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甲之夕忆师恩

引语:闲来无事,去了人家串门。书柜里浏览,觅到了一叠旧文稿,读着多趣,故从朋友手中借出。征得同意,在这里刊出,以期与诸位朋友们共赏。

这是文稿之二。

前日，在同学的六十寿宴上，忽的有人提及了张老师，我的心中蓦然一揪。是啊！有些时日没见着张老师了。

我们同学都渐至暮年，而我们的老师如今会是怎样的呢？想至此我黯然神伤，霎间多了愧疚与不安来。

记得是在初二的时候，我们班忽然换了班主任——所谓忽然，自然是习惯了原先的男老师。而此次来班上则是一位女老师，短发齐耳，面庞清癯，神情浓重，不苟言笑。

张老师总是穿件灰色的对襟褂子，即使更换，感觉也只是颜色的深浅不同。张老师显得稳重老成,这个印象持续长久，觉得老师好像就一直穿中式的衣服很多年。现在回想，哪也亦会是打着深深的时代烙印。一如哪个年代，当时觉得红彤彤一片，离得久远了也仅剩下灰蒙蒙的的记忆了。(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酒桌上，有同学计算起张老师当时的年龄，也就三十不及；想想现如今亦多有四十多岁的女人，尚可以着红穿绿，甚而还嗲嗲的称自己是女生女孩子的。而我们的老师亦当青春，却是那样的老成持重，也的确是时代造就啊！

我们与张老师相处的日子打此开始了。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使得张老师对我的印记铭刻终身。

每天早读，老师要为班上同学读报纸。——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在哪个年月，政治学习空前高涨。任何地方，政治学习是第一的，读报纸是每天早读首屈之事。老师以她哪标准的普通话，温文凝重的女中音，抑或多了些女性的慈柔在读新闻，报时事。学生们静心面聆，教室里静谧而温馨。

老师读着报纸，亦会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学生；观察同学们的兴致，忖度同学们心之所想，情之所需，以母爱的眼神温润着孩子们的心。读听的内容或者会因此而适度的调整；抑或还是在物色能在班上读报纸的学生呢？

很有幸，我被老师选中了。

我是一个多年后经落实政策才被洗去冤情家庭的学生。在那个重血统轻表现的年月，张老师不看重框框与背景，而是看重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这在哪个历史时期，尤为难能可贵，——之所以这样说是我亦经历了因为出身，亦所谓家庭成分，而在初一的时候被施以特殊教育的例子，这里需要赘述一下。

初一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个男同学。某一天亦不知什么事情与我争执起来，随即被老师叫来的工宣队将我们带出了教室，带到了工宣队办公室。工宣队的师傅第一句话劈头就问了我们的家庭出身。我自然是不敢隐瞒，实话实说，于是我被留下谈话。哪位同学却因为根红苗正而姗姗然回教室了。训诫厉声且不容争辩——当然我也不敢争辩，唯怯怯然默默承受了。这是一回；其二是一位同学在语文老师讲课的时候胡乱插话。老师在台上讲上帝，这位同学说上帝的儿子一定是下帝。老师听了有些恼火，便将这位同学叫了站起，随口即问同学出身于什么家庭。这位同学自然是昂首挺胸，我，出身贫农！贫农是属于红五类的！老师就不好说啥了，就叫同学坐下。老师心里却多些不爽，随后讲了句：谁说我们的同学不会发明创造，上帝儿子是下帝就是其一么！成为了我们同学间日后玩笑的经典。

所以说，在哪个特殊年月，张老师所做的这种选择是不易的。这在学生中间，或者是在她的同事之间也是要有某种甘于承当的精神了。

亦不知道起初我是怎样心怀胆怯，多些忐忑，磕磕巴巴的读每份报纸的。可我终究在班上读报纸了，很长时期都没有改变。想想看,一个农家子弟;一个普通话说的不会怎么溜的人在读报纸。而那时班上肯定亦不乏帅气的男生或漂亮的女生了。他们之中亦多有机关子弟,亦多有普通话极好的人了。

