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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四川

2015-07-29 13:45 作者:ROI  | 11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初到四川

前言

初来乍到的山东小伙,从山沟沟里远道而来,正值大好年华,浑身都有一股子劲儿、朝气蓬勃的,对于四川闻名的辣妹子必然是仰慕已久、朝思暮想,而在这八天的旅行中,他又能如何抱得美人归呢?敬请期待!

好吧,以上都是胡扯。虽然我当初是怀着这种蠢蠢欲动的心态、去的四川,也曾下车后四处张望,心中大喊;“热辣的川妹子,我来了!”但最终结果却也可想而知。所以,如果我在与人交际时说些什么,四川妹子有多开放、有多火辣,声音有多嗲、胸有多大、屁股有多翘。不用介意,纯属瞎编!

在这段时间里,说真的,我也学到不少。不过回来这么一总结,却发现除了美景,没东西可写。若说美人,间漫步的一对对情侣、打扮暴露的娘们,不说也罢……若说美食,南方大城市的消费水平也是有目共睹的,虽是吃了不少小吃,但从车窗内看着西服革履的绅士、穿金戴银的名媛,进出我想都不敢想的高档餐厅,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耀得我体无完肤,知名的火锅店排起长龙,想着:反正都姓刘,不如改名叫“姥姥”吧……

于是乎,便有了这篇。(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游山

乘车离开成都,前往都江堰,无聊的我伪装出一副高冷的姿态,支在窗户旁,眺望着远方。时针悄然转动、为延伸的道路留下模糊的胎痕;燃油机嗡嗡运作,火花四射,疯狂的轮轴却在择人而噬;车辆疾驰,气流擦过老旧的保险杠,吹刮起阵阵尘灰。渐渐地,起伏的山峦开始映入我的眼帘。

驶至都江堰县,透过车窗,远望那连绵不绝的、翠绿清秀的山,却像一堵爬满苔痕的墙,在应天伟力的作用下缓缓推来,其中孕育着的生机压迫得我喘不过气。山东丘陵的山,更多时候像个小土丘,慢慢的、浅浅的,少有险峰、少有陡崖,一百米就顶了天,再在上面撒上些花草树木,我们就美名曰:山。哪怕是号称为“五岳独尊”的泰山,也就一千余米,到头来值得称赞的其实是它的“相对高度”,说实话,相对于这低缓的山东丘陵,登上泰山就能“一览众山小”,这足以令那些文人墨客为之惊叹;虽是地险,但也不错了,若是太险,你让那些四体不勤的九五至尊们拿什么来朝拜呢?再高点,若是天子有什么高原反应又咋办呢?那些千百传诵的史实、题词又去往何处呢?正因如此,当我看到这宛若苍龙凌云、青蛇蜿蜒的群山之时,心中满溢的激动与憧憬,相信你们也能略见一斑了。

以我浅薄的知识看来,四川盆地、成都平原,虽总体上地势是凹陷低平的,但正如“凡毒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成都也正是被平原外那层层山峦所包围,崇山峻岭、蛇类毒虫隐没,难进难处。也难怪在抗战那时,四川作为军备大后方发挥着不可磨灭的作用,提供着源源不断的金钱与物资。

念在是旅行团人多时间紧,游玩了都江堰,我们便直奔黄龙,现在回想起当初半天在车上度过的狼狈样,就只能不断暗示自己:认命吧……途经茂县,行驶于大山深处的213国道,游览完当年汶川地震的遗址,心中五味陈杂,嘴边的话语也终究是埋没在残骸遗骨之下,未经生死的我、娇生惯养的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评论……

山壁陡峭,常有落石,这条被泥石流埋又修、修又埋的国道,若是排除滚落下的石子泥土,其实是相当平坦了,当然这只是假设。出了茂县,逆着浑浊泥泞的岷江水,常见的风景就只是裸露陡峭的山崖和,那可怜的浅薄植被了。混黄的江流冲刷着崖壁,狂妄地携卷着泥沙奔流,气势浩大,不时可以看见漂浮的断裂树枝,一想起都江堰中水的澄澈、对比起来,便又一次感叹古人智慧的伟大。望见一座“纯粹”的石山,原先看见那一层经过长年风化才有的薄薄泥土,就足以令我为这些顽强的生命感动,不过在我瞥见只用石头拼接的、摇摇欲坠的堆积物后,还是忍不住发怵。这条路上,车是常见的,除了旅游大巴外,最多的就是满载沙土的货车和开山的挖掘机了。每一铲子下去,总会有大量的土层被毁,不知不觉就在山腰开了一个大口子,瘆得慌、忧得紧,虽是为了生计,但哪怕过了七年,伤痛的滋味还在……

