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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磨砂掉的那些记忆

2015-08-12 15:46 作者:Mr Guo  | 12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风景固然美丽,也需要有颗期待的心去欣赏。倘若没有了“你站在桥上看风景,而我却在桥下看你”这样的自成绝句的画面,但至少应该留些悬念,来沉淀那走过的秋语言。岁月固然平淡,却累积成了一本书,翻开书,我看到了熟悉的风景,熟悉的路,熟悉的人,熟悉的山川,我听到了熟悉的故事,熟悉的吵闹,熟悉的笑声,熟悉的读书声。那画面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试图抓住,可它却被疯长的野草压垮了城墙,徒剩残垣废墟和喊不答应的山还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题记

我们都是生活中茫茫人海中不知明天将何去何从的年轻人,也许曾经都喜欢做一个,而且许愿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这样在梦中就可把这个愿意彻底实现了。

记得自己是上村小开始拥有自己的记忆的,从小就长得胖,也许是父母吧,虽然家庭不算富裕,小资。靠父母种田供我和几个姐姐读书,不过一家人也算过得其乐融融。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我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不过她比我先早几分钟,所以我叫她姐,记得当时,我大姐也还在读书的,送我去学校读书的那天也就是大姐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当时还不懂,大姐就为什么不来学校读书了呢?然后跟我姐耍得好的大哥哥大姐姐就问,小冬瓜,你姐大冬瓜怎么没来学校了呢?我当时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回家问父亲,父亲也没告诉我,只说小孩子不要问东问西,好好学习,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母亲得了病,在当时很难治好。

后来才知道是甲状腺,又名大脖子病。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地方,由于医疗方面不足,所以周围人都闲言细语,不怀好意等着看好戏,父亲没有放弃,是的,如果我们这么小就失去母亲,这个家就真的不像家,彻底完了。父亲忍着泪水将母亲送到镇医院,医院不敢治,听我幺姑夫说,县上他有个亲戚是医生,还不错,父亲没有犹豫,饭都没吃,背着母亲赶紧往县上转,其实父亲知道,去县医院也不知道如何,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父亲就绝对不会放弃。在当时,家里没钱,给母亲看病钱都基本花光了,没办法只有才让大姐退学,于是大姐十三岁就出去打工维持家用,由于没钱给母亲治病了,只有向各个亲戚挨到借,可是谁会愿意帮你呢?都是想着自己过得好就行,完全没顾及亲人的血浓于水。

在父亲几乎绝望的时候,是大姑和大姑夫帮了我们,他们当时在达州工作,生活过得也不好,不过听说我母亲病了,话都没说就打了三百元过来叫我母亲赶紧治病,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知道当时的三百元是多么值钱啊!

听父亲说他当时都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后来叫我们要记住大姑他们的恩情,一辈子都不要忘记!到了县医院,有了幺姑夫亲戚的帮助,在父亲的日守护下,母亲的病,得到好转。慢慢地,由于病会导致人全身无力,所以母亲在病未全部康复都一直卧床不能下床走路,回到家,父亲忙完活还得回家照顾母亲,生活过得很艰难,然而,父亲却感到很欣慰,至少现在母亲的病慢慢的痊愈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母亲病好后,一切又回归如常,平静又美好且对于我而言无忧无虑的生活在继续,打小,我就比较调皮,贪玩,一天,我和小伙伴玩扔石子,由于不懂事,所以就完全没顾虑到问题的危险性,就在我们这样躲躲闪闪的玩着的时候,突然,一颗石头向我头部砸来,我当时疼得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疼痛已经麻痹了我的意识,双胞胎姐姐听到我的哭声,进来看到后,打了那个人,母亲闻此事赶到学校,带着我急忙去医院,由于那个肇事者家跟校长有关系,所以只赔了三十元,然后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不过,在我心里却留下了永恒的痛和伤疤,过后,我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更大的代价!后来才觉得自己多么童稚,现在是完全释怀了。

