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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唯醉——灯盏

2017-10-16 15:00 作者:…0徙と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时光荏苒,是过去太久还是遗忘太快,大多事情匆匆忙忙,如落花流水,如白驹过隙。染指间,曾经的事不再重复,那孩提时的玩伴奔波在车水马龙的城市,村落没有了匆忙的背影,没有了悠扬的农忙歌声,没有了热火朝天的干劲。村庄静下来了,静得只有流水声,静得只有鸣声。古朴的瓦房寂静的躺在山脊,显得那么古朴老旧。

灯盏这个小村落很少被外人知道,它既没有什么端庄大方形象面世于人,也没有什么秀丽景致呈现于世。它注定孤独一生,沉寂一世。等待它的是时间的洗礼,岁月湮没,而后留下亘古残垣,深深埋在时间隧道里。

孩提那会儿,家乡的小村落还是那么热闹,祖辈摸爬滚打留下的大片大片土地被父母辈们满满的种上,田间地头绝没有半点荒芜的,他们懂得多一块田地,能多插几粒苗,就能多收获些粮食。村里那会人们手头还很紧,为了填饱肚子村民们总是早出晚归,劳作在田间地头,时常走进山林打些柴火,或是己用,或是换些钱财补贴家用。

那时候,村里很穷,村里时常有人打柴火换些钱财补贴家用,然而,我记忆中的村民大多干过这事,包括我的父母,自然我也干过。

为了更好的活着,总有一些人忙碌一辈子,而为了生存,村里的人总在付出沉重的代价。记得村中有个姓张的汉子,家中光景不是很好,人憨厚实在,每天奔波于大山之中,他每天的事情就是挑一担子柴,把柴卖了,换些大米,或者卖钱买些生活所需。时间久了,他对灯盏大山熟悉透了。对于他,每一座山都有一个故事,每一条涧溪都有一段佳话,每一段小道都步有他光脚的印记。他慢慢的遗忘在时间里,也不知道他在灯盏大山往返了多少年?直到有一年,我放假回家,再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处着双拐,平日那枯黑而瘦瘪的脸变得通红发泡,厚实的嘴皮不再像昨日那般张扬外露,取而代之的是双唇紧缩,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清道不明。后来我听说,他那天说的是想从村脚走到村头,想一家一家的坐一坐,想找昔日的伙伴一个一个的再叙一叙。昔日的汉子,跑遍无数的山,越过无数的溪,如今从村脚走到村头变成了他这辈子最大、最后的希望。当我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姓张的汉子永远走了,也不知道他最后的、最大的愿望实现了没有?

童年中,灯盏的山越来越光,田越来越多。每当到三四月份,正是生机勃勃,田间地头蚂蚱飞来飞去,蟋蟀肆意鸣叫,草芽“扑腾扑腾”的往外疯长,生命稀稀疏疏的苏醒来。田间地头更是热闹了,锄头声、虫鸣声、闲聊声、吆喝老牛声,多种声音糅杂一起,这不是大自然的声音吗?(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父亲犁的老牛它那挎在脖子上的牛铃不时的浮现在脑海中,“叮咚叮咚”。早晨给老牛喂些稻草,接下来它的事情就是在田间地头干活一整天,它得受着太阳的炙烤,忍着鞭子的抽打。老牛高兴了,它会多走几圈,不高兴了还是得多走几圈。主人高兴了,给老牛唱上几段牛歌,主人生气了抽老牛几下鞭子。父亲慢慢的抬不动了犁,老牛也渐渐的耕不动了地。不知道老牛一生中耕了多少块地,也不知道父亲一辈子犁走了多少头老牛。

小时候没有自来水,奶奶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挑着水桶,“咯吱咯吱”的欢快节奏是水桶牵着扁担去亲吻肩膀的娇滴声。我最喜欢的场所是那堆满稻草的院子,一大早就跑到草垛里翻筋斗,做倒立。玩累了就躺在草垛上,等待日的暖阳洒向我和我的整个院子,静静的欣赏阳光和青烟缠绵在一起形成的诗情画意。一缕失落的青烟碰上一束热情洋溢的阳光,是需要何等的际遇?

如今灯盏的山更绿了,水也变清澈许多,曾几何时热火朝天耕种过的田间地头没有了父亲的身影,再也见不到疲惫的老牛拖着沉重的步子,听不到鞭子声,锄头声和欢笑声,他们一切都离我们渐行渐远,包括至真至亲情。正如龙应台《目送》里所说“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当我们从遥远的地方归来的时候,我们身上或多或少的沾上了城市的尘埃,我们用异样的目光在质疑这个曾经踏遍过每一寸土地的灯盏,它多么的与世俗格格不入,古老的瓦房承受着时间的洗礼和记忆的沉淀,沧桑、沉寂。村里的游子不停的去远方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远方总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扛着旅行包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回头时,再也没有曾经的灯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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