就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但苦苦坚持的生灵真的一朝有了回报,岩缝中的种子努力地寻求露、泥土和阳光,哪怕在阴暗的瘠薄处所,也做回了自己、找回了职责。时光浸染、风儿吹刮、水儿渗透,冥顽不灵的死东西也终于软下了气焰,勉为其难地提供了点养分,用于供养这粒坚持不懈的种子。幼嫩的根吃力地爬到仅存的湿泥,卖力地成长着,用力地突破了横档在上方的岩石,有生以来第一次沐浴了阳光。来自于一粒种子的小小生命力,那野火烧不尽的绵延生机,那横岩压不败的巨大生机,那暴雨打不灭的蓬勃生机,感动在脸颊从滑落,一场盛大的生命礼赞就这么悄然举行。而我面前的青山啊,内在里冰冷的石头啊,曾有多少开拓者在你们屹立的身躯上生长,可以告诉我吗?

在群群岩山之后,是由生的信念凝成的翠绿屏障,不同于刚刚的独木难支,这儿的倒是成了气候,哪怕土壤依旧是那么薄薄的一层,但孕育的根系要比之前繁密得多,彼此牵着对方瘦弱的手、依靠着单薄的肩膀,用着名为集体的力量,努力地向下侵蚀岩石,开拓着生存的空间。美国西部的淘金者啊,早就埋葬在荒野中的尸骨啊,满怀希望的你们曾见过这风滚草的枯黄、仙人掌的孤傲、响尾蛇的阴冷,也曾用冻僵的手在砂石中苦苦寻求,天河流冷得刺骨,仅靠一张破烂的铁盘,金矿里煤油灯闪着微弱的光,人们在不知名的西部小镇构建起科技的摇篮,我们是否该未经他们许可便赞扬其先驱的伟大,失败的英雄终究还是失败了,无可争议的事实,难以辩解、不可弥补。而我眼前郁郁葱葱的树啊,不知暴雨能不能将他们冲刷殆尽,让脆弱的多米诺骨牌毅然倒地,只因一丁点的契机,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无法目睹最璀璨的一刻,带着残破的肉体和泥泞的沙土,卷入浑浊的岷江水。但愿不会……

三千米的海拔,体力早就因持续赶路而见底,无奈附近这云雾缭绕的山峰、浅浅的草地、悠哉闲适的牦牛与野马太过诱人,我只好强忍着疲倦身心,眺望向窗外,还要担心后发性高原反应的骚扰。(好运的是最后除了头晕也没什么)

终于来到黄龙,坐索道到达顶峰,然后再步行下山。原始森林的独有湿气格外舒畅,哪怕是呼吸这一微小的动作都分外醉人:公园里常见的木质踏板,应该是就地取材做的;古老的乔木灌木直插云端,一圈圈年轮诉说着这片山林的过往,可的松鼠在树杈间穿梭,这啮齿类倒是一点也不怕人;盛名远扬的黑土地,富含着腐殖质,提供了充足的养分。缓步走在林间栈道,像只小兽一般地左看右看,生怕遗漏了什么美景,有时从叶的间隙发现了一块块彩色的巨石,静卧在山谷中央,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不知是什么,猜测应该是后面的景点吧。常常见到手拿木夹和编织袋的工作人员,在捡拾少得可怜的垃圾,意识提升了呢。千万年来动植物无私的反哺造就了这片奇异的乐土,滋养生息着,而当今旅游业的蓬勃兴起、人们消费观念的提升,是否会给这片四千米海拔的土地带来名为“发展”的厄运,只待时间为我解惑。

悠哉自然地漫步于山林,心情也随之舒畅。渐渐地,可以看到水了,清澈透明的溪水流过青草绿叶,真是个讨喜的玩意儿。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著名的五彩池。属于自然的巧合,也许真的可以这么来形容她,万年时光的积累、地壳运动的变化、钙镁离子的随意叠加,无形的手粗犷而又细致的雕琢,“点滴”的伟大在此发挥得淋漓尽致,无数的偶然汇聚成唯一的必然,终成了这般如诗如画的景色。站在观景台上极目望去,大大小小的斑斓的彩池,在阳光下莹莹生辉,这儿是幽深的墨绿、哪儿是澄澈的碧蓝、这边是魅惑的淡紫、那边是纯洁的浅黄。从这最高处的观景台望去,一块块彩池就像一级级台阶,层层递减,有的形状好似锅盆,有的样子却像裙边,弧形的、扇形的、不规则的,参差错落不一状,配合上这集聚了天时地利的颜色变化,宛若山谷里璀璨的明珠、独一无二的调色盘。