我转学了,离开了那个伤心地,忘掉了不愉快展开了一段新的生活,到离家不远的溪小读书。每天,吃了早饭,告别父母,然后背着书包上学,上学都要在学校对面的沙坝等着,由于学校和沙坝有一河之隔,而又没有桥,只能等着老师拨船过来接我们。

在船未到来之前,由于贪玩的本性,喜欢和小伙伴们做做游戏,比如杀国,捉迷藏,丢沙包,挖陷阱等等,记得当时学校还是用锅炉蒸饭,所以米,饭盒得自己带,有时运气好,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路过人家的水田,还可以捡一个或两个鸭蛋,于是可以开个荤,那便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了。

在去学校时,母亲会给我和几个姐姐拿几角钱,用来打菜汤,有时多给一角钱都会觉得特别开心,因为今天又可以吃个大刀肉和酸菜丝了。有时会舍不到花,悄悄的攒着,心里想着节省下来到时急需钱或交学费需要也许还可以减轻家庭负担。

还记得当时的酸菜丝里还有颗亮亮的珠子,在小伙伴中非常流行弹珠子,上小一的时候,我的成绩特别好而双胞胎姐姐的成绩就不算理想了,我们在同一个教室上课,老师往往分不清我和她谁大谁小,常常对我姐说,你要是有你哥哥成绩一半好就不错了,在那时,老师为了激发我们的兴趣,他知道我们爱玩,经常在上课出题时对我们说谁先把题做对做玩就出去耍,往往我是第一个做完题的,一种莫名的快乐充斥着当时的内心。

被老师或者父母那我和双胞胎姐姐比,说我是多么懂事,成绩多好,我当然是完全受用的,毕竟是小孩子,自尊心强,好强心大,所以会很自豪,完全没有顾及到姐姐的感受,所以后来双胞胎姐姐讨厌我,时常和我分比较,有点点她觉得不公就要又吵又闹,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和解,虽然都是小打小闹,闹闹小孩脾气,不过我还是渴希望能和平谈判的,然而双手十指还不能扯平呢,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所以父母对我要偏袒些,所以我和姐姐是彻底没希望和平解决了。

每天,回家,看到父母,会说,妈,我回来了!如果妈没见,会问,妈在哪里呢?这真印证了“儿粘母,女念”的事实。回家后,打扫下卫生,做会儿作业,然后再和院子发里的小伙伴玩耍会儿,开心的一天就这样度过了,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天,那天后,生活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把梳子引发的血案

祖父祖母生了四个儿子,而我父亲的亲父在兄弟排行中排第二,养父排第三,为何会有亲父,养父之说呢,后面会作一一交代。父亲有三兄弟,两个姐妹,算起来是个大家庭了,爷爷奶奶一下就生了六个,也许是响应毛主席号召,人多力量大,也许是因为当时动乱,想起多生个,今后就多个依靠吧。具体他们是怎么想的,无从得知。然而生活却很现实,生不逢时,人多热闹是好事,可是,这么多孩子怎么养活呢?吃饭,读书以及以后分房产都是问题。这即将面临的一系列问题接踵而至,不得不深思考虑。家里的顶梁柱就是爷爷(父亲的生父)一个,一切生活重担都落在他的肩上,那时挣钱很艰难,为了赚钱,爷爷很早便要出门去做事,做到接近八点才收工回家。爷爷做的是灰工,所谓灰工,相信大家都有所了解,在那个年代,还没有高楼大厦和钢筋铸造的水泥砖房,住的都是用泥土修的土胚瓦房,瓦要自己烧,烧瓦可是个技术活,选土要仔细,火候要保证适当,否则烧出来的瓦质量不好,不能用来盖房子。做灰工活,辛辛苦苦工作一天,挣的钱买几包盐,半斤米也就所剩无几了,这么多人要吃饭,怎么办呢?后来,说是迫于生活无奈,爷爷把他最小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幺爸抱养给了陈姓家人,把我父亲抱养给了他的三弟(也就是父亲的养父),就这样,父亲才不到十岁就被迫离开了自己的亲生父母,怎么说都是寄人篱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然待遇会有所不同了。

