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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爱情的心,原是停不了的-祥义丘

2017-06-14 15:28 作者:邱丘  | 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对情的心,原是停不了的。见了,总是要忧愁的很。我怕去望,又想去望。我看见你那与人细语望向我的样子,我怯懦了,便快快走出你的眼睛。我怕对你动了情,使得我把她寄存于我心里最恰当的美,捣乱了。

碳炉里发烫的很,炉上升起的火星子,飘揺的高了,便作了一回这里最夷愉的星星,风去吻它,却灭了它的亮。尽风如何的爱它,可这爱竟要熄灭了它的怦动的心。我望着一个一个飘摇起来的火星子,心同它一样怦动的摇摇晃晃。眼睛的热,倒是这炉的热。在悄悄然中,火星子起了光晕,你的全部变得清晰的很。你的牡丹花裙子,长长的到了脚踝,同清风起了舞;短短的呢子褂子,把长裙子遮不掉的肩膀皆掩住。夹起来的长长的头发,把脸庞皆露了出来,这显黝黑的脸,在白光下竟显的白净嘞。甩甩手的样子,同小孩子般,可爱的很。我的眼睛热着,可已经离了炉子,眼睛仍热着。这个甩手的样子,是我握住的她的手,是甩脱我手的手。往昔里那如何皆要握稳不可放松一刻的手,可如何总握不稳的手,使得我生了要去握同她相同又不同的手的念想,是你的手,且是这般的强烈。而我所惧怕的,是握了便放松不了,而这个放松不了的却不是她的;是握了便又甩脱了,而这个甩脱,又如同往昔里她的那般干脆,如往昔里她的委屈掉泪。

火星子的光晕散了去,光便发亮的很,可不刺眼不发烫,奇怪的很嘞。奋力向上冲的神情,我要伸手去捉它,会不会使它生气用发亮的光照穿我的手?会不会使它夷愉的停促在我的手掌上,向无尽的夜轻叙:我的光与热,虽只存于一个时刻,到底是有物同我共赏。我亦同星子诉道:我且有你能知晓我非得的癫病,可万分感激呐。我且正兴,天是怕这炉子的烫,怕抢了它的光辉,要落下清汗来,一点一滴便把升腾的火星子的光打到了地上,毫不见痕迹。你的全部便也悄然而现,我的眼睛要如何办才好?若问这心,心固然讲要去望,便不去问,问了便要疼了眼睛。

我想收起我这爱情的心,可如何皆收不回来。总要往同她的往昔里踏去,踏了进去,便一塌糊涂。

在学堂里,一切皆要纯真的很。我见的、听的她,不同往来的同学,与时下共美。她要可爱的多,是有乡野里孩童不垢的黝黑,更有五浊世里孩童不尽的清白。是有乡野里孩童的不明世间事的稚气;更有五浊世里孩童知通情理的抿笑。

于是我便怕了她,我怕同她讲话,怕讲错话使她笑我愚,便使得我总作出年长的气派。我怕去望她,怕望上一眼便转不开眼使她笑我痴,使得我在她身旁总偷偷的去望一望她的面又立刻回了头作平常的样子。我怕去牵她手,怕牵紧了便脱不开使她笑我愣,使得我指了夜天里的星星讲一颗一颗绘成了座系。我怕去抱稳她,怕用力的紧使得她不柔的身体把我挤开,使得我要转身来羞怯一番,那她便要喊出来笑我,路过的同学见了定要拿到老师眼下去说笑。我这薄面皮的人,胆子又小,岂能受得了这般的残害。因这一般的面皮,这一般的胆子,便得来了这另一个情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她蹲下来,把落在地面的一层黄树叶子,拿手划开了一个小圆圈,一个大圆圈,把黄树叶子仅留有的水分,折涸了。她那一眼不敢望我的样子,是秋里我吹过最凉的风。这样凉的风把她的辫子吹散了,把我在她手上的臂膀吹散了。于是在此之后,便无正面的相见了,时有的,不过是文字里的戏份。倒是因了这不明不快的戏份,隔年后使得我重拾回来早先的爱情。在这般的无刻意里,两个人走了几久,却忽而落我一人在走,生起的苦痛便也要跟随几久。我虽了知缘的起灭,是几个生世累积而来的。但以我同她的情形看来,这个上世及上上世或更多世累积来的缘大概只是朋友,而我却对她之好极少。到这一世便生了稀有姻缘,这个稀有姻缘便是我要受的。可我了知这缘的起灭作用,用在自己身上实在是无大用处,苦痛总是沉入心底,决心如何的大,也抽它不出来。于是我便带它行着,行在毫无觉知的情形下,它竟失了重量。我的脸笑了起来,却又哭了起来。这一份对她的美丽同对我的苦痛一样的记忆,今后便要锁它起来,锁起来便罢,钥匙只一把,且放在了她的口袋。而她要行去的地方,是我看得见却如何皆寻不见的地方。至于背影,自是不使我见得的。

可如当前望见的你,一切便说不好了。听了你的声音,看了你的笑,那把锁头锁起来的东西便不停的翻腾着,身体还不停的撞动锁头,发出来哐当哐当的巨响。我后怕,便去偷了你的钥匙。我方才知晓,我的后怕,原来是听不得她的声音,看不得她笑。

我忽然要落下泪来,可这次的眼睛竟也听了我的话,框住了。而这一切,皆因见了你的全部。于是我进屋,要想来安静,我食了口我日里泡的清茶,便以为可以清静下来。可月台上的声音总来扰我,可月台上的声音并没有来扰我,是我的心,总要去扰月台上的声音。我想着你的脸,我想着你的眼睛,我想着你的嘴角,我想着你的全部,我想奔出屋,奔至月台上去,同你的笑面在一起,同你的声音在一起,同你在一起。可我知晓我不能,尽你的声音,你的笑面,你的嘴角,你的全部恰似的是我的那个心,可你尽只恰似,你总不是她,我要如何办?我的心里跳的凶,跳的疼。我要如何办?

西面的几盏黄灯,落过之后,已蒙上了一层雾气。一切的声响,皆睡了去,我听见了高高的黄灯在轻声细语。原是有话告知于我,要我勿去念想那学堂里的白灯。那白灯不同,是照人,这黄灯,是照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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