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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尽的金瓶梅——说不尽的金瓶梅

2017-09-15 10:05 作者:段家军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千百年来,潘金莲一直是个颇有争议的人物。

自古红颜多薄命,潘金莲嫁的爷们儿武大郎是个三寸丁,也可以说就是个废人,甭说男女生活中的情趣,他连一个男人给女人的最起码生理需求都满足不了,由此,吃过见过的潘金莲时常感觉空虚

打虎英雄武松魁梧身形,相貌英俊威武,潘金莲见了咋能不动心?

潘金莲真武松也好,勾引武松玩玩也罢,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当下,她可以百分之百地好成真,只能说她是生不逢时哟。

兰陵笑笑生《金瓶梅》第一回:武松睁起眼来说道:武二是个顶天立地的噙齿戴发的男子汉!不是那等败坏风俗伤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耻辱,为此等的勾当。倘有些风吹草动,我武二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是嫂嫂。再来,休要如此所为!(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武松言语中有威胁之意, 但更多的还是规劝。

咱们不妨大胆的假设一下,如果说武大郎压根儿就没有武松这样一个兄弟,或者说有武松这个兄弟,但一直没有出现在潘金莲视线里,那么,潘金莲会是咋样一个女人呢?她还会再遇上了西门庆之后去偷情吗?应该说很难说。

假设毕竟是假设,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反正武松出现了,潘金莲的心活了。窗户纸也捅破了,尽管瞒着武大郎,可当事人清楚哟。

有些女人,拒绝和伤害也不能熄灭她们心头的爱。

人心活了,就像那三月的冰河开冻,可是拦不住。潘金莲可不管这一套,潘奶奶的火山爆发了,玉皇大帝下凡了,俺也要胜它半个子。她使出了浑身解术引诱武松就范。

说实话,武松对潘金莲一点不动心那是糊弄鬼的。他之所以狠心回绝潘金莲的火山爱,真的是有苦衷。好个武松,不愧是真男儿,硬生生把个要出笼子的魔鬼给圈了回去。

谁先动情谁先死,傻子都懂的道理。潘金莲不甘寂寞,这本身就注定了她的悲剧人生。她向武松示爱,不光是坏了男女不可婚外私通的纲常,而且坏了叔嫂间的伦理规则,是双重的罪名。

要不说潘金莲是个奇女子呢,敢爱敢恨是敢割敢切。

这在当时的社会,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举动。

自古以来,多情却被无情恼。

潘金莲受到了武松的拒绝和严重警告,无论在感情和自尊心上都受到了重大伤害。反观武松的这番表态,已经不仅是简单的拒绝了,在很大程度上简直就是在羞辱潘金莲,是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接受的。

毫不客气地说,潘金莲后来遇到西门庆后关系发展之神速,连王婆子都始料不及,同武松这次和之后的行为与态度是分不开的。看来安抚工作态度简单粗暴绝对是不行的。这就和当今某些政府的信访部门为何安排了许多老油条的道理是一样的。你有多大的委屈来上访,来诉冤屈。我虽然给你解决不了,但是我会给你顺气,多大的火气到我这也给你干灭火了。

要不说武松是六月的小瓜:毛儿还是嫩。

葫芦没按住,瓢起来了。

潘金莲的相貌是美丽的,性格却是刚烈的。正是她的刚烈性格也决定了她不会是一般的痴情女人。在吃了武松的一百八十度烧鸡大窝脖,她嘴一歪,就差上访了。她心说,狗日的施耐庵能写水浒传,兰陵笑笑生个山猫野兽能编金瓶梅,俺潘金莲咋就不能划拉一部公安局刑警大队长艳遇记。

世人皆言:世上最难养者,唯女子与小人也。

不成爱变成恨,叔嫂反目,潘金莲翻脸了。

王婆的茶水,潘金莲的嘴,武大郎的烧饼,西门庆的腿,那真不是吹的。你武松不是官家的人么,这回妥了。官家的人最注重啥?名声啊。你打虎英雄天下人尽。小样的,老娘的饭你敢不吃,俺都口对口的喂你了。你不吃也就罢了,瞅把你能的,对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好一顿狗屁疵。

潘金莲恶气难消,她当然要爆发的。

一笔写不出俩武来。你武大郎不说武松是你的兄弟么?好,抓不着活的,还逮不着死的么?老娘先出口恶气再说。于是,潘金莲拿武大郎就开了刀。这不,武大郎刚回家,她就演上了。武大挑着担儿,大里归来。推门进来,放下担儿,进的里间,见妇人一双眼哭的红红的,便问道:你和谁闹来?妇人道:都是你这不不争气的,交外人来欺负我。武大道:谁敢来欺负你?

