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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鸟(上)

2014-11-05 08:26 作者:颖骄  | 14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上)

10月30日 星期四 阴转晴 白水——黄陵

早晨5:30,接到楼嫂电话说,约好的顺车已经在她家门口装好货等候了,让我尽快过去。当我提着行李赶到时,远远地看到一个极为普通的昌河面包车在她家门口正在掉头,楼嫂正好出来,看见我就说:“就这个车,能一直把你送到,到那儿很多咱们自己人,还有我掌柜的。”说完她从窗口递给司机一包东西说:“这是一万元,捎给他。”顾不上客套别的,车门关上就出发了。

车外黑乎乎的,车前雾腾腾一片,车上除了司机,副驾座还有一个被叫做胖子的人正在把双脚伸得高高的闭目养神,车后排放着许多苹果保鲜膜和发泡网,我独自坐在中排,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可说的,就也闭目养神。从反光镜看到司机是一个30多岁的黑瘦青年,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转换频道用不同的口音接打电话,商谈业务,看来也是一个苹果代办,好在路上车少,真担心他的车技。

一进县城,路边慢慢有了行人,经过客运站的时候,看见好几拨三五成群背着行囊的人,看样子也是准备北上延安的苹果包装工。

司机电话在路边约接了一位不到30岁十分开朗的美女苹果代办,从他们的言谈得知,她和老公都是苹果代办,但后台老板不一,各为其主,各干各的,她老公还在果库兼职。他们几个一下子有了共同语言,话题句句都离不开苹果,车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之后又到县城最豪华的宾馆门前约接了一位南方口音的大老板,坐到了副驾座位,把胖子换到了后排,由此可见他比同样南方口音的胖子财大气粗。车里面更加热闹起来,苹果行情被分析得有条有理,更加详细和久远,甚至和外交政策以及国际形势联系在一起了。他们知道,今年的苹果为什么价这么高,还这么抢手,库存的风险有多高,并断言今年库存绝没有去年库存那样的暴利,不论果农库存还是果商库存都是在冒险,最起码违背了“高价就出,低价就存”的硬道理。据他们讲,今年胖子3月份把去年苹果出库时一车碎货(小于70#的苹果)就赚了15万,那个大老板曾经一个月连发了三车,每车净利润都在14万左右。果农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施肥、喷药、剪枝、疏花,定果、套袋、卸袋、下果,才能收入多少?利润大部分都让这些敢赌的有钱人钱生钱赚走了。

后来又到城中村接了三个美女代办找的苹果包装工,都是40多岁以上的大嫂,有的家里已经有孙子了,穿的很厚,行李也多,看那架势,也是打算去干个十天半月直到下的,听她们言谈,家里地被征得剩不多了,是年年季季都北上的熟练工,而且刚从洛川另外一个点回来休息了没两天,检验苹果120元/天,箱筐包装100元/天,装袋计件,还不知道目前的工价,胖子说,20斤的袋子起码得五毛一袋。那个大老板说:“那天我装着试了,比她们当地人最快的还装得快,以100元一天的工价核算,5毛太低,最起码得6毛……”胖子哈哈哈笑开了:“我三叔手才快,只不过目前再不装了,顾不上那个钱了……”这些人都是人精啊,走南闯北,经验丰富。那个大老板像是想起什么来了说:“最近人好找了,工价该降一降了,我给我那代办说90元一天找人,他找的都是100元一天,让他自己垫付那10元……”我一听他这话,对这个人的评价立刻大打折扣,十足的暴发户,唯利是图,什么合伙人,员工,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还没有10元钱重要,这就是商人!我可能只能做天底下最蹩脚的商人。

有句客套话说:“白水人辛辛苦苦都是给黄陵人、洛川人过日子了。”意思是说,白水人均果园面积少,又靠南,每年每季果农忙时,剩余劳动力基本都是熟练工,干完自己家的北上刚好赶上黄陵洛川农忙,到那里给人家打工挣钱,像候鸟一样到了季节就纷纷北上,过了季节又纷纷南下,成了自然规律。

但是每到收果季节,白水到黄陵那条路上,山沟沟土峁峁上起早贪黑地奔跑着许多挂着陕E牌照的私家轿车和拉货车,一看就知道,又有人替人家推销苹果了。这已经形成一种地方模式,算是特色吧。

当然,那都是有报酬的,无利不起早,没人做赔本的买卖,据说一个当地的村级代办,负责联系附近及周边的苹果,协调果农和果商之间的关系,安排外来务工人员食宿,收到每斤果子提成5分钱,果商的代办负责雇人检验包装,装车转运下一站或入库,收到每斤果子提成1毛5分钱,或有浮动,都是必须事先合同说开的。