若只说这奇幻的小水池,也着实乏味,但将目光扩散到全景,那才是真的妙不可言。片片玉盘,朵朵白莲,向下是几座小庙,那是供奉黄龙道人的地方——黄龙寺,而座座庙宇、也正是此时此景的绝佳的点缀,静谧安宁的空气洗涤了人心,与两侧蜿蜒的群山、池畔的玉树琼花构建起无限的遐想,她、不幸从天堂坠落的人间仙境、盛唐诗人浓墨下的大好河川、人文画家笔触里的乌托邦。向上,雄伟宏大的山体、云雾环绕的山腰、终年积的山顶,神圣得令人自惭形愧,在绵延不绝的青山中竟是如此突兀乍眼,好不令我心生向往.纳闷如此巍峨壮观的山必会有属于他自己的名气,思来想去,最终认为这应该就是藏族人民的圣山——雪宝顶了。而这座令藏民朝思暮想的山啊,你将会是不朽的丰碑,抑或是历史的印记吗?至于长征,许久未提的事了,哪怕只能在哪处的博物馆见识过去的光辉,而早在八十年前,廉价的草鞋,粗糙的脚板就曾踏过如今这片泥泞的沼泽:单薄的军服,干瘦的身躯就曾饱受万年冰雪的侵袭;稀少的青稞面,老旧的皮革,腥涩的野草是唯一能用来果腹的宝物;队尾不知名的小战士将枪托付给班长……

像我这种货色,竟也会因一丁点莫名的遐想而不觉默哀,实在是古怪可贵。我很难说伟大的无产红是怎样地为人民服务,哪怕理论基础是出奇的不断接近完善,但隐藏于阴影下的人是怎想的,我也无从得知。毕竟政党的虚伪性也是永远都在那儿的,但能有个虚伪性稍微被遏制了的,也算是幸事吧。哪怕是信奉“爱国不爱党”的我,也不得不对过去五星下的战士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至于能够在那种近乎死局的三座大山下挣脱的领导者及其人民,我甚至不知该说些什么,能够从弱变强直至胜利,在当今看来,也是如此不可思议。

除了长征,这圣山与台阶的组合冥冥中让我想到了一些别的,但却始终抓不住,有些懊恼,念想着以后可能会明白吧。渐渐地,我们下了山

玩水

都江堰,这座闻名世界的防洪灌溉工程,两千年历史的伟大建筑,照理说应该是中华儿女的骄傲,但我对她的了解除了用于应试教育的呆板教科书外,就只有秋雨老师曾写过的一篇文章了。对于“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更是一知半解,真的惭愧。

“李冰是个奇人。”游览完后,我不由得发出了这般感想。总所周知,时间是一切美好的大敌,是丧心病狂的的疯子,更是歇斯底里的失败者。这万恶的根源可以让如胶似漆的爱人反目成仇,令意气风发的青年白霜染鬓,使巧夺天工的杰作化为尘埃。千年光阴足以消磨一切,无可争议,守卫中原的长城终变成了一堵堵破败的城墙,实际作用早已消失,靠着游人的金钱苟延残喘,只是一堆巨大的泥砖;先人呕心沥血留下的精神财富,也早就在一次次次政治摧残中消耗殆尽,只有下零星的于民间传诵:像是咸阳宫、帕特农神庙之类的,更是惨不忍睹,前者被三月大火烧得渣都不剩,后者只剩下个柱子的骨架可怜地支着。而都江堰在两千年后仍能继续发挥着自己的实用价值,其可贵也就能一叶知秋了。

临近都江堰,渐渐能听到水声了,但远不是预料中的那般震天,思量也许是因为还未到雨季的缘故,跟着人群的方向,然后看到水了。绿的小型藻类丛生的水,并不能算是清澈,但看起来倒是很有营养、充满了生命的气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倒像是理所应当。颜色可以说是“豆绿”,挺特殊的,落差倒是不大,有奔流,但却远远称不上是“状若游龙,势若奔马”,时节不好啊。但若说令我激动的景,倒也是有,在鱼嘴。作为防洪的第一前线,鱼嘴将岷江巧妙地分为内、外两江,完美地实现了所谓“四六分洪,二八排沙”。站在这儿,江水从两侧流过,浩浩荡荡的,卷起朵朵雪白的浪花,青绿翡翠里跳动着无瑕的珍珠,流线型的水泥大鱼尽情翻腾,在江中嬉闹。向前望去,浩大的岷江水从两岸的起伏的山脉倾泻而出,波涛滚滚的江水与天空中云卷云舒相映成趣,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远处,山峦消失在雾中。

