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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快乐的孤独者

2014-09-04 09:06 作者:邱实  | 16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读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有感

邱 实

(首发散文网,请勿转载)

读完刘震云的小说《一句顶一万句》,我仿佛看到了一地苦闷的鸡毛,没有一丝阅读后的愉悦与畅快,有的只是憋屈、沉重、纠结与苦涩。

小说弥漫着一种苦,所写的人物没有一个人是不苦的,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自己苦。也不是不说自己苦,而是这种苦没有人说得着,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刘震云继续延用他讲故事的特色:绕弯,一件事带出八件事,每一件都是琐事,每一件又都惊心动魄。其实,不是刘震云“绕”,而是生活本就如此,许多人的一辈子就在这绕来绕去的琐事之中被桎梏、被操纵。(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在这“绕”中,让你深深陷进作者呈现的世界里。让你陷入的,是中国几千年来未曾改变的人情乡土社会;在这“绕”中,激发你在苦闷中对宣泄的向往,在绝望中对寻找的渴盼,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千百年来中国人的辛苦和心苦。

书名《一句顶一万句》,当你把这36万多字书读完之后,基本上也就能理解到书名的含义。

在人和人的交往中,有些人说得着,有些人说不得着;有些人现在说不得着,将来或许能说得着;有些人现在说得着,将来未必能说得着;有些人这一辈子也说不得着。找一个能说得着的人过一辈子是福分,不管是人、朋友还是亲人。

孤独无助的吴摩西失去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养女,为了寻找,走出延津;若干年后,吴摩西养女的儿子牛爱国,同样为了摆脱孤独寻找“说得上话”的朋友,走向延津。一个出走,一个回归,他们寻寻觅觅,与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试图表达内心的矛盾与无助。牛爱香在自己42岁才结婚,她说她不是为了结婚,就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两人若是能说得上一块儿,哪怕是一句话,都能抵得过一万句。

“说话”是人和人交流的工具,“说得上话”就成了摆脱孤独的奢侈品。于是,当说话成了唯一的沟通方式,语言又无法直达核心,孤独便永远如影随形!

重视“说话”,是中国文化中特有的元素,因为中国人永远活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永远无法摆脱人际关系对我们的影响,家庭、朋友、领导、圈子……只要在中国生活,躲也躲不掉。有时,一句话,能让陌生人成为朋友;有时,一句话,也能让朋友成为仇人。很多时候,有些话不敢说,是因为有现实的利益羁绊着;有些话不能说,是因为有礼仪道德约束着;有些话不想说,是因为有认知水平比较着。

几千年的儒家文化,早已经渗入了中国人的血脉,“知人知面不知心”,“话到嘴边留三分 ”。人心叵测和诚信的缺失,能够说几句贴心话、安抚受伤灵魂的朋友并不多。于是我们喜欢在上找陌生人聊天,反正是,谁也不认识谁,反倒是,什么心里话都能说。我想,一旦网络实名制了,很多时候我们在网上聊天又只能“呵呵”了,随后便无话可说。

当吴摩西最后看到自己的老婆吴香香和老高之间,那自己从未触及到的亲密时,他突然不恨了,也不再寻找了。他开始了他自己的生活,他不再是“杨百顺”,他也不是“吴摩西”,他成了“喊丧”的“罗长礼”。他要在“喊丧”特有的呐喊声中,摆脱寻找吴香香过程中那份苦涩与孤独。

小说中唯一不觉得孤独的就是意大利传教士老詹,他背井离乡,在延津传教四十多年,日子也过得非常的艰苦,七十多岁还东奔西走发展信徒,苦口婆心地让人们信主,“信了他,你就知道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尽管他一生也只发展了八个信徒,或许那八个信徒还不够虔诚,但老詹绝对是从心底信了主,直到最后,客死在异乡破庙的草铺上,身边还放着自己设计的教堂草图

我想,他的不孤独,是因为有一个一直“能说得上话的”与他终身相伴,这就是他的主。

这就是他的信仰,这也是信仰的力量。

曹青娥说,“日子是过以后,不是过从前”。活在当下,我们还有希望,我们可以选择快乐地孤独着。

西方人信神,我们信的是人。神是有定性的,可人是没有定性的。有人说,中国人没有信仰,这是不争的事实,当然,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改,如果能改,当然是好。关键是 ,大多数人改不了,这是我们的本性。信仰真的是中国人摆脱“百年孤独”的一剂良药?或许是,但我以为,我们还有我们千百年来孕育的文化,儒道佛同样可以成为我们的宗教。南怀瑾说,儒家是粮店,道教是药店,佛家是百货店。当找不到“说得上话”的朋友时,你不妨去逛一逛这“三家店”,做一个快乐的孤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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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快乐的孤独者的评论 (共 16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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