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来世再续花雨夜话

2017-03-07 15:34 作者:郁心蝶  | 1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刀尖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瞬间就渗进了泥土里,地上只看见深红色的泥土,罗枫被割下的耳朵被扔进正呼呼跳跃着火焰的破旧老火盆里。

“罗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一抹纯纯笑意挂在青莲白晰恬静的脸上,似自言自语地望向院子里,夕阳透过竹窗洒在她的脸上风带着丝丝复和的香,把她及腰的长发吹得微微飘动。

小院坐落在森林山谷深处,屋子左边的瀑布水穿过山岩中间的石菖蒲飞流而下,落入岩下清澈的石塘,许多鱼正水中游荡,右边大片的楠竹随风沙沙地舞蹈动。三间泥巴草房,穿过两扇镂空竹门,竹子围起来的蓠芭院子,竹门左边种着一排桅子花,还种有一片薄荷地,角落是一棵直径大于50厘米高30米以上的柚子树,挂满一树的青黄色柚子。右边种的是菊花还有几株兰草,角落是一棵凤凰木,和左边的柚子树对映着,高大的树杆平伸出长长的枝条,为草房摭上了些许太阳。石板铺满院子中央。

“你个臭女人,神精病,变态呀”,罗枫撕声力间竭地吼着,被绑在一个圈椅上,圈椅被绑在后面的大木房柱上,一动都不能动。耳朵还在淌着血,奋力挣扎丝毫不起作用,他的眼里有惊恐有愤怒有杀气,他想如果现在能有一丝自由他一定要马上杀了这个割了自己耳朵的女人,同时罗枫也在脑海里搜寻着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如些对他,可是却没有一丝线索。

“青莲这个名字,你真的没有一丝记忆了吗,罗枫?你看罗枫这个名字我记得多清楚。”青莲拿着一柄闪着寒光的钢刀,走近他,蹲在罗枫的脚边昂头看着他,仍留着笑意的脸,如果不是拿着刀如果不是一丝不挂地被绑着,这应该是个很美好的画面。

“啊”随着一声惨叫,罗枫的脚掌已被她插出一个洞,刀尖直接穿过脚掌扎进了地面的泥土里。青莲没有把刀拔出来的意思,让刀插在脚掌中还不停地左右摆动,痛得他双手使劲捏着拳头,身体本能地向后缩和椅子贴得更紧。(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救命啊,救命啊”罗枫使劲吼着,脖子绯红鼓起一条条的青经,眼中带着急切和希望也有眼泪。“你哭了吗?”拔出了刀退到火盆边坐下来和他面对面坐着,青莲语气温柔地问。“你说,我和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付我”罗枫依然对她吼道,也许他想用气势吓住她,但是他想错了,话音刚落,脸上就落下了楠竹条抽打出的血印子,刀被她斜插在熊熊燃烧的火盆里。

“让我帮你回忆一下我为什么这样对你,13年前清水镇记得吗”青莲拿着竹条又坐回了火边。“那年你24岁吧,你开着一辆白色的车,跟在一个工厂女孩子后面,车开不了的地方你就下车跟着她,那天你跟了两个小时,你跟她说你想和她做朋友,还记得吗?”

”她没有给你电话,于是你每天都在门口等着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她们宿舍的电话,每天打电话找她,不接你电话你就一直打一直打,害得宿舍的人都怪她为什么不接电话。接了以后你说你在门口,只是想见她一面,说说话。无论她怎么说,你总是在门口等着,下班就打电话,后来她去见了你,你买一大堆吃在坐在门口草坪等她。她说不要你的东西,你说不要就仍了吧,她只好拿回去给大家了。记得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是天天在厂门口等着,真的只是说说话,然后就回去了,她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你了。”

青莲低头看着火盆,自顾自的讲着,她好像并不在乎罗枫是否记得,罗枫靠在椅子里满脸痛苦,不说话。开着的两扇木门晚霞照进屋里的地上和火苗交映着伴着徐徐清风,这本来应该是个温馨的傍晚。

