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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第七章》

2017-07-14 13:16 作者:梦中人  | 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少时印象深的还有1963年天津闹洪水,那时家中没电视也不定报纸,新闻都是听电匣子广播的,而我们孩子们就知道疯玩,听的时候也很少。能记住的就是父亲好长时间都不在家,每天晚上五,六点,我和妹妹就会到胡同口翘首倚盼,直到有一天看到满身泥泞疲惫不堪的父亲自北大关方向回来,我和妹妹飞奔上前,扎到高大魁武的父亲怀中。后来父亲说到抗洪时的凶险程度,说海河下游河面多已高出城区,军民日死守都吃住在河堤上,最惊险时甚至用成车的面粉堵溃口。

还有一件事印象也特深,我家对门住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精神病人,天时常不穿衣服出来,邻里都敢怒不敢言。本来这脚行胡同都是门挨门的门脸房,那家都五,六口,男男女女夏天在胡同乘凉更是平房区的普遍现象。四十多岁的父亲看不下去几次出面阻止其的流氓行为,使其怀恨在心,终在一次父亲近前阻止时拿出菜刀猛砍父亲头部数刀,而上前夺刀的母亲右手腕也被严重砍伤。众邻居连忙叫了两辆三轮车,一前一后把父母亲送至北马路的二中心医院抢救,我清晰的记着跟着三轮车猛跑到医院的场景。好在父亲被砍严重却并无大碍,母亲伤口虽深也未致残,但都留下了非常醒目的疤痕。父亲当时应该算是见义勇为,但倘有不测或许也会改写我的人生。后来此人被关监好几年,出狱不久就死了,父亲还帮其老父亲料理其的后事。

大概是1964年前后,国家 也是为了减轻城市过重的经济和供给负担,提出工人还乡助农的政策,各个企事业单位都召开动员会,一对一的做思想工作。父亲也曾被厂里反复多次谈话,但父亲说家里人都在天津北京落户,大姐大哥二哥也都在天津上学,家中已无房无地无近亲属,根本就没有回乡的可能性。而二姨父在天津钢厂已是车间主任,但就因为二姨和几个孩子都在河北老家,遂回乡务农。多年后城乡差别悬殊化,二姨在乡邻中一直以天津有个亲姐姐自豪,而姨夫却终生因自己的选择在儿女面前内疚。70年代中期二姨父患哮喘病实在无钱医治,还特意到天津钢厂找到了当年的领导,好象厂里还给了他几百元钱治病。

七十年代末,正是中国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由阶级斗争向民生物欲转化时期,对于青年人来说根本无任何娱乐途径,听收音机打扑克牌几乎是所有年龄段的休闲方式。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便从更新家具开始,做木匠活风靡一时;胡同里巷每天斧锯凿锛声声不绝,彼此谈论切磋技艺的青年人很多。父亲由于经常在胡同里干木工活,也就成了许多小青年的师父;我们家的家具包括二叔家的家具也都是父亲做的,快九十岁时父亲还要给我们儿女做马扎呢。

那时做家具可不同当下,都是电器不用费太多体力,各种板材也使做家具似搭积木般几无技术可言。那是的木工可是个力气活,拿大锯破板子拉不了几下准就会气喘如牛。而大面板也都是一块快木板条粘的,先要人工把二块板刨得极平,再用猪膘粘牢,弄不好就裂也根本无法找平。后来虽有了树脂板做大面,但若刨平幅度略有放松,树脂板根本粘不牢。

我小时父亲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木匠活,见惯了父亲一次次的刨板子,凿榫眼,粘大面和后来用一代代粮食压实树脂板的场景,也闻熬(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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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膘的味道。父亲那种一丝不苟的神态深深的影响了我,虽然父亲生前一次没打过我,也从未说教过如何做人的大道理,但只要我在家屋里绝对一尘不染,这种习惯伴随了我一生。家里一有客人来我会恭身候立,上茶问安,也不记得是如何养成的习惯,也许就源于父亲待人接物的情形和遇客时父亲随意的吩咐自然型成。

2017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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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第七章》的评论 (共 4 条)

  • 晓梦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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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榆木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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