当时住的是四合院,说是四合院,其实也就三面环绕,跟北京的四合院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啊。父亲被送到了养父母家,经常会受到幺姑(养父母生的女儿)的欺负,被骂了还不能还口,还要做最重的活儿。终于有一天,父亲不能忍了,便打了幺姑,后来父亲养父母回来了,知道此事是非常气愤,不分青红皂白便将父亲晚上关在门外,不让他回家,那是他才十一二岁,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被关在外面,无依无靠,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父亲哭了一晚上,可是他的养父母和亲生父母根本没有开门,让他在外面呆了一晚上,所以父亲现在对亲生的父母都很恨,只是嘴上没有说出来而已。无论如何,父亲最后还是被养父母养大的,有养育之恩,做人是不能忘记的。十六岁父亲就出去打石头(现在说得石匠),跟着别人卖苦力,再重的石头都得抬,再苦都得咽进心里,而且挣的钱全部都得拿回去,而这个时候,大爸和三爸还在学校读书。父亲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这么早就被撵出来赚钱,出力。以致后来得了矽肺(也就是职业病,劳病),无法彻底医治,只能靠保养。

父亲命苦,这是事实。十六岁的某一天,养父便离他而去,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那时都结婚特别早,十五岁便开始相亲结婚了,那个年代的相亲与现在的不同,两家大人说好了,男方过去见个面,就算是结婚了。就是你要跟定一辈子的人了。而现在,相亲也就是见个面,谈得来说不定有下尾,谈不合就拜拜,而且现在的结婚即使是真的拿了结婚证,也不一定会跟一辈子。当然这是题外话了。父亲养父的突然去世,让父亲临近崩溃,他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淘淘大哭,事实,他也的确是个孩子。过后,父亲明白,现在什么事都要靠他来作主了。他开始学耕田,种植庄稼,以及有时间便学会一些手编活儿,希望能多赚点钱补贴家用。

父亲娶了二姨,生下了大姐,二姨贤良淑德,本来有这么个家算是幸福的了。父亲为了挣钱,外出达州打工,包了工地,当了个小小包工头,在当时,算是了不起的事了。生活总是喜欢在你比较顺利的时候跟你开玩笑,某天,二姨捎信说家里房子垮了,其实是想再要个儿子,父亲当然不知道情况便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后来,二姨就因为生孩子难产离父亲而去。父亲悲痛欲绝,才经历了养父的去世,才没多久,妻子也走了。父亲感觉生活都落空了,生活失去了意义。整天沉浸在悲伤之中。后来遇到了我母亲,也就有了我和二姐以及幺姐(双胞胎姐姐)。

有时,有些亲戚是靠不住的,在利益面前,再亲的兄弟也会被利益熏晕头脑做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把母亲迎进家后,后来母亲也得了一种怪病,上文已有说起。那种病治疗起来相当麻烦和艰难,然而在父亲的坚持和努力下,母亲的病终于是治疗好了。治好母亲,安顿打理好家里事情后,父亲继续外出找事做,因为生活处处要钱。

就在一个很平常的一天,母亲在田间做农活,却听到三妈的大声咆哮,出口成脏,说我二姐偷了她家的梳子,说话非常难听,本来只是二姐在我们家地里捡到的一把烂梳子,结果却被说成是偷得。母亲了解了情况便去理论,哪知三妈不但不听,还气势汹汹欲要打架,她把自己儿子给父亲的生父母抱着,便要动手,母亲病才好不久,当然打不赢,落得下风。而父亲的生父母还像看戏一样,一直呆在旁边,从始至终也没有帮母亲说句话和拉开双方劝架的意思,反而从某种意义上成了帮凶和冷漠的看客。我当时还小,什么也不懂,只是很害怕,我很恨,自己太小,看着这样的情景却无能为力,不能保护母亲和姐姐。

