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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07 11:06 作者:远方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一)

,数天的阴不见天晴,想必是要等一场的到来,老人们的预言总是很灵验的。

窗外下着小雨,雾蒙蒙的,窗外的萧瑟,让人无心欣赏雨景。背窗而坐,静心看书,凉意从脚底只侵到头顶。一阵沙沙的声音打在玻璃上,我疑惑这沙沙声的来历。起身活动去去寒气,发现刚才的沙沙声是来访的雪霰轻叩着玻璃发出的问候。雪霰,我们把它叫雪拆(方言,读音第三声)子,这是来给大雪打前阵的。直觉告诉我,要下大雪了。

放在窗台的几株水培吊兰,被窗户缝隙钻进来的风冻得瑟瑟发颤,担心被冻坏,赶紧移到桌子上。只是移动这几棵植物的功夫,一抬头,便见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纷纷扬扬、浩浩荡荡,似漫天飘飞的蒲公英,又似风过处的落英缤纷,浑身的凉意似乎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门外传来孩子的声音,下雪了。

我有一种走出去的冲动,这六只角的礼物,着实让我欣喜万分。已经很久美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打开门,有雪花飘进来,戴上围巾,淹没在雪海。

我的视线完全被雪花弥漫了,整个世界就是雪花的舞台,如果说风是天才的指挥家,雪花则是个出色的表演者,时而飘飞旋转,时而随风高扬,时而轻快跳跃,时而静伏地面,时而轻抚和弦... ....雪与风共谱华章,一场大型视听盛宴有声似无声,无声胜有声。有花在陶醉,有叶在静听,有草在摇曳,有山在远处低回,有竹林在轻轻附和... ...上天赋予这雪白的精灵六只透明的翅膀,飞着飞着,不知什么时候就定格在了谁的手机相册里,映照着一双双俊男靓女的笑眼;飞着飞着,就粘贴在哪位丹青者的画布上,万物尽静,雪花飘香;飞着飞着,就剪在了谁家玻璃上,窗户里面闪着泛红的灯光,衬托出雪澄明透亮;飞着飞着,就落在了谁家屋檐上,雪月光分外明亮,几声犬吠,响彻久远,几行脚印伸向远方,似乎还能听见脚踩过咯吱咯吱的声响。

放眼远眺,所有的一切,红橙黄绿,黑的花的,都藏身于雪的白色之下,讶异于大自然这个美术师有时也会出其不意,颠覆了着色的传统,这个时候我看见的,是浅色可以覆盖深色。

虽然早过了容易激动的年龄,然而雪中美景还是让人忍不住拿起手机留下一处处涌入视线的精彩。 每一个灯光快闪,都是一次与雪的对视,交织碰撞的火花,把风景灿烂;每按一次快门,都是一次与雪的对话,字字珠玑却酷到无言;每一个镜头都美到无色,从此走进我的风景不离不散... ...

一位年轻母亲带着宝宝堆雪人,漂亮的雪娃娃歪着头,大眼睛黑黑的会说话。不知为什么宝宝看着这个美丽可的雪娃娃却哇哇大哭,妈妈忙问原因,宝宝指着雪娃娃说,雪娃娃会冷的。妈妈说,雪孩子是凉的,不怕冷。宝宝哭得更厉害了,雪娃娃会冻死的。妈妈连忙摘下大围巾给雪娃娃披上,宝宝破涕为笑。白的雪,红的围巾,分外耀眼。我一定不能错过这感人的场景,连忙按下快门,这红红的围巾披在雪娃娃身上,亮在我的心里,一位母亲、一个宝宝、一个雪娃娃手拉手,成了我心里永远的风景。

孩子教会了我,不是因为凉而冷,而是不够温暖。雪,也是需要温暖的。

翻开图片一一看过,我自以为前面拍的都是至美甚至绝美的,可跟这张比起来,竟然发现,最美的风景不是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不是纯粹的景,也不是脱离景外的人,而是人置景中,人在自然景色衬托下的人景合一。

(二)久违的大雪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带来铺天盖地的问候。心情随着雪后初晴阳光的出现,明媚了许多。说是大雪,其实也就两三厘米厚吧,足以填补内心对雪的思念

