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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

2016-11-16 12:23 作者:千寻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题记:今生与谁相遇,在什么时候遇见,早已经注定。遇到的这个人,适不适合自己,当初和那个人有缘分牵手的那刻起,自己的心里就已经清楚了。我只是在想,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老了的时候,是否还会回忆一起相守的岁月

▽楔子

,撩开窗帘,小区一盏盏路灯虽然亮着,却总给我心冷的感觉,灯光下一丝不挂的风景树在狂风中无力地摇摆。一个人在灯光下,寂寞在寒夜里无处逃遁,寂寞是因为牵挂谁?牵挂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无力抗拒。在冬日的夜里,伤感总是与思念如影如随,让我身心疲惫。

今天她微信说:她中午做饭时突然想到了我,一分神不小心烫伤手指了... 

惦记你,影映在心灵感应,感觉自己的心头就像本来一波不兴的池塘上,忽闪间一丝波纹滚过,心醉颤抖。

惦记你,不仅仅是思念,亦是一种美丽。(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因为惦记,感情台词不再写有自私与寂寞,彼此的情感在阡陌红尘中充满

住在300多平米的别墅里,除了周末在市区上小学三年级的儿子放假回来,一家人才团聚一起。平时家里,就她和保姆张阿姨两人。有时候,张阿姨不在别墅过夜,郑雪感到分外冷清。

遇见林轶之前,两年多的时光里,郑雪一直寂寞孤独着。她一个人独处时候,她想自己宁愿舍弃豪宅名车奢华,去过那种平平淡淡普通人的生活

曾经,她经常和丈夫说这个故事

“一个女孩跟一个男孩要苹果吃,这个男孩很爱这个女孩,给女孩买了一车厢的香蕉送给女孩,结果女孩很伤心地哭了,男孩也一脸无奈迷茫。”

故事里的男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得不到女孩的欢心,而自己的丈夫,相似也听不懂她说这个故事的意思。现在俩人的感情走到了尽头,她缄口不讲这些了,自己也懒得讲。

现在,丈夫每天回来都很晚,有时候不回来。

今晚,保姆张阿姨帮郑雪收拾好家务活就回去了。

诺大的房子里,依然剩下孤零零她一个人,郑雪哭了,孩子似的在深夜里哭着。自己的无助和孤单似乎和丈夫的深夜未归有关,却好像又没关系,丈夫和她几年前就貌合神离了。她哭自己对这个苦心经营的家越来越陌生,哭自己失去的曾经可以依附一生不离不弃的那个怀抱。

郑雪哭着,身体慢慢酸软下来,她翻身把脸埋在枕上,竟然在哭泣中睡着了。

一大早,郑雪自己醒了,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看见丈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回楼上拿来一件毛毯帮他盖上。丈夫抬头看了下她,喉头滚了几滚,到底还是把话咽下去了,没有吱声。

郑雪知道,丈夫和她之间就剩下顾忌着对方的感受了,相互用不再沟通来掩饰各自内心的困境。夫妻间偶尔的那些房事,也变得多少类似演戏。两个人就像同时掉落河里的溺水者,不敢去拉救对方。

哀莫大于心死,郑雪体会到了这种腐肠蚀骨的悲哀。

小桥流水人家,吴侬软语,櫓声欸乃。

江南水乡周庄,林轶和郑雪草原分别一个月后,俩人终于如愿再见。

这天,林轶和郑雪凝眸的刹那间,一直以来压抑在自己心底深处的相思之苦,多少戚戚牵挂,一下子释然。

林轶觉得自己多少年来,埋藏在心底的所有委屈和压抑,在水乡终于能走出了心里的禁锢。

在自己朝思暮想的郑雪面前,林轶沉浸在自己期待已久的喜悦遐想之中。等他缓过神来才觉察到自己反应有点失常了,思维顿时紊乱,大脑一片空白。他紧张、慌乱、手足无措,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满脸绯红。

郑雪见林轶如此,怕他尴尬,主动来到林轶面前,伸出手来和他握手打招呼。

郑雪笑问:“还好?”

