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鸟、猫斗

散文：鸟、猫斗

清晨，与妻遛狗返回，路经一处平房时，偶然抬头，望见女儿墙南侧上面，卧着一只半大花猫，黄白俩色、相间而出，有虎的气势、有虎的美色，凶猛尚且不知。另外，女儿墙斜上方二三十厘米处，顺着女儿墙的南北走向，横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电缆线，上站一只喜鹊。路旁白蜡树上还有一只，远距女儿墙有一米开外，四下白蜡树很多。极其平常的景物，极其平常的场面，不知为何吸引了我的目光，就似要有重大事件发生那样，期待的心情警告目光：不要挪开，哪怕一个水滴、一根头发、一张薄纸的距离都不要挪开。为此，我不敢眨眼，不错眼珠死死盯着目标。未出五秒，突然，站在电缆线上的喜鹊发起了挑衅。它先落在女儿墙上，头西尾东，斜身对着南北趴卧的花猫，瞪着双眼，盯着花猫，仔细观察花猫的举动。出乎意料，花猫并未理睬，依旧趴在原地不动。喜鹊见了，误认为花猫胆怯，顿时妄为。它一步一步向花猫靠近，50厘米、40厘米，边走边看，越走越慢，终于在距离花猫30厘米左右时停住脚步，再不敢向前挪移半厘。它稳定在哪里，死盯着花猫，审视、考虑花猫刚才举止到底意味着什么，并重新判断、揣摩花猫下一步要采取的行动。同样，自己也要根据形势的变化，确定未来采取的相应措施。

于是，喜鹊斜站在女儿墙上，眼看着花猫，身子一低一仰， 有意向花猫挑战，却有不敢紧抵，也怕猫扑，被一口咬死。再看这只小花猫、不急不慌、不躲不闪、安安稳稳、舒舒坦坦静卧着。好像眼前空无一物。俨然宣告：有我在-哪有你的存在。

两处相峙，僵持不动，猫装安然公，鸟充胖脸汉。鸟斜视着猫，猫直视着鸟。谁都没有放松戒备，放弃警惕。偶尔，猫会释放一点大将风范，眼瞥别处，轻松自然，似乎在对喜鹊坦诚表白：没有风险存在，何必局促、从容些。猫好像也略微懂得“兵者，诡道也”的用兵之道。花猫的轻视、傲慢激怒了喜鹊，它大着胆子又靠近几步，距离只有二十来厘米了。它未敢再次跨前，战兢兢地站立片刻，就又躲得远远。同时，猫也收回斜出的视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看喜鹊，继续趴在女儿墙上。身子却悄悄有了一些轻微的变化，他紧盯着喜鹊，腰腿在微微用力，意欲相机扑捉喜鹊。鸟也不傻，好像也看出了花猫的计谋和玄机，它眼盯着花猫，紧往女儿墙北端移动，拉大和花猫的相隔距离。第一个回合不分伯仲。

看了这一幕，我和妻方知，这里原来正在上演一场猫、鸟争斗的大戏。为了观赏这可遇不可求的难得奇遇。我和妻彻底停住脚步，放稳急切回家的心情，独享着难逢的机缘巧合。爱犬听话，就在左近闲逛，累了就趴在脚下，等待主人，不吵闹，更不会逼你做些什么。

