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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2017-09-08 18:46 作者:张铭浩奶奶  | 3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故 乡

故乡,在故乡人的眼里,那是永恒不变的美丽。走过千山万水,最美丽的地方,依然是心中的故乡。

故乡的美,是美在“情”中。故乡人在幼小的心灵里,就开始滋生漫长故乡的情。故乡的情,就在于故乡人的心灵,情感,话语和风情。人活在人间,最慰帖心灵的人间在乡下。

乡下人有悲欢离合之事时,会像风,像潮水,漫过每个家,每个人。让每颗心都起涟漪。有感触。乡下人过着,隔着院墙两个门,拆了院墙一家人的生活

在故乡,只要不出村,那便是家。虽说乡村时常是一片静谧,却让感觉总是那样的热闹非凡。心情总是那样的温馨叙畅和平坦。乡下人总是你温馨着我,我温馨着你,温馨着整个村,温馨着每一个人。

这就是故乡。(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故乡人,都是在这样的乡“情”里成长。“情”让故乡人永远恋着故乡的土;“情”让故乡人,永远恋着故乡的情。

故乡人浓烈似火的情感,都浸润在了故乡的沃土。故乡人的血液,在故乡的沃土里;故乡的沃土,在每一个故乡人的心间。

我心间的故乡沃土,就是时常飘荡徘徊在思绪里的那条故乡大沟。

我那美妙斑斓的童年,早已一样地印在了那条大沟的沃土里。

当年的大沟还住着人家。人家的窑洞前,都有守门神似的,站立着几棵杏树。杏果成熟时,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树冠都闪烁着点点金光,仿佛那就是《西游记》里,镇元子的人参果树,让人看了不只是赏心悦目,更让人涶涎欲滴。

杏的主人,因为有杏树而自豪、自满。不过杏主人从不吝啬。若真有人采撷了杏果而被主人发现时,主人只会说:“好吃吧,多摘些。”

诚实纯朴的乡人,不论是在静谧无人的午时,还是风吼哭的深,乡人绝不会随意去采撷。

那是一个让人怀念、羡慕,约定速成的年代,有谁愿意丢失了尊严,去采撷别人家的杏果呢,不会,绝对不会。

杏树的脚下,徜徉着一条鳞鳞耀眼的小溪。小溪舞龙在沟底的树木,花草间。有时,小溪的腿也会伸进天光云影的秧田。

我常站在大沟的溪水里,看那几只白毛红掌的小鸭,在溪水里追逐时,时常不小心,撕碎了溪水中的蓝天与白云。

还有那只不惧小鸭入侵的青蛙,疾呆地坐在溪水中的浮萍上,深沉地思索着,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青蛙王子。

