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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仙

2015-08-10 14:40 作者:柏毓  | 8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今年7月14日,我收到妹妹的微信图片,里面展现着黄沙吐屯祭拜树仙的情景,使我十分激动,当即在图片上我由衷地写下一首诗词:

黄沙吐屯祭拜树仙,

保佑儿女吉祥幸福

游子绕乡情悠悠,

深感欣悦与您同感!

是啊,这不仅是留守 黄沙吐人的心声也是游子们的心愿啊!(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黄沙吐原名叫黄歌尔朝图,是蒙古语,原意是以一种当地独特铃草为命名,位于内蒙古东南部。

如今这种铃草几乎在那里见不着了。 只能看到和留影的就是这个屯四颗古老的柳树,就像一张桌子四条腿一样坐落在屯子东南,东北,西北,西南四角。看风水老人说是这个屯的风水树,这个树仙就是其中一颗。

20世纪五十年代,黄沙吐四面围绕着沙陀,蒙古语叫”芒阿“,有的“芒阿”很高,有七、八十米高。有的长满杂草,还有各种各样的树。

、秋季节也随便摘下各种花草和果实。

我的童年就在这片风水土地上长大。出门遥望四周就能见到这四颗古树,长得很高大,很茂盛,很粗壮,儿童七、八位才能周围抱得住这颗古树。

因为祖先的传说,在这片土地上生存的男女老少代代都把这四颗树为树仙,崇敬它,护它。

五、六十年代,黄沙吐屯人口从一百多增加到二、三百多。畜牧业的发展,农垦的开发,烧火煮饭,热炕等等,大大侵害了自然环境。

仅有的1000万平方米土地,不仅供应当地人的生活,还被北边的“哈嘚嘚”汉族区的侵蚀, 每年天一车又一车的杂草和树木当烧柴火从“芒阿”里拉走。不到几年有的“芒阿”变成光秃秃的沙陀。

所以后来“哈嘚嘚” 叫这个屯声称黄沙吐,也是蒙古名的汉话音变。

七十年代,“芒阿”上的杂草和树木几乎都拔没了, 真正成了黄沙吐。

从此这个屯,一年四季不是风吹草动了,而是风吹黄沙,真正名副其实的吐黄沙。

八、九十年代开始,实施土地承包制,“芒阿”也个人承包,栽树养草,逐渐改变了自然环境。

我每次回老家,都在“芒阿”上走一走,感受一下故土的地气,重温一下童年的感觉,也围绕这些树仙转转,祈祷,保佑。

不知道多少黄沙吐的儿女在这些树仙下,曾祈祷和保佑过,天地才知道。

我童年时期,和童伴爬树玩,在这些树仙上捡到一些佛像和古董物,回家给老人看都责令让我们归还原处。

黄沙吐人祖祖辈辈都有敬重和敬畏这些树仙,所以动乱的年代仍很好的保护起来了。

就因为这些形象性的树仙,仍深深扎根我游子的心坎里,在千里之外也渴望它传递地着地气,传承着祖先的习气。

每当我赶老家看望老人进入黄沙吐地块时,一股故乡的暖流和地气,扑面而来,穿过鼻孔,透过每个毛细孔,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心潮。

乡愁是一种忧愁,也是一种欣慰。

虽然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但是这个屯仍交通不方便,要想进屯还的走十多里沙漠路。

据说,近几年周围的有几个屯三、四十沙漠路都通了水泥路,人家上面有人,国家投资的钱优先享用,唯独我们屯连十里路也没通道,

我听了这些老乡的牢骚话心里很内疚。

假如我们这些游子当中能有当地有权有势力也就没有老乡们的牢骚也许为我们这些游子而自豪。

这几十年,我回家乡,虽然乡音未改,但是两鬓已斑白,屯子里好多面孔都陌生,有的叫我爷爷了。闲的时候,我只想走一走“忙哈”,看望树仙,但也不方便了,都用铁丝网隔开。

现在的农民比我们那个年代的务农很省事,春天也就种地忙乎一个多月,夏天除草干一个月几乎没事了,秋天再忙乎秋收一个月基本一年的活完毕。

这样满打满算一年干四个月农活,而我在务农时期,生产队劳动力几乎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休,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没休息日。

我和同学刚刚高中毕业那年,在农忙时期,早晨三点就起床,天刚刚亮,就扛着锄头,背着中午干粮,边走路边闭眼,打盹。劳累了也在树仙下乘凉、解乏,聊一聊,唠叨唠叨。

现在农活也比过去机械化了,好多人力活用机械替代,大大减轻了劳动力。

如今,干农活的人也少了,剩下来在家里干农活的也就是40--60多岁的中老年人,年轻人大部分都去城里打工。

每当,我回老家发现家乡的变化不可昔日而言,好像整个“芒阿”都挪动了似的,原来我童年时期的阴影都无影无踪,唯独这四颗树仙能唤醒我的记忆

现在屯子周围都栽了很多树,原来白白土坯房都成了红瓦砖房,两行房屋群,壮大成五、六行,把原来童年时期玩耍的水泡都填土建成房屋,家家都建造自家的围墙。可喜的是,北边“芒阿”绿化的特别好,被内蒙古自治区评为绿化沙区 先进典型屯,树了立碑。

绿化覆盖了原有的屯西边的古树群,现在进屯很难看着这四颗树仙,唯独从屯西北进村时才看到其中的一颗树仙。

古老的家乡,古老的柳树,乡情如流水,树情如大山。

现在屯子各家各户的围墙把人际关系隔开了,很少相互走动,除了红白喜事大宴外,只是每年冬季杀猪时才邀请亲朋好友聚聚。

九十年代,政府收缴杂税多,连农家杀猪也缴税,很多农户为此都很困惑。

有一次,我过春节回家,我们屯里有一位,来我父亲家里,因没一百元看望住院的弟弟,满村跑各门户借钱。我听了心理很酸。金钱把人们的心理扭曲了,我很同情,同时也很懊悔

就这年,我又得知,我老同学大喜的长子因为没钱供学,放弃考大学的机会,他儿子就务农,为此我也很内疚,如果我----------

这些年来,屯子里让我懊悔和内疚的事不少,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政府把农民各种杂税免了,而且还种地给补助。就说,去年我妹妹家种地挣了七、八万元。现在我回家接送的不是毛驴车或小拖拉机,而是妹妹家也买了一台面包车。我那个老同学跟他儿子种地也挣钱,还了外债,儿女都结婚成家。他也当爷爷,抱着孙子很乐呵。

他们比我富裕,为此我心里极大地欣慰。

想起来,富裕了的老乡们,今天仍没忘记祖先传下来的习俗,而更加发扬广大,全村人们组织起来祭拜树仙,是何等的伟大举局!

从我亲身体验来说,对这些仙树心存着崇拜和敬仰,它对我人生输送了很多能量,劈开过灾难,挽救过危机,拯救过生命

记得:

当我六岁那年落下井时,给了智慧抱住输水管,争得了挽救!

当我被马鞍拖住的时刻,给了能够摆脱的勇气,拯救了一条命!

当我拖拉机拽拖板的瞬间,突然钢丝绳折断,砸开脑后的大灯避开了灾难!

这一些的一切,如今历历在目,我由衷的崇拜树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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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仙的评论 (共 8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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