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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中我们多大程度面向自我?

2016-03-16 10:58 作者:无数山楼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

回答是或不是。同时肯定?否定?或对二者分别回答。答案够简单的了。但,答案判断的依据、条件是什么呢?在给出回答前,是什么支撑你作出以上回答?如此想来,比上面问题的回答困难得多。

在思考这一问题时,我猛然意识到自己并不能直观地作出回答,同时感到困惑,因为要回答这个问题带来的思考远比问题本身要更令人费解。说“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时,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已经明白“这”、“那”、“是”、“桌子”、“椅子”这些词并由此构成的语句到底在指明怎样的一个事实。甚至,我不能确定这话是针对眼前的事物而问、还是面向我曾经见过的一个场景而引发的感叹,即便真有一张桌子、一个杯子出现在我这个说出该话的“问者”面前。或许,它们共同出现于我的经验世界的事物参照图谱之前,也未可知。那么,答案“是”与“不是”指向的是什么情形?

当然,你站在我和桌子、杯子构成的关联之外,似乎能作出一种相对性的判断,果真如此吗?你可以说,这话表明空间上两处位置同时分别有一张桌子、一个杯子。你作出这个命题里的桌子、杯子的判定,并指出它们的位置的不同、时间上的同时性。但你的判定是相对你这个旁观者而言,在你没有把自己纳入到桌子、杯子、我以及周围相关的事物组成的一个系统,只是单单取出系统中的桌子、杯子和它们所在的孤立的位置,这个仅是你从自己的经验世界的比对结果,没有必然性地直呈问题指向所在,也未回答问题本身的所是。我们不能从你的回答中获得空间位置上“这”和“那”的区别,桌子、杯子以何而为此?甚至,你到底是判断了我的问题,还是揭示眼前的一个事实?将我以问题的组成拉入面前的这个事件中,依“我”、“我的问题”作条件、判据,面向问题指示的事实,也同样是对你所面对的一个孤立的命题的判断,而你拉入事件作为条件、判据的“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历史事实,而非命题直指的正在进行的事件中的参与者的我。所以,你的回答是你的经验的一部分,是你的历史的一部分,不是我和我的问题的答案。

那么,“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这句话里究竟有什么呢?名词桌子、杯子对于问句中的“是”而言真为它们需要的他者的肯定与否么?它们在自己的形态下存在着,与其说它们被我们以一个名词予以囚禁,莫如说我们用一个个词语把我们的眼睛遮住,也许我们压根就没有打算用眼睛去新的发现名词桌子、杯子的意指对象,去发现当前彼此同在处它们的存在。无论“这是”、“那是”都显示出一种被词语、句子罩住的所谓事实的形态,因为,在问题成为问题提出之前,我们已将“是”这样一个判断词及词语背后可能的事实形态予确认,一旦问题提出那些可能的事实形态也同时给出,而“这”和“那”仅是潜在的事实形态之一,即:我们已经给出问题事实发生的某些可能的态。