林轶一时语塞,寐以求的思念尽在望着郑雪的目光里徜徉倾诉。

事后,和郑雪一起来的几个闺蜜私下里和郑雪开玩笑说:“现在还有大男人见到女人脸红啊,人家可是真心喜欢你哦!”郑雪听在耳里,心里充满甜蜜。

俩人手拉手漫步河边,恍若隔世。

林轶感叹指间流年风景,感喟岁月凋零急。

“不问前世,不管来生,只要今世今生我们相携到老,好不?”林轶深情地问郑雪。

郑雪驻步凝视林轶良久,把头轻轻地枕放到林轶的肩膀上,脸上泛现一抹淡淡哀愁的忧伤。风儿吹得郑雪的头发熠贴在林轶的脸上,林轶帮她理了理刘海上的发缕。

凝望郑雪眼泪中给他的承诺,林轶不由唏嘘人生如梦,对错恩冤,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为难者,一点痴念而己。

▽壹

郑雪近来忙于LLQ公司的业务,很晚才赶到林轶住所,放下几个拎袋有点气喘吁吁。

林轶见郑雪还带了一瓶干红,说:“雪,不是让你不买红酒的?”

郑雪莞尔一笑,说:“今天是你生日,就买好一点红酒啦,我也陪你喝点。对了,我还特地为你买了蛋糕哩。”

郑雪说着,关了壁灯,叫林轶点蜡烛许愿。

林轶点好蜡烛,轻声说今生今世只要和郑雪永不分开。郑雪急忙把手指头放到林轶的嘴唇上,柔声告诉林轶,说许愿说出来会不灵。俩人相视一笑,两手相执,心心相印着默默许下心愿。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一杯红酒,对面的爱人。朦胧的灯光下,林轶望着郑雪,忽然觉得今晚的自己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林轶倒了一杯红酒递给郑雪,郑雪吮了一口,走到林轶身边,依偎在他怀里幽幽轻语:

“轶,我们永远这样多好?”

林轶柔抹着郑雪刘海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睛里飘过一丝雾一样的怜惜,心生悯恤:“自己和郑雪能多久?”

第二天离别时,俩人拥抱着很长时间,依依不舍。

郑雪开车送林轶去车站,一路上开心地唱着歌。

“雪,以后咱俩有闲时,你带我去练歌?”林轶问郑雪。

“好呀!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唱歌。”

郑雪说到这里,忽然不语不唱了,幸福的脸上添了几许忧伤。半晌,郑雪诡异地对林轶一笑,说:

“我才不要你去练歌唱歌哩,练好不会象他一样,又去陪别人了。”

这个年头,大多数人都是先不顾身体一味拼命去赚钱,等到赚钱了,才知道身体健康的重要性,回过头来再一个劲地吃保健品。很多直销公司就是看准了这些,认准这个市场大有可为,用尽策略,笼络那些急功近利的人来从事这个行业。

郑雪做LLQ公司业务,主要是保健品和化妆品直销。

郑雪的姐姐在LLQ公司做了不到两年,公司就奖励给她一辆奔驰轿车。

郑雪的初衷是帮姐姐才做的,但后来觉得也是为了自己。

郑雪心里清楚,自己并不推崇直销这个行业。为了姐姐,她做了LLQ公司业务,也为自己一个走出去 的理由。再说,自己不愁吃穿,又不全是为了钱才做这个行业。郑雪和林轶之间,有时候也讨论关于直销这个行业。

林轶说,直销企业确实解决了一大部分人的就业,但是毕竟是以前的传销衍变过来的,多少做法摆脱不了传销的羁绊,多有市侩和欺诈参渗,从业者素质又良莠不齐,导致社会上很多人误解排斥。直销需要政府和社会各个阶层的理解和支持,当然,和自身的系统规范有一定关联。

