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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得一份细水长流的爱情

2015-03-03 10:26 作者:13LTK14  | 9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只愿得一份细水长流的

再次见到依女子是在一年之后。还是在那个连风都是暖暖的城市。当初放下家里的一切跑出来玩儿的时候,走到这座城市就在大马路上被出来买菜的依女子捡回了家。就记得当初自己坐在买菜大妈的菜摊旁边,眼泪在脸上没命的流,满脸都是。谁都想过漂泊的日子,可真正漂泊起来的时候,谁又能承受住里面的孤寂痛苦。所以现在的孩子出去旅游的时候都喜欢找到陌生的人,没有任何负担和责任,正是应了那句话“好聚好散”。

还是说依女子吧,每次看见她总是会想起那句古语“伊人醉”不是为伊人醉,而是一生都会这样如痴如醉。淡然如她,在人群中很少见到这样坦然的女子。当初跟着她回她自己的旅馆之后,没收我任何费用,只是让我在旅馆里平时帮忙打扫卫生、做饭。很好奇她的名字,问她是不是苗族姑娘,她说不是,原名里有个依字,这半身都在逃脱这份依赖的东西,可最后只能带着“依女子”这三个字过后半生。她说她其实喜欢那个“安”字—“一世长安”“安之若素”。她做到了后者,却好像注定要缺失前者。

她说,很久很久之前,久的只能让她去用“记忆”这样沉重的词语去形容的时间里。有那样一个男子在她最明媚的岁月里,和她一起明媚了那年的天和天。现在,他用一生温柔着别人的此生。世间最难莫过于情伤曾经最在乎的年龄里要失去的是自己认为一生中最重要的感情,最后只能落个“繁华落寞”。

A君,多年之后在依女子这里,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一个人只剩下一个代号。这或许是个笑话,在那些最明媚的光阴里,有过这样一个如同孩子的男子伴着自己看过涨潮之后的大海,那片汹涌之中,依女子说心在她更愿意细水长流。那时候多么自以为是的年龄,看见的世界都是自己的,以为的世界都在自己眼前。可失去这一切之后,依女子发现,从来,如果没有A君的陪伴,在那样繁华却时刻让人寂寞如古井一样的生活中自己又有多大勇气存活?

依女子说,A君不是她的同学,不是她的朋友,是个差点成了自己亲人的旁人。他的出现在依女子看来像个笑话,一个关于相亲的搞笑故事。大学毕业后,依女子听了家里人的话回了妈身边,找到个文员的工作。工资不高够养活自己,好在是在自己家里住,身边有爸妈。对爸妈来说这是让他们能安度晚年的幸福,对于依女子来说这样她一生都在一个壳子里。那种舒服,那种束缚只有当你真的离开过却又回去了才能懂得。(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大学毕业的孩子还没个结婚对象,自己不急大人也急。女孩子嘛,无论在中国哪里,找个好老公才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当依女子有了个够养活自己的工作之后,妈妈张罗相亲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小县城的生活好处就在无论哪家的孩子,只要有名字就能知道他家里一切的可能。A君,和依女子有着差不多一样的家庭背景、差不多一样的成长环境、差不多一样的学历。接下来,也就是共同有个差不多的孩子吧。一切都是这样差不多,“差不多得了”。可好像里面总是又那样差不多缺点什么,至于是什么,每个人年轻的时候都在追寻着,都在寻找着这东西。到了而立之年,到了要开始为上辈人负责,为自己的家庭负责的时候,追寻这个的激情就慢慢的融在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中。最后当自己的孩子又开始这种寻找的时候,能给的只能是那句“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现在不是还是这样大半辈子下来了。所以你还是早早收心,该干嘛干嘛。”这也许叫生活经验,或许叫做传承,更或者就是“OfHumanBondage”

依女子说,和A君就这样在第一次见面之后各种、各种短信的开聊。年轻人,有是在健康的家庭里长大,确实没什么好害羞。至于聊什么,无非也就是今儿吃了什么,遇到什么让人想笑笑的事情,看了个什么电影。小幸福估计就是这样,就是一地的鸡毛,铺在身下虽然很脏却让人舒服的欲罢不能。依女子说那时候的她都能预见自己老死的样子:病房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多少人会过上这种日子,在那个从出生就开始熟悉的城市,一生都不愿离开。再者A君人还好,抽烟喝酒少,没什么不良嗜好,平时打打游戏上上网。传说中仍在人堆里就挑不出来的,估计就和他一样,依女子说,那时候的她也是那样。可现在的依女子,往哪里一扔都有些和景色不协调。布鞋、对襟绿色衣服、红色大裙子,头发用筷子挽在脑后。