四川作为战争时期的粮食储备,想必当初秦王也是打着这个念头,才把李冰放下任职的,但其实就是扔了个没人要的烂摊子罢了。以前的成都,荒莽之地,非涝即旱,与当今“水旱从人,不知饥馑”更是相差甚远,但就靠着惊才绝艳的无坝引流、一个当了官的学者,便成了闻名遐迩的“天府之国”,只能说是四川人民的运啊。而另一方面,哪怕时至今日,中国教育仍是无法摆脱将人才捣鼓成傀儡的困局,无时无刻不在做着本末倒置的勾当,虽知名改革家吱吱歪歪叫个不停,但也从来没人能给一个确切的答复。与此相比,千年前的某太守,倒是真的舍弃了媚上欺下的小人姿态,以一位全能学家的的身份投身于实践,就算是两千年后的现在,仍扇了鸡肋的三峡大坝一个响亮的耳光。

最简单的器材,最原始的劳力造就了最巧妙的工程。笼石杩槎的实用,治水三字经、八字真言的久传不息,成都如今的繁荣,无不在彰显着李冰父子真知灼见的可怕。“李冰是个奇人。”我再次强调这点,为什么?论气魄,敢作敢当,放火烧山、江水浇山,一冷一热,硬生生地炸出了个“离堆”,简单粗暴、一气呵成,着实令我心潮澎湃。论学识,计算出成都平原所需流量,并只用几条或高或低或宽或窄的河道进行无为的调控,其中大量验算我也无法说清,就只有人云亦云的惊叹。论心智,李冰的墓早不知何处,但“三神石人”仍伫立于河底,守望天府的富饶,另一方面新世纪的我们在攒钱买墓地。

自身知识水平的有限,导致了都江堰这一部分的败笔,在此抱歉。

几天后,我们来到了九寨沟,历经重重磨难后来到了九寨沟,在身心接近崩溃的情况下来到了九寨沟,满怀对颠簸的怨气来到了九寨沟,真的好累。

十九日十时,一家三口开始了游览。 天空中淅沥地下着小雨,搭乘了辆横冲直撞的观光车,忍着阵阵眩晕感,眺望着窗外的景色,那里有宛若明镜的湖和翠绿茂盛的芦苇。在一个事先约好的站点下车,大口呼吸这湿润的空气,撑着把伞向四周闲看,习以为常的木质栈道;左侧是柏油路,巴士定时定点地从身旁呼啸而过,尾气与新鲜水汽的混合物不让我喜欢;大学生游客穿着山下售卖的廉价雨衣,彼此拍着合影,灿烂到恶心的笑容浮夸在脸上,情侣共打一把小伞唧唧喔喔。对照着手册,右边是箭竹海。

青翠夺目的湖,边缘处漂浮着水藻芦苇,却满是美感。不时可以看见几只绿头鸭,静静地划水,激荡起的波纹和雨滴溅起的闪闪银光共振、直至消亡。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油绿与翠绿夹杂的山脉、洁白的云烟盘旋,从这儿看山并不高,但实际海拔也有一千五百多米,再加上山谷里本就潮湿的气候,能见度是很低的,稍远点的就都笼罩在雾里,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了。祖母绿下缠绕着大量枯败的树枝,在平静的水中癫狂地撕扯,就像瓷器里特殊罕见的冰裂纹,不协调的美隐隐约约,交织的白桦蛛网静静躺在湖底。我们随着人流前行,真是惬意,花绿的人群在阴湿的天气里朦朦胧胧,放眼望去,满眼的绿色,满眼的山水。

