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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我就是那风(小说)序

2017-07-18 16:01 作者:吾其还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周日的早晨,西西打开电视听天气预报:“今明两天,北方大部分地区将有8级以上大风并伴有沙尘。“太好了!”西西兴奋地喊起来,“但愿我就是那风,让一切有形东倒西歪,然后让自己变成无形。”西西急忙放下手里的面团,找到纸和笔赶紧把这个点子记下来,又拿起手机拍照存档,找个时间输入电脑,一本小说的名字就这样诞生了——《但愿我就是那风》。

很久很久以前西西就喜欢玛格丽特?米歇尔的小说《飘》,不仅因为女主人公斯嘉丽是个精彩的女人,更是觉得“飘”这个词太形象了,女人的人生可以如浮云一样飘过,不留任何痕迹,也可以如郑板桥画的无根兰花一样在空中唯美的飘着,不必为扎根在某一个地方而烦恼。西西觉着自己便是“飘”,就像风一样,从北方飘到南方,从农村飘到城市,又从城市飘向农村,在很多人眼里那个有点卓尔不群的女人,其实只是一个顺应命运而活的女人罢了。

西西又开始做早餐,一种北方式的烙饼,“呜呜呜——”破壁机猛然响起,今日豆浆是西西的早餐基本款:黄豆一小盒,绿心黑豆一点点,红豆一点点,黑芝麻一点点,黑枸杞一点点,土冰糖一小块。西西最不擅长用器皿量食材,一般是凭手感,打出的豆浆有时比大街上的粥还稠,一直被丈夫吐槽,西西高兴便一直我行我素。

不过,西西的烙饼真是不错,黄灿灿的,切成若干大小不等的块,放在青花瓷的盘子里,诱惑着家人的胃。在面点这一项上,西西拿手的便是烙饼和包饺子,其它均不在行。不过,没关系,一周五天基本在学校餐厅用餐,只有周末在家吃饭,西西不擅长做饭可以理解。

周末不必早起,睡到八点或者九点,简单吃点东西,或者干脆早午饭一起吃,国外很流行叫做sundaybrunch。西西喊丈夫下楼一起吃早餐,然后西西搭丈夫的车到云城去转转,其实西西只有一个地方去,那就是逛书店。西西是个不会逛街的女人,每每买衣服店家说九五折,八八折,西西不知道还多少价,只要喜欢就拎回家,然后别人嘲笑她被杀猪了。现在,西西学会网购,更不需要逛街了。只要丈夫去办事,把西西安置在书店便好。

到了书店,西西便对着迎门的新书们拍照,翻看那些被人打开塑封的书们,就像与老朋友见面,心里特别欢快。因为在云城西西没有朋友只有同事,经年的飘荡让西西的养成一套处世原则:“把熟人当作陌生人来处,把陌生人当作熟人来待。”并非西西冷漠,只是在外久了,人见多了,心需要保护,西西的心只对文字不设防。每隔两周,西西必然到书店转转,就像《聊斋》里面的鱼精需要洞庭湖的水滋养一样,西西看到书店里的书心里踏实。其实,西西只买过两本书,一本《最美的散文》,一本《林清玄散文精选》,放在书架上已经落满灰尘。(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书店一楼是卖儿童文具的店铺,聚了一群小朋友,很热闹。乘了滑梯到二楼才是书店。这一层主要是教辅书,一些学生模样的人走来走去,也有小朋友追逐玩耍。沿了滑梯到三楼便安静很多,几个小青年站在书架前看书,也有上了年纪的男士架着老花镜坐在长凳上阅读,画面很祥和,安静的书店就是天堂

西西从正对楼梯口的地方看起,这里常年摆放时下最热门的书,还有一个展柜,一个广发牌,上面写着新上市的书目。西西随手拍一拍新书的名字,这些书西西一般是不看的,不追逐热门是西西多年的习惯,如果过了一年这本书还在,西西也许会拿起来看看。

这次,西西专门找关于女人的书和女人写的书。找到一本,找个无人的角落,坐在木柜子上,柜子是管理员存放书籍的,比书架宽出来一些恰好可以坐,背靠着书架,架上是地图册一类的工具书少有人翻阅,这个角落是西西早就看好的,可以坐很久无人打扰。

西斜的太阳明目张胆的穿过玻璃射进来,照着西西的脸,晃着西西的眼,把西西的影子拉长到远处的书架上,四围的书铺天盖地涌来,拥挤着晃动着,西西陷入“沙之书”,书上的文字越来越迷离,竟然眩晕起来,感觉要呕吐。魔界的门就这样打开了,西西“走火入魔”。

“让一下!”一个声音传来

“博尔赫斯?”

不,是图书管理员整理书籍。女管理员放了几本地图册走了,她是感觉到西西进入幻境故意来提醒,还是担心西西在搞什么名堂来监督?

西西看着手里的书,这些女人的人生是悲剧吗?林徽因,庐隐,石萍梅,这些当年的女名流,这些有文化的女人,她们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

还有那个朱安,与名流相伴,尽管不被承认,也算是名义上的嫁了。没有文化的女人与有文化的女人相比,她们谁幸福呢?如果换作现代,她们会选择怎样的日子呢?西西陷入谜一样的思考。

这次本想找西蒙的书看看,还有萨特的书,不想找到了博尔赫斯的《杜撰集》,看到富内斯的超强记忆,却由于肺充血而死去,真是奥妙的世界啊,谁能掌控人的命运?西西从来不信星座,如果星座可以决定命运的话,剖腹产早就被上帝秒删了。西西觉得与生俱来的手相比星座科学多了,手纹不仅记录遗传因素也记录后天的养成习惯。不过西西多年不看手相了,这些手纹里藏着的秘密,西西有些模糊。于是西西转到书架前开始翻找看手相的书,竟然不得。西西猛然醒悟,这样的书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恐怕只有地摊才可以看得到。西西颓然坐回原处,举着一双手端详起来。

生命线,智慧线,情感线,命运线,成功线,太阳丘,月丘……西西的手纹可以说是手相教科书了,纹路齐全,手攥元宝,况且西西仅有的两个斗纹全在拇指上,俗话说一斗穷二斗富,看着看着,西西攥紧了手,生怕手相跑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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