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那条河

不曾记得从哪年开始，至少二十年有了吧！我家门前日夜奔腾不息的那条大河枯竭了！那是家乡方圆数百公里内，唯一的一条地面水源——题记

盛夏的早晨，天亮的早，还不到六点我就起床晨练；今天早晨我沿着现在居住城市的滨河路由南向北散步，顺水而行。随着经济的腾飞，家乡变化的确很大，河岸的两边道路平平，垂柳绿荫，风景好迷人啊！路边行人熙熙攘攘，有跳绳的、有打拳的、有踢腿弯腰的、还有一帮跳双人舞的老人，看来人们生活好了都在追求品位和质量了！不错，家乡近几年来绿化面积逐渐递增，夏天的高原气候不是很炎热，景色也很迷人！但遗憾的是近年来这边空气也不是很新鲜了。看！我拍摄到的那河水，不是我儿时的清清活水，而是城市的工厂和高楼排放的污水，臭气弥漫河岸周围，这脏水玷污了家乡的新鲜空气唉！

我沿河边走边看，继续前行，心想再往前步行不到十公里路就可以到老家了！可惜那里已经无牵无挂了。走累了我就沿途返回，心里久久难以平静。看到这污染的河流，勾起我经年的很多回忆。

故乡的这条河，曾经给我带来无数儿时的欢乐、艰辛、还有灾难等等······少年到青年因长期淌水致使我落下风湿病，治腿疼又让药物损害了肾，给我的生活蒙上了阴影，使我终身和病魔斗争，我艰难的匍匐前行，歌声和呻吟并存！

记得小时候，不管春夏秋冬，我和小伙伴们都在这条河边活动。那时家寒，每天放学后我们都去河边的地埂或田间拔草，不论碰到猪草或是牲蓄吃的草都不放过，见啥拔啥；冬天夹把扫帚扫填炕；背篓拾满了就去河边嬉水摸鱼或是溜冰；要么到河边的软泥地上一排而坐，手拿小铲拍打烂泥，比赛谁的“小猪喂的肥”,欢乐的笑声荡漾在田野河谷中。玩着玩着不觉天色渐渐黑下来，蝙蝠在我们眼前晃来飞去很是得意，我们就脱下自己的小布鞋摔向天空；听大人们说蝙蝠没长眼睛，我们想让它们钻套看个究竟，但谁也从来没抓到过蝙蝠就近看看它的模样。一天的任务完成了，玩也玩好了，我们就背起背篓唱着《东方红》各自回家吃那粗粮晚餐。

不知不觉中我已长大上初中了。中学在离家十里路远的河东坡，家乡的这条河我每天至少要在水里来回淌两次，春秋的河水刺骨的冰冷，还得硬着头皮淌过！那时家穷，没有长筒雨鞋，也没架起大桥，水面上只有一个用两根弯柳树桩结架的简易木头桥，还常常被大水冲断。我们家乡的大人小孩有事出远门都得赤脚挽起裤腿淌水过河，这是家住河西坡人最头疼的大事。(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记得上初中的两年中，每次下大雨后河水上涨，怕有危险，我去学校都是父亲背送我过的河，可如今亲爱的父亲已经离开我快三年了，回忆写到这儿我不由自主心里难过！

记得有一次在学校上课，下午发了大雨，晚上要返回家时河水很大，我和同学都不敢过，就在河边急得乱转，长时间不见水位下降；我们就地害人，因为肚子饿，沿河的豆荚长势不错，我们一帮像土匪似地抢，爬在地里边摘边吃；吃的不多，糟蹋的不少，生产队看护豆荚的跛腿安家大爷第二天向学校告了黑状。那晚天很黑了，水还是不见下降，我们十多个同学手拉手和进城赶集回家的赵叔一起横水淌过大河去回的家；记得大水齐我们的腰杆，深至赵叔的腿交裆；那晚没有大人壮胆我们就不敢过河回家，也不知道夜宿投奔去哪？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故乡的大河源头在哪？我无从考证。人们都说河水向东流，而故乡的这条河不知为什么偏偏向北流去，奔腾不息，会入黄河！记得那是一九七八年秋吧！我和丈夫正谈恋爱，第一次带对象去我家见老人，我们骑自行车前行，走到河边时水很大，横在面前的河咋过？二话不说，我背他过河，因为我淌水有经验，知道河道的深浅，所以我以主人公的姿态背他而过！一个弱女子竟是这样勇敢，要是现在，我准让他下水背我！

大概到了一九七九年春，我们家乡来了一大批兰州铁路局的知识青年下乡锻炼，听说有领导的子弟也在其中；兰铁局为了自己的子女回家方便，就给我们大队无赏支援人力物力，用铁轨给我们家乡修建了一座汽车能走的简易大桥。从此，家乡的父老乡亲可以像走路一样过河了，这可帮了我们当地人的大忙哦！家乡人打心眼里感谢兰州铁路局的领导们！

慢长的岁月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少年时常听老人嫌孩子脸脏时骂自己的孩子，经常嘲笑说：“去！洗去，大河总没干么？”奇怪事终于在我们面前见证了，家乡的河流不知什么时候就真的枯竭了！河床没活水再流动了，河滩里的於泥被太阳晒成胶泥卷了！当地人吃水浇田就靠打井在千米以下找苦水源！再后来，随着城市的扩建，楼房林立，人口增多，工厂扩建，这大河自然变成了城市人排放污水的渠道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河流不再是昔日的清清活水，而是一股臭气熏人的污染死水！这河道有望改造，污水是否深埋地下？不再污染空气，有害人们身体健康的臭气急待改变！我相信政府会有办法改变家乡的自然环境，家乡将会越建越美!

文/小溪 作于2014年6月11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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