武大郎不问潘金莲还好,这一问,彻底点燃了她的药捻子。她是杏眼圆翻的借题发挥。啊呸。你个软盖儿的王八,怪不得在清河县人家都这么骂你。你真是这路货色。我问你,你那个兄弟从哪个山旮旯蹦出来的,当初咱俩成亲的时候,你根本就没说你有个兄弟。你要说你有个兄弟,我说啥也不能嫁给你。你瞅瞅,给脸不要脸的货,我恭敬他比恭敬我妈还厉害。你说,我对你兄弟咋样?

武大郎说,你对我兄弟实在的好。

潘金莲说,我对他好,他动了邪心了。今儿外面下雪,北风又大,我寻思给他烫点酒暖暖身子,你看那屋我给他做了多少菜。他一看四外无人,两杯酒进肚儿,他调戏我。他对我动手动脚的,要不是我至死不从,你早就戴上绿帽子了。

潘金莲也真够缺德的,嘴一歪是倒打一耙。

潘金莲的话,武大郎打死也不信。从来不敢和潘金莲说大话的他一蹦三尺高,发了和潘金莲成亲以来的第一次脾气。你住口,你血口喷人,俺兄弟不是那样的人。甭说和你动手动脚,就是和你开玩笑都不可能。

武大郎还挺有主见。

哎哟,这一呛着潘金莲,可了不得喽。

潘金莲可就撒开泼了,抓住武大郎那巴掌就量下来了。好啊,闹了半天你们哥俩是一伙的,我天天陪你吃陪你喝,给你洗衣裳做饭,还得陪你黑下睡觉,这都换不来你的真心哟。好吧,我今天和你们拼了。

潘金莲噼了啪啦连打带踢,跟着把碗筷都砸了。最后,她这个气儿也消下来了。不过,她告诉武大。我告诉你,你告诉你那好兄弟,从今以后不准登咱家的门。有他没我是有我没他,我不想再见着他。

武大郎称得上是一个好丈夫. 就连王婆也称他对老婆“百依百顺”。

很多女人会说,这一生只要有个真心爱我的男人便足够了。那么,武大郎爱潘金莲想必谁也不会怀疑他的真心吧。真的真的,一颗真心就够了吗?所以说一定要找相互对眼的,如果只是单方面的付出和喜欢,绝对要出问题。

反之,潘金莲爱武松也是一样,也是真心的,但她的爱属于剃头挑子;一头热。尽管如此,她也不计后果了,像飞蛾扑火,就算死的悲壮,也不放弃那一丝光明。潘金莲心里想的挺不错,可偏偏遇上了吃生米的武松。她的爱被武松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儿凉,她就是再爱慕武松,怕也没有胆子表达了。

应当承认,从伦理道德的角度来说,武松拒绝潘金莲也许没有错,但就是他的无情拒绝,促使潘金莲很快就投入到了西门庆的怀抱,于是偷情史上的最大一场悲剧就这样上演了。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潘金莲可以不顾一切,武松则不行。给谁都可以戴绿帽子,就是不能给自己的亲哥戴啊,那可是一个娘肠子爬出来的。再说了,如果单纯地为寻求短暂的肉体快乐而不顾廉耻,和畜牲又有何异?男女之间的性爱需要不仅是肉体之爱,还有灵魂之爱,是灵与肉、身与心的融合。那种不顾道德、精神需求的滥交,是愚蠢的,也是肮脏的。

也就打这天起,武松再不登武大郎家门了。

毕竟是一奶同胞,武松不登家门,武大郎受不了。他想兄弟,他仗着胆子,背着潘金莲不知道,以卖炊饼为名到衙门里找过武松。可好几次都没碰上,武松衙门里事儿多,抓差办案去了。武大郎让别人给武松带话,叔嫂之间闹啥别扭,能回家还回家吧。我天天盼他回家。