父亲的腿伤

我在村小上幼儿园出事后转到了溪小继续我的小学读书生活。溪小的学生相对较多,老师也比较负责。那时没有科任老师,无论是语文,数学或是思想品德都是一个老师教兼班主任。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无忧无虑,一心单纯的学习和玩耍。人与人之间没有顾忌和猜疑。为了生活,为了我和姐姐的学费,父亲选择外出挣钱,听母亲说,父亲包了工程,如果老板不拖工钱,收入还是算满意的。结果就在工程快要结束的时候,老板卷款而逃,大伙儿都等着发钱回家过年啊,没钱回家,日子可怎么过啊。现在老板跑了,没办法,父亲只有拿自己的钱垫着,想着多少给大伙儿拿点,过个安稳年,然而,就在大年三十的时候,一群人来到我们家,吵着说此事不能就这样完了,父亲得负全责,说话语气咄咄逼人,还把父亲的记账本给摔了。曾经要好,能吹能扯,能开玩笑的兄弟伙当面对个人利益的时候,人性的丑陋被暴露无遗。这怪得了谁呢?老板跑了,当然是找老板了,找我父亲,算什么事呢?父亲好心为大伙儿着想,拿自己的辛苦汗水钱给大家发,还落得如此的不理解和得寸进尺。我看到父亲第一次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愤怒。那种情绪是复杂的,难以言状的痛。后来此事被搁置了段时间,也不清楚是怎么结束的,反正是父亲再次去了很远的地方打工,一把汗水一把艰辛的挥洒在阳光下,炙热的太阳灼烧着大地,使父亲本来就廋的身体显得更黑更廋了。在一次露天作业中,父亲的脚踝被意外从楼上落下的石头砸中,硬生生的被砸断了。

石头砸中了父亲的脚踝,父亲忍着剧痛,始终没有喊过疼。在周围忙的工人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吓得目瞪口呆。随后才缓过神来,迅速打了120,并一起合力将石头轻轻的挪开了。时间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的过去了。急救车还没来,父亲一直坚持着,因为他明白,他不能就这样倒下,如果他倒下了,家里的人该怎么办?最终,大概过了接近半个小时,伴着急救车由远渐近的警笛声,来到了事发点,并将父亲拉进了医院,由于石头将父亲的脚踝完全砸断,要想直接接起来已经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钢板接入。这样的话,身体将要承受巨大的痛苦,而且还会留下后遗症,今后不能做重的体力活,不能走路太久。而且到底能不能康复还得看自己身体的机能,自己的造化了。按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听天由命了。反正医生对父亲的伤是没抱多大希望了,只是尽医生的职业道德冷静的安慰着。做完了手术,才在医院呆了十天,父亲就提出出院,并在朋友的帮助下,坐车回到了家。

看到父亲憔悴和虚弱的样子,母亲差点哭出声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亲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着,并慢慢将父亲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父亲没吱声,过了好半天父亲才缓过气来说,没事,一点工伤而已,会好的。母亲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看着父亲脚上打的石膏,大致猜到了伤势的严重程度,不由的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今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想到还有几个孩子要养活,要上学,然而当家的也伤成这样,终于没忍住哭出声来。听到母亲的哭声,我和姐姐也吓得哭了起来。虽然那时还不懂事,但也大概知道了,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母亲才会哭得这么伤心,还是第一次见母亲哭。母亲的哭声很绝望,似乎是天塌下来了一般。我转身看着父亲蜡黄的面庞,人廋得好像一阵风都害怕被吹跑的身体,心里莫名的一阵绞疼。为什么会这样,我问母亲,父亲怎么了,母亲哭着,没说话。我跑向父亲,哭着问,父亲,到底是怎么了?父亲摸着我的头,过了好久才语重心长的的说:“儿子,父亲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你要听话,好好读书,免得今后像我一样,做体力活,吃苦。”,我哽咽着点头答应着。

父亲是个坚强的人,在心里我一直这样认为着。事实也是如此,我把父亲当成我的榜样,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像父亲一样顶天立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承担男人该承担的责任。我甚至想到,我会给我的孩子取名,如果是男孩,就叫郭步凡,女孩就叫郭洁。父亲的腿上打着石膏,走路起来很不方便,每天,父亲都会很早起床,然后拖着受伤的腿,出去锻炼,经过父亲的坚持和努力,伤情好得很快,一个月左右就能正常行走了。这与医生预期的半年相比,提前了好几个月。这的确是个奇迹。在心里我更加佩服父亲了。

