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年华

荒唐年华

高家堰镇中心学校：张元平

人就这一辈子，晃晃悠悠几十年光阴瞬间消失，等你醒过神来，就已然两鬓白发、两腿已是颤颤巍巍了。与年少时截然不同的是，常常会把儿时的事，过电影一般，脑海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反复重现，不但不觉得费事，而且还津津乐道！

故事就发生在六十年代初期，我、穆老幺、寿生、春禄到了该上学的岁数，各自的爸爸、妈妈把我们都送进了学堂。那时候，只记得玩，虽然我天赋、智商在这几个玩伴中不是最差，一玩起来，就会变得忘乎所以！

我们四个玩伴，穆老幺是我们的“大哥大”。智商比较低，天赋也不是很好。但是他年龄要大出我们其他三个五岁还有余，已经读了三个一年级，由于学业成绩尚差，每年都不能升级，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压下来就与我们仨，同班同级了。

学校依山而建，正对着我们上课的教室，有一个三米多高的石坎，坎下是一条清澈的溪流水——堰沟，沟渠依山而流，一直流入“供销社”旁，用木涧沟把水引出来，寨子里的人们大都来这里取水饮用，洗衣等什么的，最后剩余的水灌入粮管所前面的一个大堰塘，在分支到大坪大淌的稻田里。高坎上有一条不足三十公分的小路，那是我们上学、放学的必经之路，也必须要经过一处尖嘴悬崖，崖顶生长着一株高大茂盛的皂角树，也就是“五龙”之一的“龙王庙”之所，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人户地密，高大的皂角树上，时有丢土块、石头之类的，后来我问过许多人，他们都不说，即使说了，大都是“也许”之类的，大概加推测而已。加之路两边长出的野草可以没过我们小孩子的头，所以，我每次经过这段地方，总要相邀结伴路过，有时候迟到了，那就要单独去学校，所以路过这里我都是提心吊胆、心惊胆寒，而且常常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一次语文课，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是胡松老师的课。胡老师高大的身材，一双大大的眼睛，使人感到十分敬畏。一头乌黑的头发，再配上两个“顺风耳”，又给他增添了几分滑稽。

他对我们的要求很严，上课不能东张西望，不能窃窃私语，不能抓耳挠腮，不能用手托下巴……如果你不小心违反了，那可要小心了，准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当时所上课文内容大概是“骑马要骑大白马，戴花要戴大红花！”

只记得胡老师讲到情深处，还不时地手舞足蹈！

也不巧，此时正是盛夏季节，室外骄阳似火，满山浓绿的颜色，青翠欲滴。教室后面靠山脚有三根梧桐树，树上几只鸣蝉赛歌似得，一声高过一声在那儿鸣叫！我们这些天性顽劣的孩童，即使胡老师的课上得再精彩，也早已被那几只“知了”搅得分了神。穆老幺坐在教室靠左墙壁跟前，正好与我们仨成斜对角，他斜转身子向我们眨了眨眼睛，我们心领神会，他这是示意让我们仨借故向老师请假，溜出教室！

只见穆老幺举起了右手。胡老师迟疑了一会儿，和颜悦色地问：

“小朋友，你有什么事？”

“我——我——肚子疼，要去拉稀！”穆老幺用手按住肚子，嘴里直叫唤。

“去吧！快去吧！免得拉到裤子里了。”着急的胡老师说。

穆老幺磨磨蹭蹭的出了教室门。我们仨也故作姿态，效仿穆老幺相同的动作，瞒过了老师。都一会儿半会儿的出了教室。

我们来到厕所假装蹲了一会儿，其实我们四个是在商量去做什么。

穆老幺提议说：“找个畚箕，我们去赶泥鳅！”

“赶泥鳅，好！”我两眼放光。

“我打望，万一老师来了，我就咳嗽一声，你们就迅速上来！”寿生说。

“嗯！我也同意去赶泥鳅！”春禄附和着。

就这样，我们按穆老幺的分工，找的找畚箕（我们平时搞卫生时经常用这种工具），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可是，没有赶的工具怎么办呢？穆老幺与我们仨用眼睛传情、提示。他一拍脑门，说：“就用扫把来赶！”紧接着，寿生站岗、打望，穆老幺拿畚箕平放在堰沟底部，我从小路上走六七米的地方，然后下到堰沟里，使劲用扫把往畚箕方向赶泥鳅，春禄在旁边望，就这样我们开心的玩啦、闹啊！竟忘记了上课。整半天的课都给忘了上。以至于到了吃中饭，我们忘性的只顾着玩。

当然，事后老师追究起这件事来！是从吃中饭从堰沟堤上回家的学生口中，得知到我们根本就不是肚子疼，而是在堰沟里捉泥鳅！

我们怕得要命，一准就知道胡老师要搞我们的人。当天，毫无动静。第二天仍然兵下无事！胡老师仍然照常上他的课，根本没提这件事，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不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等我们都忘了，无忧无虑的和其他小朋友玩呀、闹啊！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一次， 打了下课铃。胡老师笑眯眯地向我们走来，和蔼可亲的说：

“穆欣你们几个帮老师拿点东西到办公室去，行么？”

“行！”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回答的很干脆，声音很响亮。

胡老师吩咐我拿闹钟、寿生拿粉笔盒，春禄拿红墨水，穆老幺抱那叠作业本，跟在老师后面，不快不慢的走进了办公室。谁也没有意识到，老师变了个法子，就是要整我们的人。等我们都进了办公室老师的寝室后，只见胡老师把门一关，狠狠地训斥道：

“你们到学校里来，不认真读书，还变着法子，欺瞒老师。你们都知错吗？”

“嗯——嗯——嗯——”一时我们都受惊吓不小，只记得“鸡啄米”似的不住地跟老师点头。

“既然你们知道错了，今天不给你们点厉害，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说时迟那时快，胡老师早就拿出了一根“戒尺”，让我们一个一个伸出左手重重的在我们手掌心处打了三板子。

从那以后，我们确实长了记性！也没再犯相类似的错误。

这三板子，敲醒了顽皮的我！也警戒了我今后要发奋努力！

这件事，虽相去甚远。但每每回想起这件事，我都有一种深深地自责！

人生一辈子，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少壮不努力。到了两鬓斑白，往事不堪回首。

我深深地意识到：时间都去哪了，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匆忙就过去了!

（湖北省宜昌市长阳土家族自治县高家堰镇中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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