喜鹊的第一次挑衅并没有受到花猫的回击。它依旧懒懒地趴在原地，一付神态自若的摸样。喜鹊动气，继续挑战。几次过后，花猫放下‘范儿’的架子，有些动怒，心说：我在此休息又没惹你，你何必三番两次向我挑衅，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想到这里，猫从女儿墙上站了起来，而且，故意伸伸懒腰、蹬蹬腿，大有准备进行反击的架势。喜鹊见状，吓得扑棱翅膀落到女儿墙的最远端。拉大了与花猫之间的间距。花猫一迈步，喜鹊就又振翅飞上电缆。花猫又前跨几步，再看刚才胆大的喜鹊，已经飞到距离更远的另一棵白蜡树上。在这同时，一直呆在树上的喜鹊也“嘎嘎嘎”地叫个不停，提醒那只同伴【也许夫妻】：注意了，花猫要反扑，你千万别叫它咬上。(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这时，飞到树上的喜鹊没敢轻举妄动，而是躲在树上，静观动静，随时做好应变准备。花猫在女儿墙中间等了等，发现喜鹊没有动静，就歪着个脑袋，满脸不屑地看着躲在树枝上的喜鹊，心里一番好笑：小样，还想和我斗，你也配。然后，得意地拱拱腰身，活动活动脖子，好像在对喜鹊示威：瞧了吗，我这么威武、英勇的小老虎，你惹得起吗，哼！自不量力的东西。花猫炫耀了一番之后，不知何故，又退回到起初趴卧的地方。

喜鹊等了一会，发现花猫并无伤害它的心思，胆量徒然增强了几分。它重新返回到女儿墙上，又开始向花猫身边靠近。而且，斜侧着身子，伸出脑袋，强势做出啄食状向花猫宣战：别小瞧我，看我尖喙，一样把你的肉身啄的浑身窟窿。有了这样的底气，他在进攻的姿态和气势上都比上次勇猛、凶悍很多。它一步步抵近花猫，同时，不断做出啄食进攻的样子。花猫为了示好，卧在那里，不停地摇动尾巴，告诉喜鹊：朋友，我不想伤害你，反过来，你为什么要来伤害我呢。

这时妻说：“你看，花猫多狡猾，别看它摇着小尾巴，眼睛却死盯着喜鹊，做好随时反扑的准备。”

由于，猫、鸟的力量差别，猫很绅士，一付面对危险从容镇定、泰然自若、稳如泰山的样子，让人看了很是为它的翩翩风度赞叹。而喜鹊则不然，战兢兢的模样，想进攻又害怕，既害怕还想进攻，本身是胆小鬼，还充大英雄。在这样一种心态支配下的一些行为，必然有一种矛盾交织、相互纠结的滑稽场面。

这回较量，不管是花猫主动退让，还是真的被喜鹊吓跑，总之，喜鹊有所收获，把花猫逼到了女儿墙的最南端，到这时我们以为猫、鸟‘大战’该结束了。不然，更激烈的战斗还在后面。看来只要花猫不离开此地，喜鹊的进攻就不会终止。

就在彼此息战片刻之后，突然，树上的喜鹊“嘎嘎嘎”叫个不停。这时，立在女儿墙的喜鹊，就跟听见打仗的冲锋号一样，发动了新一轮的猛攻。它再不像 前几次那样迟缓、犹豫，而是异常的凶猛、顽强。你看它，翅膀一抖冲上墙沿一米多高。然后就像战斗机投入战斗那样：一个俯冲冲着花猫身体而去，并用它坚硬的喙去啄花猫，花猫一个激灵，来不得反抗，喜鹊已经远离花猫，然后，又一个俯冲，扑向花猫。第二次了，花猫已经上了一次当了，这次有所准备，它紧紧盯视喜鹊冲来的方向，做出反抗的架势，岂料，喜鹊改变了进攻的路数，不是直接冲击花猫的正面，而是，采取偷袭的方法去啄花猫的身体后部。这样就可以完全避免了花猫的反扑。如此，几次过后，花猫就只好紧缩着身子，在那招架。再看这时的喜鹊，受到胜利的鼓舞，战斗力进一步增强，他又抓紧连番进攻，这次下来，花猫实在抵挡不住，只好无奈地投降，乖乖地让出女儿墙，跳到平房顶，离开此地。胜利了，两只喜鹊“嘎嘎嘎”地叫着，庆祝夺回失地的伟大胜利。

“看见了吗，连小动物都知道保卫自己的领地”我和妻边说边朝家走。爱犬‘乐乐’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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