郑雪不愿意一直做笼子里的金丝,她想飞出去。

她真的感谢上苍,在自己想走出这个家门的时候,让自己遇到林轶。

去大草原旅游回来不久,郑雪的姐姐来上海,和她说了LLQ公司直销的事情。她想想自己有个事情做也好,省得每天一个人呆在家里生闷气,心神不宁地,就答应了姐姐。

郑雪告诉了林轶这些,问林轶:

“轶,我可以做吗?”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犹虑什么,摆正自己的心态就OK啦!”林轶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郑雪把LLQ公司的奖金制度和产品介绍,跟闺蜜小曼,妮,老四等几个说了,她们都拍手赞同。闺蜜们认可,朋友和熟人又相信她的人品,十多天里,竟然有二十多人和她订下了LLQ公司的产品订单,销售额接近30万。

此时,郑雪要把自己心里的喜悦分享给林轶。

“轶,这几天我做了20多份订单,每份都是1万多的大单哦。”

她意犹未尽,接着说:

“这是我事业取得的第一桶金,确定一下怎么样?”

“恭喜哦,不简单!以雪的智慧和风华绝代,加上姐姐多年的营销心得,雪一定成功啊!”

林轶回过郑雪的话,心里着实替她欢心,不由童心泛起,他说:

“雪,你那张会说话,能骗人的脸,很有人缘的哦!”

“你就是会说好听的哄人,不过我喜欢。”

郑雪故意微微嗔怪之后,自己便笑得合不拢嘴。

俩人说的兴致处,林轶引喻说:“终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说完,怕郑雪误会,就说:

“直销这个行业,有的人适合做的,有些人却不适合做的。”

听了林轶的一番话,郑雪知道林轶是关心她,丝豪没有责怪他的意思。

林轶和她说过关于另外一家直销公司的事,说在这家公司里,有些从事这个行业的男男女女,搞到最后,只要能完成每个月的任务,什么伦理道德家庭,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种为了成功的成功,肆意践踏自己的灵魂,出卖自己的人格,就是成功了,算是成功吗?值得么?”林轶问。

郑雪明白自己不适合做直销这个行业,但是眼下已经把闺蜜们带进了LLQ公司,自己也不能撒手不管啊。郑雪心里一阵子感慨,直销这个东西,到时候真的叫人身不由己,只能往前走下去了。

不过,郑雪清楚自己在直销行业里应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以及自己追求什么。

郑雪不止一次地对闺蜜和林轶说:

“我们做LLQ直销,不是一味为了钱,是为了身心愉悦。我会将赚来的钱,拿出来做慈善福利事业。”

郑雪的话,林轶深信不疑。

后来,在四月份四川雅安发生地震后有了印证。四月二十日,郑雪豪不犹虑地向灾区雅安捐助了一万元人民币。

郑雪告诉林轶,她在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100多平米的套房,作为自己和闺蜜们做LLQ公司业务的工作室。

后来,一段时间里,林轶来上海时,郑雪为了他省钱,就让他住在了工作室。

自然,工作室也成了她和林轶卿卿我我的地方。

▽贰

郑雪这几天真的忙,是LLQ方面的。她自己也感到从未有过的这种忙,LLQ公司的业务看似简单,真正的进入了才知道每个人都要花一份功夫。郑雪偏偏又是那种要么不做,做了就要做到最好的脾气。

正在计划去LLQ公司学习,郑州娘家那边电话来了,郑雪妈妈的。

郑雪妈妈告诉她说,郑州的房子贷款到期了,要有家人去房产局办理变更手续。

郑州的房子,是郑雪和丈夫结婚以后,在郑州市区买下来的,不到100平米。

郑雪妈妈退休以前是在铁路上班,住在单位分配的住宅楼,不在市区,有点偏僻。后来郑雪爸患病去世以后,郑雪怕妈妈一个人冷清,买菜看病什么的不方便,就和丈夫商量好,在市区比较热闹的一处广场后面的商住楼,买一个套间给妈妈住。那时候,丈夫出钱在郑州替郑雪妈妈买了这套房子,倒是真心给老人家养老的。