溪水潺潺地流过脚下的木道,在泥土的凹处、从树木的根部,弯弯曲曲,在林木环绕的地方形成块块小水潭,在石岩落差较大的地方形成小小的溪流,不知名的白花向着游人俏皮地打着招呼,但紧接着便被雨点打歪了头,这倒霉孩子。我也曾稍稍品读过泰师所描述的新月的妩媚,观望了飞自在的灵动,而这里是否也相似呢。懵懂的孩童,玩弄着物理法则的积木,用着好奇又自信的目光到处打量,口中念念有词却只是咿呀,肥嘟嘟的小手往自己搭建的杰作添砖加瓦,摇摇欲垂的、稳如金汤的美丽,他会亲亲毛绒绒的松鼠玩偶,与小鸟模型玩举高高,尾巴摇摆的机器小鱼也将是这里的居民。随便拿石头砸出几个水坑,但不小心磕了手,引得小家伙嚎啕大哭和母亲连忙的安抚,而哭累了就在妈妈怀里安详地睡着了,好似年幼的天使,这水坑是湖;捡起吐了新芽的树枝,洋洋得意,挥舞来挥舞去,到底是勇者打倒魔王的圣剑,还是电视节目里的独属于少女的法棒,只不过顽童却学了猴子的画地为牢,那痕迹是河;伙伴们合力堆起座座土丘,脏兮兮的小手,手里是塑料水桶和小铲子,兴冲冲地回了家,但妈妈们看到这些小泥娃时,自然是少不了一顿臭骂,明明自身难保了还笑得像个白痴,按到浴缸里露出小屁屁洗干净再打,土丘是山。纪念这可爱的家伙。

听着,是瀑布吧。渐渐地靠近,原先勉强才能听清的声音开始变大变大,在脚步的推移下,便成了震耳欲聋。只见清澈的山泉水从高处飞漱而下,在重力的牵引下狠狠地击打在崖壁上,撞击在石棱里,委屈得以至于更无法琢磨,被惊吓得成了雪白,哭喊的泪水飘汇成了水雾,激荡得无以复加。震天的响声,豪迈的气势,迸溅的浪花,每一处都在宣扬着自己的“恶行”,身旁的树还是绿得刺眼。条条水流,在属于自己的旅途里,因凸岩而分离,又因本性而汇合,因为落差而成了或大或小的飞瀑,又因凹陷卷起大大小小的漩涡,无尽的轮回,永恒的循环。

一路上,水真多。

狭窄的山峡中奔流着的,我见过。怀揣着对于猴子的好奇,向猴区前进,踩着湿漉漉的木桥,两侧是狭窄陡峭的山峡,以上是被崖壁挤压成一条缝、一条线的天,以下是湍急的奔涌的河流,河底有暗礁和漩涡,还有被冲击下来的鹅卵石,它们来自上游的河滩。从这儿看过去,天真的好小。流淌的河溪里摇曳着的,我见过。走着走着,也就是三四米高的瀑布吧,雪白的浪花多得是吧,以至于我感兴趣的反倒是水草了,小小的水草了。粘附在岩石上,被水流冲得漂来漂去,反倒是挺可怜的,为何不向你们的大哥大芦苇诉诉苦?软弱的浮藻下面冲击着的,我也见过。下面的“基座”,有时会比主角更为出彩。如果你有足够的想象力、和强烈的不安全感,那你可能会因那块块红橙黄绿蓝靛紫的石头而心惊肉跳。他们像极了人脸,喜怒哀乐的表情很令人毛骨悚然,也亏了水能罩住他们,能令他们老实些。只不过,这堆狰狞的石头又不是吸血鬼,能有用?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可能只是我的一时感慨吧。众所周知,水是无形的,也是有形的。因为她是无形的,所以你无法把她牢牢地攥在手心。因为她是有形的,所以他便流淌于你的手里。七成是水,所以是耿直不阿的水,是喜怒无常的水,是温柔可亲的水,是暴躁癫狂的水,是无私奉献的水,是强取豪夺的水,是坚毅隐忍的水,是锋芒毕露的水……都是水……相对的,都江堰的近邻青城山,九寨沟连带起的经济,说到底,也都是水的体现。而我们也是“水的文明”。道教,作为土生土长的宗教,也许早就在半吊子统治者的簇拥下,形成了模糊看不分明的“佛道文化”,各种文献也都被篡改得不成样子,但老庄的思想也早就在国人的心中发芽,作为骨子里流淌的行为准侧一代又一代地接力下去,与中华大地上的水一起传承了下去,但是,说真的对于“中庸”与“平庸”的界限,此时的我还看不真切。

空气变得干燥了。

念人

乡巴佬的我,第一次坐飞机,经历若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因祸得福什么的,倒也不足为过,“祸”是因为某外宾的访问造成的航空管制,生生的把中午的飞机拖到了傍晚,“福”是我因此可以从高空上看夜景了。

