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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岳悲歌-----------寻找闫有恒烈士

2017-06-20 17:51 作者:馨儿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作者:沈秀云

在山西省东南部,南太行山以西,太岳山像一群顶天立地的巨人,以各自不同的雄姿屹立于苍穹之下。在她的万顷林海和田园之中秋风自由地吹过,秋自在地洒落,霜叶儿想怎么红就怎么红,松柏林该怎么绿还怎么绿,瓜果儿要怎么甜就怎么甜。车窗外,一片片村庄、一座座市镇、一条条河流旋转着万花筒向我们走来。

沐浴着和平时代的阳光雨露,这里的秋天与姑射山的一样美,一样丰饶得异彩纷呈。

2016年10月27日,我们乡宁文化研究会一行九人,在闫灵娣先生的带领下前往太岳山深处去寻找、祭拜抗日战争中牺牲在那里的乡宁籍国殇闫有恒烈士。

查阅中华英烈网——抗日战争时期山西省烈士英名录,在临汾市乡宁县目录下看到到抗战英烈180位,闫有恒烈士名列其中。网页的背景是呼啸的战火,烈士的英名像浓缩的丰碑,又像是钢铁的星辰,密密麻麻、行列整齐地定格在烈火之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据闫灵娣先生主编的《鄂人溯鄂.民国专辑》中闫炳吉先生介绍:烈士闫有恒,1922年出生于乡宁县城闫家“老院”,是清末本地著名学者闫鸿龄之孙。受家庭书香气氛熏陶,闫有恒自幼勤奋好学,积极上进,胸怀忧国忧民的大志,1937年参加乡宁抗日地方武装“自卫队”。1938年“自卫队”改为“乡宁抗日游击大队”,“乡宁抗日游击大队”于1939年7月编入驻扎在乡宁县崖下鹤坡村的山西新军213旅。闫有恒因此成为213旅的一员战士。这支名义上属于阎锡山第二战区军队建制,但实际上是我党领导下的人民军队于1939年年底,遭到阎锡山晋绥军的围剿。1940年1月,213旅突破阎锡山部队的重围,经过10多天的急行军,经临汾、浮山、洪洞、安泽等县境,终于在太岳革命根据地的沁源县与山西新军抗日决死一纵队会师。不久,部队进行改编,213旅全体合编为决死一纵队五十七团。1941年4月9日在打击日寇的“赵家峪遭遇战”中年近19岁的闫有恒壮烈牺牲。

1939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标志着日本侵略者妄图“速战速决”灭亡中国的计划破产。日寇因此改变了侵华方针——对国民党以政治诱降为主,军事进攻为辅; 集中兵力进攻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和敌后抗日根据地; 加强经济掠夺和对占领区的殖民统治。 在日本帝国主义“政治诱降”政策的分化、瓦解下,国民党政府掀起了第一次反共高潮,在抗战中败退至吉县“克难坡”的阎锡山这时候充当急先锋角色,发动了“晋西事变”,指挥他的晋绥军向人民的抗日武装开战,妄图消灭之。

当时闫有恒的四叔闫应禧领导的晋绥军34军正驻扎在乡宁,为克难坡“断后”。一天,叔侄二人相遇,闫应禧得知侄儿在213旅当兵,便要想方设法把侄儿召唤到自己的部队;机智的闫有恒从四叔急切的话语和严峻的眼神中读出了重要的信息:阎锡山要对213旅动手了,便连夜奔至崖下鹤坡村,将自己的担心的情况汇报至213旅的有关领导。

果然1939年的12月31日夜,阎锡山的61军、83军就从西、北两面包抄,34军从西南方向包围,公安军和游4支队从东面堵截来势汹汹企图围歼213旅。213旅奋起还击。第二天就是1940年元旦,213旅的反围剿战整整打了一夜一天,击退敌人多次进攻,终于1940年1月2日凌晨突破重围,渡过汾河,接着跨过太风公路、同蒲铁路在1月上旬转向太岳山根据地,奔赴抗日最前线。

70多年后的今天,为了寻找长眠在那里的烈士,我们也从乡宁出发,经过临汾盆地,向太岳山奔去,而我们乘坐的是中巴车,走的是高速路,享受的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和平与安宁。

