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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大叔今安在(散文)

2017-03-11 23:09 作者:潇男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我非常羡慕现在的儿童,他们在欢声笑语中诞生,在的恆河中成长,他们的童年是金色的。

我的童年却是灰色的。我生在黑暗的旧社会,留在记忆中的童年全是灰蒙蒙的。但在我幽深的记忆尽头,有几束闪烁的光亮永不消失,它时时给我指点方向,增添力量。它是我铭记心中的三位“八路叔叔”的光辉形象。

记忆中最远的“八路叔叔”,是一个老武工队员,三十五、六岁的年纪,膀大腰粗,满脸胡须,真有点像花和尚鲁智深。大人们都叫他“大胡子”,我却叫他“胡叔叔”。那时我才八、九岁,抗日战争在敌我相持阶段。一天下午,鬼子出来扫荡,正好中了我骑兵“白马团”的埋伏,一阵冲杀,鬼子被歼,汉奸投降,缴获的步枪、机枪、小钢炮堆成了山。大胡子叔叔去“打扫战场”。天一片漆黑,敌人尸体满地,忽然听到附近一片坟地里有狼狗声。胡叔叔连滚带爬地迅速靠近坟地,抬头一看,有三个鬼子正坐在地上吃罐头,一只大洋狗蹲在一边了望。胡叔叔拿出鸭嘴手榴弹,往鞋底上一磕,顺手甩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在鬼子中间开了花,三个漏网的“皇军”和他们的洋狗被送上“西天”。当他带着战利品回到村里时,我趴在叔叔腿上,反复抚摸着那崭新的“盒子炮”,胡叔叔单枪破敌的英雄事迹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脑子里。

记忆中的第二位“八路叔叔”,是根据地的一位区长,姓陈名旺。那时我刚十一岁,就当上了儿童团长。我每天的任务是带着团员们站岗放哨,盘查行人,持有抗日政府路条者,立即放行,无路条或行踪可疑者,交村政府盘问。一天上午,从村西大路上来了一位骑自行车的中年人,头戴洋草帽,身穿白短褂,嘴里哼着小曲,我一看就不像好人。“站住!把路条拿出来!”那人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纸。我接到手中一看,洋文不像洋文,全是勾勾划划、圈圈点点,心想肯定是假的。但往下一看,区政府的大章盖着呢!我灵机一动,不管你好人坏人,先带到政府再说。“跟我走,到村政府去!”我们连推带拖地把他拉到村政府——我家大院,因为我叔叔是村长。没想到这个人认认真真地往屋内走,我叔叔迎面出来打招呼:“陈区长,你来了。”啊,是区长!我和几个团员你看我、我看你,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拔腿就跑。区长一把把我抓住,笑哈哈地对我叔叔说:“小家伙们不错,警惕性很高哩!”原来陈区长故意瞎划了一个介绍信,盖上公章,来试探一下儿童团的责任心。

记忆中的第三位“八路叔叔”,是在1945年的秋天,军分区来的一位青年干部,姓何名瑞先。那时日本侵略军刚投降,国民党反动派杂牌军蜂涌而起,他们工作环境十分危险。何瑞先高中毕业,在延安念完“抗大”。论年龄,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我娘让我叫他“叔叔”,我们暗地里却兄弟相称,我叫他“何大哥”。我们俩白天吃饭一个桌,晚上睡觉一张床,他写材料时我替他站岗放哨,我做作业时他帮我修改。何大哥给我讲了很多革命故事,教我很多革命歌曲,我从他那里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后来在斗地主分田地时,我成了积极分子。

有一天,一股土匪突然包围了村子,挨家挨户搜查“八路”。从大门跑是来不及了,藏在屋内更不保险,何大哥拿起枪要往外冲。我说了声“跟我来”,拉着他从后院小墙头上翻过去,迅速钻进屋后的芦苇丛,三拐两窜,又钻进村边的高粱地,直到天黑敌人走了才回到家里。第二天,何大哥奉上级命令转移了,以后我们再没见过面。(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后来听我叔叔讲,这几位八路叔叔都是共产党员。

风云变幻,烟海沧桑,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少年时的记忆都成了模糊的印象,但几位“八路叔叔”的形象在我脑海里仍然栩栩如生。

八路大叔今安在?我祝你们身体健康,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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