父亲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之后,便和母亲再次去了宁波,丢下我和姐姐(双胞胎姐姐)与婆婆相依为命。那时我和姐姐已经在读初中了,住宿学校,我开始学会独立,自己洗衣服,父母寄回家的钱,除了家里买东买西支出外,便是我和姐姐的学费及生活费。每周三十五元,生活很拮据,我尽量在家里带菜,这样就不用去食堂打菜花钱了。食堂稍微好点有肉的要四元,我觉得吃肉是件奢侈的事,这么贵,够买好几包盐了。于是尽量只打饭,然后拌着带的菜,就囫囵的吃下了。觉得只要吃饱了就行了,没必要在意太多,何况家里本来就过得不好。然而,姐姐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和我是双胞胎,然而在性格方面确实完全相反,她比较大手大脚,舍得花而且从不想之后的事,往往是到了周末放假身上的钱还不够用,而我还会有剩余。我学着大人开始说教她,她往往是不当一回事,并且极力反驳,义正言辞的说,我比你大,你没资格管我,管好自己便是。我会觉得她太不懂事,后来想想,也许女孩子生来就是应该被疼的吧,只有给她足够的经济条件,才不会让她被外界的各种因素而诱惑失去自我。

初中老班的眼泪

初中时光快乐而美好,虽然日子过得很艰辛,但我心里感觉很充实。我很自尊而且很要面子,不服输。父母说得对,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每当我意志动摇,对未来徘徊不定的时候,父亲的话语便响彻在我的耳边,提醒着我不要放弃,要坚强。我一心为学,初中时爱上了英语,虽然教我们英语的老师是个外号人称“母老虎”的女人,而且她也是我们的班主任。她很凶,有时甚至可以说对我们很苛刻,她脾气很怪,有时可以不上课指着大家的鼻子骂半个小时,有时她却很温柔,会关心学生的身体健康,关心大家冷了多穿点衣服。我承认刚开始我并不喜欢她以至在心里有些不那么想见她。但后来我慢慢开始佩服她了。她生病了,可是依然带病上课,当她生病了,首先想到的是学生的学习情况。

渐渐的当我看到那些由A B C D E F G.....组成的熟悉而陌生的字符,不再觉得枯燥而情绪抵触了。反而,它们像音符敲动着我的心门。我的英语成绩扶摇直上。每天,班主任都会要求我们去早读,六点半必须进教室,否则,后果自负。她的话像上战场老团长的命令,郑地而有声。而我们像是一群俏皮的敢死队战士,明知道前面生死未卜,但也屁颠屁颠的跑去执行了。

有次,宿舍门被关了,而开门的宿管还没有来,这让我们是一顿好等,等了很久,接近七点才来开门。我们男生宿舍的同仁们在心里那是大呼不好啊!果然,不出所料,当我们以龟兔赛跑的激情冲进教室的时候,班主任就站在教室,脸色非常难看,像是来了大姨妈似的,满脸的不爽,眼里充满着敌意。我知道今天这是躲不过了。话说,她早已经过了大姨妈的年龄,现在应该是更年期了啊?心里更是打了个寒颤,更年期的更可怕!没有给我们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我们也只有低着头哈腰点头称是。最后临走时告诉我们下课到她办公室一趟。

到了办公室,又被狠狠的数落了一次,还严格要求我们每人写一份检讨,必须要深刻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都无语的膜拜了。解释在她眼里就是掩饰,说多了都是泪啊。此刻我们想把宿管大爷暴打一顿的心都有了。因开门晚害得我们遭受一连串惨绝人寰不公平的待遇。孰能无过呢,想想,也就算了。还是好好的写检讨吧,这是当前要做的事。