和北方下雪不同,还没来得及尽情领略雪带来的快乐,快速回升的气温已经将它融化得七零八落,昨日它还那么完美,今天竟然如此支离破碎,房檐滴滴答答诉说着与雪的告别留言,不由得心生些许留恋。

记忆中的冬天是经常下雪的,而且一下就是两三天。尽管那时候穿的棉衣露着棉絮,棉鞋是哥哥姐姐们褪下来,穿在脚上东倒西歪的,但寒冷远抵不过漫天飘舞的雪花带来的诱惑。鹅毛样的雪花在天上飘,地上还露着地皮,这时是最适合在雪中奔跑的,两眼迷离,脚下轻快,漫无目的,就着那股劲头,在雪中边快乐地呼喊边跑;也有在雪中打陀螺,鞭子一甩,陀螺转,刚落地的雪花也随着飞舞,鞭子不断地甩,雪花不停地飞;还有在雪中跳绳子的,长长的绳子两人甩,几个人跳,雪花也跟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头发也白了,衣服也白了,地面也白了,有谁家母亲高喊谁的名字,谁家屋里开始掌灯了,伙伴们不情愿的陆续离开。

回到家,母亲边用围裙拍打着我们头上、身上的雪,一边骂,看看明天穿什么!

对于这样的骂根本不介意,因为母亲会用火盆子罩上铁丝做的框子把湿衣服和鞋子放在上面烘烤,等到天亮了,既干燥又暖和。火盆子里碎草沫或玉米瓤子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虽有些呛人的烟味儿,但是整个屋子里暖暖的。想着明早起来外面白茫茫一片又可以有好玩的去处,伴着嘴角的笑窝进入了乡。

这样的夜晚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就亮了。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胡乱的扒拉几口饭,把碗筷往桌上一扔,碗还在桌子上提溜打着转,人已经哧溜一下就窜出去老远了,身后传来母亲的叮嘱,“别把衣服鞋子疯湿了... ...”“哎——”扔下一句,早跑得无影无踪。离大场院老远就听见喧闹声,果然是迟到了。

大家玩堆雪人、打雪仗,雪球满天乱飞,连雪人的帽子都打歪了。我最爱玩的是推雪车。找个瓦片,碎碗或盘子片最好,滑溜。大小刚好能放下两只前脚掌就行,找一个有坡道的路,站在瓦片上面,后面一个人抱着后腰往下坡推,呼呼呼拼命跑,双脚蹬着瓦片,两耳生风。手一松,就着惯性往下滑,一不小心滑倒在地,若是不滑倒,也会自己装作滑倒往下一歪。脸上身上全是雪,哈哈大笑就势在地上打个滚,然后两个人换着推,热火朝天,忘了冷字长什么样,至于先前母亲的叮咛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冬季雪天的最爱还有一样就是听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跟母亲用剪刀在桌子上给我们裁衣裳的声音极为相似。

雪天是农家最闲的时候,也是农家妇女最有时间做针线活的时候,扯块小花布,或用哥哥姐姐穿破旧的衣服,改一改给小的穿。母亲总是把一切家务都收拾妥当,等我们都钻进热被窝,才开始在桌子上比划着。手指在布上量一量,扎一扎,一会儿就听到剪刀的咯吱咯吱声,听着听着,我们就睡着了。常常深夜忽然醒来,母亲还坐在灯下飞针走线,时而听见剪刀的咯吱声,硕大的影子在墙上晃动着。有时能听见父亲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走进来,母亲起身给父亲打热水。不知他们在小声说着什么,一会儿,父亲也睡下了,母亲硕大的影子依然在晃动。

第二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去看昨晚母亲做的衣服,不管是新的还是改制的,都会带来好心情。不管是兄妹几个谁的,都无所谓,因为母亲从来不偏不向,挨个儿的都有,早晚而已。很多年都没穿过手工缝制的衣服,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穿起来走在雪地上,脚下咯吱咯吱作响,别提有多神气了... ...

走在雪地上,仿佛又听见母亲裁衣服的剪刀声,看见母亲硕大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咯吱、咯吱... ...

阳光愈发的温暖,雪一直融化到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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