巨大的嗡鸣如期而至,机体在升力作用下向上急速抬升,座椅隐隐的压迫,地上的事物渐行渐远,泉城的景象似脸盆、似巴掌、似米粒,在飞机窜入云层后又彻底消失。平淡的,进入了千米的高空。突破了云层,在云端之上,远望,白云漫延、与晴空碧天交于一线,令人心醉的安宁,听见发动机的咆哮。也就是半刻钟的功夫,本就摇摇欲垂的太阳终于支持了不住,羞红了脸,也像“尤抱琵琶半遮面”般只露出了一点。橘红的光芒洒在下面这层云,渲染得更加美轮美奂,那边的一线多了个半圆。夜,快来了。

随着红日沉入天边,夜幕笼罩大地,外面也都看不太清了。依稀可见的是冰原,南极冰盖上特有的平坦的冰原,五千米以上高空的小水滴小冰晶与特定时间构建起的欺骗,似乎真的可以在上面行走,可惜没有蹒跚的企鹅,甚至看不见哪怕一只的鸟。光点,从冰川里射来的一个又一个光点,那是城市?偶然汇聚成必然的美,霓虹灯、吊灯、路灯,电力的体现照亮了黑暗,向天上的人们昭示着我们的伟大,块块光斑则因城市规划而略显不同,但都发散着浪漫,散布着奢华。凭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到了长江。

赶往旅馆,已是十一点有余,但考虑到时差,也就九点左右,路上的行人挺多的,成对的情侣更多,对于他们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高楼什么的倒也真的多,路也真的宽,似乎与其他别的一线城市没什么差别,但我还是有些异样,是因为乘机积攒的疲劳,大城市所产生的自卑,还是这猛然黏稠了的湿气?疲惫的我也不打算再去深究,倚在车窗呆滞地向外瞧看,红灯绿酒照耀着我的脸庞,一时竟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然而车尾处那白底蓝字的“川”却在不停敲打:这是四川,我在成都。

第二天清早,导游对于四川的讲解若是归纳一下的话,也就是这么回事。四个方面:风行海内外的国粹运动——麻将,川版“气管炎”——耙耳朵,三流火锅——汗鼻涕眼泪一起流,颓废的生活方式——少不入川、老不出蜀。方便快捷,简明扼要。就只说说生活方式吧,他们说是“洗着澡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对于这仿佛小资白人家庭的生活理念,我只算是冷眼旁观,只不过在还没改革开放之前,便有了消费主义的中国式体现,还是挺吃惊的。可能是过激了点,我看待那些因朝政腐败、民不聊生便一气之下出世的隐士,其实是相当摈弃的,因为哪怕入世很难改变什么,但一旦出世了就什么也改变不了了。如果无为,只是一味逃避山水、无病呻吟、拍遍栏杆,就只是让后人看看自己那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洁情操,传几篇千百流芳的诗词,那我说你沽名钓誉又能如何?枉读圣贤书。所以他们的生活更是不宜异同。不惧平庸,不甘平庸。

正如满怀信心、未经世事的二愣子一般,看完了当初的遗址,我仍无法发表什么见解,想要尽可能的换个角度,不然就没法写了,毕竟当初解放军有多少因余震坍塌而死的,我不知道;新闻网络到底有多少美化,把艰险的坏境描绘成仅仅只要一心就能胜利的,又是怎样,我不知道;多少家庭承受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剧,我也不知道,资料上数据终究只是黑白无情的数字,就算捐了钱也是“毫不相关”。我如果说什么当年有多惨多惨、意志品质有多好多好、人民力量有多伟大,你们便可以指着鼻子骂娘了,因为我肆意践踏了亡灵的尊严,临时年少轻狂是没法掩盖我的罪行,我也真的会顶着“三流”的帽子自以为是。我为什么不敢写,请打个比方,很简单,如果一位炫富的作家,出版了一本描写社会中下层阶级贫寒小市民或呼吁关爱辍学儿童的书,哪怕是能得诺奖的美妙,但也必会被人唾弃。能否明白?

