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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老的乳名

2017-07-08 10:39 作者:可爱的笨老头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伟人毛泽东的乳名叫石三伢子,我的乳名叫华锁。看来,不论是伟人,还是平常人,有个乳名就觉得亲切。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陕北农村度过的。那时父亲在生产队当饲养员,每天吃过早饭,父亲就带着我来到饲养室的土窑洞里。那时的饲养室可是社员的唯一活动场所,这里不仅可以听广播里的新闻,同时也可让辛苦了一天的社员们凑在一起打趣讲与自己生活关联的话题,兴许是见我见得多的缘故吧,村里的大人们都和我熟,就连公社和县里来村上蹲点的干部也都认识我。 我在上学之前还没有大名,就叫华锁,家里人这么叫,村子里的人和那些个让人仰视的蹲点干部也这么叫。

六岁那年,我因肾病去延安住了一个多月院,小命都差点丢了。病情稍微好转后,我回到村子里养病,村子里的人很同情我。来我家看望我的干大干妈见了我总是说:“华锁这娃娃可怜,这么小就得了这么重的病,咳!”病好利索后,我无论走到谁家,或者在路上遇着,大人们总要摸一摸我的头,送来关切的目光。记得有一次我到小伙伴朱碎娃家玩,正赶上吃饭,吃的是炸鸡蛋泡泡、油糕冒粉汤,是给朱碎娃过生日。一进门,朱嫂(我和朱碎娃父亲是一个辈分,所以我叫碎娃他妈嫂子)就拉着我的手:“华锁来了,快吃饭。”我说:“我不吃。”然后扭头就跑。打小,父母就告诉我:“不要吃人家东西,拿人家东西,咱们活的要有点骨气。”父母亲的话我记在心里,并在行动上遵守。可是我刚回家,朱嫂就端了一碗冒粉汤,笼布里包着炸油糕和炸鸡蛋泡泡糕送来了。进门就说:“华锁这娃娃真要强,碰见饭还不吃。”母亲接着说:“你还给送来,真不好意思。”我站立在那里,半天才说:“谢谢朱嫂。”朱嫂走后,我吃起炸鸡蛋泡泡,觉得特别香。长大回想起来,才感觉到那是浓浓的乡亲,是乡亲们发自内心的对我们家的同情和关。一声声乳名的呼唤,是一次次心灵的安慰。

要上学了,父亲要大哥给我起了一个官名,可是除了老师点名叫一声外,同学们还是叫我华锁,因为方圆几个村子的小朋友已经叫惯了我的乳名。直至小学毕业,我上初级中学是在公社所在地——沿河湾读的,我的官名才被同学们叫起来 。奇怪的是,我都上了高中、中专,之后又参加工作,再后来我娶妻生子,回到村里,村里人依旧唤我乳名。看来乳名的生命力是强大的,强大就强大在它的亲切。

现在,我已进入知天命的年龄段了,可是乡亲们见了我还叫华锁。有一次我回村子里探亲,还健在的老人们和一些同龄人拉着我的手亲切地说:“华锁的长像跟娃娃时还有一样的地方。”有的说:“一个得了那么重的病的娃娃长这么大不容易。”他们争着邀请我吃饭,每每都有倾述不尽的话语,那种热情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生命是一个动态的历程。走过了这个阶段,就再没有这个阶段了,怎能回头?可回头的是永远亲切的那个乳名。毛泽东当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后,韶山冲的长辈们还称他石三伢子。可亲可爱的石三伢子啊,这是永久的乡音。原来,在平凡的人生里竟然有着极丰盈的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通过乳名的呼唤,我知道了这世界上除了亲情还有乡情,除了情爱还有友爱。我们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想起那些一张张善良温柔的面容,我心中常常充满感动感谢

人有乳名真好。当有人呼起乳名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格外甜美。人长大了,乳名长不大;人走远了,乳名走不远。在时间的通道上,虽然我慢慢变老,但我的乳名不老,它好像还是那个活泼可爱、充满期望的孩子(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乳名永远在亲人们的心里,永远在乡亲们的视线里,永远在故乡的土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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