武大郎希望武松回去,但是武松也没回去。

说心里话,并不是武松记仇,他是不愿和潘金莲计较的。不过,他的心底隐隐有种不安。要不然,他临走之前是不会当着潘金莲的面叮嘱武大郎的。武松说啥呢?他说,兄弟俺走后,哥你要晚出早归,别担心钱的事儿,钱不够花的回头兄弟给你。要是有人欺负你,不要和他争执。待我回来收拾他。

武松的话再明了不过了,他分明是暗示武大郎看好家门。

一个女人,受到这样的警告,何等难堪,何等羞愤。

潘金莲一来心中有鬼,二来她本身就是个人精,武松的话外音儿岂能听不出来。她暗自咬牙,小二子,你等着俺的。就冲你这番话,姑奶奶没事儿也给你整出点事儿来,这日子他娘的俺早就过够了。

贱人总是矫情。潘金莲私下里在武松面前那么不要脸,后来被武松暗自揭发,结果她却“义正言辞”大发脾气,故意陷害忠良。武松走后,她跳着小脚儿整整骂了武大郎三四天。

潘金莲不愧是个明泼,骂得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你个瘟灾的货,我告诉你,他这一走就回不来了。车轧、马踩、雷劈、电击,他非死外面不可。你听他说的那叫啥话,当着你的面,他挑拨咱们夫妻的关系,闹了半天这个打虎的英雄是个老娘们儿,他还不是个好老娘们儿。他不是个人,我恨死他了。

这得把一个人恨到啥程度,才会说出这样诅咒的话。

武大郎、 潘金莲是一对生死冤家, 当是不错的。 一者, 正如俗话所说. 不是冤家不聚头。前世冤家,今生姻眷。乃夫妇之谓也:二者,彼此又互置对方于死地,套用古人一句话, 叫做“好姻缘反做了恶姻缘” 。

潘金莲犯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想,武大郎和武松简直是没法比。武松打虎的英雄,刑警大队长,头顶光环,又是仪表堂堂。武大郎是个啥,身高不到二尺,蹬着个板凳子都上不去炕的主儿。四十多岁的人了,牙酸口臭,前列腺还有毛病,不是拉拉尿儿,就是尿大炕。

最为紧要的是,潘金莲得不到一个女人该有的“性”福。

夫妻之间,性爱是关键,也是家庭和谐的纽带。夫妻之间要是没有性了,还能有爱么?做爱做爱,不做咋能有爱呢?

甭说潘金莲了,随便哪个女人也得折腾。可那个倒霉世道不像当下。这要是当下,潘金莲有一百个理由可以寻找自己的幸福,都不用铤而走险的去偷情。偏偏是千年前的大宋朝,还他娘的五纲常伦仁义道德天天滚动播放,大街上的各种宣传画变着样的出。

潘金莲实在是没办法啊,以她的模样,当个皇娘也不为过。

人不能跟命争。潘金莲二十多岁,武大郎四十多岁,二人可谓是青期遇上更年期。好在武大郎能自我调节,大不了,早出晚归也就是了。

为啥,怕打仗呗。武大郎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他不愿与潘金莲理论,忍气吞地声由着她骂,心里只依着兄弟的言语。每天只做一半炊饼出去卖,天儿不黑就回家。到家放下担子,便去除了帘子,关上大门。

有些仗你想躲是躲不掉的。

女人要是剜着心眼子和你打架,随便找个理由都能给你整神经了。更何况,潘金莲压根儿就瞧不上武大郎。她瞅在眼里,恨在心里。手戳着武大郎的脸是不依不饶的:混沌浊物,我倒不曾见日头在半天里,便把着丧门关了,也须吃别人道我家怎地禁鬼。听你那兄弟嘴,也不怕别人笑耻。

你说你的,我做我的。

武大郎和潘金莲玩起了肉头阵。每天是晏出早归。归到家里,便关了门。潘金莲和他闹了几场,也觉得索然无味了。

一个人的仗打着没劲,潘金莲也就又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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