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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

2016-03-04 16:21 作者:叁叁  | 5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玉卢:

我站在依临楼的台阶上,听到有男子在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紧随其后的是女子咯咯的笑声。

这个声音听起来陌生又熟悉,我咬紧牙齿,强抑怒火,蹬蹬地跑了上去。

是的那个与茶女调笑的男子就是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终日里流连在茶肆酒坊,或附庸风雅或感叹世事。而我的母亲则一直为偌大的家业忙碌操持着,两厢较下,这样的父亲真是莫不如不要。(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我走上前去直直地站在桌子面前,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女人

父亲说:“宜室是刚刚到依临楼的茶女。”

然后他又看着那个女人说,“这是小女玉卢。”

那个女人朝我笑,我不想理她板着脸与父亲说:“母亲让我唤父亲归家,时日不早了。”

其实母亲并没有让我来,我只是心疼她,便自作主张来了。

他似乎很不悦,但是他越是不高兴我越开心。

破坏他的好事,我乐此不疲。

我终究是能力有限,没过多久我的父亲就抛弃我的母亲与那位茶女双宿双栖,竟成一段佳话,大人的世界果真难懂。

我知道这给我的母亲产生了多大的伤害,所以那天我当着母亲的面与他断绝了父女关系,从此玉卢便只有母亲。

宜室:

我本是伏凉河畔的一名寻常女子,从小便视伏凉为母亲的我并不知道,母亲也会有伤害孩子的一天。

河坝决堤,村落毁于一旦。我侥幸活了下来,却流落异乡,终日为生活奔波。

索性我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又发现了一个好商机,从此便做起了坏人家庭,断人姻缘的缺德事。

不日前我接了一单生意,客户出手颇为大方,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既入此门,规矩也是少不了的,我没有资格探究顾客的心思。

我变成一位善解人意的茶女,等着那个男人送上门。

事情进展得意外顺利,那个男人有一个书生意气的名字和一个温文儒雅的外表。

他跟我说:“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装作很愉悦的样子含笑看着她。

后来有一位小小年纪的女孩跑了过来,她瞪着我,让我不知所措。

直到易瑾给我们相互介绍,我才知道这是他的女儿。

我有一瞬间的动摇,她才这么小,就要失去父亲了,是不是太残忍了。

但终究是没有,因为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母亲去伤害她的孩子。

易瑾越来越喜欢我,我的任务也即将完成。

让我困惑的是易瑾始终不肯逾矩,这也导致事情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我的客人再一次与我会见,她给了我一包银子,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只是……

宜室虽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却也洁身自好。

生活素来不易,最终我屈服了,我怂恿易瑾抛妻弃女,与我远走高飞,我受惯了唾骂,却不知他心里是何境况。

我与易瑾连江南,逃离了依临楼,逃离了她的妻女,最后我逃离了他,改名换姓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我不再做着昔日的买卖,也嫁的一良人,只是我对那男子有愧,不知……他如今可好。

玲珑:

我从小生活富庶,父母,是玉府唯一的千金小姐。

我随同父母学习经义算法,只因有朝一日我会继承玉府所有的家产。

我从小就知道我的丈夫是易瑾,他生的端方俊朗我自然十分欢喜。

十五岁那年我刚刚及笄便嫁与了他,新婚还未至一年,夫家破产,易瑾他一无所有。

我本不在乎这些,只是那时我恰好有孕,易瑾便开始帮我照料着我娘家的产业。

我初初怀孕变得敏感又多疑,易瑾整日不在家,我又听见许多闲言碎语,我担心易瑾在外有了其他女人。

我挺着大肚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偷偷跑去易瑾谈生意的地方,却看见令人心碎的一幕。

我玉玲珑生来好强,不像普通的女子一般只会自怨自艾,那天过后我不动声色地慢慢回收家产,一边细心地照顾肚子里的孩子,至于易瑾我不再对他有任何奢望。

孩子出生的那天,易瑾很高兴,但是我当场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我强制孩子随我姓,取名为玉卢,至于他易瑾只是我们母女的局外人。

易瑾他什么都没说,脸色发青,而我有种报复的快感。

我跟他的关系从那日之后逐渐僵化,易瑾他终日流连在外,而我和他的女儿也逐渐长大。

玉卢七岁的时候,我花重金请来一位姑娘,给她取名为宜室,让她帮我结束我与易瑾的姻缘。

世界上最了解易瑾的人便是我,让他爱上宜室再简单不过了。

一切都发展的顺顺利利。

我赶走了易瑾,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获得了女儿的怜惜。

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易瑾他有的只是一场梦罢了。

……

五年后。

一辆精致的马车在闹市里穿行。

一个灰色的瓦罐突然从街边滚到路上,在马车的轱辘上撞的粉碎。

车里坐的是一位美貌妇人和一位年轻的小姐。

年轻的小姐揭开车帘往外看了几眼,然后脸色泠然地跳下了马车。

站在瓦罐摊主面前,面带讥讽。

她抓着一把钱币扔在瓦罐之中,不屑地说:“这是瓦罐的钱,终于卖出了一个,先生是不是很高兴。”

大家这时才将视线移到这摊主脸上,这个男子五官端正,只是颇为潦倒颓废。

只见他嘴唇翕动,嗫嚅地说了一声谢谢,便不再多言。

年轻的小姐拂袖而去,跳上马车离开了。

马车上的美貌妇人神情犹犹豫豫,最后开口问道:“玉儿你如何得知,他今日不曾成交过一单生意?”

年轻的小姐似乎不太愿提起那个人,只道:“江南多水,空气湿潮,只是雨季已过,又何需购置瓦罐,况且那个男人木讷笨拙,又不懂得吆喝呐喊如何卖得出去。”

美貌妇人不再说话,看着女儿若有所思。

这本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只是如今心中却为何……

易瑾:

玉娘,只要你好,易瑾别无他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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