“有一天,你说要请她吃饭,她说不去,你说你又不会把她怎么样,她就答应和你去喝了奶茶。第二天你说请她去喝奶茶,可是你软磨硬泡把她带到离镇上很远的明月镇你舅舅家去吃饭,吃到很晚都不愿意回家。那天是你舅舅生日,你非要从来没喝过酒的她给他们敬酒,三杯啤酒喝完她就晕了。叫你带她回厂里,你说你喝酒开不了车了,硬要把她留下,你说你喜欢她。她平时一个人坐车都害怕,在那醉酒的陌生地方的深,你知道她多害怕,不敢一个人打车回去,身上也没有更多的钱可以自己住酒店。”

青莲拔出烧得红红的刀起身疾步走过去,只听到滋滋的声音,还有振耳欲聋的惨叫声,她眼睛都不眨地把火红的捅向了罗枫大腿间,把它割下来丢进了燃烧的大火里,在火盆里燃烧着滋滋冒油一会没了痕迹。

她靠在窗边看着罗枫,没有了笑意异常平静,罗枫并没有像那些小说里说的那样晕过去,只是不停地痛苦地撕喊着,两行眼泪涮涮地滚下来。她走过去把一瓶白酒倒在罗枫大腿间,罗枫痛得前后乱摇动着,椅子有些晃。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我之后去厂里找你了可是你已经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现在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救饶,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不负责任没有骨气的男人啊,青莲想着。

从明月镇回到清水镇以后青莲就成了罗枫的女朋友,虽然她并不是特别喜欢他,但事已至此,她还能怎样呢?那时的青莲真的好傻,她觉得如果不和罗枫在一起,以后也会被人嫌弃不会有人会娶她了,她只好认命了,想着以后和他结婚好好过日子。

“放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好意思出去吗,你现在连个男人都不是了,你还有什么用吗?哦,是啊你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呢,当初那个趾高气昂的女人变成你老婆了吗?”

“青莲,真的对不起,对不起”青莲看着罗枫面无表情。“对不起?那个女人当时来到我厂里找我,当着那么多人骂我不要脸,骂我狐狸精到处勾引男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个女孩子你记得吗,什么时候勾引过谁了,是我追求你的吗,是吗是吗?”青莲语气激动,眼里泪光闪闪。挥起一刀砍在一罗枫肩上,血片刻流到椅子坐面上再滴到了地面泥土上。

“你是青莲?长得也就这样嘛,小小年纪就会出来勾引男人了,你本事不小啊”一个长得高挑漂亮的女孩子轻蔑地对青莲说。“唉你们大家听好了,你们厂里这个女人可是个狐狸精,到处勾引别人的男朋友,这么贱的女人你们都应该离她远点,”一个胖乎乎的女孩子向着人多的地方大声喊。当时的青莲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她丢人丢大了,脸色绯红地看着这几个女的,也不知道说什么,跟本说不出话来。

罗枫也激动起来,“那时我和她早就分手了,我知道她去找你的时候,我不是去阻止她了吗”,“你是去了,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看着她的几个朋友在厂门口到处跟人说我是狐狸精的时候你做什么了,你站在旁边屁都不放一个,你看着她打我耳光的时候你了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多花心吗?你那时真的是真心的吗?这些都算了,我离厂之后你竟然又去追求我的朋友,后来还把她甩了,你个人渣,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你骗了我还去骗她。你骗了我我认了,可是你害了我的朋友,我恨你一辈子,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让她认识了你,你知道吗知道吗”青莲也吼了起来。

被那个女人打了之后的某个夜晚,青莲记得非常清楚,她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对着车流望着天空狂笑,眼泪却四串四串地往下流,那个时候的她一定是一个疯子在别人看来,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她想到了死,眼前这条马路前几天才撞死过一个人以前她害怕那天她一点都不怕,她真的想死。不只是那个女人打了她,而是她从别人那里知道了罗枫的确是一个花心的骗子不负责任,之前跟他说过想早点结婚,他一直说还不是时候。走到马路中间被司机一通骂,她想着何必去害了别人。