郑雪挂了妈妈电话后,正好丈夫在家,就问丈夫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陪她一起回郑州。丈夫说这段时间厂子里忙,真的走不开。丈夫拎包拿上茶杯开车走了,郑雪稍稍轻叹了一声,转过头来望着窗外,目光有点呆滞。

郑雪拿起手机,拨通了林轶的电话。

“轶,陪我去郑州,有没有时间?”

“很重要?非得要我陪你?”

“不是很重要啊,可我一个人坐火车回去,你放心?”

“要去几天啊?”

“一个星期,也可能十天半月吧。”

林轶做梦都想天天陪伴郑雪,现在郑雪要他陪她去郑州,心生激动,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被郑雪“嘘”的一声淹没。

第二天,林轶就急急忙忙去坐落在市区的火车站打好了去郑州的火车票。

林轶买好车票回来后,想了想,暗自诡秘一笑,就发信息给郑雪:“雪,这几天单位里事多,请不了假,不能陪你去了,对不起噢!”

发完信息,林轶眷眷之心自喜,终于有了和郑雪在一起的日子了,虽然短暂。

郑雪这边,看了林轶信息,心里一阵子难受,兀自唏嘘。

林轶这头,独自嘻皮笑脸着一个人偷乐。好在多少年过来,郑雪习惯了一个人,一点惆怅过后便不再计较这些,就去整理自己去郑州的衣服行李了。

没多久,郑雪的手机有消息提示音。

郑雪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打开看信息,原来是林轶发给她的“猪头,火车票已经买好!”

看着林轶手机拍发过来的去郑州火车票照片,郑雪的眼睛里湿湿地。

林轶坐的这趟火车晚上11点多进郑州火车站,郑雪在上海买车票时也算好时间,俩人下车后,差不多同时走到了火车站的西出口。

郑雪的姐姐和小哥在出口接他们,郑雪跟她姐姐小哥介绍了林轶,说林轶是LLQ的同事,正好来郑州办点事。林轶和郑雪姐姐小哥握手稍微客气几句,就随她们上了郑雪小哥的车子。

12月份的郑州,天气已经寒冷。碰巧这两天寒流入侵,气候干燥的冷,外面风又大,林轶初来乍到还真有点不适应。第二天他和郑雪一起去房管局办好相关手续后,就懒在宾馆里不肯出去了。

林轶一个人呆在宾馆里,看看电视上上网倒也不感觉无聊。

郑雪带来的一本书放在桌子上,林轶看了书名,叫《换个视觉天地宽》,是关于怎样强大当代职业人心理、改变职业人对待生命态度的哲理书。几天书看下来,林轶倒是觉得受益非浅。自然,林轶来郑州之前,说要郑雪陪他去少林寺和黄河公园的计划也夭折了。

郑州的地方风味小吃很有特色,郑雪每天下午总要腾出点时间陪林轶品尝一些地方小吃。

郑州的烩面和云南的过桥米线一样出名,郑雪特别喜欢,每次是必须吃的。

林轶说烩面的味道确实别具一格,就是碗大了点面条分量太多吃不了,浪费了可惜。郑雪笑说郑州人大方呗,哪像你们南方人精打细算惯了。

路过二七塔时,郑雪无限温馨地告诉林轶,在她小的时候,爸爸经常带她来爬塔上玩。看她言语之间溢满脸上的怀念思念之情,林轶心底不禁感慨人生苦短,往事如烟。

郑雪这次回娘家,正好遇上当地政府要求在黄河南岸的墓地全部迁移,郑雪家的祖坟也在之内。

迁移祖坟,风俗很多,都要在每年的大寒气节之前做好。郑雪回来的几天里,白天陪妈妈和亲戚朋友聊天叙说家常,晚上还要和哥哥嫂嫂们商谈迁坟的事情。这几晚都要到零点以后,她才有时间来到宾馆陪林轶。

