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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大佛寺

2014-12-17 15:51 作者:岩龙罕·勐野  | 3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佛寺,是傣家人精神皈依的心灵圣殿。

哈萨坦大佛寺,是整董傣家人的精神圣殿。

哈萨坦大佛寺,毁于半个多世纪前的一场大火。

那时的傣家房屋是竹楼草排顶,所有的建材都是易燃的。特别是到了季节天干物燥,一丁点的火星都有可能让全村化为灰烬。因此傣家人从古就有用火防火的规矩。大到勐土司,头人,小到一家一户每个人,会去自觉地遵守。

可1955年初起自于驻地营房的那场大火,电闪不及掩目之势,大大小小的火球漫天飞舞,然后又落到附近的庙房、落到佛寺。顷刻间两座古建筑火蛇浓烟所吞噬,仅只二三十分钟,屋顶的草排已成了满地的烟尘。只有诺大的柱子七倒八歪地冒着青烟还在继续燃烧。寨子里的人们手忙脚乱地去灭火,妇女孩子们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这哭声叫声穿进浓重呛人的浓烟在寨子上空弥漫。但终究没能保住佛寺与庙房那两个他们心灵的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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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几次踏寻佛寺遗址。

看到的是残墙、断砖、碎瓦、裂开的灯笼柱脚石和长短不一的用錾子打过的长条石。

2014年5月23日,我去寻访曼景寨年近8旬的岩三(白永和)他说:“缅寺58年以后就没有了。现在镇里准备重修。与我一起进缅寺的5个,后来还俗的现在还在3个。一个是曼稼的康朗宝,一个是曼贺的康波胆,再一个是波温波。当时教我们的大佛爷只有一个,当时缅寺盖的是茅草顶,土司的房子也是茅草顶,我们也去割茅草。缅寺盖的比土司房还更好,勐乌的缅寺没有我们的好。我们缅寺专门有一口井,靠近缅寺的西北方。那口土司井,原来那个地方没有井,后来寨子里的人看到有马鹿到那里喝水,报告土司后,土司带领城子三寨的人察看,后开挖的。我们在的这个缅寺是对城子三个寨子、曼坡、曼稼、曼景湾。以前是曼滩、曼畔、曼宽各自都有缅寺。缅寺旁边有几棵大茶树,我们小时候还经常爬到树上去摘茶叶。”

在我问到整董的三个塔的建时间时,他回答说:“最早建的是景宰塔,之后约相隔一年又建汇到塔,最后土司才建贺景塔。”后来历经人为盗挖、地震及风侵蚀,在解放前和解放后都修缮过。

景宰塔与汇到塔约800多年时间,而景宰塔才有近200年。先有缅寺才有了塔。

在建哈萨坦大佛寺之前各村寨也有小的缅寺,就是我们曼景寨也有缅寺(建在现在的晒场边上),那时候人少,森林大,小和尚到缅寺去读书学傣文还有被犳子咬的。

当时的整董是有寺有塔也庙。庙建在现在的小学校,1955年被大火烧毁。

下篇

我们只能尝试着用老人们的回忆,来勾勒、复原这座当年在勐景董的恢宏庙宇了:

清雍正十年(1732)召音在景董建有一座三寨联用的大佛寺。在离土司署约三四百米现在曼贺寨子的西北方一个平缓的小山包上。道光二年(1822)被勐乌土司报复派人烧毁。据说当年,整董土司与勐乌土司结亲,后来因勐乌土司的公主病亡后结下了许多难于说清道明的怨尤。于是多次派人来报复要烧毁土司署府与佛寺,但都没有能得逞。最后一次又派来三个人,乘月黑风高的时候去烧缅寺,可能怎么也点燃不了,于是他们去好跑到河边用沙子垒成三个小人样,并跪下在那里发下咒语,为烧毁缅寺愿为永不超生。 这样返回的就烧掉了缅寺。

后来重新修复建盖,复建后为茅草顶,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中期又被大火烧毁,现在佛寺的遗址只残存佛像座墩,六方地砖柱脚石鼓等物。

哈萨坦大佛寺结构精美,造型独特,既有东南亚建筑艺术之特色,又具有傣族建筑风格,是傣族建筑艺术及民间美术之缩影。

缅寺为粉墙绿瓦。重门层阶,大殿屋顶重叠作两层或三层檐,上小下大,俗称孔明帽,屋脊正中,有一小塔,塔身一尊大佛像,高1-2丈,泥塑金饰,两侧的佛龛内,放着数十尊小佛像,是为信徒作功德用来供奉的。大殿四壁挂满络,玲珑精巧,是傣族民间艺术制作品,由于各种饰物的点缀,佛殿显得富丽堂皇,屋顶采用了汉族式样建筑,整体结构保持了傣族于栏式建筑的风格,颇有特色,殿前台阶两旁,一对"嗄朵"雄姿英发,陡添几分庄严,静穆的气氛,殿内佛像器宇端庄,神采丰腴,佛象前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供物,有造型美观的陶瓶壶,图案繁多的织品--幢幡,色彩鲜艳的纸花等等,琳琅满目,真可谓足傣族工艺的缩影。