穿行于大山深处,虽然附近的一切美极了,却不经意间想起来了一句话,应该因为当年遗址的缘故,“残酷的天堂,温柔的地狱……”

按照行程,自九寨沟出来返回成都的路上,我们会进入到臧家体验,虽然仍有些噱头的意思,但也没法管这么多了。烤炉、银质碗碟、布达拉宫的相片,这便是我印象最深的东西了。而藏民们对于自身信仰,也就是藏传佛教的恪守,我这一个生长在红旗下、据说信奉马列主义和唯物论的少年是难以理解的。而对于他们前往布达拉宫时的“一步一叩首”,更是难以苟同,只好挤牙膏似的想了想:这是否算是盲目与顺服呢?也不敢再继续多言。也曾试想过一些小说里常见的画面,却也只是一厢情愿:在盛之际,南涝北旱席卷了东亚的这块土地,但这座四千米以上的小镇就只是微微回暖,随太阳朝升夕落的藏民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带够了青稞酥油的阿去山林挖虫草,还远未回来,阿妈要去田地打理莴苣,银首饰、银腰带在晨曦下熠熠生辉,孩子赶着牦牛上山,一段时间后他就会送进寺庙念书了,脸颊上的两坨高原红倍感幼稚,馍的清香在寒冷的气息里飘荡,这是他们的安宁。也许没用的扯了不少,但至少藏族人民的淳朴与善良,我还是乐意去相信的。

凑凑活活写完了这部分,又一次受限于自己阅历的不足。和游山玩水不同,风土人情这东西可不是在旅游团就能切身感受得到的,而对于宗教的观点我会放到下一章节细写,想必会比这好些了吧。

敬佛

从九寨沟出来的那天,正是五一小长假的开始,因交通原因造成的晚点,如果那些整日疲于奔命的人是司空见惯的了,但我就只是个三年没出过远门的屁孩,更没什么耐性,靠着大量的睡眠回到成都时,已是晚上八九点,老天爷不带这么玩的!于高速上遥望成都,却也下着大雨,雨水击打在窗户上,在张力的作用下“坑坑洼洼”的,最后又坚持不住地滑落,远方的城市在阴云中仅剩下个孤零的轮廓。我那时在感慨这盆地多雨阴冷,几天后却在庆幸自己的好运和福大命大,那时的我殊不知洪涝将会侵袭我身后曾有着的……

接下来看完乐山去峨眉,那么,是佛吗?

相对于之前的匆忙,一天就游览一景点的话倒是轻松了许多。日上三竿,吃过午饭;撒泡热尿,细听鸟叫;大佛老爷,独立江畔;留个合影,发个微信;回来一问,啥也不知道。同样的,剩下的峨眉山也没什么值得介绍的了。真是可怜那些磨破了嘴、累断了腿的导游。

当然,我还是可以自傲地称赞自己,说:“其实脑子里还是留点渣的,还是有一丁丁点的!”真是太好了!

言归正传,看待宗教信仰之类的,虽然我做不上像红卫兵破四旧般的正义凛然,键盘斗士似的挥指间笑看撕逼涌起、诸敌甘拜下风;但却也懒得干些毕恭毕敬的虔诚礼拜,若是一气之下问候了某人的祖宗十八代或者和他的女性亲属“深度交流”,基督教徒到底该不该对着耶稣,口中念着圣经,不停画十字,请求“主”宽恕自己的罪行。好吧,我不知道,更么见过。毕竟我虽然有信仰、但不信教,更多的就是“崇敬”罢了。也正因如此,环视周遭的人群,便忍不住自问:

可能是真的吧,新世纪的人们也许真的、失掉了信仰。

二战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日本,若是有人说些忏悔语言,往往会被满嘴酒臭的同事笑话道:“你是基督教徒吗?”为生活而生活,因娱乐而娱乐。矮个子的男人用淡出个卵的清酒麻醉自己,攒点私房钱为风俗业做贡献,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只好咂咂嘴,萧条的日本经济。可笑的是,当今若有哪个不识趣的在课间说些充斥着美好品德的什么,阻止了“好孩子”的飞扬跋扈,根正苗红的我们必会施以正义的铁锤,咦、怎么听起来像是宗教什么的,那可是封建遗垢,要不得。而你丫的,不疯打疯闹、不看偶像画册,怎则,想装啊!?其结果也许是那不识好歹的被毛孩子弄哭,渴望大彻大悟的念头被无情掐断。太好了,那可蛊惑人心的玩意!什么,你问把对方折腾哭了是不对的,好好,我们真的真的只是和他闹着玩,没事!啥,你说有点信仰是好的,那、那我信奉无产,看不出来是你的不对!