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林轶告诉郑雪说单位来电话找自己,真的有事要他回去,他想明天坐车回去。

晚上,郑雪11点没到就来到林轶的房间。

郑雪一只脚刚跨进房门,放好手里的超市袋就说:“郑州的好想你红枣不仅是品牌,质量也确实好,我买了两袋给你带回去让你爸妈尝一尝。”

“咿咿咿,冻死人了!”郑雪说着,反手关好门,走到林轶床边。

林轶躺在床上看电视,见郑雪过来,连忙坐起来。

“雪,今晚这么早啊?”林轶故意一脸惊讶地说。

郑雪小声说了一句“外面又下小雪了,”就脱了外衣在林轶身边躺下,撒娇地说:“人家想你了呗!”

说完,郑雪微黑的腮上泛起绯红的歉色。郑雪知道林轶体恤迁就她,可是林轶千里之外赶过来陪她,她自己偏偏又冷落了人家。虽然说是娘家事多,自己身不由己,心里却着实内疚,觉得对不起林轶。

想到这些,郑雪妩媚一笑,忽然感觉自己怎么这么幸福啊!

郑雪这一笑,笑得阳春三月般温暖,令林轶眼神迷离,心思荡漾。

林轶掀开棉被,把郑雪拥入自己怀里。听着郑雪扑通的心跳,闻着郑雪身上弥漫着那种特别的味道,林轶气喘粗粗,血脉沸胀,禁不住将自己厚厚的嘴唇张开,裹吸住郑雪樱桃般小嘴狂热亲吻着。

“我想你了……”郑雪呢喃着,吐气若兰。

林轶抬头望着郑雪散乱的卷发,心又恣意起来,伸出右手摸过郑雪纤细的腰身下面,忽然停下不动了。

郑雪轻轻地把林轶的右手拿放到自己的脸颊上,心生不忍地说:“上午大姨妈就来了,对不起哦。”

见林轶懊丧的情绪尽现脸上,神情还有点尴尬,郑雪笑了。

“干嘛这样可怜兮兮啊?”郑雪说完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弯弯的眼角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出来,剔透无瑕。

林轶见心上人笑得如此灿烂,自己也恍然开朗。他刮了一下郑雪的鼻尖,故意责备似地说:“雪,在虞城那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郑州的这几天便是我们俩的新婚蜜月,这个大姨妈来的真不是时候。”

郑雪知道林轶是在调侃,一脸的幸福。

“轶,我们的订婚是在水乡哦。”郑雪沉浸在憧憬中。

“我们今生永远不分开多好?”郑雪说完,心底掩抑的忧心忡忡又来。

俩人沉默了一会,几乎是同时向对方伸出了手臂,抱在一起。俩人不断地用力贴近对方身体,生怕一个不小心会分开似地。此刻,他们把身心全部放在爱人的怀抱里,彼此默默抚慰着。

林轶和郑雪就在笃定“遇见你,真好!”的遐想里如胶似漆着,渐渐地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翻身的,俩人的手还牵着。

早晨醒来,俩人都摸了摸被泪渍潮湿了的枕头,就是记不起来昨晚什么时候掉泪的。

▽叁

郑雪原来在郑州的铁路上工作,后来结婚迁居上海,自己的工作关系和医疗保险养老金仍然归属于郑州铁路局。

不日前,郑州铁路局给工作关系在铁路局而人不在岗的群体发了公函,通知说以后的这些缴费都将由其个人全额承担,并要求在规定期限内来办理。

国家对铁道部改革以后,铁路局也随之退出了历史。林轶和郑雪来到郑州铁路局,铁路局的牌子还挂着,内部的人事改革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七月的郑州,骄阳似火,烈日下让人窒息。

