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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真的童年记忆(陈癸钢、散文)

2016-10-04 23:56 作者:神色自若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纯真童年记忆散文

陈癸钢

童年的记忆是那样的纯真,父母、家人村邻、兄弟姐妹、亲友长辈、老师同学、所经历的人和事,他们的音容相貌,他们的言谈,他们做过的事,他们对你的关怀,自己当时的感受,在他们身旁的温馨,都还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令人久久地品味回想

父亲讳道远、字仁阶,云南省宣威县田坝区阿迤公社礼乐四队人,晚年随三哥迁居于邻省柏果火车站。父亲生于一九一四年四月一日(属虎,农历甲寅年三月初六日),去逝于一九九一年五月二十七日(农历辛未年四月十四日)。父亲个高,声音宏亮,貌像端正,面色红润,办事有条理,记忆力超群,处事公正,很得亲友乡邻的戴。母亲姓赵,宣威海岱密德真龙地人,晚年随三哥迁居邻省柏果火车站。赵姓乃当地旺族,母讳晓玉,生于一九一五年十一月二日(农历乙卯年九月二十五日卯时),去逝于二零零三年八月十九日(农历癸未年七月二十二日丑时)。母亲足小,身高一米六左右,面圆润,身体健康,友爱亲邻,为人勤俭,善于持家,善于考虑问题。父亲有一个大姐,四个兄长和一个妹妹。父亲排行第五。母亲则有两个兄长,三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生他们那个年代还是民国初年,日子都不好过。一九三一年父母成了家,一九三五年有了大姐,取名陈乔珍,大姐属猪;大哥陈德富生于一九三七年农历八月二十六,属牛;有一个二哥是一九四零年的,属龙,但二哥从小就没有带住;二姐陈银芝是一九四四年的,属猴;三哥陈德国是一九四八年的,属鼠;生我的时候已是解放后好几年了。父母成家后,由于年轻力壮,又勤劳操持,加之薄有田产,日子尚过得去。只是长年劳累难得歇息,加之兵匪祸乱,日日担惊受怕,幸得祖宗护佑,族人合力,才度过了重重难关。大的事情就有好几次,一次是豪绅周家抢掳,一次是当地土霸勾结保安团祸害,一次是泥石流冲毁房屋田产,后两次都发生在四十年代中期。被保安团和土霸祸害时大哥才六七岁,也就是一九四四年,全家或躲避或被抓,将近一个月了才在家里团聚。泥石流这次约是一九四六年,间突然风大作,发现屋中聚水,房后泥石流冲下,全家人顾不得拿东西,,正欲冒雨外逃,大姐忽问,那么小妹呢?由于一时慌乱,两岁多点的二姐还睡在床上,大姐忙背上二姐,扯了一件蓑衣披在身上,全家人冒雨跑到房右高地,才躲过了一难。出来得太匆忙,生活用品几乎未带出,只得借住在邻村小姑家月余。小姑家当时也不算宽敞,幸好村外的地旁盖得有一栋庄稼房,就搬到这庄稼房居住了下来,解放后在此重建了新房。搬出来后正好地里的庄稼成熟,当时的政府虽没有什么救济,但有亲友乡邻的帮助,日子总算过了下来。毛主席领导人民翻身得解放后,家家有土地,政策好,天下承平,父亲被选为贫下中农代表,稍后参加互助组,又入小社再是入人民公社,家里的羊入了社后就由父亲带人放牧,发展到六七十代已将近二百只。羊有山羊绵羊,每年剪羊毛三至四次,小部分羊毛卖给供销社,大部分分给本队社员,社员就用羊毛赶毡条。毡条要回族师傅才会赶,每年有两个回族师傅带了工具要来我家住一个多月,本生产队和邻村有羊毛的社员都会送羊毛来我家给回族师傅赶毡条,除了按斤给师傅工钱还要给师傅赶一床毡条的口粮,蔬菜柴火都是从我家拿,农村不差这个,肉油则师傅自带。那一个多月,师傅弹羊毛的弓声就总是伴着我家周围的风声和淙淙流水声,节奏明显,悦耳动听。

