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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木屋》

2017-06-26 22:39 作者:牛老伍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穿越时空的木屋》

无由走入寂静的山林,沿着河边的小路,漫步而行。

山峦那样神秘,那样葱茏。河水如镜,郁郁葱葱的树木,倒映在水中,似乎,群山滴翠便可从水里轻轻的捞了上来,风景如画,便这样握在了掌心。

波澜不惊,雀无声,曲径蜿蜒,隐约半腰,消失处弥漫的是雾还是云?时间把小路从古延展到今,就这般走下去,无穷无尽……,和心跳合拍的,是孤独的脚步,小河流淌着昨天的旧,一切,这般的静,这般的宁。于是,岁月静好。

不是所有的人愿意享受安寂。

当岁月把喧哗一一过滤,当驿站把路人逐渐卸下,当西下的落日把纷纷攘攘慢慢收纳,透过树梢的余晖,或许会知道,清静是一种回归,是一种安逸。(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是的,人世间的纷繁噪杂,红尘里的光怪陆离总会被时间的流沙冲刷。洗尽铅华,当四大皆空的时候,或许终归融入安详,就像思绪空空的缓步于这没有终点的小路……

只有经历了生活的生离死别,只有承受了岁月的沧海桑田,或许才有了今天内心的淡定,总之淡淡,总之缱绻,然而并不颓废。

永远幽静的小路,这个世界或许根本没有,而分明又存在,在闹市、在舞厅、在白天、在黑……,是啊,心静,路便静了,脚下的小径在脑海里就蜿蜒开了……

白云深处,泉水叮咚。路的那头隐隐约约有木屋小院掩在翠竹苍柏里。小院依山傍水,山泉顺势而下,流水潺潺,恰如伯牙在山巅轻抚琴弦,一缕高山流水就这样淌了下来,和着峡谷里的烟霞缥缈萦绕,沉没于山林的寂静,而倾泻的音符就这样在青山绿水里荡漾开来,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仿佛寻觅久违的知音。

走近小院,石阶上的苍苔分明写着这里人迹罕至的意思,时光做旧了的木头门墙在周边嫩绿的生命色调里,是那样的苍老,却仍然完整,门前一座饱经沧桑的石狮子,依然保持了昔日的威严,守护着院落。

是旧地重游?要不怎么会似曾相识:“这山头小屋,离尘世很远,飘不过凡尘,渗不来世俗。这山头小屋,距天很近,可静看吴刚伐桂,可细聆牛郎私语。”

门口孤独的石狮,也唤不醒曾经到此一游的记忆。可是为什么狮子就此一只?

通常镇门的瑞兽都是成双成对,而雄狮子多爪踏 “绣球”,雌狮脚抚幼狮的“公狮玩球母狮带崽”的场景。丢失了另一半的狮子面目显得格外峥嵘,孤单只影守在门前。

秋交替,世态炎凉,苍苔慢慢爬上了基座,悄悄侵蚀着牠的脸庞,狮子咧嘴不语,是要倾诉牠的去处吗?“孤帷冷簟,难辞白发于北堂;另楚寒巫,更撇红颜于别闼”, 你偶影独游于红尘,茕茕孑立于寒暑,是有难于言喻的隐痛无法启齿吗?

或许,有段伤心的生离,抑或,更有刻骨的死别,而我宁愿不要那惊世骇俗的悲喜剧,而更愿意相信,此刻的牠因为抚儿的辛劳,也可能是生性的懒惰正在哪个角落打盹。

石狮守护木栅栏围住的小院那样熟悉。我很好奇,猜想山岭中住的定是高人。依稀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访你仙居,你门上写着:“听风听听松涛,看山看水看牧童”,下得山下,而我也在“牛栏”的门口故作风雅地刻上:“种瓜种豆种麻桑,伴云伴草伴秋香”。一晃经年,我会是那乡音无改鬓毛衰的“风夜归人”吗?

忍不住一探究竟。走进一看,大吃一惊,门口没有对联,而被光阴熏得发黑了的残缺门匾上,刻划着“祗园”二字,,赫然是黄永玉的手迹。周围一切都是岁月沉淀的产物,唯有这字看似新涂,这不能不让我猜想主人到底是何许人也?主人姓“祗”吗?他或者她,和黄老爷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应该,“祗园”是东瀛的舶来品。现在就多有人用在小区楼盘的命名中。“祗园”应该是新古典主义建筑风格,将怀古的浪漫情怀与现代人对生活的需求相结合,是为人们创造一种更好生活方式的艺术品。仿清水墙面砖及花岗岩石材工艺,历经岁月洗礼,仍历久弥新...

何须纠结字面意思,进去看看。掩盖在层层叠叠的绿色下的小院到是另有一番景色:不知名字藤蔓开着紫色小花,沿山壁而上,院内各色玫瑰竞相绽放。枯老树皮栽上的植物已然开花,枯荣的强烈对比深深刺激着我的眼球,而挂在墙上的朽木画,更能体现主人的匠心独具,你看在那半截木头上,一汪泉水从树的疤痕里巧妙流出,泉边蝴蝶飞舞,花枝招展……,一切和门匾黄永玉的“祗园”二字相互呼应,大拙藏巧。那种不着痕迹,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力,无不表现出主人的艺术修养和巧夺天工的聪慧。我想,能居在这“深山老林”有如此定力,有如此修为的,主人是谁,是男还是女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她)即便不是神仙,也该早已得道了。

此时此刻,我无法断这定场景是在哪个冥冥之中,眼前一切,怎么就像揭盖的那坛陈年老酿,让我如痴如醉,勾起遥远的回味……

你说:“在屋前开块花园,种上各种花儿,黄黄迎春、红红的石榴、小小的茉莉,大大的芙蓉;那花儿一茬一茬的第次盛开,在我生命的每个季节里,我都可以看到灿烂,我都能够闻到花香。”

真的是你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一切显得那样的亲切,所有的陈设都如你所说的那样别无二致……

或许,无穷的轮回里,总会有极其相似之处,而心中怜悯的更是院角一隅的野花。

深山的野花是不幸的。荒郊野外,土地贫瘠,无名的紫色小花旁若无人的在怒放,是呀,本来就是人迹罕至,又有何人在一旁欣赏呢?