郑州的日,尽管皎阳如火,依旧说变就变。

林轶陪郑雪在郑州铁路局办理好相关手续,临近午时,狂风突起,干燥又夹裹在热浪。不一会,黄滚滚的尘土铺天盖地的飞扬起来,好在就一阵子又风和日丽起来。

在郑州火车站对面的长途汽车站,有发往登封少林寺一日游专线车,往返车票40元,导游费每人10元。

郑雪和林轶早上七点多就上了这班车,途中游览了新密市打虎亭汉墓、中岳庙和嵩阳书院,三个小时后来到少林寺。车上30多名游客每个人拿出100元,由导游统一去买了门票。

导游是个中年男子,郑州人,他介绍自己做这行已经二十年了。导游很是尽责,一直重复强调去寺庙必须注意的忌讳和购物谨防上当受骗,以免引起争执和不快。

少林寺是我国享誉海内外的佛教寺院,少林功夫的发祥地,位于登封市西12公里处的嵩山五乳峰下,是嵩山风景区的主要核心景区之一。 少林寺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公元495年),是文帝为安顿印度高僧跋陀而建,因其建于嵩山少室密林之中,故定名“少林寺”。

少林寺大门,称着“山门”,上方横悬康熙御题长方形黑金字匾额,上书“少林寺”三字,匾正中上方刻有“康熙御笔之宝”六字印玺。门前有石狮一对,雄雌相对,系清代雕刻。山门的八字墙东西两边对称立有两座石坊,东石坊外横额“祖源谛本”四字,内横额“跋陀开创”;西石坊内横额“大乘胜地”,外横额“嵩少禅林”。山门的整体结构配置高低相应,十分和谐。

在山门和天王殿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甬道,道路两旁就是苍松翠柏掩映下的碑林。这里共有20多通历代石碑,如“宗道臣归山纪念碑”、“息息禅师碑”等。在道路东侧有一长廊,廊内陈列有从唐代到清代的名碑100多通,有碑廊之称。

象征着“风、调、、顺”的四大天王殿,红墙绿瓦,斗拱彩绘。

大雄宝殿是寺院佛事活动的中心场所,与天王殿、藏经阁并称为三大佛殿。殿内供释迦牟尼、药师佛、阿弥陀佛的神像,殿堂正中悬挂康熙皇帝御笔亲书的“宝树芳莲”四个大字,屏墙后壁有观音塑像,两侧塑有十八罗汉像。整个建筑结构合理,雄伟壮观,气宇轩昂。

让游人们叹为观止的是千佛殿内的壁画,大殿背面及东、西两墙壁上都绘有彩色壁画,最著名的有“十三棍僧救唐王”、“五百罗汉毗卢图”,色彩艳丽、构图和谐、衣袂飘飘,展示了唐代壁画的极高水准,是少林寺壁画中的珍品。殿内砖地上还保存着20多个直径约4.5厘米的洼坑,是往昔寺僧练拳习武时的脚坑遗迹。脚坑分布方圆不大,呈一条线状,这是僧人刻苦练功的见证,反映出少林拳“拳打一条线”的特点。

林轶和郑雪在仰瞻庙宇的气势豪迈,巍峨庄严之余,林轶自然是少不了让郑雪帮他拍照留下这些珍贵,当作留念。

在少林寺西侧约300米的小山脚下,有唐、宋、金、元、明、清及现代砖石墓塔二百余座,是历代少林高僧安息的墓地。因塔类繁多,大小参差,高低不同,粗细不一,形式多样、排列散乱,看似茂林,故称为塔林。

俩人走出塔林,太阳已经西斜,依然如火如荼。

林轶早就汗流浃背,郑雪好在一直打着遮阳伞,头发却也让汗水湿透。俩人的两条腿,也是胀痛的厉害,便在下山的路边石凳上坐了下来。

“奇怪了,寺庙里面的僧人们都是穿着长袍长裤,怎么没见他们出汗?”林轶有点不解。

“是他们积年累月诵经念佛教,心静得淡定了吧?”林轶暗自思忖:“古人求道,无不历尽艰难险阻,忍常人所不能忍。当下喧嚣的尘世里,少林寺的僧人们真的禅悟得如此彻底?”

