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慢慢长大
——题记
一
还记得以前，过去的回忆里，那时的家住在村里，村子最里面的巷子里。门前，有棵很大很大也很高的山楂树。也就两三四岁，尚且会走吧，踉跄着，似个醉酒的老翁，欲倒未倒，蹒跚到廊下，翻过门槛，这便到了门外。于是，就自由了，爬到爬山虎藤前扯两片绿叶，再或，碰到紫红的浆果，一把连叶扯下弄得满脸通红；接着，去不远的石磨前，撒一泡尿，啃一嘴石屑。最后，爬回来，爬到树下，呆呆地透过树叶望着太阳，打两个喷嚏，便回去了。那树，也是结果的，只是酸涩，摘来，亦是为了玩。
就这样，在一抹绿荫下慢慢长大。
到了后来，家搬到了村子中央，虽远了那树，但屋后，便是广阔的麦地。最喜欢的，是躺在地里，压着带刺的麦子，透过麦芒的缝隙看天悠悠云悠悠，鸟儿亦悠悠。有时不觉便睡去，睡来，就是傍晚了。娘便发现了，这时，时总要挨顿老虎钳子的，但父亲不管。不过我总有对付的办法。母亲是要午睡的，就趁着这个空，去躺一番，等母亲醒来，压弯的麦子也都直腰了。若麦子割了，便躺在麦堆上，反正，看星空比做功课好。
就这样，在一垄麦田里慢慢长大。
三
再后来呢，迷上了爬山。
春日，雨雾蒙蒙，打一把伞，坐山顶。山下云雾一片，雾迷不见；山顶一片空明，烟轻云悠。树里有鸟语，树芽新长，鹅黄漫顶，蛮美的。
夏阳， 烈日浓浓，躺在柔软的草地里睡一番，真好。有时醒了，还能看见鸟兔站在远处，拿石头扔他，它亦不惧，但等你起身，便逃了。夏阳浓烈远山明净，极好。
秋风，萧风瑟瑟，山果满山，酸枣粒粒，草枯，叶落，一山火红。有时呢，去别人果园里偷俩苹果，若被逮住，父亲就会打，他说，自家的，可以糟蹋，但别人家的，就算犯罪了。
冬雪，大雪纷纷，雪没及膝，父亲有时会带我去打野鸡、野兔。天冷，也没啥好看的。
就这样，在一峰小山中慢慢长大。
四
到了最后呢，真的长大了，读了大学，去了城里，考了研，学的理科，好工作。但又迷上了文学，文书没读几本，文章也不好，就去深山里盖了间小木屋，却又来了个女孩，便迷上了了她，在一起几年，想来，只是两人情愿，现在呢，她走了，我呢，也不知道该在哪儿长大。
就这样，一步步，坎坷的长大。就这样慢慢长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