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徽杭古道，体验徽文化之旅略记——皖南古道行系列游记之二

文/汪小祥

早6:30我们乘车到绩溪伏岭镇，8:40徒步南向盘山路，踏着一路霜华朝向两山豁口进发。

徽杭古道是古代徽州人尤其是绩溪人通往沪、杭的捷径，在唐代就已修成。是我国继“丝绸 之路”、“茶马古道”之后的第三条著名古道。古道自绩溪县伏岭镇至浙江省临安市马啸乡浙川(浙基田村)约20公里。徽杭古道是历史上徽商与浙商交流贸易的重要通道。

古徽州，俗有“七山半水半分田，两分道路和庄园”之称。由于山多谷狭，地窄人稠的生存缺陷注定了徽州人要向外部世界拓展生机，即民谚“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所说。据史料载，早在东晋时代，徽州人就已远赴异乡，奋迹商场，故自古有“无徽不成市、无绩不成街”的说法。

徽商多是小本起家，尤能吃苦耐劳，所以绝大部分徽商出行选择的是乘船或徒步，一代代的徽州人将茶、山货等肩挑背扛运出徽州，又将盐、布等生活必需品贩运回山里，走出了一条条饱含风霜的经商艰辛之路，徽杭古道即其中之一。

接近古道入口，就见两座雄赳赳的高峰一南一北巍峨对峙，势如直耸云天。(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进入古道入口，空谷横桥，长廊飞架，将古道口与逍遥谷入口连接了起来。立于桥中，看逍遥谷中澄澈透明的泉水从怪石嶙峋间涌出，在一小坝的拦截下形成一碧潭，看那碧潭清澈透底，水平如镜，宁静温润，犹如镶嵌在山野河谷中的一枚翡翠。

办好入口手续，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一行便直奔古道而去。

古道铺就在峡谷北面壁立千仞的悬崖中间，犹如嵌在峭壁之中。步入拾级而上的古道，看对面山崖，一倚壁而立的石峰，犹如一沧桑老者在向我们微笑示意。

崖壁栈道的北面，阳光射入壁立悬崖上的一个豁口，豁口两边，嶙峋怪石，其状各异。顶端有一石如布谷鸟斜躺在石厅上，状似沐浴冬日的暖阳，甚为形象。

我们沿峭壁横截的石板古道拾级而上，下瞰深谷，壁立悬崖，枯木倒挂，深谷细流，回环如带，恐高者几不敢下视。

渐入高处，两峰夹立之中，一关门雄踞，气势甚为险峻。关门由四根巨大条石横架在天然石柱上构成。东西两媚分别镌有"徽杭锁钥"和"江南第一关"字样。关东有古茶亭，茶亭旁岩石上，刻有记古道小史碑文。从碑文中知关名为明朝抗倭名将浙江巡按监察御史徽州绩溪人胡宗宪所取。

这时，导游又向我们讲述着徽商文化的代表人物胡雪岩发家的传奇故事：说徽州乡下有一个 十三四岁放牛娃，背着行李，沿着这条山间石板小道，走出大山的封闭，来到杭州一家杂货店里当学徒。短短数年间，就在苏杭之间，大江南北，打造出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这个人就是红顶商人胡雪岩……

此时，作为前来感受徽文化的我们，站立在这怪石嵯峨的险关重隘之上，用心触摸这由徽州通往江浙，曾载负着厚重历史的古道，看峡谷森森，雾纱渺渺，松柏葱茏，古道似乎在告诉我们：她曾把兵部尚书胡宗宪、红顶商人胡雪岩、国学大师胡适等名人送出古徽州……听鸟语啾啾，溪流潺潺，峰峦回声，她似乎在向我们诉说着古徽州人自弱冠少年就外出经商，艰难闯汤江湖的岁月往事……感脚下千年石阶，光滑铮亮，蜿蜒起伏，古韵悠悠，她似乎在评说：古道曾经有过的辉煌炫彩……