在往返少林寺山道两侧的上峰,高楼林立的武术学校有十多家,据说在少林寺周边武校学习的学生有三十多万人之多,武打影星释小龙的武术学校就有3万多名学生。这些学生,很少有当地人,大多是其他省份的,也有一些慕名而来的外国人。

当年,印度高僧菩提达摩成就了少林。八十年代的一部电影《少林寺》,成就了李连杰,更是让少林功夫名扬天下。

林轶暗自感慨:“在少林寺,武术是功夫,不是搏击术,是修身养性,是修行。而在寺庙以外的这些武校呢?”

回到郑州市区,天色已黑,天际有几颗星星泛着微弱的闪光。

“唉,咱们今天在嵩山忘记吃猴头菇了!”

郑雪突然想起,嵩山猴头菇肉厚味香,远近闻名,去了嵩山不尝这一道美食,真的可惜。

“什么美食我也不想,我只要我的美人噢。”林轶一脸邪呼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郑雪。

“不累啊?我可累死了。”郑雪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今晚咱不做行不行,明天一早还要去黄河边呢,我是舍不得你的身体哦。”

林轶没等郑雪说完,早就将身子压到了她的身上。

“做就给我做好,不可以敷衍了事噢!”郑雪说完,自己的呼吸也粗粗地急促起来。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俩人大汗淋漓,有种虚脱的疲惫。

临近黄河,一排排农家房屋尽现眼前。

一望无际的田园里,沉甸甸的麦穗在晨露里,依旧持现成熟的矜持。

枇杷树下,调皮的小猫惹着憨厚的小狗;清清的河水上,笨拙的鸭子逗着轻盈的小白鹅,在扑通扑通的水声中漫画着世外桃源。

黄河风景名胜区位于郑州市西北三十公里处,它北临黄河,南依岳山。有炎黄景区、五龙峰、岳山寺、骆驼岭、星海湖等五大景区,是郑州黄河国家地质公园的核心区域。

景区的景点较多,有点散,大多数是后天人工的。

林轶和郑雪这次去黄河风景区,是跟郑雪姐姐、LLQ公司郑州团队的杜老师一起去的,同行的还有杜老师的侄女和杜老师的男友魏总。

魏总在郑州市有一家自己的企业,五十多岁,幽默又平易近人,他的商务车空间比较宽敞,几个人坐在车内一点不感觉拥挤。

魏总一边开着车一边滔滔不绝,说今天天气会很热的,他在车上备了两箱矿泉水。今天门票也不用买了,他的干儿子就在风景区工作。还重复强调中午一定让他干儿子请大伙们吃黄河大鲤鱼。

“中不中?”魏总地道的一腔河南话。

“中!”车子里面的几个人应声附和,一路欢声笑语。

来到黄河,登高北望,黄河水无际无涯,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站在河边可以体会母亲河的壮丽。眺望远方,绿树满山,亭阁相映,山清水秀,心旷神怡。

走在河边孔雀园小道幽径,只见两岸柳絮翠绿,满塘荷花含羞绽放。

“不到黄河心不死”, 一场关于夏日私奔的约会,如约践行。

林轶和郑雪俩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

▽后记

七夕这天,林轶来到上海,顺便带来一箱水蜜桃给郑雪。

炎炎夏日,酷热的阳光似乎要烤干人们身体里所有的水份。

临街老白杨树上的蝉,整个夏天就听到它们不停地疯狂着嘶叫。

晚上,微风裹着热浪。

临街泡脚房里面的小姐们都站到了门外,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一个个穿着超短裤和艳红的挤胸装,婆娑而狂野,令男人们见了不由得血液沸腾。