车过古县驶进沁源县境内。

沁源是块宝地。这里地处太岳山东麓的沁水盆地,因沁河之源而得名。西部隆起区为太岳山系主脉,西北隆起,东南倾低 境内山峦起伏,翠岭叠彩,林地面积达210万亩,森林覆盖率达55.3%,居全省之首。从区划方位上看,这里位居长治市西北部,东连沁县,南接屯留、安泽县,西邻霍州市、古县、灵石县,北靠介休市、平遥县。从战略位置上看,这里东有太行山屏障, 西有吕梁山依托, 南北向扼同蒲、白( 祁县白圭镇, 今东观镇附近) 晋( 城) 铁路, 东西向扼临( 汾) 屯( 留) 公路, 可北控晋中,南瞰晋南。抗日战争时期, 这里是八路军太岳抗日根据地的腹心地区, 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1939年, 侵华日军打通白晋铁路, 将晋东南抗日根据地一分为二, 山西新军决死第一纵队和中共太岳地委分别在薄一波、安子文率领下就由沁县转移到沁源, 创建了以太岳山为依托的太岳抗日根据地。

我们都以为闫有恒烈士就是在这里牺牲的。

车内活跃的气氛陡然变得肃穆,我的心也变得说不出的沉重。70多年过去,不知有多少人还记得这里曾是战场,还记得先烈们为了从侵略者罪恶的蹄爪下夺回每一寸领土,浴血奋战的英勇悲壮!我们还能不能准确地找到闫有恒烈士殉难安息的地方?

闫灵娣先生不断打电话寻找着线索,司机王师傅随机应变地调整着方向。

这时我们又得到消息:闫有恒烈士的牺牲地在沁源而不在沁县,还有160多里的路程。“早知道,我们从霍州过去就近了”王师傅说着再次调整方向,车子跟着电子导航又朝东北方的沁县驶去。

沁县是个很美的地方。它位于晋东南地区北部,太行山与太岳山之间,居省城太原与市府长治的中轴线上。境内丘陵起伏、河流纵横,百湖竞秀,千泉喷涌,是名米“沁州黄”的主要产地。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自然资源,决定了它在政治、军事上的重要地位,自古就有“冀州门户、潞泽咽喉”、“煤海中的绿地”、“北方水城,中国沁州”之称。抗日战争时期这里与沁源县同属太岳山革命根据地的中心。

由沁源往沁县拐的路上居然出现了与乡宁县台头镇风景区十分相似的山景:漫山遍野松软、肥厚、浓烈的金黄底色上,红艳欲燃的火炬树与苍翠的松柏炫丽无比地装点着那里的山峦和沟壑,就连那弯成s形的盘山公路、路旁的山形都长得一模一样,给人感觉好像还没有走出台头镇一般。灵娣先生即兴赋诗:满山红叶路盘旋,错把沁源当沁县。仿佛眼前是神角,未曾走出乡宁边。

淅沥了一路的秋雨这时忽然大了起来,公路上的车像一艘艘汽艇奔驰在透明的水面上,激起的水花溅成一片白色的水雾挡住了视线,分不清哪儿是水,哪儿是路,我们的车只能减速行驶。走到距离沁县县城10公里的地方,联系上沁县党史办原主任马先生。他说,不必到达县城,就在郭村路口等候,烈士的墓地已经不远,他来为我们带路。

终于到了,还有人带路,我们的心里充满感激和欣慰。

郭村是沁县的一个镇,路口是一条y字形的岔道,大路往东北通向县城,小路向西延伸到山村。大路东边的缓坡下是刚刚收割过的玉米地,一层层成阶梯状排到开阔的谷底。山谷不深,谷地的上游静卧着一片碧绿的湖水,水面波平如镜笼罩在如烟的雨雾里,有人说这是漳河的源头,不知确否。湖水的下游坦荡着一片片望不到尽头的芦苇和湿地。