一只蜗牛也十分自信地要做高高在上的霸主,背了午时的阳光,爬在了溪水里的一棵草头上,摆动着触角,分明是在炫耀自己已畅游了银河,狂妄地喊着:欲与天公试比高。

日里,我与同伴在大沟的溪水里,在蜂飞蝶舞,鸣雁起的陪伴下,围鱼抓虾,裸游戏水。

日里,在白辅就的冰面上,天旋地转的滑冰车,抽冰牛。

狂欢中没有饥饿。狂欢中不知时光。时常是怀揣犹兴未尽的暗乐,披星戴月回家,默默听着父母的斥责与怒骂。

在我的童心里,大沟是虚幻中实存的美景,是实存美景中的虚幻世界。大沟让我沉醉,让我迷惘。

夜晚,大沟被装进无际奥秘的黑袋里,黑袋里蒙蒙的细雨,宛如千万根琴弦,弹奏出的虫鸣蛙鼓声,飘荡在空旷的沟壑,催眠着甜梦中的乡人。

大沟里还有一汪清泉,清泉是大沟明亮的眼睛,为大沟增添了灵气和浪漫。

泉眼里的水,沸腾着,喷涌着,泉中的细砂向上翻滚着。

乡人说:那是一眼神泉,涝天泉水不外溢,旱天泉水不枯竭。

泉水催生了一代代乡人,给了乡人强壮的体魄和大悟大彻的聪慧。清泉,千百年来流淌着乡人清贫中的欢乐与苦涩,流淌着辛酸与凄凉的故事,也流淌着甜蜜与美丽的传说。

清泉的甘甜,日夜生生不息地奔腾流淌在乡人的血液里。

我喝着泉水长大了,我该上学了。

我上学的地方,我和同学老师同称为学校,而前辈的乡人,却仍固执地称为——庙院。说:“孩子们在庙院念书呢”。

乡人只所以称为庙院,是因为学校的院落,是由古老的戏台和曾经的庙舍组合而成。

戏台座南朝北,戏台的后墙上有两个很大的圆形窗孔,那窗孔好似两只大眼睛,回望着曾经,述说着沧桑;也展望着未来,乞求着欲望。

庙舍有正殿和东西大殿,曾是大神们的办公所在。后来不知是神公升天搬迁,还是乡人强行占据,将庙改为学校。

上学时,虽不曾看到教室曾是庙宇的痕迹。可心里总也不是那么的踏实,特别是夜间身处学校时,总感觉自己相伴与神鬼之间。

一个暑期中,我和几个同学是护校队员,夜晚也住在学校。那天夜里,我壮着胆子到室外小解,刚一尿,一股电流传遍了浑身“啊”了一声“有鬼,有鬼”。

我的几位同学都醒了,其中一位到屋外,在我刚才小解的位置遭受到了同样的惊吓。

有鬼,再不敢入睡了,一直等到,天抖落了昨日的星辰,撕碎了夜幕的伪装后,才发现,在我小解的旁边有一根裸露的电线。当下,“电”对乡下人来讲还是个陌生的东西,甚至有人问“电”在哪里,怎么看不见。

夜间的事,我不懂是不是尿导了电,只认为骚扰的神鬼,是天亮后逆藏远循,回到了仙境冥界。

校园里那棵大柳树,至今还活在我的心里。

那棵树有二十多米高,圆圆的树冠,像一把巨型大伞,仿佛能为地球人驱热遮荫。树上低垂着吊了一口大钟。钟上铸的文字,我看不懂,但我听过那沉闷,浑厚,清脆的钟声,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像是从远古穿越时空而来,又向遥远的未来荡漾而去,时而像九天降下撼摇地球的奔雷,时而像一通催人奋进的战鼓,让人震憾而敬畏,让人激奋而向上。

后来树不见了,钟也不在了。我不知道大钟是否又回到了烈焰升腾的子宫,再孕育一次崭新的复活。还是深藏于不为人知的秘处,再不愿示人召非。

这成了我永恒不解之迷。

岁月沧桑,曾经,都成了记忆与故事。

当漂泊的脚步,踩着岁月的风霜踏进故乡时,乡情,就像一股巨大温馨的热浪,霎时包裹了浑身。

虽有“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有趣场景,可那是多么温馨的笑问,多么真诚的表露,满面的笑意,满口的情语。

回到故乡,让人暂时忘却了,在城里走在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却感到是那样的寂寞孤独,时常相见的面孔,却又是那样的陌生与不解,时常相谈的话语,却又是那样的浅显与含蓄。

回来了,回到故乡,又在街头巷尾寻觅着。寻觅着过往的旧貌,寻觅着过往的幻景,寻觅中,又分明看到了,那些早已驾鹤西去的老者,又猥琐于墙角巷尾,端着一尺多长的旱烟锅,在那里吐云喷雾,谈论着让人听不懂的风影与幻景。耳边响着,还是当年童伴那幻语雅音的呼唤。

再看一眼老屋,老屋仍坚守在岗,曾经的老屋,在渡过了日月轮回的风雨飘遥后,已成名付其实的老屋,破烂不堪的窗棂上,还残留抖动着几个纸片,在那里哭述着岁月的凄凉与无奈,哭述着人心不古的当今。

老屋的故事,闪烁在我潸潸流徜的泪水中。

还想看一看故乡的那片田野。

站在故乡田野的阡陌上,望着那无垠高远的天,无垠平坦着的地,我想一手挽住历史,一手挽住未来。我要与故乡的大地作亘古的拥抱。

张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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