在那之后的三年多里,她天天晚上做,梦见罗枫的时候半夜起来号啕大哭,哭累了又睡着,多少个日日夜夜她就像个神精病。那几年没有跟男的说过话,还好新进的厂里大多是女的,做饭的时候看见刀自己都害怕,只要看见刀就想砍人,要不就想砍自己,把菜板当成罗枫砍了无数次。无论怎样她还是控制了自己,几年之后也就不再怕刀了,似乎也忘了罗枫。

后来,朋友开始给她介绍对象,她总是见第一面就问别人会不会娶她,吓走了好几个,还有一些和她谈几个月都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就分手了,朋友告诉她,人家问她是不是有问题,多大的人了还那么保守。有人说她这么大没嫁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她笑了笑,她真的没有什么故事。她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是心理问题,她自己也清楚。

多年后再去清水镇,没想到会再见到罗枫,,恨,恨,无尽的恨。他没有认出她来,她天天去咖啡厅,他也天天去,终于有一天,他说“美女,看你好面熟呀,能认识一下吗?”,“你好,我叫小青”,他果然没有认出她。青莲约他出去旅游,罗枫就同意了。来到了这个渺无人烟的深山里,灌了他几瓶酒再用木棒打晕把他脱光绑在了椅子上。这是青莲一个人的世外桃园,有一次一个人来爬山就到了这里,房子的主人去城里的房子住了,青莲很喜欢这里,老两口就把土房给了青莲。虽然不常来住,但她花了很多心思在这个院里,花草都是她种的,那棵开花火红火红的凤凰木是她花了很多钱才移栽来的,也是山谷最亮眼的风景,飘落满院的红花瓣。

“青莲,我求你放了我吧,我不会报警不会说出去,我家里还有父亲,他就一个人孤单一个人,家里没有其他人了,我真的死了他怎么办?以前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现在也只能说对不起了,真的求求你了,你曾经那么善良,我相信你还是善良的,你看我这样,今生也没有什么指望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求你不要杀了我。”

夕阳快要下到山底了,青莲起身解开罗枫脚上的麻绳,解开腰部绑在椅子上的绳子,还有胸前绑在椅子和木柱上的粗麻绳,只留下了背在身后绑着双手的绳子。对罗枫说道“你走吧,”罗枫一瘸一拐地蹦去了门,也没顾上身上光溜溜的往山下奔去。

院子中央摆着方型竹桌,两个竹凳子,桌上落满了凤凰木的花瓣,青莲托着茶盘,紫砂茶壶里是她刚泡好的栀子花,两个紫砂小杯,桌上放着一盏马灯。青莲及腰的长发随风飘着,粉色连衣裙一直到脚背,腰间打着鹅黄色蝴蝶节飘带随风翻飞。

放下茶盘,踏着路上的花瓣,走向了她的小花园看看她的薄荷栀子花菊花和兰草,望望那个高大的柚子树,出门拐弯看了几眼瀑布,盯着竹林发了一下呆,关上竹扉,坐到桌前,纤细的手给自己倒上了栀子花茶,她静静微笑着,光洁的额头,不高的小鼻子,粉红的樱桃小嘴,一口饮下了那杯茶。

夜晚是那么宁静,飘满火红花瓣的院落,马灯亮着,青莲发丝飘散着,粉红的裙摆垂落在花瓣中,青莲双手放在小桌上头侧躺在手上嘴角挂着微笑恬静得似乎只是睡着了。

青莲的对面放着另一杯茶,那是留给今生还没找到她的他的茶,若有来生,早些相遇,再相邀续这幽谷花夜话!

关注微信公众号:ccyeh6688心蝶小札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901174/

来世再续花雨夜话的评论 (共 13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