这让我感叹其命运的不公,你看,就连那神秘异域的彼岸花开,都有着无数的“过客”叹息,怜惜花叶分离,而你,是在哪样一个个轮回里屈降山岭,自顾自的花开,自顾自的花谢。你的生生世世,枯萎和繁荣,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藏在深山无人识。

我惊其不屈,怜其独放,其自强。

唉,姹紫嫣红为哪般呀?泪花不觉悄悄滑落,和着雨水在花叶上结成晶莹的一滴一滴……,于你,可会再生瑶池福地,成为破解彼岸花诅咒那样的一颗泪珠吗?我转身离去,不再回头身后的摇曳……

“祗园” 院内,玫瑰开得格外娇艳,根本无暇顾及身处何方。

空谷幽兰,或许是为千百年来“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的盛名所累,以至于没有了相惊艳于红尘的勇气,而玫瑰早就在香阁名圃里已封官进爵,有“第一夫人”名号、 戴“蓝色妖姬”桂冠……,你放弃无限的尊贵,隐居于松下竹旁,野草为伍,和百鸟作伴,这又是了为什么呢?

我无法用“高风亮节”和玫瑰委身山岭挂起钩来,看着这种明黄的玫瑰,一尘不染,黄得那样纯正,开得那样舒展,“裳裳者华,芸其黄矣”,透过花瓣穿越的帝皇之色,仿佛居邻的斑竹如娥皇女英般默默呵护左右,顿时觉得花开于此,也就值了。

鹅黄朵朵之外,更为惊诧的是,还有黄红相染的玫瑰。我无法知道是黄色渐变了红色,还是红色褪成了黄色,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颜色让我一阵莫名的心痛,在这荒郊野岭。

人间五色,你独占其二,那种燃烧的火红,那种大地母亲之黄相互渲染相互交融,如果身居闹市,该被多少红粉佳人怜爱呀?

摇曳在徐徐轻风里,我忽然盼望着一轮明月就此升起,于是幻成花前月下。

一丝丝的惆怅掠过心房,宇宙拂过遥远的风信,便让我认定她就是千年轮回里在此守候的曼珠,而我便就是历劫万次寻她而来的沙华了。轻抚你的娇躯,一枚小刺穿透了连心的手指,细细的小流无声而下,把花瓣上余下的那点黄色染成一片片殷红,就像某年7月那次映红了彼岸一样,鲜红如血……

残阳透过松枝照红了轩窗。是谁隔着时空细梳妆?依稀记得那晚,白云深处传来的夜半歌声:“点一盏灯, 听一夜蝉鸣,等一个人,等到流星无踪。寒风吹过柴门,庭院这般凄冷,一纸红笺可约下世缘分?”

等一个人,何止等到流星无踪?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风雨斑驳了守院的石狮,霜雪苍老了虚掩的木门,而今天,是你来了吗,山下牛郎?

君来我没来,我来君已走。紫萝悄悄放,清泉静静流。

分明,孤寂的木屋不是旧世的主人;分明,光阴的流转黑白了来生的情份。在命运的长河里,我们能够流淌多少春花秋月?偶尔的到来,这山,这水,这素味平生的未知主人,我们何时埋下的种,何时结成的因,芸芸众生,漫漫轮回,让彼此短暂相逢。

“祗园”檐下,心事重重。

何人击打归去的暮鼓,何人敲响来生的晨钟,阡陌笛声里刚刚是顽皮牧童,屐齿印上苍苔转来的是拄杖的笠翁。撒下来世五彩的种,送去今生七色的虹,今生花开是连理枝,来世千次回眸可相逢?

遥看寒宫,细数星辰,此去蓬莱有几重?梵音纵然千般好,怎比半阙醉花丛,鹤别一去何匆匆,只道花事无常,开也伤心,谢也伤心……

一滴晨露,一滴晶莹,斑竹写满相思岭,姹紫嫣红的季,谁寻昔日的行踪。莫恼山谷啼叫的鸟,破了我梦里的深情。

迢迢轮回的路上,谁是红尘的花痴,谁是人间的情圣,拈花一指的佛,别笑我太认真。

夜幕降临,高山流水依旧,而我、木屋凝固,水云间里,我,便成为了这时空里的钟子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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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28日 整合五一游记数篇。

有词为证:

《 解语花。古园偶遇 》

山深雾浅,水碧途长,幽径掩荒草。

夕阳晚照,有祗园、隐约烟岚云罩。

暗香缥缈,春无意、落遗山峭。

怎禁花、落瓣流红,片片招人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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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度炉烟枯槁,泪竹笼茅舍,人家遥小。

休惊归鸟,更多情、暮鼓声声轻敲。

天荒地老,人间客、何曾年少?

祈上苍、此后轮回,拈花回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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