“这可是打鬼子的好地方。这山,这水,这芦苇还有森林。鬼子一进来肯定得迷路。”有人说。

我们等马主任等得心切,便下车在路上踱步。白纱般的雨雾缓一阵急一阵,湿透了人们的头发和衣服,但是没有人打伞。他们说“祭拜烈士嘛!这点雨算什么?如果怕吃苦我们就不会来了”。 每一辆车从身旁经过,我们都以为马主任的,陆续过了七辆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算算时间,该到了,不会有什么事吧?我不由地担心起来。雨骤然间雨更大了,仿佛千万幅珠帘从天空烟雾间垂挂下来,远处白茫茫一片。第八辆车来了,我们不再敢奢望,心想这也雨太大了,就算开车也看不清路,马主任还会来吗?然而那辆车开始减速向我们靠近了,我们的目光一起聚了过去,车停,门开,一位儒雅精干的中年人举着一柄天蓝色雨伞向我们走来,大家一阵狂喜,向前涌去,灵娣先生更是快步上前紧紧握住来人的手连声道谢:“谢谢你呀,马主任!你看,这么大的雨”

“不客气。这么远的路,你们都能来,烈士牺牲在我们这里,我这是应该的,应该的。接到你们的电话我就出发,本来早该到了,听说你们想要点资料,我又回去拿,手头只有这本,就给你们带来了。”马主任说着把一本32开《抗日战争中的郭家庄》递过来:“走,我开车在前面带路,你们的车跟着走。不过,车子到不了墓地,下车后还要步行几百米,大家看能行不行?”

“太行了,这么大的雨,你都来了,我们还有什么不行?太感谢你了,走!”对烈士共同的的缅怀,让我们一见如故。

走进村庄道路渐渐变窄,勉强过得去一辆车。路旁的荆条、蒿草、酸枣刺划在车门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路上的雨水汇成一道小溪流淌着钻过车底。我们的车跟着马主任的车进村,走了一段路开始上坡,上到一段光溜溜的土坡时,马主任的车轮忽然开始打滑,且有向后倒退的样子。我们都惊呼起来。马主任急忙稳住车子,跳下来,向我们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喊道:“别走了,上不来,下车吧!”司机王师傅会意,慢慢把车退到安全的地方,我们下车随着马主任步行。小路泥泞难走,杨先生提着从家乡带来的各种祭品和在途中买的酒,孟先生背着沉重的单反相机,我小心地搀着灵娣先生的手紧随其后。

马主任说,闫有恒和他的战友们进入太岳山之时,正值日寇对抗日根据地展开疯狂扫荡的时候,根据地军民反扫荡斗争更是艰苦卓绝。当时日寇已经侵占了沁县县城,不断地到周围村庄烧杀抢掠,还设立维持会,培养汉奸为他们服务;闫有恒所在的抗日决死纵队就在沁县周围休整待命,寻找战机,随时准备出动,打击日寇。

1940年4月10-19日,敌人在沁县县城,抓走、屠杀平民数百人,烧毁商号210多家。同时加紧了对抗日决死纵队驻地的周围村镇烧、杀、抢、掠和控制。1940年8月八路军组织的 百团大战 沉重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1941年日寇搞“治安强化”强制沁县各村建立“维持会”来打击、摧残抗日力量。1月17日,日寇从维持会的汉奸那里得知抗日将领薄一波、安之文在郭村住过,便派了20多人的小分队疯狂扑来,将郭村38间楼房全部烧毁。3月中旬日伪军又包围洗劫郭村,两位党员裴旺奎和龙治水打死一个伪军,维持会的汉奸则策划杀害了裴、龙两位英雄。这一事件引起当时章源县委书记徐芝寅和抗日决死队领导的高度重视,经研究决定,上级命令抗日决死纵队38团、57团与当地民兵联合作战,打击日伪的嚣张气焰,扩大反扫荡战果。接到上级命令,闫有恒和战友们于1941年4月8日夜袭县城北关的伪三区区公所及伪郭村编村村公所,打死策划杀害裴、龙二人的伪郭村、编村村长龙高升,活捉副村长郭某某等数十人,一举摧垮了西乡的维持会。 根据地军民的抗日行动,引起了日寇疯狂的报复。