现在想来，这实在是一种幸运，或者这与我日后逐渐喜爱文字，喜爱文学产生了莫大的影响。唯此,我衷心的感谢张老师！

每天清晨，老师会将报纸轻盈的放在我的课桌上，并轻声的告知我所要读的内容。每当我的声音在教室内回响，我便生发了多多的欣慰与自豪。我明了，老师是在刻意淡化我的自卑,培养我的自信，并予以我做人不可或缺的尊严；是老师给予我在同学中日渐逐起的声望而不再自惭形秽，自惭颓废；是老师在着意打造我的兴致与爱好，我日后或者有了某种业绩，肯定与老师的关爱密不可分。打此，我不但读报，还曾在早读时领唱革命样板戏，甚至还有幸参加了学校的文艺汇演。因为读报，提高了文字水准，我还参加了颇为时兴大批判小组。也曾去外校学习，回校组织文章。我也几度为班集体写发言稿，体育运动会我曾经担任过班上的通讯员。

说起通讯员，现在想起了也觉得好笑。运动会上，喇叭不时的轰响，而我们班上的稿件却不是太多。在喇叭上不时播放某某班来稿时似乎少了我们班的名字。因为我绝不属于聪慧的人了，老师闻说似乎也有些着急，却没有催促我，更没表现在口头或是神态上。而是默默的待晚上回家，写了好几篇稿子，翌日再交给我，由我以班级及通讯员的名义交广播站播发。现如今我依然记得，别的班的稿子似乎都是在描写本班的运动员如何生龙活虎，而我们班的稿件却从全局出发，以不同视角去摹刻教练员，参判员，后勤指挥，甚至是广播员的工作辛苦。一时间予人以温馨与甘甜。我依稀的记得那天显得我们班的稿件特别多，其实主要也是播出的次数多。老师文章里许多话都说到了人们的心坎上。广播上我们班的稿件多了，我却感到惭愧。于是，我知道后来该怎么做了。

我们的张老师是教数学的，文章却写的特棒。字也写的漂亮，文章干撒利落，开门见山。这样说主要是针对我们哪时期的学生腔，文章一开始肯定是最高指示，领袖语录。再加上高大全，假大空的大话空谝。当然了，哪在当时是时髦的语言，虽然乏趣无味，可漫天遍野都是那样的文字。我记得有个名噪一时的老作家写过什么《西沙儿女·正气篇·志气篇》之类的，称作散文体小说的作品。内里尽是漂亮的字眼，看了却云山雾罩，不知所语。而我们老师的文章内容生动，具体人物，详摹细划。语言活泼，内容清新，人物形象，跃然纸上。

大约是初三的时候，我与班上的另一位同学被推荐到低年级去做辅导员，带他们去农场劳动。去农场劳动的过程本不该在这里详述了。可文章写到这里，却有些按捺不住，捎带着说几句，劳烦大家耐住劲儿读下去了。我记得那应该是国庆后了，农场有很多的红薯。因为哪时期粮食匮乏，农场领导顾及到学生们吃不饱，每天便安排专人蒸红薯。那是我于今再也未见过的大规模大气度的蒸红薯了。一个老师傅，带着我们的四个学生，天天下午去洗红薯，几麻袋的洗。而后将红薯码放在一个硕大的锅里——我说的硕大是指吃过大锅饭的人可能会记得那时的锅了，想象一个小孩子在锅里游泳应该是可以的了。每天蒸几锅我不知道，反正每顿饭同学们都可以拿着脸盆去领。我记得哪儿的红薯不算甜，却是干面，吃得噎死人。我的胃在那时候就得过毛病。作为辅导员，我们要轮换着带几个同学晚上巡夜。哦！哪个时期几乎全国各个单位晚上都有民兵在巡逻。晚上饿了，就让同学去锅里取红薯吃。秋后天渐凉，到了后半夜就是冷了，寒气逼人。吃了红薯再受些凉气。胃酸胃离，刀割般难捱。再是消化不良,打嗝反酸。从口中呼出一股子酸臭气。一下子就是几个月缓不过气儿，甭提多难受了。劳动中干过些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了,只是记得多是安排我带学生办黑板报。我的字很丑，于是想着安排同学中字漂亮的写。可同学们你推我让，再是我也不清楚这班上的学生就数谁字漂亮。无奈就自己上，组完稿再写，写完自己都羞于去再看。现在回想却独自发笑。捱过数日，终于回到学校。老师见了我却伸手与我相握，大概是要道声辛苦。我却几尽愣住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老师与学生握手，在当时我的人生际遇中是第一次。心中有了些莫然的激动，而这一握就铭记在我心中。