班主任声带不好,记得有次她去县上医院治疗,在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腿受到了严重的损伤,真是祸不单行啊。得知此事后,大家都一起捐钱,买了水果和营养品去看她。也许,她很感动,虽然她没有哭,而且满脸的笑意叫我们别担心,上课要好好听讲,好好复习,马上临近中考,初中即将毕业了。弄得我们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们都默默的点头叫她不要担心,好好养伤,我们会常来看她的。在走出病房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老班”深红的眼圈,还有那不知不觉爬上她头上的银发。是的,她为我们的学习经常操劳,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她也渐渐苍老了许多。这次看到她完全没有了初一刚到学校看到她时,她的那种盛气凌人和专权的蛮横,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依稀有似心痛和不舍。

在举行毕业晚会时,本以为“老班”不会来,可是她还是来了。那晚玩得很开心,表演了不少节目。她也笑的很开心,一直夸我们很出色,是她的骄傲。我看到她说着说着便试图用纸巾擦眼角,我们问,“老班”你怎么了,她说,没事,眼睛进沙子了。可是眼睛都已经红了,那分明是在落泪。每当离别,便是一种晚歌,多了不少凄凉。“老班”每年盼望着孩子的到来,然后又在三年后把盼望和期望变成了祝福和再见。我想她或许已经记不起有多少个三年了吧。后来,学校变了,而她也老了,离开了学校。

母亲识字

母亲没有文化,听母亲说,由于当时家庭人口多,女娃儿根本就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所以母亲一直没机会读书,但是她对读书却是特别的渴望,她悄悄的自己找了些菜去卖钱,只为能够上学读些书,这事后来被外公外婆知道了,将母亲追了几条路的打。而大姨和舅舅他们却读了不少书,只是读不得,后来也就索性退学了。母亲小学都没有读,说起来也是挺心酸的。

因父亲得了矽肺,再也不能出去打工赚钱了。家庭的支撑突然就垮了,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之主,以前生活开支大部分都是依靠父亲,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了。那晚,父亲和母亲商讨良久,也只有让母亲出去打工了。我听说母亲要出去打工,心里很不放心,母亲心里也没有底,因为母亲没文化,在外面一个人能习惯和适应吗?记得第二天晚上,母亲便叫我教她写字,我教母亲写她的名字,母亲的手干硬而粗糙,手上生了许多硬茧,那是忙于田间农活而造成的。看到母亲的手,我的心不由的痛了一下,像被什么猛刺了一下,很难受。母亲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只是字写得歪歪扭扭,看着不那么体面。

没过几天,母亲便要离开了,是和姐姐一起去上海,我不知道上海是哪里,我只知道母亲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今后可能只有过年才能见面了,也许过年不回家,便都很难再看见了。将母亲和姐姐送至车站,看到她们离去的背影,我哭了。眼泪止不住哗哗的落了下来,我见不得分离,虽然我知道这只是暂时性的。父亲的眼圈也红了,他只是强加掩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车远去便低下头慢慢的往回走了。

八千元的艺术之路

父亲留在了家里,多多少少种了点粮食和蔬菜,这样也算是减少了一笔开销,不用次次上街买菜买粮了。不知不觉暑假已经过了大半,我从以前什么家务都不会做到洗衣做饭,农村能干的活儿都会做。记得做饭还是初中时学会的,因为初中寄宿在学校,渐渐学会独立,后来,母亲和姐姐都外出打工,只有我和父亲以及婆婆在家,婆婆年过七旬,父亲身体也不好,这就不得不我来做了,我也尽量承担更多的家务活儿,一方面是因为父亲的病,一方面,我认为我现在长大了,应该尽自己所能,给家里减轻负担。坐着去达州的车离开家乡时是父亲目送我一路远去的,因病父亲走不了太久的路和爬坡,否则,会呼吸困难,但父亲坚持送我到镇上,我能理解父亲的心情,我想他只是不善表达罢。父亲话不多,也只有熟人才说得起几句话,在家里都很少说,但社会大环境需要多说话,口才好才能吃好饭碗,所以父亲把希望便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会说,口才好。偏偏我又继承了父亲的遗传,口才不见得多好,不过做事却一副很坚持的样子,这让父亲很失望,没事便拿我和隔壁小明家的表哥小李比,带着点埋怨的味道说,你看人家小明是有后台,有靠山,有个能吹会说的表哥,今后孩子不用愁找不到好工作,你呢?什么都没有,不好好把你口才锻炼出来,看你今后能干啥!听到父亲这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因材施教会吗?如果人人都一样,社会岂不是变得很单调。