背得滚瓜烂熟的贫薄历史课本上面有各种的利弊,新文化运动的,追求自由民主的进步青年也曾义正言辞地指责佛道儒的种种过错,宗教就只是统治人民的工具,这毒瘤令老百姓不思进取、安于压迫,我们要把污垢从东方这片广大土地上祛除干净,而就在半个世纪后,手捧名人语录的战士也真的这么做了,心口一致地高喊共产。请问这群“先驱”说的对吗?对的,历朝历代凡只认为有点功绩的帝王往往都会兴建寺庙道观、歌功颂德,高雅一点的做点壁画石雕,通俗点就是“知温饱而思淫欲”、“做了婊子再立牌坊”,我们那些天子的小九九可真是显浅易懂。而绝大多数宗教都会宣传自己的“来世”,树个乌七八糟的神,倡导“如果你吃亏了,不是活该就是好日子还没来,老老实实回家种田”的深刻教义,虽然结合时代背景也没有太过无理的地方,但被用来立牌坊,却依然是无可奈何的。那么那些“民主战士”说的完整吗?答案是否定的。“我没有说谎,只是少说了点”便是科技结晶的现代化测谎仪也无法查明的虚假。只说了坏的、没说好的,不可取。引用一下李耳的提倡,摸着自己压根没有的山羊胡、甩一下看似拂尘实则鸡毛掸子的东西,阴阳顿挫地说道:“万物皆有对立的两面,恰是阴阳的斗转、五行的相生相克、日落星辰的或沉或浮。”说完后在自顾自的吹了口气,好不威风。

我不信佛,我只敬佛。而对于佛门文化就只比一窍不通稍稍好点,从这点来说,我和大部分人一样。时间的公正性是有目共睹的,我愿意去相信,所以我也会去相信:宗教能够传承千年也必有它自己的道理。无可否认,到头来可能只是心理暗示的作用,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也的确起到了净化身心的作用。得道高僧、红衣主教说的话也的确在理,也间接促进了犯罪率的下降、社会表面的安泰祥和。万物皆有灵,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也真的认为世间必定有很多无形的伟力在操纵着说不清的因果,把偶然交集成必然,“因因相报何时了”若是断章取义地放在这儿,倒也合适。从这点来看我倒是更像泛神论者。所以我会敬佛。但我也真的相信“人定胜自”的道理,蝴蝶效应的可怕作用不必多说,因果报应也的确会由“人”的手去实现,然而记住:一言一行终会成为自己赌桌上的筹码,“灵”是存在的,但我们更可以依靠本身去影响牌局的变化,人的意志与信仰从来因环境而消磨,聚沙成塔、积少成多,有一天你就真的会感到冥冥有灵相助,我们把这种现象称为:气运。

此时就需要说说先前提到的“信仰”了,至少在我眼里,“信仰”这个词被美化了很多、更是远远超出了原先的单一的字面意思,说是精神向往也不足为过。那么,一己之见下的信仰到底是什么?是每天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官员,而家里开过光的市值千万的玉佛被佣人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是欺世盗名、吃力不讨好的十字军东征,抑或是天主教中世纪泛滥成灾的猎巫运动,二八少女被狂信徒架在材草堆里活活烧死?要知道因此死去的人要比罗马帝国残害的基督教徒多得多。那么是全身淋了汽油跑到天安门玩自焚?邪教什么的就算了,连个正儿八经的教义都没有。其实都不是,信仰倒可以说是一种为人处事的准则,能够不人云亦云的保障,不必要口口声声说着科学与马列的伟大,无法用这东西解决的事物实在太多,也难保会被曲解利用,就像六七十年代的拥护者、早已解体的苏联。

推崇道德但不顽固,正视宗教但不盲从,运用科学但不迷信。信仰不等于信教,信教也不一定是信仰。它们一昧地排除异己、瞳孔放大、脑浆沸腾、鼻息粗鲁、声厉内荏、酷刑无所不其用,人的原罪被粉饰以信徒的执着,冠冕堂皇地干着禽兽的勾当,说是为了至高的权威,信教却毫无信仰的畜生。冰山给世界最大的游轮撕裂了一个可怖口子,海水倒灌,年老的富可敌国的夫妻静静地望着救生艇远去,“跟着我吃了不少苦啊”,绅士的品格足以令他们喝着咖啡静待死亡到来,可能是信教的、但是有信仰的人。这只是我的以为的,片面的信仰。

但令我自傲的是,在庙里,我的手心始终合十。

后记

“旅游就是花钱找罪受。”这句话,就算不是真理,但也相差不远。一个多星期的旅途也刚好在我生日的傍晚落下了帷幕,回看久别的小屋,却恍若隔世。外面黑蒙蒙的,稀零地下着小雨,凉凉的微风拂过,令我不禁疑惑:莫非我还在那阴湿的盆地?然而屋内熟悉的家具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我:回家了。可怜我十五岁的生日,没有蛋糕礼物,没有盛大的成人礼,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赶路,回到家也都累得要死,挫败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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