老楼就是果商代办,他服务的是我们本地的老板,叫木木。他赚提成1毛5之外,还入有股份,和我们熟识,但从未打过交道。

所有奔苹果而来的人,都是候鸟,这个季节大雁早已南飞,白水当地的苹果和农作物早都换成了现金,北上就是发挥余热创收。

小小的一个昌河车,连司机和我一共坐了8个人,很拥挤,也很热闹,过了雁门山,方山森林公园,路渐渐不好走了,上山下山急转弯很多,而且还坑坑洼洼,坐在右手门口的胖子不停地喊叫:“只有半个屁股坐着……半个屁股墩掉了……半个屁股又被震得安好了……”他还不停地催那个美女代办帮他打听果库里是否有他想吃的下检货,美女代办说:“再等一会我老公起床了再打,这会儿他还在睡觉呢!”看起来胖子是一个孩子气十足又非常乐观精明的南方果商,随时随地谈笑间都不忘挖掘商机,稍有机会就死盯着不放。而美女代办挣的就是信息费,很可能这个电话打好了就能挣两三千。

车前方的路面湿漉漉的,下小了,这些人上去,可能也干不成了,得窝工。往常此时,我还在睡中吧。早起的鸟儿有食吃,这些忙碌的人儿不发财天理难容啊。看看车里的这些人,我光听他们说话都还应接不暇呢,我们不论贫富、不论亲疏、不论男女,此时都夹在一辆破车里,颠簸在废弃的县级公路上,迂回攀爬,据说此行要翻三个深沟才能到达黄陵。

过了黄陵县城不远,大概是在210国道附近,终于到了店头镇上王村的一个村级代办家门口,一看手机正好9:00整。他们到站都下车了,只有我没有下车,等着司机交接完手续送我走。可是司机进去没两分钟就出来招呼我:“饭好了,先下来吃饭,吃喽送你,把门子锁上。”

很意外,这里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这是一个普通的具有黄陵特色的民居大院,从偏右手的大门进入,迎面是四孔红砖窑洞,中间为上,主窑洞的大炕足足有3*2m大,炕头是灶台和火炉,火炉已经生着了,店头镇的煤好、易燃是有名气的,听说才330元一吨,真便宜,难怪这么浪费。窑洞正中的四方餐桌围满了人,立马开吃。其中有一盘腌白菜,酸辣鲜香脆,很好吃,我们那儿还没有腌菜呢,人家这儿已经腌好上桌了。手工馍又大又白又虚,饭量小的人真不敢拿整个的,主妇真实在。小米粥也挺香,这里属于延安地区,也算是正宗的陕北小米吧,我们那儿新鲜玉米糁已经喝上了,这里的玉米还在地里长得好好的呢,要等到忙完苹果才能雇人收。南北差异挺大,仅仅百里之遥。

大家很快吃完起身,每人给自己的大口杯添满水就提着出去了,尽管主妇一再说:“别急别急,你慢慢吃。”但我再也坐不住了,从小到大,我曾经一直号称是吃饭最快的主儿,外出与人共餐常常会有意收敛不雅吃相,但今天,我算是遇到快嘴们了,成了倒数第一。老话讲:“这娃儿吃饭快,遭饥荒打仗饿不死。”跟这伙人在一起,假如遭饥荒打仗,我肯定是最先被饿死的。

我出去一上车,司机就发动车子出发了,这家主妇肯定还不知道我不是来给她家干活的,离开后,我连她的模样和她家的门牌号也没顾上留意,还有同来的另外那6个人,也很快消失在路边无边无际的果园里了,今生可能没有机会再见了,即使见了,彼此也很难认出来,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一种奇怪的缘分,百年修得同船渡,是否前生共同修炼了百年,才得以今生同车而来呢?

快10:00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在大路边上的一个果园里见到了老楼和好几个陌生的乡党,他和司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就送我去村级代办老田家,司机什么时候走的,我全然不知,才明白,他在另外一个点儿上,这里并不是他的终点站。

我放下行李就和老楼老田一起去了另一家果园。

当地的果农大部分已经把果子卸完,堆在六七十公分深的长方土坑里,上面罩着高高的彩条布拱棚,这样做有可能是为了保持水分,也有可能是怕晒伤或气温骤降冻伤。

大家都跟我拉家常,无非就是问我家在哪,几个孩子,靠什么营生……

老田问老大姐和我:“你俩年龄加起来该有这个数了吧?”,说着用手指伸了个“八”字。老大姐中招:“啥眼光些,我都60出头了,人家……至少加起来也快这个数了。”,说着伸了一个手指头。我笑起来,如实坦白了自己的年龄,平生还是第一次见人这么拐弯抹角地打听女人年龄,我从来不介意别人问年龄,也从来不掩饰真实年龄。初见老楼时,他第一句先说:“你胖了。”我听起来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很亲切,就是异乡遇乡党的那种亲切感,至少他说的是实话。

园主说:“我们这儿地方不错吧,从你们那儿给我儿说个媳妇吧,你们那儿娶个媳妇多少钱?”

