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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天姥吟留别

2014-08-18 08:42 作者:郁小宗  | 10条评论 相关文章 | 我要投稿

玄宗天宝三年(744年)李白于长安受权贵排挤,被贬出京。次年(745年)于东鲁南游吴越途中,做此,遂题《梦游天姥吟留别》。

***

人到中年贪杯且易醉,暮晚时分的夕阳已经完全沉下,取而代之的是天边一轮明月。清冷的光线透过窗纱照进屋里,亦真亦幻。

伸手探探身边的被褥,那人不在,丝被上有淡淡的凉意。身上的内衫已被汗水濡湿,乍一醒来,身上微冷。

窗外桂树上的黄莺啼叫的太过悲戚,屋子里越发清冷,竟让人无所适从。

被那荒唐的梦境骇了一惊,虽是荒唐却又荒唐的有序不乱,短短三两个时辰,连香炉里的熏香都还未燃尽,却又那么明明白白的,把这一生都概述出来。(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梦里有陡立的山峦,还有纸醉金迷的天庭风光,他站在最平凡的位置,像每一个探寻者一样,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登。

想要去触碰那美轮美奂的场景,持着酒盅,把酒赏月。可又害怕那陡立的山崖,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人生曼妙充满了期待,圣主的任用,知己的把酒言欢,在被贬出京的时候,已然付之东流,就像梦里的那个他,狠狠的摔下山崖……

开元十三年,遇上那江陵道士。那时的意气风发文采卓然,想来就觉得可笑至极。

捧着笔墨月下入道观,外人眼中的是自己对待知己的狂喜,可究竟怎么样,只有自己才真真正正的晓得。

不过是想离那司马承帧近一点,再进一点,看着他对自己笑,只对自己一人好。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金昌绪笔下的女子纯真娇憨,在梦中也流露出对丈夫的思念,大概这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夫妻情意。

可想起那打黄莺的女子,竟是又忍不住笑起来,人家是夫妻,惊扰了美梦,自然是要恼的。可自己……即便是再好的梦,被那黄莺儿惊扰了又能如何?自己并非女子,也学不来那番娇柔。

出生那年,父亲看着满树的李子花吟诗一首“国送暖百花开,迎春送暖它先来。火烧红叶林霞落,李花怒放一树白。”

然后,我就是李白了。

张坦笑我“李白空有一身傲骨,一腔报国之志,然不动察言观色,落得仕途谪贬下场……”

李子花有没有傲骨我并不知晓,只知道它盛开在严过后,春暖时节,这一身傲骨该是赞美梅树的。花瓣细小,白的索然无味的李子花,又怎能担得起如此之评价?

张坦,你高看了我……

司马承帧说“青莲本性高洁,志向宏远,只可惜不适合宫廷尔虞我诈,不如涉及山水,游乐一生。”

与谁?我问。

知己红颜,他沉吟许久,只说了寥寥四字。

我不再答,因为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明天就要离开,起程去那长安天子脚下,他的前途风光,而我,不过是个与这毫无关系的外人,今后我再也无法企及。

眉睫染上湿意,烛光摇曳下,他黯然伸手触上我的眼睑“抱歉,青莲……”

浊酒一杯,不知醉了谁的意,了了谁的情,死了谁的心。终究敌不过四字:皇权可畏!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是羡慕的,希望过自己醉死在梦里不再醒来,不去想,不去看,亦不去听……可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我就明白,我该醒了。

司马承帧不在了,他去了长安,有天子的提拔,有风光无限的前途,而我,除了心里对他念念不舍,什么都不会再有。

开元二十三年(公元735年),玄宗又有一次狩猎,也不知道自己为甚要去献上《大猎赋》,因生在这样的国家而感觉不平凡,难免心中慷慨激昂?还是只是单纯的为了……

司马承帧,我也要去长安。要去见你,见我这一生难得的知己?

供奉翰林、陪侍君王之外,也经常在长安市上行走,可是这一切并非我真正想要。

张坦说“李太白心思狭隘,只为得圣主垂怜,力士脱靴贵妃捧砚,不过哗众取宠,当真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讨厌我,处处排挤打压,同僚笑我心怀悱恻,对我处处针对。玄宗厌我,要我远离他的面前,可是司马,我还未见你,你也未来见我。

人人都晓得翰林院有个疯子太白,如今不得圣宠,被众同僚一致排挤,过的落魄不堪……

可你不知晓,你不来,不看,装作不听,青莲于你,当真成了路人。

风起云涌之际,玄宗让我闭门思过,我闭门不出,谪贬不过一二,我还有何事值得留恋?

“梧桐巢燕雀,朽棘栖鸳鸯。”我抚琴,一遍遍的弹那长相守。

张坦来看我,他伏在我耳边“圣上眷的那个阳台观道士,明天要来讲说经法,青莲可有意与之交好?”

他从未叫过我青莲,也从未这般亲昵。

“若是想,我便带你出去。”

怎么会不想?只是再相见一面,依现在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我偏过头,不让他看我流泪的眼,同僚对头,怎么能在这个人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表情。

他扳过我的下巴,低下头,不由分说的将唇印上。

“李白……”

他将我揉进怀里,唇在我的眼睑厮磨“你这眼里,除了司马承帧,可还有我?”

放开青莲吧,我怕自己承受不住,在你怀里,轰然崩溃!

***

泪,潸然而下……

离开长安,不再想,不再念。

“怎的醒了?”那人走来,身上只松松披了一件外袍,他在床边坐下,用指摩擦我的眼角“爱哭……”

我靠过去,缩进他的怀里,声音是自己都无法言说的委屈“你不在,做恶梦罢。”

他失笑,将我揽紧,胸腔微微颤动。

一纸信笺递到我的眼前,摇曳的烛光下,上面晕出美丽的颜色,信笺上只有简单的四字:青莲亲启,尾部落了印泥,曾经熟悉的姓氏:司马。

“为何爱上我呢?”我仰着脸看他,捏着信笺,不知怎么不想打开。

“也不知自己为何爱上,许是,你眼里从未真正有我,便就生气,想让你好好认清张坦这个人。”

“我现下认清了。”

“知晓。”他沉声低笑,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他胸腔的震动。

“以后,我陪你涉及山水,游乐一生,可好?”

“恩?”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的青莲,生性高洁,不适合官场的尔虞我诈,不若干脆辞官,由张坦陪着,涉及山水,游乐一生。”

感受身后温暖的怀抱,张坦!我这样喊他,然后趁他怔神间,抛开信笺,拉下他的衣襟,发狠的吻上他的唇!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李白一身傲骨,青莲亦想追逐眼前所爱,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怕就怕,这便是人之常情了。

日上三竿,眼光明媚亦温暖。看着层层叠起的幔帐,听着不远处古寺里传来的杳杳钟声,那个阳台观的道士早已无缘再见,只有床畔的张坦,捧着一碗清粥,吻着我的唇,近乎呢喃——

青莲,是我不忍唤你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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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游天姥吟留别的评论 (共 10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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