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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清明时

2017-04-05 10:03 作者:渡船头村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

——这是宋代诗人晏殊描写天景象的诗句,意思是,燕子飞回来正赶上社祭的时候,清明节后就是梨花纷飞的时间了。

昨晚,一连绵的阴,断断续续下到了今天。

窗外,低矮的云层,伴着凄风冷雨,呜呜咽咽,在这欲暖还寒的三月末里。

没有燕子,也没有梨花。

时光似水,又到一年清明时。(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此时的故乡,应该是春茶吐芽,桃花欲放,田野溪岸,芳草萋萋了。

都说最美人间四月天。故乡四月的天空,多是雨后如洗,阳光柔媚而不灼烈。

清晨,一条蜿蜿蜒蜒的山涧,从北山顶一路绕行而下,到了村子前面,汇聚成一条清澈的小溪。小溪明晃晃的水面,波光荡漾,一群农家散养的大白鹅和红头鸭子正惬意地在暮春的溪水里追逐、嬉戏,“嘎嘎”声里,扬起了片片的水花,清凌凌的,剔透晶莹。沿着小溪,在村水尾的地方有座观音桥,桥边有一片茂密的古香樟树。这个时节,树冠上长着了茂盛的嫩黄色穗子,远远看去,金灿灿的,像一片夕照下起伏的山峦。成群的小,在树丛里、枝桠间,尽情跳跃,纵情欢唱,“叽叽喳喳”声,不知疲倦地从早叫到了晚,偶尔间也有停歇的时候,那是有干活的村民从观音桥边路过,或被溪水里嬉戏的鹅鸭吸引,它们正歪着脑袋,扑闪着滴溜溜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自己脚下金色水面。村子前的洋垱上,一片由稻田改为的菜园。这个季节,一垄垄一畦畦,都长着经过精心打理的蔬菜,绿油油的葱茏一片,亭亭玉立的葱蒜和即将成熟的土豆,还有开紫花的豌豆、开白花的萝卜、开黄花的芥菜......

午后,暖融融的太阳下,蜜蜂,在花芯间不安分地爬进爬出,或带着一双裹满黄岑岑花粉的双腿,在花朵间“嗡嗡嗡”地四处忙碌着。刚刚褪去装的小蝴蝶,有黄色和白色两种,它们则比蜜蜂安静了许多,总是成双成对,身姿曼妙、翩翩飞舞于菜园的上空,或停驻在菜叶表面,寂静无声。溪岸边、田地头、村口小路上,一种不知名的草本小黄花正在恣意生长,把四月的大地染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晕黄。尚未春耕的田埂上,开满了淡紫色的满天星,犹如夜星空的点点繁星,密密匝匝,让人小心翼翼、不忍落脚。最赞的还是一种长河边叫“六月”的高大草本植物,花期四月到六月,盛开时节,密密麻麻的小花朵,层层叠叠,洁白如雪,并伴有淡淡清香。挽着裤管,站在略显清凉的水中,折两枝回家,晒干泡茶,去心火绝佳。

傍晚,村边小道上,从山上采茶归来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茶篓里总少不了一把小竹笋或一捆野蕨菜,甚至是用一张野芋叶子包的田螺,夹杂在茶叶堆里。蒜苗红糟炒蕨菜、清炒小竹笋、红烧田螺,再喝上一碗自家酿的红米酒,趁着微微醉意,歪在轻轻柔柔暖暖的晚风中,沉浸在大自然春天特有的一份芬芳里。

四月的记忆,总是这般停留在我的乡愁中

岁月匆匆, 又到一年清明时。

清明,总在故乡第一茬春茶采过后的几天里。曾经记忆的清明,也就是一种走走过场、摆摆形式,完成一套固化的祭奠流程而已。年年跟在父亲后面,爬完这山爬那山,到许许多多只在家谱上存在而不知其人的坟茔上,除草,上香,摆祭品,烧纸钱,燃鞭炮,然后回家享用一餐母亲早早就备好的丰盛“祭墓酒”,就算完了。形式大于实质,对清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怀。但自父母相继去世后的这几年,四月,清明,就隐约多了一份让我绕不过去的哀愁旧念,每每思及记忆中所有的父母生前生活片段,都清晰有如昨夜。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千古哀痛久久压抑心头,挥之不散。

四月的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走在故乡四月的山野陌间,思绪在流年往事里千回百转,仿佛有一种声音在风中低低吟唱,呢呢喃喃声里,我又一次听到了父亲的谆谆嘱咐,还有,母亲亲切的絮絮叨叨......拂去落叶,采摘一捧山野小花,默默地伫立父母墓前......泪水、雨水,湿了身上,湿在心上。

清明,成了一个不忍触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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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一年清明时的评论 (共 8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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