“看你这话问的,咋说呢?就像你这苹果一样,同样一棵树上结的果子,有85#的商品果子,一个就值三块多;也有70#以下的下检果子,好几个才值五毛钱。当然也不排除检验员手误,导致一级商品果子沦落到中检下检里面,或导致残次品误入一级商品行列……总之,只要你看上东西就别计较价钱,而是要看这果子买回去产生的效益和创造的价值……有的果商做一级商品果子还没有做下检果子的人赚得多,不管什么事都要看你的眼光和运气了……哈哈 ”我也不知怎么搞的,满眼苹果一下子也让我满口苹果起来了。

这家园主是一个病殃殃的老头,园边临沟,杂林丛生,果锈很大,黑红点发黄严重,自然筛除的下检果子就多,园主开始抱怨起来,他的口气总觉得大家在欺负他坑他,老田碍于本村人的情面,不好开口说话,气氛渐趋紧张,我说:“我们都是种地的出身,最能体谅农民的不易,能装就装了,巴不得赶紧装够呢,但这是要入库的商品果子,不是现卖的,如果有一个坏了,就有可能连其它的也害了……事先说好的,黑红点,发黄,扎伤,片锈不要,你仔细看看,发现筛除的有哪个合格,谁验的让谁吃喽……”

大家一听都笑了起来:“验不上当下检还能卖5毛一斤,让吃喽5毛都没了。”老田对我说:“你说你也是种地的?我咋觉得你不像?”

我上下仔细看了看土得掉渣的我自己诧异地说:“刚见面,你就凭啥说我不像种地的?”“凭你说话就感觉你不像种地的呀。”老田笑着说。我想了想,我没说几句话呀,有这么恭维人的么?怎么听起来像是拆台。

老田不知从哪拿了一个足足有85#以上的又大又红又亮的富士给我:“小何,你吃吧。看我们这儿的苹果和你的脸比,哪个红?”

大家起哄:“刚到连人家姓啥都知道,咋光给她吃,我们也要吃苹果王。”我笑了笑说:“先放那儿吧,等会儿忙完了一块吃。”

下午,装了老田家的苹果,老田夫妇是明白人儿,为了避嫌都没露面,据说他们年年如此,对谁都很放心。

之后遇到了一位50岁左右的非常有趣的园主,一有机会就一个劲儿夸自己老婆如何如何,自古都是:“别人的老婆自个儿的娃。”他真是一个例外,天快黑的时候,他邀请我们大家去他家,因为老田已经提前声明今个晚饭在老田家,我们就直接谢绝那个“赞妻哥”。谁知他说:“那你们去喝口水总可以吧?最不行,去看看我老婆嫽不嫽吧?”他的话把我们几个逗得快笑死了,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义不容辞啊,得去见识一下他老婆到底有多嫽。我们进了他家门一边用女主人打的热水洗手,一边都用充满挑剔的眼光在打量着这个50岁左右的女主人,然后都“咯咯咯”地笑开了:“难怪人家老公一直夸呢,确实嫽,像是仕女图里面的女子。”

“赞妻哥”一听更来劲了:“这还是最近劳累过度失了形,不然我老婆才嫽呢!”

“那等农闲了,把饭管上,让我们再来看看有多嫽,行不?”

“行么,那有啥问题么,管饭还不是碎碎个事?”

“赞妻哥”吩咐老婆从柜子里取了些核桃和零食递给领班:“给大家尝尝我们这儿的特产,下雨没活了都过来,让你嫂子变饭给你们吃。”这“赞妻哥”还真是脑子灵活,学着贿赂验级员,好让大家在明早继续装验他家货时,手放松点儿。领班转身对大家说:“不早了,咱走吧,让人家早早休息,也不能让田嫂久等。”

我们还没走出大门,就听见他被骂:“死鬼,成心给我戴高帽子,想把我往死里杠么!”

我们都笑起来了,如果天下老公都懂得夸自己的老婆,相信所有做老婆的累死也心甘情愿。可是有几个男人懂得夸自己老婆呢?