“谢谢你来陪我,我真有福气。”郑雪说着,把脸轻轻贴在林轶的肩上,心里感激这个这么疼自己的男人。

林轶轻轻的抚摸着郑雪渐长的秀发,心头泛起郑雪曾经和他说的话:“为你,我从此留长发”,神情黯然。

茫茫天地间,姻缘也好,离散也罢,能在人海中邂逅了,已经是上苍的眷顾。执手相看两不厌的相遇相知,是真正的缘分;而缘分有时候,如是写在水上的字。哪天,缘尽了,多少情缘,便如水般静悄悄的淌逝。相遇相聚,一转身便可能是一辈子不见。

人的一生,充满荆棘和苦闷彷徨,有时候没让自己在意,身边那些熟悉的人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天冷不丁悄然而去。苦短的生命历程里,我们该怎样取舍?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

一个缘字,一次缘分,终久会丢潵在流年,失落在奈何桥的尽头。俩个人一起走,不怕百般磨难和千辛万苦。怕就怕俩个人走着走着,有一个人走丢了。

俩人携手漫步在夏日的夜里,各自的心情曼妙又妖娆。

晚秋,落英缤纷的季节。 树叶,黄了,枯萎了,片片飘落。

一叶知秋,叶落成殇。

一直的承诺,会在秋天里飘落?

漫天飞舞的黄叶,凄凉的离去,冬天的韵味渐渐地浓厚了。

想起闺蜜们常在嘴边上溜的一句“宁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时,郑雪扑哧一声笑了,心里问自己:这个世上真的还有一见钟情?内蒙回来前夕那晚在ktv,自己和他一见如故似的,说谈了许多话题,当时对他竟然产生了一种容纳他走进她内心世界的意愿。

郑雪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眶,感到有点魂不守舍起来。

郑雪说,她闺蜜小曼和情人谷良年后决定在韩国买房子,将来跟着谷良一起去国外养老。林轶弄不明白,小曼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陪着谷良一辈子?谷良的妻儿容纳得下她?

此后,郑雪不止一次和林轶说,她也想去韩国的这个岛屿上买套房子,等老了的时候,就和林轶一起在小岛的海边,坐摇椅上看日出夕阳,慢慢读林轶写的关于他们俩的故事。郑雪知道林轶喜欢樱花,说听小曼告诉她,岛屿上的樱花树好多,樱花花开的季节很好看的。

冬日,晨光冷冷的撒晒大地,叫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风儿拂面好像冰水沏肤似地。

夜里冰凌的冷冷月光洒落在地上之后,透过玻璃映射在林轶的脸上,他翻了个身侧躺着。他想发信息给郑雪,犹豫一会没发。他忽然想不通,小曼怎会跟谷良去了首尔,谷良凭什么能诱惑住小曼。他突然心生怀疑,怀疑自己和郑雪的感情,有了承诺的感情就永远不会消失了?自己跟她有了感情还践行承诺吗?如果没承诺还能算是爱吗?有了承诺又不爱,还有什么意思呢?林轶思绪寸乱之间,有点嫉妒谷良。

早晨天蒙蒙亮,小区的广场旁边草坪上,一些小孩子追着狗狗,玩皮的打闹着,有几个孩子热的脱下了外衣。习惯了早起来的那一群老人们成双成对、精神矍铄地在广场上锻炼着身体,有打太极拳,有炼八段锦,有简单的吸氧运动,更多的是跳老年舞。

落在林轶眼帘的这些情景,急匆匆赶上班的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驻目观望,心生感慨。很多很多年以后,等自己老了的时候,他和郑雪会如似这般情形?

心思之间,林轶暗暗祈福自己和郑雪好好走过今年这个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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