就在闫有恒和战友们夜袭维持会的第二天,即1941年4月9日下午5时许,敌人分两路包围了郭家庄村,并烧毁房屋300多间,烧死烧毁家禽、家畜、衣物、粮食无数,整个村子陷入一片火海。住在龙头垴的抗日决死一纵队38团2营一个连的官兵闻讯前来扑救,途中正遇上一股准备到新庄、龙头垴烧房子的敌人,一场激战随之展开。战士们奋勇拼杀,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保住了新庄和龙头垴两村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与此同时,住在龙头垴的闫有恒和他决死一纵队57团的战友们从另一个方向赶往郭家庄扑火救人,经柳树散到赵家峪时与一股埋伏在那里的敌军遭遇,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肉搏战。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他和战友们奋臂挥刀勇猛砍杀,日寇伤亡百余,渐渐溃不成军,不敢恋战,最终趁着夜色,落荒而逃。

人们说需要英雄的民族是个苦难深重的民族,造就英雄的时代也是不容英雄存在的时代。19岁的闫有恒和他的6位战友、一位副连长就在这场遭遇战中壮烈牺牲了。

马主任介绍说,当年战斗结束以后,龙头垴的村民捐出棺木,含泪掩埋了烈士的遗体。他们选择了龙头垴村西200米处,一段高爽、向阳的红色土崖,将八位烈士并排安葬在土崖之下,称之为“八烈士墓”。“当时战争太频,烈士们的棺木都没来得及上漆,全是白茬的,就那么匆匆地安葬了”马主任带着歉意地说。

青山有幸埋忠骨,太岳何处不锦绣?奋勇杀敌的烈士们连命都舍了,还会计较身外之物吗?可马主任说作为沁县人,他心里总感觉过意不去。而我们作为烈士家乡的人,对马主任的这种情怀,很是感激,对其品格也是由衷地钦佩。

度是风常长物,心如秋水不染尘,应该就是这种情怀吧?

走进郭家庄老村,马主任指着一座大厦的后墙对我们说:“你们看,这个房子的墙都是后来修补的,当年被日本人烧了。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村子当年都遭过日本鬼子的洗劫,村里还有很多这样的房屋。不过现在大部分人家都盖了新房。这些老房子就作为历史的见证留下来了。”

过了龙头垴往西,路越来越窄,草越来越密,渐渐地就再也看不见路了,我们便在齐膝高的蒿草中艰难地挪着步子,身上的衣、裤和鞋袜都湿透了,像冰凉的泥巴裹着身体。脚下是雨水浸成的沼泽,软软的,每走一步都难以拔脚。走完一片蒿草地,马主任又上了一段红土坡。这个土坡极像一个前蹄腾空,就要立起来马背,坡上的红土被雨水泡成了稀泥,滑得扎不住脚,刚踩上去就溜下来。坡上没有什么植物,只在“马头”上长着几根稀疏的蒿草,还有一丛酸枣刺是我们滑得站不住脚时仅仅能用手揪一下的“稻草”。

坡陡得容不下两人并行,我扶灵娣先生先上了坡,并吆喝走在前面的孟先生拉一把,不料孟先生还没来得及拉住,灵娣先生脚下一滑,已右膝着地跪在泥里,孟先生见状赶紧把相机甩给我,两手尽全力拉起先生,小心地从马背的右边移到左边。

马主任已经从左边下到另一块草地上,我们也试着下。灵娣先生年近70,腿上、腰上都做过手术,遇到阴冷天还有哮喘,平日行走尚且艰辛,这一路又是淋雨又是在泥里步行,加上膝盖被水湿透,不知该有多么难受,但她总是那么乐观、坚强,从未说过一声苦和累。这种精神一直鼓舞和凝聚着我们这个团队。

从这个红土坡下到另一块草地,需要跳下(或者溜下)一道两米高的土崖,孟先生说“闫主席,你先等,我下去背你。”说着先跳了下去。我怕他脚下站不稳,坚决不同意,我说“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的脚下也没有实地,万一滑倒,那可了不得。”孟先生说:“你放心,我是村里长大的,从小练出来了,不会有闪失的。她可是我们的宝贝,不能有半点闪失,放心吧,我有把握。”说着就从崖下伸出手,将先生托到自己的背上,安全地背下了土崖。大家对他的体力、勇气智慧很是赞叹。没有别的选择,我也随之跳了下去,还好,没崴脚,也没磕着肩上的相机。

