会的共识,所以不太好说潘金莲通奸就有啥特别大的问题。

历史就是历史,千年以前绝对不允许的。别说你个小小的潘金莲,当朝驸马陈世美又如何,那可是皇上的女婿,皇姑的爷们儿,就因搞了个二婚,没及时向中纪委申报,结果咋样:铡刀铡了。听说比刘胡兰死的还惨。

这才几年的光景,你潘金莲咋就忘了呢?

在这趟浑水中,再干净的人也会变脏。

要不说女人在谈恋爱期间智商为零呢?

这潘金莲就是在爱与被爱之间彻底迷失了自我。她所有的追求和行为都没错,不管她拒绝老色鬼张大老爷,还是追求英雄武松被拒绝,乃至和西门庆一见钟情。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毒死武大郎。

江湖有句术语: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人命关天,杀人岂有不偿命的道理。

退一万步讲,武大郎死就死了,可潘金莲你到想一想,那武松能善罢甘休吗?潘金莲、西门庆、王婆子这三个货真是望乡台打愣怔:不知死的鬼。

仅此不难看出:潘金莲真是克夫,不管是亲夫武大郎还是奸夫西门庆。

这一点,吴神仙早就掐算到了。

《金瓶梅》第二十九回相面先生吴神仙给西门庆的妻妾算命,算到潘金莲时吴神仙沉吟半日,方说道:“此娘子……视以多淫;脸媚眉弯,身不摇而自颤,面上黑痣, 必主刑夫,唇中短促,终须夭折。”又说了一首诗:“举止轻浮惟好淫,眼如点漆坏人伦。月下星前长不足,虽居大厦少安心。”

这就是对潘金莲的最好的定论。

前两年,互联网上流传着一篇小短文(作者不详),虽是笑谈,读来也不无道理。为增文色,权且引用之:潘金莲打开窗户,撑窗户的棍子掉下去了,砸到了西门庆,于是他们相遇了。如果潘金莲同学当时没有开窗,她就不会遇到西门庆。如果潘金莲没有遇到西门庆,那么,她就不会出轨,那样武松哥哥就不会怒发冲冠而杀人,这样他就不会上梁山。

如果武松不上梁山,哪怕水泊梁山其他107将依旧轰轰烈烈,但是宋江和方腊的战役中方腊就不会被武松擒住。如果武松治不了方腊,枭雄方腊就可能取得大宋的江山。如果方腊取得了大宋的江山,就不会有靖康耻,不会有偏安一隅,不会有金兵入关。

如果金兵不入关,就不会有元朝,也没有明朝,更没有后来的清朝。如果没有清朝,当然也不会有后来的慈禧太后,没有闭关锁国。如果没有闭关锁国,自然也不会有八国联军侵略中国啊,不会有神马鸦片战争。

如果没有这些杀千刀的战争和不平等条约,中国说不定凭借五千年的历史文化首先成为发达国家。如果没有这些杀千刀的战争和不平等条约,中国说不定凭借五千年的历史文化首先成为发达国家。

真若以此推论:潘金莲不仅克夫,还祸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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