出了大门,领班就说:“我先替大家存着,下雨没事儿再分给大家吃。”我终于明白大家为啥不待见她了,尽管她是老板的亲戚,有句话叫“不患少,患不均。”这个道理古人都知道。贪小便宜失人心,出门在外,大忌也。

回到老田家刚一进大门,老田看见我就说:“专门给你一个苹果王,你放在那儿也不吃,走了也不拿!你这娃真是,唉——”

“啊?忘了,忘得光光的。多好的一个苹果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我有点歉意地说。

这里几乎每家都有四孔窑洞,每个窑洞室内足足有四米宽,八米深,院子足足有二十米宽,十米深,中间都有一个大大的花坛,却都在里面种着菜,很方便,有的角落还有一株红玫瑰,开满了花,但是因为没有叶子了又经历了风霜,谈不上好看。小轿车从偏右手的大门进来从窑门口经过,可以直接停到左手角落的猪栏和厕所前,不用发愁倒车。院子真大,顶白水民居两院。

老田老婆皮肤白皙,长得很富态,待人接物也很得体,最主要的是家里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厨艺也不错,独自收割了一下午豆子,回来还给我们炒了两个热菜,凉拌了两个凉菜,馏馍,还给每人做了一碗鸡蛋醪糟汤。听说他家还有三亩黄豆没收,还有五亩荞麦没收,有人问她:“为什么不雇人收?”她笑着说:“娃们今年纪律严了,倒不来休班了,屋里忙了回不来,都说让我雇人收……呵呵,看那个产量呀,笑死人了,打得还不一定够工钱呢!种些杂粮也就是为娃们换换口味,比买的吃上放心罢了,我自己慢慢弄。”感觉这真是一个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拿得出手,下得了地的女主人,在农村也算得上一品夫人。

可能是因为我头天里没休息好,晕车,又加上换水土,下午就上吐下泻,之后就有些头疼,闻见炒菜的油烟味就想吐,这样下去怎么行?好在来时带了一盒诺佛沙星胶囊,连忙先服了两粒,就觉得那碗醪糟汤还对胃口,暖胃舒心,喝完就赶紧去另外一个窑洞休息。

右边第一个窑洞是个临时的女工宿舍,一进门照列是一个3*2m的大炕,有三个大姐住着,窑洞里侧柜子前横放着一张大床,我和一位大姐睡那张床。这个窑洞也一样地干净整洁,墙上还贴着一幅字——惠风居,非常雅,看落款可能是老田的儿子所写,听说老田有3儿1女,女儿是从咸阳火车站捡的,为办收养手续费了很多神,如今女儿已经当了教师,结婚生子了。

和我同床的这位六十多岁的大姐,非常时髦,基本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因为她和领班同村,领班又有洁癖和贪污集体福利的毛病,得罪了大家,大家自然把她也孤立了起来,实际上,她也看不惯领班 ,只是不好说罢了。下午老大姐就悄悄告诉我:“晚上跟我睡吧,其他人事儿太多。”我提前声明我有打呼噜的毛病,她居然说:“不怕不怕,累了,咋样都能睡着。”

这一天,我真是累了,很快进入梦乡,又不时地被她们制造的噪音吵醒。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你想想会是个什么效果,只要哪两个一起出去上厕所,另两个就开始诋毁她们,一回来就停止诋毁,合伙开始议论老楼,开老楼的荤玩笑解闷。有一个说:“嘘!别说了,咱这里面现在有老楼的乡党了,小心回去告诉他老婆。”

“切,我有那么碎嘴吗?笨得去戳鸡窝,捅马蜂窝?慢说你们只是开玩笑,根本没那回事,就是真有那回事,也不关我的事,我也不会去找不痛快,完了你们该是朋友还是朋友,人家该是夫妻还是夫妻,我成什么了?我才不去干那猪八戒照镜子的蠢事呢!你们随便说吧,就当我是聋子和哑巴。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我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说是非。”

“那,老楼家富不富?他老婆漂亮不漂亮?”

“呵呵,挺有钱,老婆呢,比我这样的,在上。”

哪里有饭菜,哪里就有是非;哪里有天地,哪里就有剥削。行路,阅人,平常心,非常态……天气寒冷,安好如初。

我不想再跟她们八卦下去,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发了这样一条微博,然后继续装睡。

天快亮的时候我就睡不着了,侧身发现老大姐正弯着一双小眼睛冲我笑。

我问:“你醒这么早干嘛?一天到晚就一点儿不觉得累吗?”

她说:“我一夜都没睡着。”

“你咋不睡?白天还要干活,咋受得了?是不是因为我?”

“睡不着,等你打呼噜 ,咋一晚上都不见你打呼噜呢?”

“我怕吵着大家,就没敢枕,侧卧,所以就不会打呼噜了,呵呵呵。”

这里民风很纯朴,让人有种宾至如归的礼遇感,后来才知道老田的哥哥14岁就开始给胡耀邦当警卫员了,听说他家另外一个窑洞,就是老楼住的那个窑洞里供奉着先人牌位里面有他哥哥当年的威武遗照。难怪这里村风村气以及田家家风跟别的地方不一样,有浓重的革命传统,令人敬佩。

作者:颖骄//2014-11-4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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