古道就是一部书，1400余级石阶，就是她叠起的页码。如今我们站立高高的关口，翻阅着这部厚重的历史巨著，心中怎能平抑砰砰涌起的激情？特赋小诗一首：

七律（新韵）•徽杭古道之“江南第一关”有怀

天门一道雄关踞，

峭壁横截石垒铺。

伟岸雄峰争毓秀，

崖端飞瀑仰空浮。

商儒古道情怀系，

军政足痕关隘书。

漫漫绩徽多少事，

尽由千踏路阶储。

（注：“商”指商业巨子胡雪岩；“儒”指国学大师胡适。他们都由徽杭古道走出绩溪。“军”指清朝总兵胡宗宪，太平天国代王李世贤等，当年出绩溪时亦将足痕留在古道关隘上；“政”指前任国家主席胡景涛，其先祖走出绩溪时亦将足痕印刻于古道关隘之上。）

越过“江南第一关”，踏着印满斑驳足印的石阶前行一段，便见一倚壁外伸的观景台。站立台上，倚靠护栏，下眺逍遥谷，曲径亭台，怪石嶙峋，溪流回环往复绕行于河谷怪石间，为潭、为臼、为湍、为涟，别是一番景致。

继续前行一程，映入眼帘的是路左峭壁悬崖间的一个壑口，一披细泉飘忽而下。这要是在雨水充沛时，必是飞湍瀑流仰空飘泻，其气势定是蔚为壮观。可惜我们没有眼福，只能遗憾的走开了。

继续前行，一巨石迎面笔立，其顶端前一柱石略低，后一庞石高挺，中间一豁，其状如鳄鱼 开口仰天而啸。

青石板路弯连弯，峡谷深壑景接景，转眼见到谷中一坝高悬，坝中一汪碧水光鉴照人，犹如高峡平湖，碧波涟漪，澄澈而幽深。

越过平湖，继续前行，我们到了黄茅培，乘大队人马休息之机，独自一人下到河谷之中，看那清洌洌的泉流借着前面的滩头瀑布，急湍而下，飞珠溅玉，似舞动银链一般。如果不是在这冰凛霜侵的时节，真可以躺在这溪流边平展展的石床上小憩一会，仰看翠峰，侧听水鸣，忘却世事，静心感受山水无私的馈赠，那感觉一定是非常惬意的。

从黄茅培出发越过约4公里山坡机耕路，便来到下雪堂，复又踏上一直连接到蓝天凹的千层石阶。

走完在核桃林中攀升穿行的石阶，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哦，蓝天凹到了。一片开阔的旷野上铺就一层如蓑衰草，清风徐徐，阳光明媚。身处旷野，突然有一种到达高原的感觉，你看天空是那么的蓝，松针是那么的碧，空气是那么的清新明净，山是那么的悠然郎秀。

旷野北端，两座山峰对峙，中间形成一个凹形口，凹口内碧空如洗，湛蓝如海，与对峙之峰巅上苍翠葳蕤，郁郁葱葱的黄山松相互映衬，此大概就是蓝天凹取名之由来吧。

向东越过开阔地，一巨型山体，峭壁千仞如刀劈斧削一般，横亘在开阔地北面尽头，势如屏障。走到开阔地的尽头，地势突如断裂下陷一般，形成一巨型山谷深壑。深壑内山势峭拔，群峰峥嵘竟秀，苍松葱茏争荣；石阶与天门相衔，松涛与鸟语和鸣；清溪潺潺，谷鸣山应，真人间仙境之所也。

顺山势而下，石阶穿过两笔立山峰之间，天空仅一线相望，几堪与黄山一线天相媲。

过山口，路左并列两峰凌天矗立，其一高昂，犹如巨鳌昂首仰天长啸一般；其一略矮，状如鹰鸮昂首坐立之姿。

至于谷中众多峰峦，其状各异，则不一一道来了。

总之，蓝天凹天蓝、景美，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此番徽杭古道之驴，景美、徽文化底蕴丰厚，叫人印象深刻，故叙文以记之。

2014.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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