一面高爽向阳的山坡腰里,一条长满白色尖草的荒地,远离人间烟火。马主任不再走了,只见他这儿瞅瞅,那儿找找说:“到了,应该就是这里,几年前我拍过照的。”

70多年前,这里曾经硝烟滚滚,杀声震天,闫有恒烈士和他的战友们就是在这里英勇杀敌、捐躯报国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我感觉我们脚下的每一寸泥土都曾浸透他们的热血,我们身旁的每一棵草木都曾吞吐过他们的气息,山麓水滨的每一朵鲜花都曾绽放着他们的忠魂。

虽然我相信这是八烈士墓,但与我们想象中烈士墓的差距还是太远了。这里没有松柏,没有墓碑,就连一个隆起的坟头都找不到。只有一道红色的土崖,崖下一面红土坡,长着几丛稀疏的灌木。灌木之间裸露的红土已被雨水冲刷得都快要凹下去了。坡下就是这块长满白色尖草的荒地。看来这里很久都没人来过了。

马主任说,几年前我来过。我们在县城修建了抗日战争纪念馆,烈士的名字都在那里。抗日战争时期,我们这里大战役比较多,赵家峪战斗算不上一次大的战役,只是一个小小的遭遇战,八位烈士中职务最高的是副连长,其余7位都是战士,记不清有两个还是三个已经被家人找到,迁走了,现在还有五位(或是六位)没找到家人,所以多年了也没人来过,只是在整理沁县抗日战争史料时,我来拍过照片。这个村的老支书曾和我商量要为这些烈士好好修一下墓,事情都筹划得差不多了,老支书却患癌症去世,这事就搁下了。

沁县深秋的雨很冷,一下子浇透了我的心。

躺在异乡荒草之下的烈士,你们冷吗?如果这秋雨是你们含了70多年的思乡泪,那就痛快地下吧!

70多年的和平与安宁是先烈拼了青春和生命为我们打下来的,在举国上下奔小康的日子里,他们的栖身地竟如此贫瘠和荒凉,连一个隆起的坟头都找不到,让人情何以堪!

听沁县的网友说,他们那里是革命老区,几乎村村都有纪念碑。可是八烈士墓地为什么没有?难道是因为“赵家峪遭遇战”算不上大战?还是因为烈士生前的职位不高?或是因为他们在沁县人心目中属于“外乡人”?面对着我们的烈士,以上的哪一条理由都是天理难容的啊!

回想我县华灵庙烈士纪念馆的庄严肃穆,这里的冷清和荒凉无不令人震怒。

我们感谢马主任,是他冒着那么大的雨开车接待我们,又踩着泥泞带我们找到了闫有恒烈士安息的“八烈士墓”,我们感谢那位准备为烈士修墓的老支书,在这个浮躁而功利的时代,只有他们没忘记这里的烈士,我们感动不已。

闫有恒烈士,您在哪处?我们站在土坡和荒草前一片茫然。

“哪一位烈士都一样,都值得我们永远纪念,就按照我们的风俗祭吧”白面卷子、空心月饼、乡宁油糕、各种点心这些从乡宁带来饱含着家乡的温馨和乡亲们缅怀的美食被我们恭敬地摆放在土坡上,一瓶普通的白酒缓缓沥下,王先生上香,闫灵娣先生宣读祭文:敬的闫有恒烈士,我们来晚了。七十多年前为了赶走日本侵略者,你和你的战友们浴血奋战,英勇杀敌,壮烈地牺牲在这里;七十多年过去了,你们用生命保卫的土地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的家乡已经修建了高速公路,正在建铁路,人民的生活也过得安宁、幸福。历史不会忘记你们,你们的英雄事迹,已经载入我们民族英烈史册,你们的精神将永远鼓舞着后人把我们的国家建设得更加美好;家乡的亲人没有忘记你们,你的侄儿已在家乡为你建造了衣冠冢,让你魂归故里。今天我们乡宁文化研究会九人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到这里来看望你们,特意带来几样家乡风味的祭品供你和你的战友们享用……

秋雨和热泪滂沱而下,我们一鞠躬、再鞠躬……

太岳群山的肃立似乎也在默哀长眠在她怀中的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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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岳悲歌-----------寻找闫有恒烈士的评论 (共 3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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