老师曾经带我们去泾阳农场劳动。莫嫌我行文啰嗦，有趣的事不妨借机说几句。城里缺吃的，农场反倒要好些，主要是能买来鸡蛋，搞来豆腐。在哪个年月这在城市可都是按人头凭票少量供应的。这大概就是学校领导与老师们的用心所在了。同学们通过劳动锻炼了身体，却有条件让同学们增强营养，补补身子。我在帮灶，记得隔几天便会蒸鸡蛋，三个鸡蛋蒸一小盆，每人一份。我们的厨师王老师很在行，鸡蛋蒸的老嫩适中，酱油香葱搁上，很是好吃。再是似乎隔不了一两天就有农民师傅为我们磨豆腐。因为豆腐坊就在我们灶房附近，所以豆香四溢。我们的王厨师会用蒜薹去熬，或者青菜去烩。反正好吃。再是好像菜油也比较方便。吃食反倒比城市好许多。而我们的老师忙着搞土地调查，绘农场地图。不久，一张漂亮的地图就悬挂在办公室的墙壁上了，斑驳多色，内容详尽。那可能是我唯一见过的手绘地图了。

中学几年级记不住了，老师带班干部去家访。我们班有个同学叫什么（这里就不提名字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精神方面出了问题。精神亢奋，日夜不睡觉。不知道吃喝，胡乱跑。家人被折腾的够呛。一天下午放学后，老师带我们去他家。他见了老师与同学更为激动。大呼万岁，振臂高喊，几不停歇。在哪个年月，高呼万岁是很正当的事，又关乎政治，所以谁也不便阻挡。可看着让人潸然泪下，哀从中来，痛苦难忍。我看见张老师几度抹泪，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老师伤心了。他家里人见我们来，便想让老师劝慰该同学吃几口饭。不一会儿，便端来了白米饭，上面搁着很多菜。木耳，蒜薹，鸡蛋；莲菜，肉片，胡萝卜。颜色鲜艳，看得馋人，在当时是难得的菜蔬。可该同学一把就掀翻了，而后再是一阵子振臂高呼。我们实实难再呆下去，而同去的女同学早被吓得哭着鼻子出去了。老师也怕吓着我们，于是我们离开了。后来多年，听说该同学病一直未痊愈，闻说是出车祸而过逝了。

再有一件事。不知怎地，我们一些人对班上原先的班干部（那时间叫什么红卫兵分队长）看着不顺眼，认为他们是老好人（按现今的说法就叫做不作为）。于是我们一帮人就策划着换班干部。想想那时间小孩子们间也蛮有意思的。我们六七个还是八九个同学在学校操场谋划至夜深，而后觉得事不能过夜，于是就敲开敲开老师宿舍的门。虽然近乎夜半，老师并没有睡的意思,而像是刚刚处理完家务却要忙其它事情了。现在回想老师当时的日子也的确辛苦。一个女人，丈夫在外地，自己要工作，要独自带孩子，那时孩子可能也就三五岁。还要边工作，边“革命”。还要用心于业务学习,还得用心于班主任工作,及时有效的解决班上的事情。而且认真执着，一丝不苟,绝不是敷衍了事。而那时间的“革命”工作本身就不轻松，甚至有许许多多的人为其损名毁誉,甚至流血牺牲。可以想象哪个年月的人活得多么难场。而我们这些毛头小子那么的不懂事，给老师添乱，现在想想，实在不该（这是后话）。记得老师的宿舍是平房里外结构的那种，我们一帮人涌进屋子，自然就将不过三几平方外屋挤得满满，老师或许早就注意到我们在操场的活动而并未惊讶，便忙着找凳子，倒水，问我们吃饭事。并指指里屋，要我们声小些。于是我们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说了我们谋划的事情。老师安静的倾听了我们的意见，并一一过问了在场的每个同学，而后安慰我们说，现在回家睡觉，因为明天你们大家都要上课，建议的事情容她考虑考虑，随后安排解决。我们正当英年，生龙活虎，群情激奋，说到夜半尚意犹未尽，而从未想过老师的劳累与苦辛（这亦就是小孩子的稚嫩与无知了）。最终在老师的劝慰下，心存不甘的离开了学校。翌日下午放学，老师及主持召开班务会，宣布了班干部的调整。保留原先，补选新人为副手，（我们的方案是大换血，老师的结果是保留原先，补上新添；老的为正，新的辅佐。我们目标虽未完全达到，可折中的策略更为妥善，赢得人心）。