依女子说,当初辞职之后各种地方各种跑,吃尽了苦头。别说当初她在大妈菜摊前捡我时的惨样子,那时候的她身上除了一身换洗的衣服外,哭都没多大力气。饿啊。可现在的她,也好不到哪里。自己在一家酒店做前台,因为是淡季,整个旅舍没有客人。自己就一直空守着很是难过,朋友介绍来这里工作,就关了那边的门在这里工作。我问她:为毛不把房子退掉,这样等到过些时候旺季来了可以再重新找地方建旅社。依女子说:旅舍里还有许多在路上的朋友们走的时候留下来让她保管的东西,她退掉房子怕他们找不到自己。更重要的是这家旅舍是当初大刘走的时候留给她的,她不想就这么让它毁在自己手里。也许,对于他们来说,旅舍已经不是一个过客们住宿的地方了。而是有了“家”的含义,他们把自己曾经最宝贵的记忆装在里面,承载着“过客”“归人”的故事。依女子说,她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是个过客,当初是A君身边的过客,离开之后是每个到达地点的过客。直到走到这个一年四季风连风都暖暖的地方,看见这家叫做“晕在时光里”的旅舍,在帮大刘做了几天厨娘之后。依女子留下了,留在了这个每天能鸡叫早、鸣、狗吠的地方。

当初,依女子收留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大刘,只是看见墙上那张和依女子在旅舍门口站着的合影。依女子说,大刘走了,在她来这个地方之后的三年,癌症晚期,走的时候告诉依女子让她把骨灰埋在塔克拉玛干。于是,那个瓜果收获的季节,她带着大刘的骨灰还有那把跟随着大刘走了很久很久的二胡,一起去了“死亡之海”。

夕阳下,坐在骆驼上跟着驼队离开那小片绿洲的时候,驼队里一位大叔唱《驼铃》。依女子说,她从来都喜欢夕阳,可从来感受过那样温柔入心的夕阳。就像大刘身前说的:他的一生里,前半生给了父母,最后的日子给了那个温暖的国度。最后,他愿意在胡杨生长的地方。依女子说,从前和A君谈那场没盐有醋的恋爱www.qingqian14.com的时候。自己总是会见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就那张静静的站在自己面前。没有语言,就那样安静的站着。满是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无声无息。多少个夜就在这老人的眼睛里依女子被惊醒,没有害怕只是被惊醒。可醒来后再也记不起当时老人的眼睛里到底是什么,记起的只是一片一片的浑浊。

依女子说,让自己决定是离开A君的时候。是那次从黄山上下来。生来就欢喜夕阳的她,一生都在各处的夕阳中寻找那丝让她就想一生沐浴在它之中,知道世界尽头。和A君认识一年之后,家里人对于两个孩子的考察算是告一段落,想让他们进一步发展。依女子说,那时她提出想一起去黄山看夕阳,本来这之前的很多次自己就有提出很多一起出去玩儿的要求,想去西安、兰州、新疆、云南。一切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实现过,因为A君好像总是很忙,忙着按时上下班,忙着和朋友们一起打牌,忙着在家里打游戏。就这一次黄山之行,依女子说她想给两个人最后一个机会,一个关于他们之间还是有爱情的机会。那个五一之前,她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很早之前自己就有告诉A君想在五一的时候出去玩儿。还好那时候的A君也答应了,想找个地方一起出去玩儿。黄山,依女子说自己只是想去黄山让他陪着自己看夕阳。毕竟是决定要一起过一生的人,想要的无非就是互相照顾、关心。

都在确实关爱,对别人总是不敢有太多要求。无论是这准备一起过一生的人也是不敢有太多奢望,能够陪自己看细水长流,依女子说,从来她的要求都不多,只是想找到这样一个陪自己看细水长流之人。说到这些的时候,依女子总是不自觉的拂拂额头,想要拂掉额头上那块记忆一般。唯一一次,我很是好奇问依女子,最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没有嫁A君而是来到了这里。

她微微笑笑说了那句:如果他心里有我,从最开始的出游总是会空出时间的。奈何,心里没有,就算有大把的时间也是会把它们填充。黄山上的夕阳是我见过这世间最美的,可是,是我此生经历过最刺骨的。我只是想找个看细水长流之人,如此卑微的要求都要靠奢望,那我还能指望以后的生活有什么呢。

依女子说,最后听见A君的消息是在前年,那年节依女子回家看望父母。母亲说A君要结婚了。现在估计已经有了孩子吧。

已经回家两月之后的一天,我收到依女子发给我的邮件:感谢寄过来的钱,这笔钱我会作为旅舍的股份。旅舍在这月也重新开业。我很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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