我们给出了问题中那些的隐含的事实形态,我们能给出问题中那些的隐含的事实形态?当我们把眼前的桌子、杯子及隐潜的问题的主体我和你(面向自我时,被问者你也就和问者我统一在一起)当作从历史延续性发生的事件中的一个整体来对待,由此,眼前的桌子、杯子不再作为单一物体而存在,它们和问者、答者处于同一件正在发生的事件中。这样,事件中的问者我面向你说“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时,这话即含有你、桌子、杯子及环境条件、要素共同“在场”的事实。否则,这话是无意义的。如果,将眼前的桌子、杯子移开,取而代之的“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里的包含桌子、杯子在内的内容可能是我们(问者与答者)曾经“在场”的历史,或此刻我们共同见证于一幅图片,或我们在词语、对话、手势的彼此可以相互借以表达、理解、交流的事件中的一种指示等。但都有共同的特征:问者和答者“在场”(此处的在场指的是完整事件系统而言,并非指的是答者、问者在时间、空间上的在。否则,又引出该问话通过跨越空间问答、信件跨时间的问题)。因为桌子和杯子存在问题变为对历史、经验事实的判断,而非问话的当下的具体事物的判断。(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们能给出、给出问题中那些的隐含的事实形态呢?基于我,提问者面对的对象,所提出的这个问句中蕴含的意义指向,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面向自我的过程,将我所得的历史事实的困惑进行分解、探究,或者说把历史深处潜在的因引出,引向我的历史指向的拆解对象。所以,问题本身所能给出的隐含的事实形态必然地涵盖那些引发我此刻成为一个问题的一部分的事件的发生,发生过程中可以呈现出来的可表达的事实状态。但是,我们给出了事件发生过程中那些呈现出来的可表达的事实状态呢?为此,得将句子里的桌子、杯子、问题面向的答者、及问题的提出者我联系起来,因为在问题以问话事件发生时,你我以不同的角度面向事件场景中的作为问句道具的“桌子”、“杯子”,即便如上所说,这些事实与我们都有历史意义的“在场”。但,当我们处于问题的问答两端时,我们分别选择了对该问题的不同历史信息和场景因素。那样,我们说“给出问题中那些的隐含的事实形态”所含的意义也就不同,这种“不同”是由我们分别从事件的历史延续性发生中走出的制约于各自因果的世界线路的不同而决定的。这个问句,像是面向我们共同的历史缘由的问题求证,有时,在自我的追问过程中,这个词语我们也可能变成我,向着自我灵魂深处的探索、追问,以由这些眼前场景道具的触发找到我的因果世界孤独的起点何终点。

回到“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这个句子。细思:我弄不明白,桌子、杯子以何而为此?不由自主地,我想起,多年前,也有一张桌子、一个杯子,还有说出“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的我和一个潜隐在句子中的对象,曾经多少次,我和桌子、杯子站在各各的位置上,我们相互打量着对方,彼此以何而存在于此,分别要表达一种怎样的因由和结果。一时,我甚至感觉单为“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这个事件场景自己已经走过无数劫难,似乎有理由怀疑我这问话即不是问向你、也非面向自己,而是直接问向作为问句中事物的“桌子”、“杯子”。当然,它们没有用同样的语言回答我,它们已在我和我的历史事件发生并将继续向未来延伸,它们给出的答案即是我所面临的句子本身。

再问问:“桌子”、“杯子”到底是我这个提问者面向的主体?亦或只是我对于过去的事儿感概的诱因?或作我们在此情境下我对自己存在的疑惑而发问的一件件饰物?仿佛不是我在提问,而是在面对“桌子”与“杯子”的提问,还有那个潜水问题的隐身者。假如是面向隐身者的提问,我又将如何作答?对于必须面对此问题的判断,我却不能隐身、逃避,这让我重新回过头审视自己,审视过去了的历史的存在,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面对问题、面对引起我们对自我存在的孤独和思考。如此,句子中“是”,即为通过“我”的历史事实和我之所在的当下正在发生的事件对“我”的存在、“我”的孤独的判读。

如是,我、我们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存在?突然,觉得无尽的悲伤,觉察到桌子、椅子的存在和我有相同的命运,我和这桌子、椅子、还有那个隐身者在时间、空间位置上不断重叠。如何回答?说是,我即走进桌子、走入杯子的所是,即:我此刻与它们在一个事件,在彼此之中,问题即随之瓦解,将共同构建的历史继续演绎、呈现。答否,那些问题中的桌子、椅子像是我的孤独的标尺,将隐身者丈量着,将我的原形显现,作为结果也把问题的凸凹抹去。

每个问题的提出都有着我们自己的影子在其中,我们说“这是一张桌子,那是一个杯子吗?”,也可更换句子里的事物,毫不影响问题性质。审视一个问题时,我们在多大程度上面向自己,决定了我们在多大程度上面向孤独和直视灵魂,我们也在多大程度上有意义地存在。

注:2016.3.15

首发散文网:https://www.sanwenwang.com/subject/3823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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