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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淌在心中的河——我的母亲

2016-08-16 13:32 作者:大漠孤烟  | 7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上小学的时候,我才有了现在的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的父母亲不识字,就没有取名。

那天,母亲带我到学校去报名,轮到我了,老师问我叫什么名?我大声说,叫“尕蛋!”,引的那些个家长、学生娃娃哄堂大笑。母亲说明来由,那个老师就左右端详了我一会,说:“看这娃娃将来长大了一定有出息,就叫个张帆吧!一辈子一帆风顺、前程似锦啊!”那个时候,我不懂老师的意思,到是母亲高兴的不得了,逢人便说:“我家尕蛋有学名了!”。巧的是,那个老师后来成了我的班主任,到了我当兵走的那一年,老师又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嘛!从小看大哩!看我没有看错吧!”到了部队以后多年,芝麻大一点点官,老家的乡亲们,再也不直呼其我的名字了,就喊我的官名了。但是,我的小名,母亲却还在喊。听母亲说,我小时候长的又小又瘦,和村里一般大的娃娃比,相差半个头。母亲是疼我,才取了这么个名字给我。

母亲喊我小名的声音,那种充满着深情的呼唤,如幽谷传音时时响在耳畔。

小时候,我特别爱贪玩,有时候玩到忘了回家,这个时候,母亲就站在庄门前面的坡沿子(老家土话,地势相对高的一块地方)上,拖着长长的声音喊我了:

“尕蛋——哎——!回来了!”。 到了大些的时候 我事了,就帮家里放羊,到了快吃饭的时候,母亲喊我的声音,又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尕蛋——哎——!回来了吧!”。明明听到母亲喊我,我就觉得心里无比的甜蜜和幸福自己就像一只小一样欢快的飞回到家里,家是个温暖的港湾,港湾里还有一个暖烘烘的怀抱。(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细数想来,我自小到大,母亲喊我的小名次数,已经不计其数了,都能汇成一条长长的河流了。

母亲有那么两次喊我的小名,我永远也忘不了。一次是我刚刚上了公社中学的时候,另外一次是我当兵三年探家的时候。

那一年,我们一个生产队有好几个学生娃,只有我一个考上了公社中学。在中学读书,读的是住校,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头一学期开学以后,妈妈就去了内蒙古舅舅家里,快一个月了才回来。那两三个星期,我回家都是父亲给我烙好的锅盔(一种温火烧烤的馍馍)。

一天下午,我正在上课,忽然一个缓慢得有些颤栗的喊声从教室外面传来:“尕蛋——哎——!”

这是母亲的声音,我本能地好不含糊地应道:“哎——!”

课堂上一阵哄笑,一下子,我脸红到了耳根子,后悔自己都是中学生了,还显得那么的土气。

好在马上下课了,我跑出教室,一眼就看到母亲手里杨着个花布袋子,一边绕、一边喊着我。我把母亲领到我的宿舍,埋怨她说:“我都这么大了,还喊我小名。”可是母亲却笑眯眯地,一个劲的打量着我,好像好久没有看到我似的。随后,她把布袋里面,从舅舅家里带来的好吃的东西一样样掏给我,催我快吃。我看到,母亲在做这些的时候,眼睛湿湿地-----

十九岁那一年秋天,也是我当兵的第三年,我第一次探家了。走之前就给家里发了电报。

家从 村南头搬到了村东头,盖起了一砖到底的一院子房子,这是家里来信就说了。还在大路上,我就看到了我们家的新房子,看到了大门口站着的爹妈妈哥哥嫂子弟弟们,还有好些个邻居们。看到家人,我好像一个在外漂泊多年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家一样,我喉管发哽,未声先有泪。母亲也一边摸着眼泪,一边拉着我的手说:“尕蛋怎么长这么高了!”又掂起脚和我比了比高低。我破涕为笑,说:“妈,还叫我小名子啊!"一句话说的一院子的人都笑了。

二十多年了,我在外地成了家,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很少很少,每一次母亲打电话过来或者是我打电话过去,再也听不到母亲那细弱而又缓慢,那充满亲情、充满希望的古朴呼唤!

流淌在心中的河啊——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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