壁画是傣族民间绘画最生动的体现,绘在缅寺的墙壁上,线条流畅,情节连续,人物众多,色彩艳丽,犹如傣锦,内容出自佛经故事,一般画有王子、公主、白象、马鹿、僧侣、佛塔、棕榈等,画中人物栩栩如生,反映了傣族的历史和神话传说,许多缅寺目前还保留着不少壁画,壁画绘满佛寺内外,令人眼花缭乱。

佛寺内的院场用从河里抬来的自然石块,它不雕不琢,浸润着千年流水经声而铺成。正门南北两边各有一个约近50米的回廊。回廊的尽头是一棵开始挂果的酸角树。佛寺正门西侧则是一棵高大的菩提树。传说释加牟尼是在“冬夏不调,光鲜无变”的菩提树下坐禅,顿然觉悟而成佛。因此,在佛家典籍中,菩提树被称为圣树。不论它长在什么地方,都会受到精心保护。在佛寺只要天睛,佛爷就会在菩提树下的石桌上刻写贝叶经,再叫小和尚提一壶从寺庙旁的大茶树上摘来的茶叶泡的茶。只到掌灯时分他才回到殿内休息。东南方距佛寺五百来米就是那几棵硕大的古榕,它树形高大,树冠宽广,形成独木成林的景观。树上,附生着苔藓,地衣等多种植物,组成了奇特的空中花园。一旦果实成熟的季节,就会引来无数雀争食鸣叫,热闹非凡。僧人们偶尔也会到树下散步。佛寺后院那棵缅桂花,淡色美,气味清香溢远,合着寺内的灯油、焚香味在缅寺内外弥漫开去。中秋时节子的花香,也会使辗转的小和尚鼻子发痒,连打几个喷嚏。

缅寺围墙旁是一排排的贝叶棕、糖棕与槟榔树。槟榔果是财富和吉祥的象征,古时候曾被人们当作货币使用,是傣族青年男女的情信物。

糖棕,挺拔的躯干和婆娑扇叶的常绿乔木。它的花序中含有大量的糖棕汁,甘甜可口,是一种上乘的清凉饮料。在糖棕树下乘凉,更是凉爽宜人。

墙下那一丛丛文殊兰静静地开放着,花形优美,有如兰叶,自然舒展,兰香幽幽。正大门与回廊两侧种满了黄姜花,黄姜花深黄色,形似蝴蝶,气味芬芳纯正,沁人心脾。而地涌金莲早春开花时似从地下涌冒而出,悄然绽放。它不仅花冠硕大,奇美,在假茎的叶腋中也能开出众多的小花朵,形成“众星捧月”的奇观。斋饭房旁边的那几棵鸡蛋花外形高雅,生性强健,洁净,香气宜人,它也如僧人念经文一样如时地开放着。倒是井旁的那一亩荷池的莲花只开一夏到秋就沉入池底睡去了。但是在盛开时节,人们拜佛时就会手捧莲花,供奉在佛祖塑像前,表示对佛的虔诚,莲花为佛门礼仪花卉。

春天,站在缅寺院内或在门口再或你登上楼顶,就可以看到整董一川一坝似火似霞的攀枝花。这是一种没有绿叶陪伴的英雄花,赤裸裸的枝头上,一个个丰满的花蕾在阳光下绽放,太阳愈烈,花瓣的血色愈浓。当花瓣落尽,果芽初现时,嫩嫩的叶也就会随之护卫在果的周围。当到了夏季果落皮绽,絮丝飞扬时,小和尚们就会到树下用竹箩捡回来晒干,去掉皮壳然后放进一个大在的背箩里,用一根竹子或细木棍的底端做一个十字形,再放进背箩里,在再背箩的口上用一个网罩住,用双手搓搅使其絮与籽分离。然后取出绒绒的絮放进做好的布套里,就是可睡可坐的“帕垫”,这种“帕垫”与棉花的差别是不易受潮,板结,它松软、柔滑、舒适。所以在缅寺里佛爷和尚都用它来做垫、枕、盖及打坐的上好佳品,如若再配上傣族织锦做外套就更是成了土司家及百姓在婚嫁时的极佳赠品。

秋末,满河满坝的芦苇花,象一块块洒落人间的云,飘飘洒洒,摇摇曳曳。每天都会被朝阳轻轻的揭开盖在身上的或薄或厚的雾。当太阳慢慢升高时,花絮就会随风漫天的游荡。不时会有些轻轻飘来依偎在佛寺的经堂案上。刚入寺的小和尚则会追逐着把它捧到手里,而散步在庭中的佛爷双手合十,微眯着双眼,思绪也随着那飘动的芦花飘摇、落定。

当秋日的夕阳把芦花染得五彩缤纷,劳作耕归的人们也被定格成了那幅油画里的人物。

附近村寨的小和尚就在这里学习念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缅寺杂务,如出去化缘,挑水,放佛爷的马,学习傣文等。

缅寺屋角那个孔雀头雕下的风铃,在风雨中摇晃打响,屋顶的那群麻雀低头仰头数不清房顶的瓦砾,也记不住铃声的叮噹。

晨钟迎来的朝阳与暮鼓送走的落日,在月圆月缺中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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