我没有和父亲去争吵什么,每次他骂我和别人比,我都选择沉默。因为对于这种事,我觉得还是随父亲去说吧,没有理由去辩解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到了达州,有时还会想家,想父母,特别是在生活失意,无助的时候,只是没有小学六年级时那么强烈了,晚上想父母会不知不觉的流泪。第二天醒来还会发现枕头被湿了一半。是的,我有些感性,情感多于理智。但上了高中之后,我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周末没事打打乒乓,看看书,一天的时间也就这样被我消磨殆尽,记得高中学语文还有写周记的惯例,我无缘无故的成了语文课代表,帮忙收拾作业,但我却不是那么喜欢语文老师,他是一个年过四十说话很讲究仰抑顿挫的男人。每次上课他都喜欢自吹一下和女儿去了哪里耍,他家孩子多懂事等等。而一说大半节课就没有了。他还喜欢按着幻灯片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念,这让我听起来很不舒畅,总感觉有些行规蹈距,按部就班的嫌疑。

有段时间里,学校流行收手机,查头发不能留太长,这是我觉得很奇葩的一件事。说是为了学习,必须抛弃那些凡尘羁绊,这让我难以理解。不过即使这样,我的理科成绩还是不理想,即便选择晚上去上晚自习,可成绩还是不见起色。这让我很是头疼。也许我不适合读理科吧,我开始了这样的怀疑。高二,学校办了画室,记得当时有两个画室,一个叫艺成,一个欣星。欣星来了个胖子,到了我们教室,大力鼓吹学了艺体,选择他们,就选择了成功,本科不是问题,迎接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不是事儿。我听得迷迷糊糊的,不过有句话我是听清楚了,可以很顺利考上本科!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稀里糊涂的就去参加了试学,当时去的人还挺多,我有个兄弟也去了。出于想考个好点的大学的初心,我雄心勃勃的对父母说我要学艺体,最后大姐打了八千过来,我交了学费,开启了零基础画线条,画石膏,临摹水彩的苦逼之路。这条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无论点招还是联招都没有考出理想的成绩,我确定我不是这块料,画画天赋欠佳。以至后来我决定再也不碰画笔了,就是铅笔也得拒绝。

联招没考好,对于学习索性失去了兴趣,不得而知,高考文化课成绩也很令人失望。高考结束,到了填志愿的时候,我很迷茫,我到底该继续读下去吗?我该选择什么?最后,还是读了一个很普通的私立专科,去成都是父亲送的我,第一次走这么远,我和父亲坐的从镇上到成都的直通车(私家车)到学校的,记得到了学校那时已经是接近凌晨了,第一次来,不清楚情况,本是几分钟就到的,结果路不熟启程费就被坑了九元,当时很生气,不过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这就是不看地图的后果。后来我上了大学,做着大家都会做的事。

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故事。我们都是平凡人,然而我们不甘平凡,想要舞得自然,难免会受伤一番。茧子硬了,那是付出的象征,是努力的杰作。倘若心硬了,那便是岁月的仇恨,是宿命的嘲弄或者说是自己的执迷,自我的迷失。生活还在继续,而我们就像是诗人,然而我们还不是诗人,写不了自成一体的绝句。最后我们在痞子戏子厨子中来回扮演不同的角色,演出一部出色哑剧,没有剧本,没有观众,没有掌声,或者说,有个观众,那边是自己。

后来我懂得终有一天我会穿上属于我的燕尾服,配上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舞出没有观众的戏剧,没有台词亦或台词便是那脚下的踢嗒声。

社会无论如何浮躁,人如何改变,初心勿忘,适当给心灵扫尘清空,给灵魂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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