父亲晚上放牧归来,村中长辈和亲友都会来和父亲聊天。当地的世家,解放前他们经历过的故事,解放后的新鲜事都是他们的谈资。我最爱听他们摆龙门阵了,睏了就睡在长登上听。不注意就睡着了,有时睡醒一觉了他们还在交谈。看到我醒来父亲也会骂几句,但讲着讲着他们也会忘了管我,任我躺卧,直到夜深了才喊我。他们也唱歌,歌是旧的多,如十二月倒正祝音台等,听得多了,我也能唱下来,可时间一长全忘了。这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唱了。新歌也有,都是歌颂毛主席和社会主义的,他们唱起来都很有韵味。常来的有我的大姑父,大姑父叫徐祥早,大姑母叫陈昭娣。大姑父是乡村医生,他们家是烈属,大姑父见闻多。有位大舅是母亲的远房兄长,名叫赵兴发,他也是大姐的公公,会做木活。大姐们是一九五零年成家的,大姐夫叫赵远龙,他是家中的长子。有位远房二舅也爱来,他也是我的小姑父,姓赵讳兴亮。小姑讳晓。他们一起回忆共同经历过的大事件,如红军到我们村时的情况,解放后斗恶霸地主。红军来时,先有传言说还在两天路以外,没成想刚说一会儿,大家正在地里干活,摘豆整地,忽然有人大喊红军来啦,只见红旗招展,鼓乐喧天,满山遍野都是红军。大家赶快回家躲避,只听红军大声喊,老板,老板娘我们是红军,是自家的队伍,是为穷苦百姓打天下的军队,不要跑。我族中有位小爷爷,识得文化,赶忙找了红纸写了好多欢迎红军的标语贴上,红军看了都很高兴。说明当时红军是何等的神速。红军一住下,就打听那点有劣绅恶霸,带了当地群众去劣绅恶霸家,恶霸劣绅不知已躲到何处?红军就打开他们的仓库,将粮食油肉分些给当地群众,红军也留下一部分。红军住下后和爷爷及父辈们聊天,说“头抵滇军,脚踏黔军,拖死中央军”;也讲革命道理,帮房东干活,得闲时主要是训练;打谷场上,地边草坪都是训练场地。训练时,平处则枪炮齐架,有地埂的地方则顺埂齐排。练习时卧倒老乡不知是干啥,把那叫做拜机枪。红军人多,周围大小村子都住满了,吃饭时找不到盆碗,连洗脸盆洗脚盆,甚至装猪食的盆桶都洗净了拿来用,可见红军的吃苦耐劳精神,那么多年后父辈讲起来还是那么的津津有味。有趣的是,父辈们常问红军的问题是,你们是谁的军队,红军则总是回答,他们是朱毛的军队也是穷苦人民的军队。慢慢才弄明白,朱毛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总之,红军给他们的印象是太深了。一次,大姑父调侃父亲,如果你当年不想方设法推脱掉那个保长职务,解放后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子?这事我听说过,父母成家后因有点土地,加之身强力壮,又勤劳能干,日子尚可。父亲又经常出门,记忆力和口才都很超群,虽然未上过学,诗词歌赋能够成篇记得,且善交流应对,能办事,区里就强安一保长之职务于他,不干不行。民国时期,有的地方税都收到了百年之后,保长不会敲榨人能干得了吗?为这事父亲到处找人说情,又将一条上好的毡条拿去找人办事,才总算将那职务推脱掉。姑父所以拿来取笑,父亲也不辩解。大家争讲龙门阵的时候,母亲一般不插嘴,坐一坐就去给客人弄点夜宵,过节时会有点汤圆粑粑之类,平时大多是煮点洋芋什么的,然后先睡。因为第二天天不亮她就要早起,操持一家人的吃穿用度。