就这样恍恍惚惚，忙忙碌碌数几年，我们就离开学校了。个别同学或参军或进厂，而绝大部分去作为知识青年去上山下乡了。

再是一晃几年，就又到了结婚的年龄。在哪个年月，家庭成分问题，会对诸多人人生的诸多事情产生深刻的影响。就我而言，老师就想着了我的婚姻事。于是她也托人打听有否合适我的对象。现在想想也是的，那时间廿十几岁的人并未觉得为找对象着急，大家心里装一大堆事情。亦所谓壮志未酬了。亦多认为结婚成家就是拖累,就可能再难为大事。现在想想也是傻乎乎,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所谓的壮志与志向是什么,就煞有其事,郑重其事,俨然岸然的遐想,瞎想。可作为长辈人就难心安。譬如张老师，就可能考虑了许多。一天，老师托人带话让我去她家（那时间一般人家是没有电话的）。晚上我过去，就看见屋里除了老师，还坐着一个老者一个姑娘。姑娘的模样我也就进门时乜了一眼，没什么印记了。而老者我似乎多留意了些。老师简单的作了介绍，而老者似乎在着意介绍他们的情况，什么三代贫农，姑娘的父亲好像是村上的书记。没等得他说完，我就做好打退堂鼓准备了。看来人家是“革命的人”，而我则是想"革命"也恐怕难以搞好"革命"的人士了。也极符合当时颇时兴的话，叫做是两股道的车，走不在一起么！

事后过了好几年，老师与我说起那件事，大家觉得也很好笑。老师说，她当时也觉得不大成。她看了哪女孩及同来的人，抑或是家里长辈，就觉得不大行。却又顾及着介绍人中间好几层，又是她自己盛情相邀，所以也实在是盛情难却。所以也只得叫我见见，成不成就看缘分了。老师说，男女间处对象留给对方的印象很紧要。若果第一面相互印象好，就可能继续了。假若初次感觉不好，要维系就困难了；即便或许也可能是好条件或者真缘分，可第一次没感觉，就可能失之交臂,当然这是指男女双方了。我觉得话说的很有道理。

几十年来，我们与张老师不能说交往很密，但依稀的过往还是有的。这不是，近两年的发生另一件事又叫我心怀激动了。

这里我保存了我们最近的一次同学会上一位同学的发言，就大致记述了那次事情。

大 爱

——同学会发言

老师好：同学们好:

我发言的关键词叫“大爱”。大是大度的大，大气的大；爱是博爱的爱，关爱的爱。

数十年来，同学间的小聚是常有的。就是所谓的仨的仨好；俩的俩好。全班同学的大聚会相对就少了，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社会角色而忙碌。为了自身同时亦是为了自己的社会责任家庭责任而劳作。无论是事业成就的，还是碌碌无闻的。总之都是在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有人说，人生如戏。人们的生活是戏剧常态；角色生活。一如我们今天的同学会。我们不能想象每个同学来这里之前，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态或是期待。但是我们现在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聚在了一起。每个人到来的原由只有一个——即我是这个班的一分子；一个角色。少了这个或是那个角色——哪怕是跑龙套的角色——这台戏就会因为你或他的缺位而显得不那么壮观了。凝聚我们的力量是什么呢？是感情！是我们在青少年时代同学间的纯真感情；是我们每个人在青涩年代的一份可贵的记忆；是一份难以忘却，难以舍弃的真情实意。

前几天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商议同学会的事。我说了：我们为什么要搞同学聚会；我们每个人又为什么要参加同学会。我说是为了同学间的一份感情而来。大家都不置可否。甚而有人说；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谈什么感情不感情呢?