村邻的事做队长的堂族二叔告诉我,解放前父亲带他在云贵两省交界处的各个县找人,前后一个多月,跑了若干个县,才将人找了回来交给人家。那时没有铁路,没有电话,全靠步行打听,他感叹说没有出门经验还真的难以找到啊。这位二叔讳道普。所以生产队时,队上要买什么重要东西或是大牲畜还是父亲带人出门。近点的地方父亲也会带我去,如周围的乡场上,街天妈妈偶然也会上街,但一年也就几次。说实在的,我差点就没有上学机会了,人民公社时每个人都要出工挣工分。母亲先在食堂,食堂停办后长年在田地里劳作。我家离村子较远, 得留人看家,看家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五六岁的我最怕一个人在家,大人出门时仔细交待,不能玩火,不能在屋外睡觉。大人出工后就开始玩,房周围的森林里去转一转,楼上楼下的哲腾一会,火塘石上,柱子旁边眯糊一会。醒来听听远山的打猎声,听听溪水咕咕的流淌声,过后就是寂静旷野,一遍安静。这时最喜的是有人来,来人大多是一位堂兄,叫陈所保,还有一位堂姐叫陈乔英,生产队集体养得有猪,由他们每天放牧。房周有很多地,是理想的放牧之所;如果是开春二三月,头年的洋芋地还空着,留生的洋芋刚刚冒芽出土,捡那芽肥的挖取,洋芋还很大。他们来放牧时,他们挖也我也挖,不一会就可以挖一小半篮。他们走后在将洋芋洗净煮熟,等大人回来。我还往往将大的放在旁边给母亲,哥哥也会逗我,去拿那些大的,免不得要争吵一阵。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乐。当然,那时城里的小姨也会一年来住个把月,一九五零年成家的大姐也会回来住一段时间。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是我最欢乐的日子。还有村里的童年小伙伴,星期假期也会借找猪草割草过来玩。他们大多比我小,爬树之类的比不过我,就用学过的什么扁担一、鸭子二、耳朵三、红旗四、称钩五等来显耀。我弄不清他们说的是啥,不过他们说是从学校里学来的,回来就吵着要上学。父母当然不会茂然答应。大约又过了半年时光,我依然一个人在家跳上跳下,约在一九六二年的一天下午,正一个人灰毛老鼠的坐在火塘边。门轻轻一响,一只穿着黑亮皮鞋的脚从门外跨了进来,穿着灰色四个兜的衣服,很干净,还微微的散发着肥皂的香味,来人是个男的,头发后梳,脑门很亮。看见人家进来,也不知道怎么和人家打招呼。我呆呆的看了人家几眼,不知如何是好,好一阵了才大着胆子问你找谁?他问道,你家大人呢。我按照大人的交待回答。他问,你咋不去读书?我告诉他我要看家。他讲,我和公社的讲好了,叫你家大人让你去读书,不去不行。晚上大人回来就这样告诉你家大人。晚上我依来人的话复述了一遍,但不知来人是谁。过后生产队通知,说公社已来指示,让母亲看家,我去上学。并告诉我们,来人是学校的宁老师,是专门来动员学生上学的,有人还说他是龙潭人,姓宁讳伯高。他是我见到的第一位老师。从那时起,母亲才没有参加村里的劳动,专门在家打理家务。接到通知的第二天早上,母亲早早起来准备了吃的,再喊我起来,我一看,红日已照到房对面的半山腰了,好在约好村里的两个已在校读书的学生,也是我的堂侄来喊我。大的一个堂侄大我好几岁,叫陈守云,已读四年级,小的一个堂侄比我小两岁,叫陈守培,已读二年级。堂侄果然如约来喊,走了一会又喊了一位叫陈由海的同学,一路走下来到学校已是一大帮人。到学校才知道,学期之中是不招生的,大约老师了解情况,就安排在楼上的二三年级班里先读着再说,两个年级合在一起上课。老师姓瞿,讳宗武。几个大点的学生都笑我,说是来扯后腿的,但不知他们说的啥意思,只知道是取笑自己。上课也不会听讲,老师讲啥全不知道,只会自顾玩,不影响别人就行。老师问了几次,也就不管了。有一次,不知老师说了啥,还在课堂上很伤心的哭了起来,老师让两个同学安慰了好一阵才罢。半个学期快结束了,有一天刚放学回家,在外地读高小的三哥假期回来,父亲让他看看我的作业。他一看,作业没有,课本全散了,叫我找页码重新装订也不懂,就是什么都不会。父亲一气,将我痛打一顿,吓得我跑到屋后躲了起来,夜深了哥哥才将我找回。三哥和我将书重新装订好,这个学期就算结束了。新学期刚开学几天,一天瞿老师喊我们到球场上先排队后坐好,很难过的说他不教我们了,来了一位新老师。瞿老师要走了,心理还是很难受的,许多年后我还打听过他。瞿老师是我认识的第二位老师。也不知新老师是个什么样子?学校只两间教室,楼下的四年级都升学了,堂侄也考取高小走了,二三年级搬到了楼下,楼上是留级的和新招来的一年级生,我就在其中。不是留级也不是新生。(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教三年级的宁老师带了一个人上来,他说瞿老师走了,瞿老师是来代课的;现在是沈老师来教你们了,沈老师是中师毕业的,你们要好好听课。一看,是位女老师,大约二十岁左右,姓沈,讳应环。她是我认识的第三位老师。第一颗是语文,学拼音;第二课是算术。从这以后,学习才走上了正轨。各科成绩长在一二三名以内,邻村有一个叫陆维刚的,得的第一多些,还有一位叫徐祥品的同学,也得过第一名,余下的就是我得的第一了。背课文一般二至三遍就能背下来,在这里知道了毛主席,知道了社会主义,三年级时还知道了修正主义和原子弹。我的第四位老师姓陆讳英柱,他也上过我们的课,但一直是代课老师,最近听说近年政府给陆老师落实了政策,陆老师有了退休工资,算是没有白教那么多年的书了。二姐是一九六二年成家的,二姐夫姓肖,名肖枝香;哥哥成家时已是六四年,大嫂叫包崇英,当时才十七岁。童年的记忆真的是太多了,而且有的是那样的青涩,有的又那样的甘甜,有的又是那样的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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