是的。未觉之间我们都是年近花甲的人了，还奢谈什么感情呢？但是话反过来说。我们大家彼此之间如果没什么感情又为什么要聚在一起呢？难道还会有别的什么呢？话说白了，还是感情。因为同过学，故而是同学之情。一份未曾消逝的情谊。

从某种意义上讲同学会也是个小社会。我们每个人会因为个人的际遇不同；经历种种而有大不同。经过了几十年的磨砺，社会角色基本定位。同学中有成绩斐然者；亦有平庸平凡之人。一些人志得意满；亦有人自惭形秽。一如我们的国家，我们不可能让每个公民都在同一标准上生活；但有着不同生活标准的人可都是我们的国家公民。就同学会而言，无论是事业发达之人；还是相对落伍之人。因为大家曾经在一起同过学，所以今天依然是同学、故旧、朋友。所以就欣欣然，坦坦然的来了。因为曾经是同学，所以来找一份旧感情；来觅一份旧情谊。所以说，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大可以尽管的得意，炫耀；差一些，穷一点的人亦不必尴尬；毋庸自卑。放松心情，保持常态。轻轻松松，欢愉快乐的融入同学中。让同学间的“大爱”之情去荡涤我们心中的“小我”；去升华我们的珍贵的同学感情。

今天我要讲的另一份“大爱”来自于我们敬爱的老师。

什么事呢？今年正月初一，我们几位同学相邀去看望老师。谈话间，老师提出了一件事。老师说：据她自己了解或是听同学说过，我们同学中尚有家庭贫困需救济之人。老师提议，我们同学中有经济情况稍好的或是富裕一些的同学。每个人出些钱，设立一个类似于基金的东西。而且需长年坚持，以期能真正的帮困扶贫，救人于水火。并且老师当即拿出了伍佰块钱，交给了去了的同学。

说实话，老师的提议和举动很是令我感动且感慨。我记得我当时说过：老师。我现在就想代表那些可能受助但还不知是谁的人向你致谢!而我现在依然要说，向老师致敬！老师谢谢你！

钱对于每个人来说很有意义。人们会因为钱的多寡而显像出各种的社会形态。今年的人代会上，我们的总理说要让人民有尊严的生活；我们的国家主席说要人民做体面的劳动者。而尊严和体面都是要以经济做基础的。因而钱在某些时间会因为不同的人而赋予了不同的精神实质和思想内涵。我们都知道“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这两句话，是说一个人在困境中得到的些许帮助或是一个人在富极一时会人潮涌动趋之若鹜的故事。还有两个词叫“门庭若市”或是“门可罗雀”。同样代表了人们在不同境遇下的两种气象。

我们同学们都过了知天命之年而渐近耳顺之岁；我们的老师也早已入古稀之年。而就是这样一个已经到了需要社会或是他人来照顾关怀的老教师；还在牵挂，念及自己曾经的学生的生活疾苦；还在为已经走向社会几十年的旧日的学生而食难咽，寝难安。瞬间我想起了一句话，叫周公吐脯天下归心；也想起了另一句话，叫先人之忧而忧；后人之乐而乐。

广义而言；老师从教几十年，带过的学生何曾仅会是我们这一个班，她教过的学生亦可能是成百成千。老师将爱心的种子广播于每一个她曾经的学生的心中。所以说老师付出的爱心——老师对学生的爱是博大的、广阔的、宽宏的爱；是一种无疆的“大爱”。是我们每个同学尚需真诚的去崇敬；努力的学习；永远的追随；终身的践行的。

所以，我们要真诚大声的对老师说：老师，我们大家热爱你！

再说了，同学会其实也是一份大爱。同学的大聚会可以衔接友谊，深厚友谊，广大友谊。有语云：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同学间的一份份情谊将会沉甸甸的积淀于每个同学的心底，将会是我们一生的精神宝藏。尤其是对于老境渐至的我们，同学之情常常无法用语言表达；也不可能洋溢于口。但留在心底的将会是一份份美好的回忆。

让我们向过去那样，集合于老师的周围。为我们这个集体的以往和未来的荣誉；为了能较好的完成老师的心愿而团结而努力吧！

而今，同学会又过了几年。我们见老师的次数也少了，缘由之一也是我们同学亦许未能将老师的愿望予以实现，即便是我们的同学们生活富足，可社会上依然有许多需要帮助之人，可我们多些狭隘，多些自私，未能将老师的爱心发扬光大,将爱弘扬，而这恐怕是令老师最失望，最伤心的事了。

诚然，现今的人不乏自私贪欲之念，但亦有更多的人在为社会无私的奉献；人们的思想繁芜，可正能量在一天天升腾，广大，深入人心！

我们希望老师的爱心普及广大!

我们希望我们的张老师身心安康！家庭幸福！

我在这里表示衷心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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